第145节
作者:水折耳      更新:2023-06-30 09:37      字数:4345
  陆衍淡淡说:“威胁女人,算不得什么男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已婚的男人。”宋清然面无表情,眼里也没有温度。陆衍:“你的太太和你的家人,已经在楼下了,听说,你的太太怀孕了,恭喜你,要做父亲了。”这一句话,让宋清然的脸色骤然就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覆盖。言喻的眼角眉梢染着轻薄的讥讽。☆、104因为陆衍的干涉,宋清然最终还是没带走南北。他走出了病房,抿紧了唇,拳头收紧,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他骨节泛起了冷冽的苍白,面无表情。他转过眸,就看到不远处,他妻子柔弱的身影,她看到他,眼睛微亮,笑了起来,声音软软地道:“清然,你也在医院,是看朋友么?你猜,我有个喜讯想要告诉你。”她说着,慢慢地朝着宋清然走近了几分。宋清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死寂,英俊的眉目有着冰封的僵硬,在女人的手,碰在宋清然的手臂时,他额角上的太阳穴重重抽搐了下,青筋起伏,似是难以忍耐,绷紧了轮廓,伸出手,就遏制住了女人纤细的脖子。他的手指冰冷得像是才从冰库里提出来的一样。他声音很轻:“你怀孕了?我让你怀孕的么?”女人白皙的脸上,因为被掐的难以呼吸,而显现出了一片红晕,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她纤细的手指拉着宋清然的手,想让宋清然松开一点手指。因为嗓子被挤压,她的声音是沙哑艰涩的:“……清然……”她除了叫宋清然的名字外,也想不出应该叫什么,她睫毛翕动了下,接着轻声说:“清然,你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么?”她说着,忽然伸出了手臂,勾住了宋清然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将吻送到了宋清然的唇上,宋清然垂眸,没动,她的吻越来越缠绵,越来越火辣,轻轻地勾了勾宋清然的舌,宋清然漆黑的瞳眸微微一动,不知道是被触动了哪里,大手一揽,让女人的身形紧紧地吻合自己的身体,深吻了起来。*南北在休息,中途醒来了一次,言喻给她端了水,扶着她半坐着起来,她全身上下都是疼痛的,腹部更是疼,轻轻一动,就全都是撕心裂肺的凄厉。她脸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唇色很白。言喻嗓音柔和:“北北,你先喝点水,然后再喝一点粥。”南北没有抬眸,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睑下浮动的情绪,她抿着唇,不吭声,言喻给她喝粥,她也没有反抗,乖乖地把粥喝了下去。言喻一边喂,一边说:“宋清然已经走了,下次不会让他再靠近病房了,陆衍已经安排了保镖。”她絮絮叨叨地随便说着些什么,想要转移南北的思绪,言喻笑着,眉眼弯弯,“等过两天,你的身体好一些了,我就让小星星和疏木来看你,现在来,我怕他们吵到你。”病房的灯光明亮着,窗外是月色高悬。南北怔怔地看着窗外,月上柳梢,枝桠分明,她在走神,言喻喂完她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抬起眼,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身影,言喻的心脏就像是浸润在了浓度很高的硫酸之中,一下就被腐蚀了,那种绞痛,根本无法言说。言喻说:“北北,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赵东他……”言喻的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就哽咽住了,她说不出口剩下的话。她只有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北北……”她顿了顿,眼眶微热,眼泪落下,“赵东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我一定会找出幕后的主使,北北……”南北仍旧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僵化住了一样。但她的周身都透着浓郁的悲伤,她的每一处五官都像是有千斤重,难以牵动表情变化,眼泪无声地滚落,她眼睛红肿得就像是兔子。“对不起……北……”这样的对不起太过苍白了。南北的孩子没有了,是生生地被人从身体里剥离了开来。南北无声地落了一会泪,最终,还是崩溃地哽咽出声,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想克制着哭腔,换来的,就只有更加沉重的悲伤。言喻抱住了她的肩膀,南北的身体一僵,半晌,她才转过了身,回抱住了言喻。她几乎失声:“阿喻,我不怪你,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我就是难过,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看到你……我就……”她话没有说完,言喻懂她的感受。不管怎么样,赵东之前说的话,就是明晃晃地拿着言喻伤害南北,南北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丝介意的,谁也不会是圣母。*言喻给南北请了两个护工照料,病房周围也安排好了保镖。言喻从病房出去,慢慢地,关上了病房的门,走廊外,原本等在外面的陆衍已经不在了,言喻也不觉得奇怪,因为陆衍的工作繁忙,他肩上的责任担子一直都很重。言喻下了楼,却发现陆衍的车子就停在了住院部大楼下。他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车窗上,车旁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言喻出来的时候,陆衍正在弹烟灰,他看到言喻,慢慢地收了手,摁灭了烟头。言喻瞥了眼一地的烟头,感觉到了陆衍的烦躁。陆衍下了车,为言喻打开了车门,他淡声道:“坐我的车。”他打开的是副驾驶座,这是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邀请她,坐上他的副驾驶座。言喻眉目微垂,看着这个副驾驶座,抿了抿,恍若隔世,她状态最糟糕的时候,想要坐这个副驾驶座的时候,却被陆衍阻止了,大概对于他来说,驾驶座的位置,只会留给他在乎的人。当年,她需要在乎的时候,他把在乎给了许颖夏。她现在不需要在乎的时候,他却又想把他自以为是的在乎给她。有句话说,迟到的正义不算正义,那么,迟到的在乎,也早已经不是在乎了,也早已经变质了。陆衍漆黑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血丝,眸光冷冽,又隐约透着无奈。他语调喑哑:“言言……”言喻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收回了视线,没有坐副驾驶座,而是绕过他,自己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陆衍握着门把的手指,用力地紧绷着,他周身像是困兽一样,束缚着,其实,他今天早就料到,现在的言喻根本不可能坐副驾驶座。这么多年来,副驾驶座的问题看似不严重,但两个人之间,不管多有默契,言喻都会有意识地避开副驾驶座,而他,却几次开不了口。因为当年,是他亲自用副驾驶座,羞辱了言喻一顿。他心脏一疼,像是要撕裂。他今天非要邀请言喻坐副驾驶座,是为了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也是看了南北的情况,想要补偿,更是满足自己自虐的倾向,或许是他欠了言喻太多,只有疼痛,才能让他的愧疚少一点,再少一点。*一路无话,陆衍的脸色绷着,言喻也垂眸没有表情。到了公寓的楼层,言喻率先走出了电梯,却又一下,被陆衍拽回了电梯里,电梯的门又关上。陆衍的手指掐着言喻的腰肢,他大约隐忍了许久,直接吻了下去,密密麻麻的,带着啃噬。又吻得有些没有章法。一会吻在她的唇上,一会落在她的锁骨上,他的唇舌濡湿,席卷着她口腔里的舌头共舞。他的吻带着一股沉戾的寒气。好半晌,他才松开了气喘吁吁的言喻,他的额头和她的额头碰着,他盯着她:“言言,我不喜欢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言喻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陆衍继续道:“你在调查赵东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你要相信我,我不喜欢你,忍受委屈。”言喻静默了几秒,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笑容淡的几乎一笑即逝:“我告诉你,你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么?”“会。”陆衍淡漠道。言喻又是笑,男人啊,都是一张嘴,她轻轻回答:“你不会的,当我的事情,遇上了你妈妈和你的夏夏,你就会变了一个态度。”陆衍眸色深了深。抿紧了薄唇。*陆衍那天调动了陆氏集团的人员,陆承国自然会知道,而且他也很久没看到两个孩子,所以给陆衍打了电话,催陆衍和言喻回一趟家。☆、105陆衍挂断了电话,却迟迟没有告诉言喻,回陆家老宅的事情。这天,小星星的幼儿园有开放日,小星星睁着湿漉漉的黑眸,趴在了陆衍的腿上,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爸爸,今天我们去完幼儿园,我们一起去吃自助餐,好不好?”她抬起眼眸,眼睛里清澈干净,陆衍在她眼睛里纯净如雪山的世界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心里软软,自然会答应小星星所有的要求。陆疏木坐在旁边沙发的位置上,垂眸翻看着一本书,他很专注,但也竖起了耳朵,听小星星和陆衍的对话。幼儿园开放日有主题活动,今天的主题是别有意韵的民国风,小朋友和家长都要穿着民国的服侍,小星星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蓝色的上衣,黑色的布裙,就是活脱脱的民国女学生,陆疏木则穿着黑色的中山装,他皮肤白皙,五官柔软,透出了秀气,陆衍穿得是铁灰色的长袍,但穿在了他的身上,没有几分儒气,大约是因为他轮廓深邃,气质又冷冽,反倒显出了几分疏远。言喻还在卧室里换衣服、化妆,陆衍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处,轻轻地旋开了门把,微微打开了门。透过了门缝,他看到了言喻的身影,眸光渐渐地转为灼热,他的胸口也一点一点地泛起了热意。言喻已经换上了旗袍,她正对着镜子,微微弯腰,细致地在化妆,勾勒着红唇的线条,最惹人瞩目的就是她的纤腰,柔弱无骨,不堪一握,身段撩人。陆衍只觉得喉间越发的干涩。屋内的言喻不知道要去拿什么东西,转过了身,一点点的镂空,露出了后腰上,些微的白皙肌肤,牛奶一般白得细腻,腰窝分明,婀娜之间,性感得让人胸口似是暖流涌动。言喻是去拿包,她已经化好了妆容,走了出来的时候,正好在门缝里,对上了陆衍黑如点墨的眼眸。她一怔,然后,缓缓地勾起唇角。她慢慢拉开了门,抬眸,盯着陆衍的眼睛,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经意,就是轻轻地扭了下腰,纤长的手指,忽然就抚摸上了陆衍的盘扣上,紧接着,就拽住了他的衣襟。这样的动作充满了男女之间趣味的挑衅,如同星火,让陆衍眼里的火焰,闪烁着微光。他喉结滚动着,薄唇抿成了直线,目光不自觉地从她鼓鼓囊囊的胸口,顺着往下滑过了她翘起的臀部,线条饱满,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掐上一把。男人的兴致来了,他掐住了言喻的腰,将她整个人稍稍地提起了几分,言喻盯着他的眼睛,勾唇笑,眼底笑意氤氲,她红唇凑近了陆衍的耳朵旁,热气呼吸,陆衍心猿意马。言喻红唇微启:“硬了是么?不准硬,你的女儿和儿子睁着无辜单纯的眼睛,在后面看着你呢。”陆衍眯了眯眼眸,他听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额角重重地跳了跳。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是不是得留下阴影了?陆衍抿直了唇线,直接将言喻捞进了怀中,手上力道紧了紧,死死地抱住了她,但松开的时候,他的手还是不安分地,狠狠地揉了把言喻的胸,然后才撤回了手。保姆正在做炸酸奶,小星星闻到了味道,临近出门前,她晃荡着两条小胖腿,从陆衍的怀抱中挣扎着下来,牵着陆疏木的手,又跑到了厨房,点着脚尖,扒拉着,眼巴巴地看着炸酸奶。言喻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就没去阻止两个孩子。她还没来得及抬眸,就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陆衍略显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摩挲了下,细腻和粗糙,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舍得放开。两人就站在了玄关处,陆衍稍稍用力,将言喻放在了一旁的鞋柜上,他低头,黑眸凝视着她,他菲薄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鼻尖蹭上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