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朝他挥了挥手，接着走了过去。布鲁斯笑着摘下墨镜，走过去替佩儿拉开了车门。佩儿对周围同性的敌视毫无所觉。她道了声谢后，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布鲁斯看了看时间：“先去吃饭吧，饿了吗？想吃什么？”“嗯，是有点饿。”佩儿摸了摸肚子，道：“我想吃烤鸭，可以吗？”“当然。”说完，布鲁斯便启动了车子，带着佩儿去了一家中式餐厅。服务员递上了菜单，布鲁斯将菜单让给了佩儿：“就吃烤鸭吗？其它要点些什么？”佩儿看着菜单上诱人的图片，闻着餐厅里散发出出来的香味，肚子都在咕咕叫：“唔，我要这个，这个也要，还有这个，这个……”一本三十页厚的菜单，每页佩儿都点了一两个菜。等佩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点得好像多了一点。“不好意思，那个，后面那些都不要了。”布鲁斯让服务员照旧下单，微笑道：“没关系，我有钱。”佩儿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之前说的格斗书是？”“先吃完再说吧。”“嗯，好。”佩儿在布鲁斯淡定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吃下了一桌子的菜。接着，布鲁斯带她离开。“我们不是去市区的图书馆？”“不，那本书在我家。”布鲁斯解释道。一无所知的佩儿被布鲁斯带到了哥谭。韦恩庄园虽然没有查尔斯家的城堡那么夸张，但也非常豪华。佩儿参观完后，被带到了客厅。布鲁斯从蝙蝠洞将书拿了过来，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手札更恰当。这本封面都快被翻烂的手札出自布鲁斯之手。这是他这么多年在世界各地学习后整理的关于各个流派格斗术的资料和心得。佩儿很快就翻完了，接着将书还给了布鲁斯。“怎么了？”布鲁斯疑惑道：“这本书写得也不行？”“也不是不行。”虽然有很多格斗术的技巧，但完全没有什么适用于赛亚人的技能。爷爷也用不到：“只是觉得学了也没有什么帮助。”学了十几年的布鲁斯觉得有些扎心。他收回了手札，接着，开始说起了正事。“皮特罗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我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你怎么知道？”佩儿吓了一跳，差点没捏碎了手里的小甜饼。“克拉克是我的朋友。”布鲁斯道：“而且那次在伦敦的柯尔斯顿酒店，我正好住在你们隔壁，克拉克说在帮你收集什么玻璃子。”“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她好像没跟克拉克说过收集龙珠是为了复活旺达弟弟皮特罗的事呀？还是她顺口说了，自己都忘记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佩儿没有多想，见布鲁斯已经知道了，便承认了。“嗯。是的。那是龙珠。”“龙珠？那条大蛇呢？”“蛇？什么东西？”“就是找到龙珠后出现的那个庞然大物。”听到了布鲁斯的形容后，佩儿明白了：“哦，它不是蛇。”佩儿想了想好像这边的人都不知道龙这种生物，便解释道：“那是龙。”“神龙？！”布鲁斯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听说，他能够实现任何愿望？没有限制？”佩儿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是的，不过，也不算没有限制吧，得看你许什么愿望了，如果超过天神范围，就是地球以外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那让人死而复生呢？有什么限制吗？”布鲁斯问道。“唔……”佩儿想了想，道：“还真有。”“好像已经被神龙复活过的人不能再复活第二次。”“没有别的了？”布鲁斯提醒道：“比如人数？”“这倒没有。”佩儿道：“神龙一次可以复活很多人，这就看你怎么许愿了。”好像还有一条限制来着……那边的布鲁斯刚松了口气，这边佩儿就突然道：“等等，我想起来了，神龙不能复活死亡超过一年的人。我记得好像是有这样一条规则。”看着布鲁斯完全暗淡下来的脸色，佩儿意识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想要复活的人？”“嗯。”布鲁斯站了起来，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相框。佩儿看到了里面的照片，一家三口，高贵漂亮的女人，英俊沉稳的男人，以及他们中间，那个笑得腼腆幸福的小男孩。“你想复活他们？”“复活是奢望，我只希望能够再见一面。”摩擦着照片的布鲁斯最终还是放下了它，本就不应该再抱有希望。佩儿即使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一股悲伤。布鲁斯此刻的表情她难以言喻，只是觉得，任何的安慰好像都只是苍白的借口。佩儿一向不会处理这种事情，所以在布鲁斯装作没事继续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其实，如果只是想再见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布鲁斯的身体一僵，视线霎时落到了佩儿的身上。“如果他们没有投胎还在地府的话，你们应该可以再见一面。”佩儿的话音刚落下，布鲁斯的手一抖，茶杯冷不丁掉到了地上。布鲁斯那张英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抱歉，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第34章 摸到一条金大腿布鲁斯在那段迷茫的时期，曾经游历世界各地, 拜访东西方顶级或传说中的格斗大师。在那段艰辛的求学之路上, 他接触到了很多文化, 宗教、神学、甚至是一些小教派, 他都略有触及, 所以当佩儿说出地府、投胎之类的词的时候，他能够理解，并且脑海中还蹦出了一系列的畅销书。远的, 有中国的宗教圣书, 近的，就有但丁的《神曲·地狱篇》。布鲁斯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西藏时的经历, 那里, 就有人曾经口述过所谓的地府。老者描述了一个新死亡的灵魂进入下一个世界的过程，进入地府的灵魂会经过阎罗殿，阎王会对这个人生前的善恶进行审判。有大功者, 善良者进天堂。有大过者，恶人入地狱。布鲁斯从不信任何宗教，一个科学至上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那些虚幻缥缈的存在。那不过是穷途末路之人的想象罢了。布鲁斯是如此坚信着。但, 有一天, 有人告诉他, 从小到大，他所相信的这一切既定的事实和遵循的规律其实都是假的。比如, 人死可以复生，只要集齐龙珠召唤出神龙。又比如, 人脑海中那些毫无根据的臆想也是真实存在的。比如，这个世界上有地府，人死了会去那里。如果佩儿没有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这些脱离现实的超高科技，布鲁斯会把当着他面说这些话的人送入阿卡姆疯人院。但，在他面前的人是佩儿。一个拥有着可以治愈一切外伤的药物、力量可以与超人匹敌、知道如何召唤神龙的女人。所以，如果不是她疯了，那就是我疯了。布鲁斯在缜密地思考之下竟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佩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对布鲁斯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也不知道一个科学至上的唯物主义者此时内心的煎熬。她动了动嘴，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布鲁斯突然打断了她：“等等，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过两天我们再讨论吧。我记得你之前吃饭的时候和我说，你这段时间没事，那不如就待在哥谭吧？我正好带你四处玩玩？怎么样。”虽然布鲁斯的邀请解决了佩儿现在的困境，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会不会很麻烦？我记得你应该很忙的样子。”“看来你不把我当朋友。”布鲁斯有些受伤道。“当然没有，我……”佩儿紧张地解释道。布鲁斯笑道：“那就好，本来我就是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当然要尽到地主之谊。至于我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几天公司没事，我正好给自己放了个假。”“那好吧。”佩儿同意留在韦恩庄园，管家阿福给她安排的房间在2楼，正好在布鲁斯房间对面。晚上吃完晚饭后，佩儿回到卧室想要睡觉，就看到布鲁斯房间的灯还亮着。佩儿从没有掩住的门的一角，看到了布鲁斯的身影。“还在看书啊，真好学。”佩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看到布鲁斯手上拿着的书的封面——《精神病分析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