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节
作者:浮梦公子      更新:2023-06-28 03:36      字数:4236
  冷凌泽开口说道,冷凌逸也感觉到了不对,虽说后宫也有侍卫巡逻,但都是一队御林军一同巡逻,也有互相监督之意。若是哪队里的御林军与宫女有苟合,那整队人都会受到株连,绝不会存在一个侍卫随意行走的情况。“他不会是刺客吧?若是刺客要行刺也该去前殿啊,后宫此时也没有身份高贵的人啊……”冷凌逸喃喃自语道,冷凌泽却是眸色一凝,拉着冷凌逸便向下跑去,“快走!”若是他没猜错,只怕那人要有难了!冷凌逸一时没想明白,只得任由冷凌泽拉着他。两人一路飞跑,终是见到了那侍卫的身影,两人藏在假山中,看着那个侍卫四周环顾,最终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偏殿。而这时候便有一个婢女走了出来,坐在门外谨慎的守着。冷凌泽抿了抿唇,他在宫里生活了十多年,夏宫当年是多么的热闹,这种把戏他见得多了。只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只怕还不足以成事,冷凌泽看了一脸小心的冷凌逸一眼,在他耳边说道:“一会儿快跑,但要从北边的小路绕回来找我,记住了吗?”还不等冷凌逸回答,冷凌泽便一把将冷凌逸推了出去。“谁?”这边的响动惊动了守门宫女,冷凌逸来不及多想,撒腿便跑,那宫女不敢大声喊,只得拼命的追赶冷凌逸,以防有人泄露风声。趁着宫女离开,冷凌泽偷偷的靠近了偏殿,他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冷凌泽攥了攥拳,现在的他本该韬光养晦才对,可那人好像是阿姐很重要的人,若是他无视无辜之人的安危,那他与恶人又有什么区别了?想到此处,冷凌泽咬了咬牙,不管了,这次豁出去吧!☆、第二十二章 破(第一更)冷清落此时躺在偏殿的床榻上,她双眸紧闭,没有了往日里的肆意洒脱,与普通的女子一样柔弱美丽,让人心中生怜。那个一身侍卫装扮的男子嘴角含笑的看着冷清落,目光猥琐的在冷清落身上游走,眼中都是惊艳和欲望。此人是文昌伯家的公子侯启,文昌伯府当年也曾鼎盛辉煌过,但奈何文昌伯府家子孙平庸,一代不如一代,只能活在祖荫之下,享受这个世袭的伯位,实则手中却并没有什么权利。在金陵城中,地位虽是重要,但只有手握实权之人说话才有分量!如今的文昌伯便是连一个受重视的四品侍郎都比不过,到了侯启这一代,文昌伯只有这一个儿子,又整日寻花问柳不务正业,伯府衰败是迟早的事情。侯启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可他游手好闲习惯了,又被家里宠着,一心只想着安逸享乐,便是连一页书都不肯看。直到秦府那日找到了他,才让他觉得眼前的路一片光明。秦府的确不若往日辉煌,但好在宫里还有个受宠的湘妃和十皇子,胜败一时还很难定论。湘妃愿意扶持他,甚至还为他指了一条最好的捷径,即便这条路有些危险,但是他想要毫不费力的得到这种荣华,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背着家里答应了此事。没想到此事进行的如此顺利,今日之后他便是七公主的驸马,宸妃只有这一个女儿,届时就算再怎么恼怒,也得乖乖的让陛下提拔他,才能免得七公主受委屈。不过今日一看七公主这美丽的脸蛋,窈窕的身材,侯启更是庆幸自己答应了此事,才会有这般的艳福!侯启兴奋的搓着双手,美人富贵只在一步之遥……可正当侯启要将手伸向冷清落时,门突然被人撞开,侯启一惊,门外不是有人守着吗?怎么会有人闯进来?他事情还未成,若是被人发现他要对公主不利,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侯启怔怔的望着门口站着的少年,那少年也一样茫然的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侯启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痴傻皇子冷凌泽吗?侯启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十一殿下怎么跑到这来了……”冷凌泽没有答话,只伸头向床上望去,侯启挪了挪身子想要挡住冷凌泽的视线,谁知冷凌泽却是欢快的跑了过去,声音稚嫩的宛若孩童,“七姐姐!七姐姐!你不要睡了,我们起来玩嘛,你不是要陪我踢毽子吗?”侯启连忙上前拉扯冷凌泽,勉强的笑道:“七公主喝多了,现在在睡觉呢,你不能打扰她……”“我不嘛!她说过陪我踢毽子的,我要她起来!”冷凌泽摇晃着头不肯答应,侯启一阵气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是普通的宫人,大不了可以杀人灭口,可冷凌泽再不济也是个皇子,若是他死了这宫里定会乱起来,到时候他只怕逃不脱干系。“你先出去玩,等七公主醒了,我让她去找你!不过你不能和别人说她在这,不然她肯定会生气,一辈子都不会陪你玩了!”侯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痴傻的孩子,可他怎么知道他对面的少年是曾在险恶的夏宫一步步走来的太子殿下。“为什么我要出去,你就可以不出去?”冷凌泽歪着头看着侯启,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侯启也失了耐心,他不能在这里陪着一个傻子耗时间!侯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的确不能杀了冷凌泽,但是将他打晕不就好了?事成之后管他呢!侯启这般想着,正要分散冷凌泽的注意力,门外又突然跑进来一个人,侯启反是被吸引了注意,冷凌泽见此立刻拿过他盯了许久的一个花瓶,朝着侯启的后脑便砸了过去!侯启猛地被人重击了一下,还没反应过去便瘫跪在地上,可还没等他回头,冷凌泽便又狠狠补了一下,这次他手中的花瓶都彻底裂了,而侯启也闷哼一声倒了下来。刚跑进殿内的冷凌逸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连气都忘喘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侯启身边,用脚尖踢了一下,脸色泛白的问道:“他……他该不会死了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把他捆起来!”冷凌泽看了一圈,最后扯下了床上挂着的床幔,将侯启的手脚皆绑在了身后,又堵住了他的嘴。冷凌逸帮着打下手,还不忘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冷凌泽,别人都说十一皇子有些傻,依他看这十一殿下哪里傻了,分明是疯了!捆好了侯启,冷凌泽又拉着冷凌逸躲在门口,他给了冷凌逸一个茶壶,自己则是拿着一个小矮凳。“一会儿不管是谁进来,直接打晕了他,知道吗?”冷凌逸听话的点了点头,他有些懵,但却知道冷凌泽做的是对的。门外果然传来的脚步声,听着像一个女子,想来应是刚才的宫女。那宫女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声响,心里放不下便推门而入,可她哪里知道门口有两个人在等着她呢!冷凌泽个子较高,抬起手中的圆凳便狠狠砸了下去,那宫女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便昏了过去,而冷凌逸则是闭着眼睛将手中的茶壶朝着宫女的脑袋上扔了出去。冷凌泽看了冷凌逸一眼,无奈的说道:“你又砸她干什么?”“不是你让我砸的吗……”冷凌逸第一次做这种事,手还有些抖,冷凌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门合上,拖着宫女向殿内走去。“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啊!”两人将宫女也捆上了之后,冷凌泽便去推冷清落,可冷清落却是一直昏睡不醒,冷凌泽打了她两巴掌,她也没有醒。今日分明是有人在故意设计冷清落,只怕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若是不早些离开的话,冷清落的清白说不清,他也会被人怀疑。想到这里冷凌泽赶紧抬起冷清落,冷凌逸也连忙上去帮忙,两人费力的将冷清落从后窗推了出去,冷凌泽也不管冷清落摔疼没有,将她藏在了一个小假山里。“你回殿去,将事情偷偷告诉你二哥,他会知道怎么办!”冷凌逸点了点头,正想离开,冷凌泽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一直低着头,似在纠结着什么。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竟满是祈求,“不要说这些事是我做的,有人问话时,你就说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好吗?”“为什么啊?明明是你救了七公主啊!”他听过替罪的,还没听过让别人替功的!“总之我只能求你帮我!你若是说了,就会有人想要杀我,我们是不是兄弟?如果是的话,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冷凌泽知道冷凌逸很向往那些英雄好汉的事情,果然,冷凌逸这般一听,立刻点头答应,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有难,便是两肋插刀又何妨!”看着冷凌逸奔跑的背影,冷凌泽暂时松了一口气,如今才觉得冷凌逸这样的性子也挺好的,至少好骗!冷凌泽蹲在冷清落身边,满眼的嫌弃,这个女人太笨了,这样的计也会中,真是麻烦死了!殿内正热闹的进行着行酒令,有好几个青年才俊都在楚帝面前露了脸,楚帝很满意。行酒令对于冷凌衍来说自是不在话下,年纪小些的冷凌洄也做出了十分不错的诗句,让楚帝大为欢喜,湘妃见此满意的笑了笑。湘妃侧眸看了冷艳的宸妃一眼,嘴角的笑更是得意,长得美又如何,得圣宠又如何,没有儿子在这后宫里就是个笑话!就连她最得意的女儿都……湘妃心情大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时冷凌逸偷偷的进了殿,气氛正热闹着,也没人留意他,他在冷凌澈耳边低语了几句,冷凌澈的长眉一蹙,冷凌衍立刻发现了,开口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冷凌澈瞥了冷凌衍一眼,嘴角扬扬,轻笑道:“太子多虑了,宫里太平哪里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我这七弟看见七公主似乎有些喝醉了,竟在花园里小憩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来问我……”冷凌衍闻后收回了视线,显得莫不在意。湘妃眉头一皱,冷清落怎么会睡在花园里,她现在不是在侯启的手里吗?她筹备了这么久,还刻意将那里的宫人遣散,怎么会出了纰漏?宸妃抬眸看着冷凌澈,冷凌澈也同样抬头看着她,虽然冷凌澈嘴角凝笑,可眸中之色却甚是幽冷。宸妃心中一紧,难道是清落出了什么事?冷清落的确贪杯中之物,但她酒量一向很好,又不是没有深浅的孩子,怎么会醉倒在花园?“陛下,这孩子着实不懂规矩,臣妾这次定要好好罚她!”“算了,清落的性子一向洒脱,只怕今日也是有些高兴了,你派两个宫女扶她回去便好!”楚帝深爱宸妃,自然不会怪罪冷清落,只笑着拍着宸妃的手劝慰着。湘妃看的嫉妒,如今陛下可真是偏心的很,连这样不守规矩的事情都能容忍。越这般想着,湘妃便越是心急,很不得立刻让楚帝看到冷清落与人私会而模样,那样不仅将宸妃握在了手里,便是陛下也许也会因此厌弃宸妃……“我陪宸妃姐姐去看看吧,七公主一向得体,怎么会好端端的醉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去也好有个照应……”“你是御医吗?你会看病吗?若是不会你去有什么用,少假惺惺的了!”宸妃说话一向不留情面,湘妃委屈不已的看着楚帝。楚帝也是无奈,只能怜惜的看着湘妃,却也不忍苛责宸妃。“好了!你们都稳稳坐着,清落不过就是贪了几杯酒,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何必兴师动众,还要两个妃子同时离席?都给哀家坐好!”殷太后是在大风浪里过来的,心里也觉得此事不对,便开口制止了两人,反是看着云曦道:“云曦,你把清落送回去,看哀家事后怎么收拾她!”“是!”云曦担忧不已,冷清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以她的酒量何至于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