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是我……喜欢他!想见他……
作者:花日绯      更新:2023-08-29 18:20      字数:3659
  第五十章

  “几日不见,师姑娘可好?”裴煦主动走到师岚的身旁向她问好。

  从听见师岚的名字开始,裴煦的注意力就都放在她身上,如今又主动凑上来说话,高岄稍微有点眼力见儿都不该留下当灯台。

  侧过首看了一眼云庭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放缓脚步,慢慢的拉开距离,而那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这话的人,愣是没发现。

  “啧啧啧。女大不中留啊。”高岄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后感慨道。

  云庭笑着催促了声:“走吧。”

  两人动身,但为了不打扰前面那两人,都下意识走得很慢,高岄左右看着长信侯府的景色,说道:

  “老夫人对你真好。”

  如此就算长信侯这个父亲对云庭不好也不打紧。

  云庭点了点头,说:

  “确实很好。说起来我这个世子也是祖母坚持才得来的。”

  高岄不解问:“哦?”

  云庭摇着扇子悠哉哉的说:“当初祖母说,若是不给我请封世子,她就不让父亲袭爵。”

  高岄恍然大悟,举一反:“那看来你祖母应该也不太满意你父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同意他袭爵的?”

  “呃……”云庭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非要这么说的话,算是吧。”

  “那你父亲还不对你好点?”高岄笑言:“拎不清。”

  云庭盯着她的笑颜看了一会儿,说:“就是,拎不清。”

  两人因为这句打趣相视而笑,一阵微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把高岄的理智吹醒,从对视中回过神来,说道:

  “对了,你母亲呢?怎的今日也没见她露面?”

  上回镇国公府办丧,去吊唁的也只有长信侯、老夫人和云庭,而今日老夫人寿辰,按理说作为媳妇的长信侯夫人应该出面应酬操办,但无论是待客或宴会安排,都是云家另外几房的夫人在主持,反而作为主家的长信侯夫人竟从未露面。

  云庭说:

  “她身子不好,甚少见客。”

  高岄听云庭说起自己的母亲,神色亦是淡淡,想来他不仅和长信侯关系不好,跟他母亲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

  之前听小蔡说过,在云庭出生之前,当时还是世子的云伯钊和他夫人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老长信侯赶出了京城,在外漂泊多年,就连云庭也是在外面出生的,直到老长信侯骤然暴毙,云伯钊一家口才被召回京城袭爵。

  按理说,云庭和他父母一同在外患过难,感情应该不错才是,怎会如此?

  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高岄不方便多问。

  两人又说起那采花贼的事,云庭说:

  “那采花贼作恶多端,既被柳兄杀了,也没必要去衙门立案,只当一般江湖纠纷处理。”

  高岄表示赞同: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人已经处置,那就尽量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没人讨论更好。”

  “嗯,没错。”云庭应了一声,忽然看着高岄笑了起来,高岄不解:“笑什么?”

  云庭说:“想起跟你第一次见面那回,你也是一口一个我娘说,我娘说……那时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你没出息,是个妈宝男。”

  高岄想起那次,向来自问脸皮不薄的她忽的就红了脸,抬起一脚便向云庭毫不留情的踹过去,云庭慌忙避开,难以置信的问:

  “怎么了?好端端的?”

  高岄没说话,尚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然后双手抱胸,头也不回的追着师岚和裴煦而去,留得云庭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起两人那回在温泉遇见的情形。

  一拍脑门懊悔不已,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追上去,便追还边喊:

  “哎,我错了,你别生气。”

  裴煦和师岚原本在前面走得好好的,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个不停,气氛相当融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云庭的呼声,两人纷纷回头,正好看到高岄双手抱胸,气冲冲的从他们身旁快速走过。

  “哎,美人儿……”师岚也没能唤住她,赶忙追上去询问怎么回事。

  裴煦也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等云庭追过来才拦住他问:“你干什么了?”

  云庭不知道怎么回答,无奈一声叹息。

  因为这件事,一场宴会从头到尾高岄都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就是没有跟云庭说过一句话,对过一次眼神。

  师岚从未见高岄对谁这般,十分好奇云庭究竟做了什么惹的她,但旁敲侧击了好半天也没能从她的口中挖出原因。

  镇国公被当街刺杀,凶手证实乃血月教长老,盟主江秋寒传令血月教入京对此事做出解释。

  血月教不敢不从,收到盟主指令后当即便派出圣女虞百龄启程入京,日月兼程,终于赶在小暑前抵达,第一时间门赶到天极盟分堂,由堂主陆程峰接待。

  “盟主近来事忙,略有不便,圣女远道而来,辛苦了。”陆程峰客气道。

  虞百龄年方十七,是血月教被江秋寒赶回西南后新当选的圣女,是地地道道的西南女子,身着五色西南异服,头戴银饰流苏,柔媚婉约,清秀宜人。

  “陆堂主客气,盟主之令不敢违,谈不上辛苦。”

  虞百龄虽来自西南地区,但一口中原官话说得十分流畅。

  对比血月教上一任在江南地区助纣为虐的害人圣女,这个显得友善很多,听说是血月教清理完教内为非作歹的叛徒后新选出来的。

  “多谢圣女体谅,此番盟主召见诸位前来,主要是为了镇国公当街被刺杀之事,凶手已然查明,乃贵教长老胡异奇,他的尸体如今仍停放在大理寺衙门,贵教中人已然前往辨认,稍后便知分晓。”陆程峰说。

  谁料虞百龄却是摇头拒绝:

  “天极盟所言自是不假,但若真是胡异奇的话,那此事与血月教便无甚关联了。”

  陆程峰不解:“圣女何出此言?难道胡异奇不是血月教的长老?”

  虞百龄说:“堂主有所不知,此人年前已然判出本教,我教那之后便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却始终没找到人,不成想他竟混入京城,犯下这滔天大罪。”

  陆程峰质疑:

  “此人若在年前便判出血月教,为何这年来江湖中鲜有听闻?圣女莫不是为了脱罪故意说这番谎言吧?”

  被人当面质疑,虞百龄也不气恼,平和以对:

  “我之言,敢当日月。之所以江湖中鲜有听闻,是我血月教未曾大肆张扬,只因胡异奇判教之时,还带走了我血月教的镇教之宝五蕴蛊的蛊母。蛊母炼制非数十年不能成,血月教痛失镇教之宝的消息一旦传出,怕会引来诸多麻烦,这才对外缄口。”

  陆程峰听这位圣女之言条理清晰,神态真诚无伪,当即信了分,毕竟血月教当年就是凭着能杀人于无形的五蕴蛊而在西南横行,无人敢惹,如今蛊母丢失,威慑力将大大减弱,缄口不谈也是自保。

  “圣女所言之事,在下会回禀给盟主知晓。”陆程峰说。

  虞百龄对陆程峰行了个西南地区的礼仪:“多谢陆堂主。”

  “不必客气。”陆程峰摆了摆手,又说:“还有一件事想询问圣女。血月教失了五蕴蛊的蛊母,那可还能解五蕴蛊之毒?”

  胡异奇当街刺杀镇国公,用的就是五蕴蛊,后来预告杀张大人时,张大人被魏王藏在府里,令布置了一处私宅当烟雾弹,那些闯入私宅中杀人的刺客们用的也是五蕴蛊,至今那些被五蕴蛊伤到的护卫们毒还没解。

  那蛊毒十分难解,连出生神医谷,被谷主亲自认证过传人的奚水生也只能堪堪吊住他们一条性命。

  “蛊母遗失,但蛊毒仍在,解毒之法自是会的。”虞百龄说。

  陆程峰眼前一亮,说道:“当真?那可否劳烦圣女,替几个中毒之人解毒?”

  虞百龄想了想后,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圣女可以说说看,但要不违背情理道义。”陆程峰说。

  虞百龄嫣然一笑:

  “绝对不违背情理道义……我……想见江凛。”

  陆程峰愣了愣,疑惑不解:“见江凛?为何?”

  “不为何。我就是想见他!”虞百龄像是怕陆程峰不同意,故意冷下脸补充一句:

  “若你们不让我见江凛,那我也不会为你们解毒。就算你们是天极盟,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吧?”

  陆程峰赶忙表示:

  “天极盟当然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在下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见江凛?她……得罪你了?”

  虞百龄忍不住抿唇一笑,两颊透出不自然的红,见陆程峰盯着自己,她竟难为情的转过身去,扭捏的说了一句让人大为震惊的话:

  “他没得罪我!是我……喜欢他!想见他!不行吗?”

  陆程峰的小眼睛瞬间门睁大数倍,足见震惊程度,他一言难尽的看着虞百龄,犹豫再后问道:

  “圣女……是不是误会江凛什么了?你怎么能喜欢她呢?”

  虞百龄脸色一变:

  “我怎么不能喜欢他?你难道没听过我与他的事吗?西南那边人人知晓,你们江盟主之子与我有甚有情意,这回我特地来找他,你若是想阻拦,我便……我便……不帮你们解毒!你们看着办吧。”

  陆程峰越听越震撼,当听到最后她说‘不帮你们解毒’时才反应过来,安抚了声:

  “别别别,毒还是要解的,不就是见江凛嘛,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去找他,哈哈。”

  说完,陆程峰便若有所思的走到门边,唤住正巧经过廊下的柳星白,与他耳语几句,在柳星白疑惑且震惊的目光中,陆程峰把他推了出去,然后转身回看一脸期待的虞百龄,说道:

  “圣女说话算话,见了江凛就得去解毒哦。”

  虞百龄爽快点头:“当然!我这人最讲诚信了。”

  陆程峰松了口气,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