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博士,请。”长乐宫的宫人们对着四位须发皆白的四位老者恭敬道。

  尽管有些事情已经不同，吕雉还是把商山四皓请出了山。

  无他，无论刘盈如何,商山四皓作为真切帮助她的人,吕雉是心存感激的。

  跟刘邦比，吕雉是一个很重情义的存在，这是吕雉的优点，也是吕雉的缺点。

  不过从今往后，吕雉只会对该好的人好，对于那些不值得的人,她不会再浪费多余精力。

  商山四皓无疑就是能让吕雉费心对待的存在。

  他们年纪已经很大,平均八十岁左右,可以说距离入土已经没多长时间，可是最终他们还是选择来了。

  刘盈对不起他们的这番付出，吕雉得对得起。

  “太子殿下呢？”一到地方,商山四皓就惦记着见太子。

  宫人眸光黯然，“几位来的不巧,太子殿下被陛下禁足，就连皇后娘娘也没办法相见,还请四位博士稍候一段时间。”

  这让商山四皓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充满隐虑,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想废太子。

  阻止陛下废太子，就是他们四个拖着快入土的残躯前来长安的目的。

  毕竟太子实在不能废,他们身为跟刘盈和刘邦都没交情的外人,对于这对父子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们之所以操心，是因为刘邦和刘盈不是普通父子,太子的废立，关乎江山社稷。

  大汉初建，天下百姓本该休养生息，一旦换太子，江山社稷动荡，最后苦的还是底层百姓。

  所以，无论刘盈什么秉性，什么态度，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能稳定天下民心。

  要不然换个非嫡非长的皇子上位，刘邦活着的时候还没什么，等刘邦一去，大汉江山必乱。

  商山四皓看了一辈子战乱，要是有机会延续和平，他们是绝对不想再看到天下再起纷争的。

  “希望陛下能放弃废太子吧。”商山四皓期望道。

  对于他们到来的消息，吕雉并没有隐瞒，后宫都能收到的消息，刘邦知道的只会更早。

  不过刘邦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态，尽管他知道商山四皓代表的是天下民心。

  可这是他刘邦的江山社稷，难道他刘邦会对自己的江山社稷不好？

  他想给大汉的江山社稷换一个更好的继承人有什么错。

  不过直觉的，刘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四位博士请用膳。”商山四皓来了以后，吕雉给他们安排了临近的精美屋舍，吃食上更是毫不吝啬。

  这不到了饭点后，宫人们就把各色饭菜呈上来。

  “往常我们都是一日两餐，乍一变成一日餐，还有些不适。”商山四皓们道。

  他们入宫前不久才吃过，现在并不是很饿，而且年纪大了，也不宜吃太多，以免积食。

  能活到八十岁的高龄，商山四皓自然不是看老天爷脸色延寿，而是有各自的养生手段的。

  正当他们想要宫人们把饭菜撤下去，宫人们呈上来的饭菜却陡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因为那些饭菜他们大都没见过，要知道商山四皓可不是光有年龄的老人，他们还是人人称颂的贤人，很是见多识广。

  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的认知变得匮乏，因为那些出现的宫廷饭菜，他们以前闻所未闻，更遑论亲自品尝了。

  那些饭菜仿佛长了腿般，香气直往他们鼻子里钻，让他们想无视它们的存在都做不到。

  “我们现在并不是很饿，用不了这么多饭菜，留一两道即可。”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改主意道。

  “不知博士们想留哪两道菜？”宫人们恭敬问道。

  闻言，一道特殊的菜色吸引了商山四皓的目光。

  只见那道菜最底下由青菜打底，青菜上面是四颗酱红色的大丸子，浓稠酱红的料汁淋在丸子上，料汁流淌下去，越过青菜，铺满大半盘底，最上面，则是细碎的葱花点缀，其卖相在一众菜色中极为出众。

  更别说它们的数量跟他们四人一致，只一见，就让他们心生好感。

  “这道菜名为四喜丸子，有：福、禄、寿、喜的寓意，正合四位博士。”宫人们机灵道。

  “四喜丸子，福禄寿喜，好，就留它吧。”商山四皓满意的颔首道，之后他们又留了一份主食：米饭，就让宫人们带着其他饭菜退下。

  边缘是四碗米饭，中间是那盘四喜丸子，商山四皓分别坐在小桌子的四个方位，开始用膳。

  他们先是浅尝了一口干米饭，只觉得米饭软糯，入口回甘。

  随后他们看向外表呈现酱红色，香气扑鼻的四喜丸子，说是丸子，每颗丸子都有人的拳头大小，个头很是均匀，要一个人来吃，他们根本吃不完。

  好在他们有四个人，正好一人一颗丸子。

  “不知这道四喜丸子的口感如何？”商山四皓好奇道，他们年纪大了，吃不了太硬的食物，要不然就算这道菜味道再香，他们吃不到也白搭。

  他们的顾虑并不存在，当他们把筷子伸向各自的大丸子，筷子只轻轻一戳，就戳破那酱红色的表皮，筷子直没进去。

  只这一点，就让商山四皓欣喜，知道这是一道他们能吃的菜。

  他们手中微微用力，就把四喜丸子的酱红色表皮破开夹碎，露出里面的肉粉色。

  商山四皓各自夹了一块四喜丸子的碎块，四喜丸子碎块一面淋着酱汁，一面是熟透的肉粉色，商山四皓端着米饭盛到下方，把四喜丸子碎块送入口中。

  第一口，他们就感到惊喜，“口感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味道酱香浓郁，鲜香味美，着实是一道不可多得的佳品啊。”

  “嗯，吃着确实烂糊，只在嘴里一抿就全部碎开，都用不上牙。”牙齿最少的商山四皓抚须点头道。

  “何止，这道菜可以抿着吃，也可以嚼着吃，还越嚼越香，回味悠长。”

  因为四喜丸子的肉不是太过细碎，而是保留了肉的颗粒感，让人越嚼越香的也是这部分。

  “本来我们还不饿，现在却越吃越饿了。”商山四皓失笑道。

  配着米饭，那么大一颗丸子，他们居然不知不觉间吃完了。

  吃完了还不算，就连盘子里酱红色的汤汁和青菜他们也没放过，可能是考虑到他们老人的口味，青菜只保留其形，内里同样烂糊，却又可以给全是肉做成的四喜丸子最后收尾解腻。

  等把碗筷放下，商山四皓是真的吃饱了。

  宫人们把碗筷收走，室内只余商山四皓，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得皇后娘娘此恩德，咱们必须得把这事办成了。”

  “可怜皇后娘娘一片苦心啊。”他们感叹道，随后就去找吕雉。

  吃饱喝足，他们该干活了。

  吕雉很快接见他们，面带愧疚道：“太子暂时没办法见博士，等到陛下解除太子的禁令，本宫一定让太子当面拜会。”

  “娘娘，暂时见不到太子，那可有我们四人目前能做的事？”商山四皓问道。

  他们都是贤人，只吃饭不干活心里哪里过意的去。

  吕雉笑道：“太子殿下那边还缺几个主事的人手，若有四位相助，本宫求之不得。”

  四位老人家，吕雉也不需要他们干什么，可是只要他们站在那，就可以稳定大部分人心。

  商山四皓同意了，吕雉当即把他们安排到太子宫中，消息一出，支持刘盈的一方人心头果然大定。

  他们心安，后宫的戚夫人心里就不舒服了，戚夫人磨着刘邦，想让刘邦也给刘如意找几个贤人加筹码。

  刘邦就把周昌给了刘如意，并说要把刘如意封为赵王。

  戚夫人心里别提多欣喜，连忙叩谢刘邦。

  只是让戚夫人心里不舒服的是，刘邦疼爱刘如意，可也没有忘记刘恒，同样给刘恒指了人，并赐了封地。

  那块封底比刘恒另一个世界好的多，一看就能表明刘邦对他的疼爱。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管是刘如意还是刘恒两人的封地，现在都是有主人的。

  刘恒封地的原主人是异姓王，而刘如意封地的主人，则是刘盈嫡亲姐姐鲁元夫君张敖的封地。

  恰巧，前线又传来消息，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就有人出主意，要把皇后所生的嫡公主鲁元送到匈奴和亲。

  刘邦已经知道未来，知道这个计划不会成，原本他不想答应，可是架不住戚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对刘邦吹枕边风。

  毕竟鲁元可是赵王后，鲁元不失势，刘如意就没办法顺利当上赵王。

  戚夫人不是鲁元的亲生母亲，只为自己的儿子刘如意考虑。

  可是刘邦却是鲁元的亲生父亲，却也一点不为鲁元这个女儿考虑。

  毕竟他连刘盈都不在乎，哪里会在乎鲁元这个已经外嫁的女儿。

  而鲁元，对于亲生父亲，显然是没有滤镜的。

  她知道后，就入宫去找吕后，刘邦以为鲁元会跟吕雉哭诉，吕后会哭求自己。

  却不想，吕后并没有阻止，这让刘邦心里生奇，去找吕雉，直接问吕雉。

  “有什么区别呢？”吕雉反问刘邦。

  刘邦疑惑，不明白吕雉为什么这么说。

  “去匈奴和亲，元儿会很苦，可是留在大汉，元儿就会甜吗？”吕雉问刘邦。

  匈奴危险，可大汉这边的局势同样惊险，一不小心，就连她都要粉身碎骨，更何况女儿。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让鲁元去跟匈奴和亲了？”刘邦眸光骤亮道。

  “不是陛下你同意的吗，是你舍弃了我的元儿，而我，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吕雉痛心疾首道，对刘邦涌现刻骨恨意，恨不得刘邦现在就死了。

  “皇后你别这样，你要是同意让鲁元去和亲，我可以把刘盈放出来。”刘邦跟吕雉谈条件道。

  “鲁元已经是外嫁女，你打算把张敖怎么办？”吕雉没关心刘盈，而是问刘邦女婿的问题。

  “朕下旨让他们合离。”刘邦觉得这还不简单。

  “不，我的意思是，让张敖死，赵地给张偃。”吕雉淡淡道。

  “额，张偃那孩子年龄不是还小吗。”刘邦下意识道。

  “我不管你刘季怎么办，我的元儿没有合离，只有丧夫，还有，这件事你去做，别给我女儿污一点名声，以及，元儿的嫁妆……”

  吕雉的话还回荡在耳畔，刘邦垂眸，觉得吕雉可能是觉得大汉情况不妙，毕竟吕家最后可是满门被灭了，现在匈奴对于吕雉而言，可能是另一条出路。

  最后，刘邦还是答应了吕雉，把赵王封地留给鲁元的儿子张偃。

  想到戚夫人，刘邦就头疼。

  戚夫人呢，知道赵国封地没了，心里别提多失落，可是一想到鲁元要去匈奴和亲，她就高兴起来。

  虽然她没有女儿，但是她可以理解吕雉的锥心之痛，作为敌人，吕雉越心痛，她越高兴。

  倒是薄姬，知道以后，对刘邦的凉薄理解更深，强如吕后都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女儿，她就更不用说了。

  “恒儿，还好你是皇子，不可能去和亲，要不然母亲就没活着的意义了。”薄姬抱着刘恒痛哭道。

  “母亲，用一个公主和亲能换来大汉安宁，这是好事啊。”刘恒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难受，他母亲又没有女儿。

  薄姬的伤感顿住，讪道：“也是。”她本该笑的，可是薄姬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连带着看着儿子刘恒的眸光都变得奇怪。

  也是这一刻，薄姬才发觉，刘恒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儿子，更是刘邦的，比起她这个母亲，刘恒更像他父亲。

  刘恒跟鲁元没有感情，对此感触不深，很是冷静。

  可跟鲁元一母同胞的刘盈，也跟刘恒同样的冷静。

  当听说自己姐姐鲁元很有可能会去跟匈奴和亲的消息，他心里很平静，“姐姐又要嫁人了吗。”

  感叹仅此而已。

  好在无论是吕雉，还是鲁元，都已经放弃刘盈，面对刘盈对至亲表现出来的冷酷，她们的心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痛，就像一层厚厚的伤疤。

  “母亲，女儿离开后，孩子们就交给母亲了。”鲁元把儿女们拜托给吕雉道。

  儿子张偃会继承他父亲的赵国，女儿则被鲁元送进了宫里，托付给吕雉，还有另一个时空来的吕嫣。

  小张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母亲要离开自己，极为的不舍。

  “嫣儿要听话好吗，母亲将来一定会活着回来看嫣儿的，相信母亲，秦末乱世都没能夺走母亲的性命，匈奴自然也不能。”说着说着，鲁元流泪道。

  不是不舍得大汉的荣华富贵，而是心里有她的亲人们。

  “许负，到时候元儿就拜托你了。”吕雉看向许负道。

  许负垂眸，看着怀中拂尘，道：“娘娘放心，我们会顺利归来的。”

  没让她们等多久，刘邦就对张敖下手。

  刘邦先是把张敖召回长安，之后二话不说，就以不敬罪拿下张敖。

  张敖都懵了，他以为鲁元就算去跟匈奴和亲，也没他什么事，他们夫妻二人顶多合离，可是显然，他岳父不这么想。

  “张敖，现在鲁元即将去匈奴和亲，你这个夫君应该识趣自裁。”刘邦隔着栅栏扔给张敖一把刀道。

  “陛，陛下，求陛下恕罪啊。”张敖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刘邦这个岳父想让自己死。

  “臣愿意和鲁元公主合离。”张敖赶紧道，生怕慢一步自己就没命了。

  “合离的名声不好听，还是丧夫好。”刘邦道。

  张敖终于明白，刘邦是真想要他的命，这让他神情恍惚，对刘邦泪流满面，“臣一心忠于陛下啊，臣这次来长安，是给陛下送孩子的。”

  结果却落得这样结局，这让张敖如何甘心。

  “哦，你孩子也送到了，那就赶紧上路吧。”刘邦不耐烦道。

  张敖说的孩子是他姬妾给刘邦生的孩子，为此孩子出生前，张敖连鲁元都瞒着，直到孩子出生，才赶紧把孩子给刘邦送过来。

  他本想借此讨刘邦欢心，却不想刘邦并不领情，反而还想要他的命。

  张敖死了，不等消息传回赵地，刘邦就把张敖和鲁元两人的儿子张偃封为赵王，这让原本还想异动的张敖旧部不得不按耐下去。

  “看来陛下让鲁元公主和亲的心坚定，为此连女婿赐死了。”外人们唏嘘不已道。

  “公主都这样，那太子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妙？”

  “等姐姐出嫁那天，父皇肯定会放我出去的。”刘盈坚信着，期待着。

  此时刘盈身上的情况已经很不好，可是他眼神明亮，就像最后的火焰。

  确实，随着鲁元和亲匈奴，刘盈的禁足宽松许多。

  刘盈心里发自内心的感激姐姐，觉得姐姐鲁元要是早和亲就好了，这样他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我要见母后，还有姐姐。”刘盈觉得母亲和姐姐一定不舍得他继续受苦。

  “太子殿下请回，皇后娘娘正在准备公主的嫁妆，实在没空见殿下。”宫人们步履匆匆道。

  刘盈身边人来人往，却没一个人停下来看到他的存在，这让刘盈迷茫，有些无措。

  不止宫人忙，吕雉更是忙到吃饭的时候，都还在给鲁元对嫁妆单子。

  而刘邦，听到吕雉的声音，直心里抽抽，无它，实在是鲁元这次的嫁妆太多了。

  地鲁元就算陪嫁了也带不走，可是东西和人，却是没问题的。

  吕雉身为母亲，自然能给女儿置办多少就置办多少。

  “皇后，可以了吧？”刘邦问吕雉，底气很是不足，心里更是感到后悔。

  早知道要给鲁元那么多嫁妆，他就不答应鲁元和亲了。

  鲁元的嫁妆，已经快比的上一个亲王的封地了，一想到这么多好东西要落入匈奴手里，刘邦就心痛的想滴血。

  “陛下要是看不过眼，以后就别来了。”吕雉冷笑道。

  在场其他汉朝人根本不敢说话，因为对待吕后这事上，刘邦的确太过凉薄。

  “先祖放心，朕有生之年一定会痛击匈奴。”刘彻看向吕雉道，他不知道吕雉为什么同意鲁元去和亲，可对他来说，和亲对匈奴是耻辱。

  高祖难道就愿意跟匈奴和亲吗，还不是实力不允许。

  “自秦末汉初，大汉到朕这一代才积蓄起攻打匈奴的底蕴，朕一定不会放过匈奴的。”刘彻呢喃道，眸中涌现出火焰。

  “陛下，臣等一定助陛下灭掉匈奴。”卫青和霍去病激动道。

  “好，乃公一定助你一臂之力！”刘邦看着刘彻激动道。

  刘彻对匈奴的战果已经出来，所以就算为了刘彻这个汉武帝，刘邦也得废掉刘盈。

  “先祖所在的世界，未必还能再出一个汉武帝。”就在这时，有声音道。

  这让正高兴的刘邦神情顿住，看向说话的刘病已。

  刘病已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吕雉，“如病已所料不错，高后是想让鲁元公主成为汉朝西子，在您那一代就重伤匈奴。”

  西子这个名字可能陌生，可是她的另一个名字：西施，却是鼎鼎有名。

  和西子紧密相关的是一个计谋：美人计。

  正在数女儿嫁妆单子的吕雉顿住，看向刘病已，道：“不错，我们世界未必会再出现一个汉武帝，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后人。”

  “那皇后你为什么不跟朕说？”刘邦反应过来惊讶道。

  刘病已等人沉默，吕后是一国皇后没错，可她更是一个母亲，面对夫君对女儿的冷情，她怎么可能会信任刘邦。

  “若高后是这样打算的，那我这里有不少匈奴的情报，你们不知道，汉文帝时期，汉朝和匈奴和亲，居然出现叛徒，心向匈奴，以至于帮助匈奴壮大。”

  说着刘彻把叛徒对付汉朝的办法说出来。

  “那名叛徒名为中行说，他去匈奴之前，匈奴很喜欢中原的衣食器物，可是中行说说这样会消磨匈奴人的意志，长此以往匈奴将危，他让单于把丝绸衣服磨破，再把食物扔掉，单于照做，之后匈奴果然更强。”说起这段往事，刘彻很是咬牙切齿。

  其他人又何尝不气愤，吕雉道：“所以同理可知，只要匈奴喜欢上咱们中原的衣食器物，他们的战力就废了。”

  “就像我和陛下起于微末，已经习惯奢侈的生活，很难再过从前的日子。”吕雉道。

  “确实，比起以前，现在的日子不知多快活，就连朕都受不了，匈奴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匈奴那边更苦，以至于一点甜头都够回味好久。

  吕雉的计划，就是给匈奴送糖，而这个计划要想顺利实施，必须得鲁元这个女儿亲自出马，只有这样，吕雉才能名正言顺的给鲁元送东西还不被匈奴怀疑。

  “皇后，你这样，让朕如何承受的起……”刘邦忍不住感叹道。

  他没想到他都要废了刘盈了，吕雉还这么为大汉江山打算。

  要是吕雉的计策真能瓦解匈奴，那就算真让刘盈登基好像也没什么。

  其他人沉默，只有刘病已欲言又止。

  嬴政看着刘病已眼眸微眯，吕后同意鲁元和亲，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刘盈，吕后是为了磨砺鲁元，让瓦解匈奴成为鲁元的功劳，让鲁元今后能走的更顺更远。

  汉朝其它人都以为吕雉是让女儿为了儿子铺路，就只有刘病已看出点什么。

  察觉到嬴政的视线，刘病已垂眸，心里叹息，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要是他想的那样，只怕高祖夫妇所在的大汉，还真不会有他们这些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