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作者:求之不得      更新:2023-06-26 22:55      字数:2556
  沈逸辰的位置不前不后,进退维谷,不进则有可能被进一球,若进,则有可能被人断后。沈逸辰踟蹰瞬间,还是选择上前。偏偏马球未到他面前,而是在他身后。遭了!曲颖儿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果然,定北侯府的另一人已然绕道沈逸辰身后,在球着地的时候,挑杆而起!这个位置,近乎不可能失手!除非……方槿玉心都停止跳动了。眼见马球就要飞到球环上空,这位置,就往球环正中。任笑言都倒吸一口凉气。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马球在即将入环的一颗,被球仗重重击走。场中都愣住。瞥目看去,先前谁都没有留意,尚在后场的方槿桐正气喘吁吁停在球环前,竟真的,恰好赶上了!曲颖儿只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又重新安了回去。方槿桐这一杆,简直救了整个比赛。许邵谊就差上前去拥抱她。“球!”方槿桐大声唤了句。众人才反应过来球赛尚未结束,马球还在这半场,若是定北侯府拿到球,那还有可能!庄喆和沈逸辰同时反应过来。也近乎就是刹那的事情,两马并驾齐驱,沈逸辰快一步挑起马球。许邵谊接应,携了球就往对方的球环前跑。是,反正只有这一球的机会了,即便男子进球不算进,却可拖死最后的时间。近乎半场距离,许邵谊猛然停下。方槿玉不知他要作何!只见许邵谊忽得用球仗挑起马球,马球凌空而起,就离得这么半场的距离,许邵谊挥杆!也近乎就在内侍官大喝用时尽,比赛结束时,马球如同炮弹一般从球环正中穿梭而过。方槿玉的心也落了回去。这家伙!须臾间,看台上掌声和叫好声四起,众人才似是真的意识到,比赛真的结束了。他们赢下了定北侯府!曲颖儿和方槿桐下马相拥。几个姑娘远远就向一侧的任笑言跑去。任笑言也顾不得骨折不骨折就想起身,吓得御医汗毛都直了。幸亏方槿桐,曲颖儿和方槿玉几人上前来,将她扶起,几人紧紧相拥,这场面,竟还有些感人。沈逸辰和许邵谊唏嘘。难得!庄喆却也看向他二人笑。庄静一声叹息。庄喆拍拍她的肩膀:“胜败乃兵家常事,上次你赢了她,这次她赢回来,下一次才更有盼头。”他向来会宽慰人。庄静笑笑。“精彩精彩!”太子带头鼓掌。原本想的不过是些京中的贵女们随意游戏,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人拍手称赞!媛妃莞尔,看向身后:“君上,这回您真的好好赏……”话音未落,媛妃整个人都僵住,“君上!”她一声尖叫,主位上的人才从吵闹声中回过头来。弘德帝拼命喘着气,伸手拍着胸脯,好似回不过气来。“父皇!”“君上!”主位上乱做一团,御医赶紧上前。先前球场上一团热闹的气息,瞬间变成了紧张。庄喆和许邵谊都拢紧眉头,离太远,不知发生了何时。沈逸辰却是清楚的,君上此番是要借西郊马场这个合适时机,“昭告天下”,他大病复发,无力处理朝政,要下诏太子监国。一切便都在众目睽睽之下,顺理成章!第87章 离京端阳节的马球赛, 最终以将军府这组获胜落下帷幕。原本君上要亲自宴请并犒赏马球赛第一名的, 结果谁知君上在西郊马上忽然旧疾复发, 吓坏了当场的所有王孙世族和官宦世家。一连三两日,御医都聚集在宫中会诊。宫外揣测纷纷,这次君上病倒, 恐怕不是小疾。到第四日上头, 宫中放出消息来,君上此次旧疾复发, 恐怕不能临朝, 少说也要有些时日。朝野上下顿时炸开了锅。国不可一日无君, 若是君上病重, 无法亲自处理政事,必定会指定诸位皇子中的一日监国。太子是储君, 本就是未来的皇储。太子代君上监国名正言顺。可朝中也有旁的声音, 说论治国才能,太子并不比景王,旭王和惠王等人出众,虽是只言片语,却足够引起朝中猜忌。因此, 君上最后是否交由太子监国。亦或是,再设辅政之位,便恐怕是日后的风向标。故而端阳节的马球赛后, 各方人马竞相奔走,却也都在等待君上的诏令。第六日上头, 复了早朝。文武百官齐聚大殿,等来君上一纸诏书,命太子监国。至此,朝中算是尘埃落定。太子监国,便大权在握,早前不少支持景王,旭王和惠王的人,纷纷自危。若是君上一朝病重,再无好转,那太子本就在监国,离皇位不过一步之遥,旁人若想动摇跟进,无异于登天之难。一时间,不少权贵纷纷倒戈。太子的权力达到鼎盛。这些自然都是庙堂之事。……将军府内,御医换药。任笑言疼得“唉呀呀呀”直叫。将军夫人摇头叹息:“早前逞英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果真是和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任笑言自知理亏,便“嘻嘻哈哈”笑了笑想搪塞过去,可真等御医来上板子和绷带了,任笑言又疼得“叽叽喳喳”叫唤起来。将军夫人奈何,只得转身向方槿桐道:“你们两人一处说话吧,晚些时候在府中用完饭再走。”方槿桐福了福身,应了声好。待得将军夫人离开,方槿桐才上前上来。“她们几人呢?”刚换完药,任笑言伸手去抓葡萄。将军夫人送了她爱吃的果子蜜饯来,说是能止疼,任笑言吃得不亦乐乎。方槿桐一面伸手替她剥葡萄,一面应道:“诗然的手伤还没好,大夫说她再多养几日,眼下这日头热,怕她伤口感染,诗然一听说要留疤,吓得赶紧卧病在床,哪里都不去了。”分明是打趣的话,任笑言跟着哈哈笑起来。戴诗然的语气神态简直模仿得惟妙惟肖。“阳平呢?”任笑言接过她剥的葡萄,吃得很是开心。她也在家中憋了几日了,她这才是哪里都不能去,憋在家中都憋出病来了,好难得槿桐来看她,她就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赶紧多问几句,巴不得将每个人的消息都探听清楚了。槿桐从善如流。“啧啧,你也知晓的,那马球赛上乌托那是为了谁受伤的?”方槿桐继续剥着葡萄,一面同她讲。反正吃葡萄为辅,聊天为主,她剥得慢些,任笑言也不在意。只是说到乌托那受伤这事儿,任笑言也忍不住八卦起来:“她不是在乌托那吧?”那才是太阳自西边出来了。前几月,乌托那和阳平还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一场马球赛,两人的关系就忽得缓和了过来。任笑言托腮道:“我就觉得早前训练的时候,他俩就般配得很,哇,这乌托那在球场上也真英勇,迎着对面的两骑就去了。”说得仿佛当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一般。方槿桐感叹:“论表现,你也不输他。”方槿桐言罢,瞥了瞥她那条骨折的腿。任笑言也懊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