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有十指
作者:九厘米的雾      更新:2023-06-26 18:21      字数:1897
  拱卫司内那位从神侯府过来的崔略商被老上司蓝悉槐在梦里打发走了,从崔略商离去前最后一句话知道,老上司给了崔略商一个承诺。

  但事情并未因此而平息,此时此刻在拱卫司上空仿佛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冷冽的寒风刺骨扑面,人人不敢高声交谈,生怕天空里的一道闪电会把自己劈死。

  把乌云招惹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东南面大牢回来禀报今次追捕行动结果的蓝忘机。

  早在蓝忘机回来之前,城主叶孤城就派人来骂了,把拱卫司骂得狗血淋头。听传话的太监说是牢狱内最重要的白寿起死了,他死不重要,他死好像带走了城主一直想要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会影响整座城池的命脉,要拱卫司不论用何种手段都必须要拿回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城主如此关心呢?居然会影响城池的命脉?拱卫司不得不重视起来。

  对于这次行动的失败,城主没有半句责怪的话,所有重点都在那关乎城池命脉的东西身上,所以拱卫司上下再次运转起来,将工作的其中一个重心偏向了寻找失物。

  城主虽然没有责怪,但是蓝忘机回来之后,内心有无限的愧疚。他单膝跪在议事厅里,裤腿粘有的沼泽泥巴来不及清理干净,活似一个泥猴模样。

  蓝悉槐被崔略商在司外闹事搞得睡不安稳了,爬起来等待行动结果。结果是城主先来责骂了一番,他就知道蓝忘机那小子把事情搞砸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喊话把蓝忘机叫回来,末了扭头去问“李小哥不怪我这番主张打乱了你的部署吧。”

  李飞鱼也想搞清楚到底自己完美无瑕的一场部署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便是摇了摇头,面沉如水地说了声“不碍事”。

  老头见厅内气氛沉重,他面色如常,安慰说道“咱拱卫司啊,虽说是要为城主事事分忧解惑,奈何人终究是有极限的。不管咱们承认还是不承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是铁一样的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李飞鱼望着老头不说话,老头扶着自己花白的长须,以过来者的身份教导“人有十指,各有长短,也各有所长。这和人是一个道理的,李小哥你的长处是自己的大局观,遇事不乱,处事不惊,乃上者之风范。但是,你也有自己的缺点。”举起桌上的一壶茶,缓缓地送入自己的嘴里。

  老人是个人精,因材施教,因人说话,是他用了快要踏入黄土盖棺定论之前总结出来的一些道理。他想在自己在盖上棺材板之前,能给自己的后辈留些东西。

  李飞鱼暂时放下心中的纠结和重担,事实已成,不论自己如何烦恼,终究是于事无补。

  他聪慧过人,一点就透,淡淡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想交给我一个人?我有什么缺点,我自己知道。我从来不会强硬地去做一些事,特别是前线里的那些追捕杀人的事情,我实在不擅长。我只擅长人心和斗法,从千丝万缕里寻找一丝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破之而后快。”

  老头喝完茶水,再次哈哈大笑,和李小哥说话,能省掉太多的铺垫。

  未等老头要把推荐的人说出来,李飞鱼指着地图里的一角,然后再指了指天空“是不是这个人?”

  除了这次行动失败带来的遗憾,老头对这个小哥满意之极,点了点头后,蓝忘机从门外冲入来,然后是一声沉闷的跪地闷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老六平时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没有一点规矩。”老头扭头就骂。

  蓝忘机心里郁闷,我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进来就跪,哪里没有规矩了?

  “哎?我说得不对了?嫌我啰嗦,你就滚回去,省得我烦心。”

  “我……”蓝忘机差点背过气去,心中的愧疚,再被自家大伯这一通骂,激发内心里的几分血气,提高分贝大声道“长官,属下有事要禀!”

  “你干的那破事?哎,也罢了,细细与李小哥说说,究竟是怎样把人给弄丢的?咱拱卫司虽然不是追捕的好手,但说出去终究是会被人打门牙一样难受。神侯府那老头回头肯定是要我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交代了。哼,我有什么交代,我把城主拉出来,我就不信他还敢叫嚣!”

  他这番自圆其说,是在为蓝忘机解围了,蓝忘机这次行动有三大错失,追责起来恐怕要下牢的。

  一是大牢死了人,守门人和拱卫司的人是其一,白寿起是其二。白寿起这个人,在年前的时候,上头就吩咐所有人,这人很重要,但究竟是因何而重要,城主没有提及,上头也没有通水告知,便只是锁着,一直没有任何多余的措施。蓝老头和诸葛老头两人是人精,多少能猜到些什么,但似乎有所忌讳,对白寿起这人是三缄其口,所以很少人知道白寿起重要在哪里,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但身为拱卫司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的蓝忘机,不知道白寿起重要性是真,但知道他重要也是真。

  不知因何重要,但知城主和几位上官都十分关注,那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二是行动失败,逃走了五人之多。留下的人没有半个活口,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再是这些人本来就属于监狱里的人,想从他们的身份找到蛛丝马迹慎难。

  三是蓝忘机找不出来,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李飞鱼。在拱卫司里唯一能镇得住自家大伯的,就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八,仿佛是刚从学堂里走出来的稚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