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她好看，真的，可好看了。”他从没见过比邱雯雯还好看的女生，即使她瞪眼，也好看。商明东把烟头搌灭，起身拍了拍钟凯的肩膀，“胖子，自求多福吧。”下午邹奇送来一袋子零食，徐西正伏案学习，小脑袋抬起，邹奇嘿嘿一笑。徐西没说话，邹奇自己贫了会儿，见徐西不理他，只是讪讪走开。商明东回来，就见一堆零食放在他桌上。“你的？”徐西板着小圆脸，有点不高兴。“你能不能让邹奇不要总跟我说话。”“他送来的？”她点点头，“你也不要让他买东西送来，你就吃我点东西也没什么，我没求回报。”商明东拉开椅子坐下，把袋子拎起来挂到徐西的椅子上：“给就收着呗，白来的。”“还不是你让他送的，你跟他说，别送了，也不要总来班里找我，我跟他没那么熟。”商明东咂了下舌，“这货是不是追你？”“不能吧。”想起这些天邹奇一反常态，跟她说话，又搭讪，就一阵恶寒。急忙向商明东求助：“你跟他说说，别跟我说话行不。”商明东起身走了出去，邹奇正在九班尬吹，唾沫横飞。见他来，转头，“哟，东子哥临幸咱班，约相好的啊。”商明东拉开一个空椅坐下，翘起腿，“别他妈有事没事就去一班去撩闲。”“我觉得徐西很好啊，白白嫩嫩的脸蛋，那又无辜的大眼睛，啧啧，可萌了。”商明东一脚踢了过去，把邹奇连人带椅子踹得一个趔趄，“滚你妹的，小爷同桌你也撩，找死啊你。”邹奇看了眼钟凯，给他递了个眼色，胖子吃着薯片，“你眼睛进东西啦，我看看。”“操。”“东子哥，是你让我去追的。”“你什么操性我还不知道，咱校数你黄瓜最不干净。”钟凯往嘴里塞着薯片，咔哧咔哧嚼着，还附和的点头：“上周我看到他跟一个女生在车库亲嘴，礼拜天就去酒店了。”商明东绰起本书，照着邹奇脑袋砸去，“别他妈搞出人命，祸害。”“胖子，谁他妈让你瞎逼逼。”“东子哥说的对。”钟凯把最后一点薯片渣倒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天放学，徐西收拾东西往出走，今天她没骑车，在公交站等车。最后一班公交还没过时间，但是等了会儿，车还没来。宋子骞骑着车路过，捏了刹车，长腿点地，“等车？”“恩，你才走啊。”“这个时间估计没车了，上来吧，我带你一程。”“应该还有，我再等等。”“走吧，反正也顺路。”他们两家离的不远，只隔二条街，以前放学经常碰到。徐西想了下，双手紧了紧双肩包，“那谢谢啦。”徐西坐上车后座，宋子骞转头，见她坐得老实，“抓着我点。”“哦，好。”她伸出小手，抓住他宽大的校服下摆，小手紧了紧。“我们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座，不用这么客气，我也顺路。”宋子骞平稳的骑着车子。徐西觉得宋子骞真的很好，长得好，学习好，人品好。她微扬着唇角，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突然，一辆吉普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后车窗落着，车里的男生有点眼熟。徐西定睛一看，不是商明东吗。从没看过他骑车上下学，原来是家里车接车送。大少爷就是好，不过，他没骑车上下学过，不是少了些生命里必经的过程和乐趣。两人目光对视，车子很快消失在拐弯处。又到了班级新一轮调位，徐西和商明东，调到最右侧靠墙的第二排位置，徐西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走了过去。商明东在他后面，推了下前面，小脑袋仅到他胸口的徐西。“你坐里边。”他把书包扔到桌子上。“为什么，我每次都坐外面。”徐西不想坐里边，出入都不方便。“我坐里面挤。”“可是你不常来，来了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里外没区别。”商明东直接把书包扔到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腿一伸，手臂搭在后座的桌沿上，抬着眸子气她，一副你爱进不进的样子。徐西嘟着小圆脸，哼了一声，“起开，让我进去。”“早听话不说完了，非惹小爷不痛快。”商明东侧过身子，给她留出一点距离。“倒打一耙。”“小爷的金箍棒比那玩意好使多了。”他又不是孙悟空，哪来的金箍棒。徐西往里走，瘦小的身子刮到他肩膀上，他不躲不让，痞痞的挑眉看她。她气鼓鼓的用力一撞，商明东稳如泰山，前面的桌子倒上往前吱的一声挪动了下。商明东把桌子拉了回来，歪在椅子上，托着脑袋看她。徐西冷眼瞥他，放下书包，把书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晚自习前后四人形成讨论组，同时研究课题。以前也这样坐过，对学习还是很有帮助的。徐西推了下他：“起来啊。”商明东起身，直接把桌子搬起顺了过来，又把她的书桌调过来，徐西努了努嘴，“谢谢。”商明东没说话，拉过椅子，坐下。徐西前座宋子骞和方画，方画长得很漂亮，黑黑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十足女神范。这几年高中生特别流行这种范儿，配上方画漂亮的脸蛋，特别仙。四个相对而坐，宋子骞低头整理书本，方画拿着笔，在划着课题重要。时不时转头问宋子骞，两人研究课题，徐西听着宋子骞说话，声音安静又极其有辨识度。只有商明东无所事事，干坐着。“小点声，没看都学习呢吗？”他总这样，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她是他同桌，又不是聋子。商明东咂舌，“啰嗦。”宋子骞蹙眉，“商明东，又欺负徐西。”“又他妈碍着你了。”贼他妈看不惯宋子骞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方画手里握着笔，劝了句，“都少说两句，班主任是让大家一起学习的。”她拽了下宋子骞，冲他摇了摇头。“你们继续讨论，我听着呢。”徐西小声道。“要不你坐到这边来，我们仨挤一挤，桌子够大。”宋子骞建议道。徐西觉得有道理，她站了起来，刚要搬椅子，却被商明东一脚踩住椅子下面的横撑。徐西皱着秀眉，“干嘛。”“不许过去。”徐西使劲拽椅子，商明东踩得死死的，她根本拉不动。方画小声道，“小西，要不你跟我坐一个椅子。”商明东抬手抓住徐西的胳膊，把人扯了回来按到椅子上，冷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挺瘆人的，“安静点，别打扰别人学习。”又来，倒打一耙的功夫真真练得炉火纯青。“幼稚。”徐西拗不过他只好坐下，这个商明东，浑起来够浑，幼稚起来像个小鬼头。连着三节晚自习，班主任让大家做完题再走。徐西做完，商明东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宋子骞抿了抿唇，好看的眉眼里，有一抹忧虑。“他总这样欺负你啊。”宋子骞问她，方画也是一脸担忧。徐西耸肩，“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你们别担心。”“要不，你跟老师说说，调个座位吧，这样下去会耽误你学习的。”“刚转到咱班时，是挺闹的，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的。”方画有些惋惜，“李学加学习也好，你们俩在一起互相帮助，以后你有问题，就叫我们，咱们一起讨论。”“好的，谢谢你们。”下课铃响时，商明东突然坐了起来，清瘦的侧脸压出一道红印。徐西见他动作迅速，哪像迷迷糊糊睡着的人。收拾东西，邱雯雯过来，“走了。”“马上。”徐西收拾东西，商明东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