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作者:栖迟      更新:2023-06-26 05:03      字数:2524
  姜乐咬唇不语,心中留恋不已。王侯在照料着阿姐。她心中难免吃味。她连精心绣的荷包都未能送出去,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姜乐默默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随同主母一道回了府。半夜醒来,姜瑾觉得甚是口渴,想要起身时,见那黑暗处有一人影。姜瑾瞬时警惕了起来,“谁。”君无弦听得声响,点燃了油灯,房内敞亮了起来。她的眉头松了松。摸着绣鞋起榻,她径直来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凉水下肚,灼烧感好了许多。“王侯怎么在这里?”她望着面色略显疲惫的他道。“不放心,遂在这里看着你。”君无弦淡然道。姜瑾没做声,揉了揉眉间。“姜小姐同元小公子吃酒了?”他的眼眸盯着她看,让她忽觉有些心虚。“祝他及冠。”她颔首,手中还捧着杯水。君无弦凝视了她一眼,脱去外裳,走至床榻上,躺了下来。姜瑾有些错愕。“王侯莫不是睡错榻了罢。”她木然。没有听到声响,只见他就着自己方才睡的地方,和被而躺。姜瑾反倒睡不着了。她在一片灯火的照亮下,看着他的侧影。“麻烦姜小姐替无弦吹了灯火。”他清越的声线响起,抬臂半朦胧的瞧着她。姜瑾恍惚了一瞬,愣愣的熄灭了油灯。黑暗里,她的思绪纷繁。君无弦的心思难测。占了她的床榻,让她不能睡眠。是成心的么?她摇了摇头。罢了,趴桌上睡吧。姜瑾拢了拢自己单薄的衣衫,环绕自己,趴下沉睡。待听到鸟鸣枝头时,她依旧昏睡着不醒。能闻得外界的声响。却是醒不过来,困意万分。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身上一暖,便没了意识。“姜家的小姐,可起了?”房门传来一阵轻叩,关切道。好一会儿,门外的人仔细听着,未见声动。第一百二十八章 昨夜睡在一起“我进来了。”元堇德轻轻推门,见到趴在桌上的姜瑾,身上还盖着男子的衣袍。他迅速望向那床榻,空无一人。这就奇怪了。或许……是王侯离去之前给她披上的吧。他抚上她的肩头,低声道:“该起了。”姜瑾闻声,惺忪的醒来。在瞧见是元堇德的时候,她微微颔首。一副端庄有礼的模样。他不禁想着昨日吃酒之时,她那疯疯癫癫醉醺醺的样子,与此时真是天壤之别。这女子有多少面呢?让人有些猜之不透。“没事,我吩咐下人准备了早膳,你梳洗下就用吧。”元堇徳说完,有婢女进来,端着水盆。他见了,便暂时退下避之。姜瑾道:“有劳了。”一通洗漱过后,用了纳兰王府的早膳。她思忖,只怕纳兰清如还不知晓她此刻依旧在这府中。那么,君无弦同顾逊之呢?姜瑾整理了一下衣衫,去寻二人。在一房中,正见君无弦以银针刺之。“王侯在做什么?!”她有些骇然,望去顾逊之的面容,苍白不已。君无弦以针在他的头部,颈部,腰部,都稳稳的扎捻着。“我略通些医术。”末了,他放下,拔去银针。姜瑾默,站在一旁不打扰。她以为君无弦是在谋私。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片刻,他收回了银针,放在一布包里卷好,搁置在一旁。“世子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未回来,暂且不知晓是如何何人施此幻术,亦不知其目的。”他干脆的挥了挥袖口,随意的将被褥往上一拎。姜瑾看着,很是同情顾逊之,想替他将被角掖掖好。说来,她知晓是纳兰清如做的,但却没有法子揭穿,因为此幻术只有她知道该怎么解之。所以姜瑾便处于了被动,如果此事大动干戈到皇帝尉迟夜那边,那么顾逊之的性命堪忧,她不敢拿来赌之。“那日的婢女同小厮,我昨日并未再瞧见了。”她冷静的开口。君无弦颔首,道:“始作俑者想必已经做了个干净。”说完,有意无意的在她面上流转。姜瑾本想一人扛着,但说好他二人同僚,若是因此隐瞒,被他发现。那么他们中间就会生了嫌隙。“我见过纳兰清如了。是她做的。”她思忖着,将昨日的事情同君无弦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话毕,她道:“皇上那边,暂时需要隐瞒之。”君无弦点头。沉默时,有一小厮过来传唤,说皇上召见。二人对视一眼,凝起了眉。匆匆出去后,便看到府门众人跪在了一地,恭迎着皇帝的到来。姜瑾与君无弦疾步上前,跟着扣下。尉迟夜扫了两人一眼,道:“昨日之事,今日解决。朕,要听个说法。”便收回了视线,负手从众人面前踏了进去,坐在了中厅高坐上。纳兰清如扬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纳兰王与夫人站在左侧,元堇德与小厮站在右侧。中间叩着纳兰清如与君无弦、姜瑾二人。尉迟夜眉头紧锁道:“说吧。你们做了什么。”君无弦回复之,“回皇上。如姜小姐与本侯昨日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帝明显不相信,道:“可有什么证人?”“皇上,清儿有证人。”纳兰清如眼色示意一旁的小厮过来。元堇德见身旁的下人出列,有些惊诧。小厮跪下,诚惶诚恐道:“回皇上。奴才昨日瞧,瞧见这位小姐与公子进了同一间房,许久都未出来。”“紧接着便看到了另一身着华贵的男子,满是怒气腾腾的闯入,与这位公子大打出手,跟后便听得重响,再次望进去便瞧见那后者躺在了地上。”他道自己正好同过来的李公公撞见,便将公公带了过去,才有了后头之事。尉迟夜鼻息沉重,似有怒气。“大胆!”他厉喝一声。小厮吓得连忙磕头求饶,久久匍匐在地面上。纳兰清如添火加油道:“皇上,莫说这小厮了,清儿也是亲眼瞧见啊。众人皆知世子欢喜姜小姐,这传言又同王侯大人牵扯不清的,想必是二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得世子大发雷霆罢。”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掩嘴故意大声说道:“为了不让世子将此事说出去,便对世子动了手脚。也不知世子如何了,应该请太医过来诊断诊断是何原因才是呀。”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尉迟夜。他眉眼动了动,诧异道:“世子还没醒?”此话一出,旁观的几人有些震悚,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君无弦。内心猜测不已。纳兰清如柔声道:“清儿不知。只是,清儿以为姜小姐同王侯大人昨日散会时应当离去了的,却不想还在府上,难道昨夜……”她说着,故意停滞了下来,带着小小的惊讶之意。这时候,姜瑾坦然回道:“禀皇上,世子是如何变成如此的,阿瑾不知。只是身为他的好友,见他受难,不得不留下来照料。”尉迟夜冷哼了一声,“那王侯呢?又为何留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