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节
作者:陛下不上朝      更新:2023-06-25 06:45      字数:2219
  贺洵的母亲从商,是顺南货号的当家人。现下贺洵已经回到上海,顺南货号就交到了贺洵手中。贺太太得知苏家马场发生的事后,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陆三少和苏大公子对贺家全然信任,这令贺太太放宽了心。既然陆三少已经有了计划,贺太太自然会全力配合。敢在贺公馆安插眼线,也要想想后果。贺洵已同苏明哲商议好,两人的口风一致。马场那边已经被苏家处理完毕,无人知道当时目睹枪战的人,是陆淮和叶楚。苏家只是对外放出了消息,苏明哲受了伤,暂时无法露面。但是他们明白,这件事只要进了有心人的耳朵,就会有另一种效果。第二天,原本有一个华商会的董事会议在新城饭店举办。苏明哲果真没有出席,借口依旧是受伤。连会议也不能来,苏明哲的伤势必定不轻。贺洵盯紧了贺公馆的人,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即察觉到。苏明哲遇险,贺家那个小厮又没有回来。这两件事足以令潜伏在此的人产生异动。但是,待到贺洵抓住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服毒自尽了。贺洵眼神暗下来,先前陆淮已经提醒过他,不能打草惊蛇。他悄无声息地换掉了贺家暗棋。看来,这件事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汉阳。房内静寂,重重黑暗袭来。莫清寒独自坐在房中,任由黑暗将其吞噬。他的面容看不分明,犹如黑夜。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亮。晨光初现,照亮整个房间。莫清寒站起身来,行至窗前。他推开了窗户,吱呀声响起,寒风闻声而至。莫清寒立在窗前,背脊孤寂,冷冽的风滚过,他却恍若未觉。入眼尽是荒凉,正值隆冬,草木衰败。夜尽天明,外头的灯火早就熄了,空空荡荡。青灰的天空沉沉压下,莫清寒站在一室寂寥之中。离开上海前,他已经察觉到有人怀疑尚嫣。待他去汉阳时,他撤去了尚嫣身边的守卫。经此一举,尚嫣已然成了弃子。只要尚嫣露出马脚,他就不会继续用她。即使尚嫣背后的尚家对他有利,但他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里,净云动作频频,差点被人发现。净云想要挑拨贺家和苏家,没想到,被人反将一军,安插在贺家的那些人也成了废棋。这些人都已经提前喂了毒.药,并不会有人追查到净云头上。尽管如此,莫清寒近期不会再让净云为他做事了。这些事都和陆淮有关,他定是起了疑心,提高了警惕。望着汉阳枯败的冬天,莫清寒眸色沉沉,好似窗外幽暗天日。他想,他是时候回上海一趟了。……苏家和贺家的事情正在忙。苏明哲假装养伤,他打电话同叶楚讲了一声,让她不要离开叶公馆。以免有某些人动了不好的心思。一整天,叶楚都没有离开家。这天夜里,时辰已经不早了,叶楚准备关窗睡觉。叶公馆寂静万分,四下没有声响,她的手放在了窗子上。她尚未合上窗,不经意瞥向窗外时,动作微微一滞。夜色沉沉,星辰黯淡,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他站在黑夜中,周围光线微弱,看不清面容。但身影熟悉极了。只一眼,她就知道那人是陆淮。叶楚松了手,没有关窗,她后退一步,站在房间里看他。今日,白瑛没来送消息,暗卫那里也无动静。陆淮并没有通知她,便独自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陆淮眉头微锁,朝着叶楚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加快了步伐,似是有些焦急。他心中有疑惑,若是不能解开,就无法入眠。叶楚开了房门,冬夜的寒风袭进了房间,屋子里的温度低了几分。她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环紧了身子。陆淮穿过了走道,一步步靠近叶楚的房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那里等他。他望向她的眼睛,脚步停了几秒。昨天夜里,陆淮做了一个梦。醒来后,他的困惑并未散去。但今天白日事务繁重,晚上他才得了空。所以,陆淮没有来得及同叶楚说,便过来找她了。陆淮的视线变得清明,很快回过神来。“叶楚。”陆淮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伸手带上了门。冷风被关在了门外,只剩他们两人在房间中,彼此对视。陆淮默然凝视着她,但叶楚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她问:“今日怎么过来了?”陆淮开口:“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叶楚又问:“什么事?”陆淮不答,沉默看她。下一秒,他忽的朝她走了过来。他的气息逐渐靠近,叶楚没有后退。陆淮俯身,双手环住叶楚的身体,抱住了她。他的身上带着幽幽的冷,仿佛方才在寒风里待了许久。陆淮的动作总是突如其来,毫无预警,叶楚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的身子温热,恰好温暖了他冰冷的身体。她虽不解,却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陆淮的手轻轻抚过她的手臂,动作不大,她察觉不到。这不太像一个拥抱,倒像是一次查探。昨夜的那个梦太过真实,陆淮有些怀疑了。昨日他们在马场目睹了枪战,昨夜他偏偏梦到了教一个女子骑马。分明只是场景相似,发生的事情全然不同。他竟意外觉得,两者之间,仿佛有着什么联系。陆淮抱住叶楚的同时,也在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身体。柔软至极。她身上的触感,和梦里那人极为相像。难道说女子的身体都是同一般触感吗?还是说她就是梦里的那个人?他始终不太明白,毕竟他只抱过一个女人。陆淮陷入思绪,不由得将她抱紧了些。叶楚不晓得他想做什么,只觉得身体被箍紧了。她有些难受,轻微挣扎了一下,却又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他皱了下眉,手又紧了几分。声音低沉,响在寂静夜里,清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