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作者:一世执白      更新:2023-06-25 02:56      字数:4246
  琢磨了下,他这半桶水的神棍索性就做了一件有点绝的事儿,他绕着皇帝布置了一个小的聚灵镇,直接将这人给困在了里面。他这是一片好心呐!要不这样玩的话,要是胤禛的资质不到家,也吸取不到什么灵气,等醒来之后才是会饿出来问题的那一个。布置妥当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出了房间,然后当着李尚喜的面儿,将这养心殿的门给关上,啪啪啪地往上贴了仨符。李尚喜:“……”这是要将他家主子给困在里面呐?贾赦一转过身就看到这太监正一脸微妙的看着自个儿,他想也没想就甩了一下用来装逼的拂尘,淡淡道:“皇上要静心,尔等不得打扰,懂了没?有什么问题只管等着,或者去麻烦太上皇他老人家,这门也只能从里面打开,绝对不能让人进去,可能做到?”李尚喜一点也不想点头,完全不想!要是没有今天在荣国府看到的那一出,这头点了也就点了,可现在……荣国公你也不长点心啊,也不想想今儿个你家是怎么出的事儿?可不就是你在里面不知道捣鼓出了啥,结果就遭了天谴,五雷轰顶啊!他以后再也不敢干任何缺德的事儿了。可他也不敢不应,谁让这贾赦不是一般人呢?他木着脸点了点头,就听贾赦道:“行了,毓庆宫收拾妥当没?我想先休息了。到了子时我还有事儿。”李尚喜这才回神,“已经准备好了,不过那地方到底是有几年没有住人了,过年的时候也是打扫过的,今日收拾的匆忙了些,待明日您有哪里不可心的尽管说出来,再为您一点点的布置妥当。”听这话贾赦微微给了个浅笑,像是满意,这也让李尚喜安了心,虽也惦记着自己的主子,不过眼下还是将贾赦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最为重要。“您家小公子被太上皇留下了,说明日里再给您送来。不是我说,您家小公子看上去那就和天上的金童一样,这世上怎的就有这样好看的孩子……”李尚喜滔滔不绝地夸赞了一波,一边亲陪着贾赦去那毓庆宫。这地方贾赦倒是熟门熟路的,住了那么多年嘛,每天中午都不想在这边滚到御书房去,故而每次都是步履维艰……再加上这李尚喜难得嘴甜讨喜一次说着车载斗量的吉祥话,而且都是夸的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儿子,这不是就和夸赞自己没什么区别?赦大老爷很是受用。待到了毓庆宫门口,他静静站着,看着这屁大点的地方,眼神幽深。毓庆宫前后分了四层,但是加起来真的不大,也是个“工”的形状,所以最后能贾赦能住的地方,还是毓庆宫的淳本殿,自己当年一直午睡的地方。也就这地方不会被人挑刺儿。那李尚喜一来到这毓庆宫就没多说一句话,毕竟他冷眼瞧着这位到了如今都是实打实的□□,对他家主子指不定是怎么看不顺呢。如今又有了这样大的能耐,能供着是最好,若他真有了其他的心思,他还真为自己的主子忧心。这等人物,又哪里是轻易降得住的?所谓睹物伤情嘛,他还是别不小心就冒犯了什么。谁想贾赦这画风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待到了自己当年住的厢房贾赦左看右看都不满意!这什么品位,爷就是喜欢富丽堂皇,这素净的像冷宫啊!转身看向李尚喜,眉眼冷挑道:“当年东宫伺候的太监可还有?这地方我有点住的不习惯,让他们按照以前的布置来吧。”李尚喜:“……”卧槽!他还真不客气啊!刚刚自己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人家直接当真了啊!他恨不得往自己的嘴巴子上抽一巴掌,将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吞回去。又瞧着贾赦这模样不似说笑,立刻道:“好,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只是有一事……”“何事?”“当初义忠郡王建府的时候,太上皇将这东宫不少物件都赏了出去……”所以这当年的布置什么样儿他虽然知道一些,但是能不能完全复原他可保不准啊!贾赦淡淡道:“无妨,我不过是念旧。”念……旧?李尚喜对这赤。裸。裸坦荡荡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荣国公送上了自己的膝盖。你行,爷们!敞亮!不过他又想起了自家主子,当年这厮动辄就逗一逗,让他恨不得直接剁了这人的手,如今想来,若是没有他家主子登基这一出,这人也会对他家主子不错呢。这想法一蹦跶出来,李尚喜突然悟了,恨不得将贾赦给当成自己的祖宗伺候着——他家陛下悟什么?这不和义忠郡王一样走了大运了嘛!他先让贾赦歇息着,然后脚底抹油一样急匆匆地亲自跑到了太上皇那里求见他老人家。许太监出来见了他,先问了什么事儿,知道是贾赦闹出的幺蛾子后就火速带进去了。这太上皇今日稍微受了惊吓,不过有孙子和贾赦的儿子给他玩,尤其是有贾琏在,让他也觉得今晚上就算是有什么动静,他这殿里也是最安全之所,哄这俩孩子哄得高兴的时候被李尚喜这么一扰,心里还真有那么几分不快。李尚喜先将自己的主子也许走了运道的事儿简单的说了说,也没敢看这太上皇的脸色。见太上皇没说什么,这才说了贾赦的要求。这东宫的物件儿什么的就算是没被带走的也应是在太上皇的私库里,这位断不可能给了他们主子的。而且他管着胤禛的内库,也从未在册子上见过那些。太上皇听了之后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首先他老人家是高兴的,这辈子没指望了,但是下辈子也还是皇帝嘛,想想也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倒也没说吃俩儿子的醋。这贾赦的要求虽然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嫌疑,可这厮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得势不饶人的纨绔,如今又有了天大的能耐,这尾巴不翘上天才有鬼。太上皇也巴不得他的尾巴再伸长点,有了这尾巴不也才好拿捏?再有那句念旧也是再好不过!得他的心!“朕等下让人去义忠郡王府连夜讨要一些,然后再看看內库。”得了这话李尚喜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样,连忙跪谢。待他滚了,太上皇才看向许太监道:“这事儿你接个手,亲自去盯着,要是少了什么,是谁给弄没的,只管把他们的爪子都给剁了,找不出来这几年任上的全给一撸到底,全家下狱!”太上皇虽然是一个奉行水至清则无鱼的,但是这也分时候。旁的有些人伸个手他也就忍了,可这时候嘛,呵!许太监领了旨意,亲自取了册子,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太上皇的内库一一清点,但凡是昔日毓庆宫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全要过目。他这边忙活着,贾赦倒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盘着腿打坐练气,毕竟怎么也要稳固稳固境界。等子时临近的时候,他才睁开双眼,那一瞬双眸熠熠生辉,往日里总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显得越发锐利高傲。他自己浑不在意,起身换了一件衣裳,又将这房间里所有眼生的东西全给了收了,然后才兑出了方陈之前交易的一些东西,比如那万年桃花心所做的桃花剑。这剑并非真正以上的法宝,可用来斩妖除魔再好不过,乃是一件上号的法器。贾赦拿着剑轻轻一挥,就见这桃花剑上灵气激荡,这毓庆宫中的气息都为之肃净。好东西!他推门而出就见李尚喜亲自守在外面,他也不奇怪,只道:“你怎地没有亲自去守着你家主子?”这李尚喜虽然在他眼里有些不讨喜,不过这太监有一条好处,忠心。就这一条也能胜过万千不好,何况他能在胤禛身边伺候,本就没那么不堪。“主子那儿哪里有人敢冒犯?只是您今晚行事,我怕有那不长眼的敢扰了您。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派来了人,这前朝后宫您今晚上畅通无阻!”就是冷宫……也去得。不过这话他倒是没说出来,毕竟这么说不是找事儿吗?贾赦去的地方也并不生僻,那聚灵阵明日再布置也无妨,今晚上的主要就是把这皇宫里的各种冤魂超度一番,这是大功德。这皇宫的中轴线上一共三座建筑,他最后选了乾清宫。毕竟前朝比后宫干净多了,而且这太上皇虽然让他去后宫,可他一爷们也不想去啊,多不自在。这子时的乾清宫除了宫中的侍卫外也没几个活人,冷冷清清地。侍卫们也是提前都接了通知的,在见到李尚喜身边这位大晚上穿了一身白袍,背负长剑,手持拂尘,远远一瞧好似天仙的荣国公,个个心里打鼓。这白天的事儿太上皇和胤禛都没下封口令,毕竟瞒不住啊,那么大的地动呢,这整个京城估计是个人都看到了荣国府上空的五色雷蛇云集再降落的“天谴”。于是乎这些侍卫们一回宫,就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重点是荣国公他不是妖魔邪道,人家是道家全真!是真正的半仙!要是没有官方辟谣,不出三天,这荣国府肯定在整个京城臭名昭著,人人唾骂,毕竟正常情况下谁会被老天爷用雷劈啊?李尚喜看那几个侍卫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贾赦刚想清咳一声,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惊人的一幕!贾赦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鸟瞰整个皇宫,双眸流光溢彩,好生妖异。李尚喜一惊,下一瞬就赶紧撤到一边儿,和跟着自己过来的那些小太监们挤成一团,大气不敢喘。贾赦的拂尘不知何时已经收了起来,负在身后的长剑已经飞入手中,剑身之上有七颗不知何等材质的珠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序,原本质朴无光,可在入手一瞬原本无月无星的夜空,北斗七星突然光华大作,星光与剑身北斗互相对应。于是李尚喜就眼生生地看着那天上的星光直直的落在贾赦那长剑的北斗阵上,那七颗不知什么材质的珠子星光璀璨,好似是那天上的七颗北斗星的一部分一样。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看着那珠子就不想移开眼。那是星辰!一定是!贾赦刚刚其实也是吓了一跳啊!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用灵气灌入双目再查看整个宫里啊,这简直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啊!再一看京城,更是如此!这要是更远处呢?这整个华朝怎么会有这么多邪祟?想了想自己在方陈给的那些玉简上看过的内容,他琢磨着似乎只能请神仙相助了。一拍空间袋,下一瞬袋中就有七颗“板砖”浮现在空中,就如李尚喜白日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而那七块板砖的中间,则是原本被贾赦握在手中的长剑。此时那剑自己飘在板砖之中,星光依旧。贾赦在空中朝着北方一拜,“今日贾赦在此做法,原本只想超度亡魂,却见九州有邪魔作祟,故斗胆借玄武荡魔大帝之力,肃清山河!帝君之功,人族当铭记在心!”他声音如旧,只是也不知他是用了何等方法,不但李尚喜等人听在耳中,太上皇听在了耳中,贾母和贾政等听到了耳中,更甚至传到了金陵,传到了北疆……九州之内,婴孩止啼,邪祟颤抖!无数人出了家门,看向天空,看到夜色之中唯有北斗七星星光璀璨,个个跪伏在地,口中不断祈求着那位玄武荡魔大帝能够施恩,肃清邪魔……也不知是不是万万人族的共同祈愿起了作用,贾赦冥冥之中,像是看到了一座神像,不待他看真切,就见那神像往他眉心一点,下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识。李尚喜等人也早跪在了地上,哪敢抬头?便是那再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也是跪伏于地上,不断祈求。“天枢宫,贪狼星——去!”只听贾赦一言出,那夜空之中的贪狼星则像是听到敕令一样,突然从那空中坠落!无数人惊呼呼声,唯恐那星星落在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