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礼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脚边看看他的那只蠢狗，“你自己进去厨房看看，你这蠢狗做了什么好事！”陆衍正低头，地上的吉娃娃抬起脑袋来，用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同他对视着，满眼无辜。“这不是我的狗。”然而这话算做辩解都不够格，陆衍正见项礼礼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倒是鲜少见到她有这样的表情，他站起生来往厨房走去，想必是这只蠢狗做了什么好事，弄得项礼礼炸毛了。项礼礼就支着拖把杆站在客厅等着，同那只蠢狗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陆衍正便从厨房里头出来了，从垃圾桶中的瓷盘碎片，和阳台的狼藉现场来看，这只蠢狗干了什么好事，不用猜也明白了，在厨房里面捣乱了……等陆衍正出来了，项礼礼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拖把和扫帚齐齐交递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喏，你去收拾吧，我已经弄了大半了。”陆衍正还未接过去，项礼礼又接着道，“刚才我还出收拾了它的排泄物。”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有着一种略显骄傲的神色，仿佛在说，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却一点都没做。陆衍正嘴角忽然扬了起来，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扫把和拖把，一边道，“得，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收拾。”项礼礼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嘛，很有觉悟。”十指从不沾凡尘俗事的陆衍正，卷起袖子开始做卫生了，自成年之后，他便从未再做过这类的事情。回想过去，上次扫地擦地板的时候，都是在他十三四岁，上初中时的年纪了，转眼过去将近一半的岁月。哦，那时候还是在学校里值日做卫生。将陆衍正打发去收拾残局后，项礼礼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只是地上这只蠢狗貌似又蠢蠢欲动起来，陆衍正起身离开了，它也跟着站了起来，直往厨房门那边张望着。项礼礼同它面对面蹲下来身来，大概是她刚才的有点凶的态度，给这只蠢狗造成了点阴影，看着它还有点怕自己的样子，项礼礼伸手戳了戳它的额头警告道，“别想再过去了，不然就扒了你的狗毛。”话是开玩笑的，但是这蠢狗仿佛听得懂般，嘴里嗷嗷的，似是很委屈的样子。它蹲坐了下来，尾巴一摇一摇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特委屈的样子。项礼礼总觉得这只狗想向自己表达点什么，就在这想法刚冒出来时，吉娃娃又抬起它的爪子，对着自己的腿挠了挠。她思考了下，想了想问道，“你想主人了？”吉娃娃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趴了下来，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看着好像她的答案不太对，项礼礼琢磨了下又问，“渴了？”地上的狗完全不搭理她。嘶……这年头，连狗都任性。项礼礼站起身来，双臂环胸垂眸看它，想了下忽地问道，“饿了？”吉娃娃瞅了她眼，眼帘又半搭了下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这家伙乘着她出去，就去扒垃圾桶了，也是十分自来熟，在她家完全不怕的样子。想了下，项礼礼猜测这家伙估计是饿了。她今天做的是面，也没残余的伙食，全部倒垃圾桶里面去了，家里更是没有狗粮这种东西，好在冰箱里面还有吐司。她进来厨房里头时，陆衍正拿着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擦干。项礼礼探头看了眼，指导道，“你得把拖把弄湿了，再拖一遍。”陆衍正回过头来，见她手中拿着鸡蛋和面包，扬了扬眉问道，“饿了？”她撇撇嘴，“不是我饿，是你的狗饿了。”陆衍正气笑，“要说几次，那不是我的狗。”“反正是你带回来的。”明明是在胡搅蛮缠着，陆衍正的心情却是明显极好，甚至十分听从地拿着拖把，过去阳台那边洗了洗，回头在桶里拧干了，把刚才的地方又擦了一遍。夜风从窗台送来凉意，厨房里头传来噗呲噗呲的油声，随后蛋香便从里面传了出来。陆衍正打扫完，将工具收整齐了摆码到了角落。这边项礼礼快速地将鸡蛋炒好，找了个碗，把面包撕碎了放进去，再将鸡蛋倒了进去拌一拌。也不知道这样喂这狗，它吃不吃。事实证明这条吉娃娃饿急了，一闻到味道，眼睛蹭地亮了起来，站起身撒腿便往这边跑过来。项礼礼将手中的碗放到了地上，这条吉娃娃凑过来闻了闻，犹豫着没有下口。项礼礼就想它可能不爱吃这种，想法刚起来，便见这吉娃娃低头下去，便开始狼吞虎咽。自打脸的项礼礼顿时有些无语，既然肯吃，你刚才纠结什么呢？陆衍正那边也收拾好了，洗干净了手从厨房里面出来，垂眸见这小畜生吃得正香，叹了声道，“真是自找麻烦了。”项礼礼支了他一眼，“你才知道？”整个晚上都在忙活这只狗的事情，她每次蹲下去，都是一条腿舒展靠在地上，不敢曲起来。看上去颇为搞笑，一点形象都没有。吉娃娃很快地解决好了这盆‘粮食’，项礼礼将吐司去了边，撕了三四块给它扔盆里。打了两个鸡蛋全部吃光了，这只吉娃娃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将盆子舔得干净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