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作者:柴鸡蛋      更新:2023-06-24 02:11      字数:4306
  听到苏入翰的话,幕雪逝赶紧摆摆手朝三皇子表态,说自己肯定不会再跑了。就看在他师傅的手劲上,他也不敢再轻易招惹了,虽说自己该打,可是从早上打到现在,所有的教训都该吸取够了。三皇子瞥了苏入翰一眼,见苏入翰一脸坚定的表情,心里生出一股无处发泄的闷气。事先他也曾交代过苏入翰,幕雪逝和他学武,三皇子不干涉他们师徒之间的事。可是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挨打,谁能忍心坐视不理?“雪逝身上有伤,教训的事情先搁下,日后他伤好了,要打随你。”三皇子冷冷撂下一句话,就不由分说得将幕雪逝夹在臂弯里,护着抱回了屋中。幕雪逝听到三皇子最后那句话,虽然心存后怕,可现在一点儿要求都不敢提了。万一三皇子想起什么,为了面子再结结实实揍自己一顿,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清竹站在苏入翰身边,小声朝苏入翰抱怨道:“苏侍卫您怎么能打雪公子,雪公子这么娇贵,看着我们都心疼啊!”苏入翰朝清竹看了一眼,清竹连忙住了嘴,站到一旁默不作声。“越来越纵容他了,竟然连打都打不得了。”苏入翰朝着三皇子离开的方向冷哼道。泰安公公在一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苏侍卫这话说得不妥,若是苏侍卫有了心上人,看着他被别人打,恐怕也会急得不行。”苏入翰又看了泰安公公一眼,泰安公公也深吸了一口气,悻悻的退到一旁。“别说是打,若是有人敢碰漓浅一根毫毛,我也会让他死无全尸。”苏入翰心里想着,也沉着脸朝三皇子的寝宫走去。幕雪逝这一路上都在吸鼻子,样子别提多可怜了,一直到屋里,幕雪逝还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三皇子以为他被打疼了,赶紧吩咐下人端些热水来,要帮他敷敷伤口。幕雪逝则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案旁,拿起一支毛笔,朝着白纸上写了几行字,歪歪扭扭倒也能看清。幕雪逝拿起那张纸,走到三皇子身边,塞进了三皇子的怀里。三皇子低头一看,字体有些简略,但是能明白大意。他是向三皇子承认错误,说他师傅打的对,并保证以后不会乱跑了。三皇子宠溺的捏了捏幕雪逝的脸颊,但笑不语。他对幕雪逝再了解不过,幕雪逝若是不乱跑,恐怕就配不上他本来的名字了。脱掉幕雪逝的裤子,三皇子看到的是一个红通通好似苹果的双丘,碰一下就感觉到身下人的扑腾。三皇子又气又心疼,不想苏入翰竟然下了这么狠的手,其实苏入翰根本没有用到一成力。三皇子亲自把水巾浸泡到热水里,拧干后帮幕雪逝敷着被打肿的地方。感觉身下的人越来越沉,三皇子将幕雪逝的身子翻了过来,看到他又呼呼睡着了。那会儿天还早,幕雪逝没睡一个时辰就被苏入翰拉了起来,现在睡意又上来了。三皇子把幕雪逝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结果幕雪逝的屁股一着床,立刻火烧似的被逼醒了。三皇子又把幕雪逝捞了起来,抱在怀里睡。幕雪逝想推开三皇子,趴到床上睡,结果被拦住了。三皇子心疼幕雪逝趴着会睡不好,便往幕雪逝身上披个被子,就这样一直抱到了中午。“殿下,默孺蛊师在小院外面候着呢。”三皇子沉默片刻,大概猜到了默孺蛊师的来意。低头一看,幕雪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言曜石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怎么了?”三皇子摸摸幕雪逝的脸。幕雪逝摇摇头,在三皇子的脸上啵了一口之后,笑眯眯的从三皇子的身上下来,帮他揉着发麻的腿。又指指自己的腿,示意下次三皇子累了,也可以枕在自己的腿上睡。“殿下,默孺蛊师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恳求三皇子快些接见他。”三皇子没听到一般,任就享受着幕雪逝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毫无章法的“手活”。幕雪逝也是卖力的很,压根儿没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泰安公公实在被三番五次过来通告的守门侍卫催促得有些着急,便朝屋子里面说道:“殿下,午膳好了,膳房做了很多小点心,都是为雪公子精心准备的。”幕雪逝的眼睛一下亮如宝石,两腮都印上两团红晕。想他在山林里吃了不少好东西,可都是原生态的,甚是想念这种加工品啊!三皇子和幕雪逝终于走出了屋子。幕雪逝一走出去,那群不常见到幕雪逝真容的下人又是一阵呆愣,院子里就剩下鸟叫声了。幕雪逝被泰安公公领着去了膳房,三皇子看着门口的苏入翰,表情有些复杂。两人对视几眼之后,苏入翰先开口朝三皇子说道:“隼曳被关在了临寒宫,等候殿下的发落呢。”三皇子点点头,淡淡问道:“那默孺蛊师过来是因为隼曳?”“没说明来意,只说事情重要,耽误不得。”三皇子沉思了片刻,便通知下人准许默孺蛊师进来。默孺蛊师进来之后,朝三皇子行了一个礼,起身时表情少见的凝重。“你是为了隼曳的事情?“听到三皇子直白的问话,默孺蛊师眼神一怔,安详三皇子是怎么看出她的心思的,殊不知连小院里的下人都瞧得明明白白的了。“不是,默孺这次来是为了雪公子。”听到雪公子三个字,三皇子冷冰冰的表情才有了几分变化。第300章“为了雪逝?”“是的。”默孺蛊师毫不脸红的说道。三皇子给了默孺蛊师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隼曳为了救雪公子,将我怀中的毒药带了去,不仅让整座迷雾山的山贼被毒死了大半,也连累了自己和雪公子。”三皇子听了默孺蛊师的话,微敛双目盯着他看。“你的意思,你来这里是为了给雪逝解毒?”“在下正有此意。”三皇子沉默了半晌,又瞥了苏入翰一眼,才朝默孺蛊师淡淡说道:“昨日我和苏入翰也在那里,还有隼曳,怎么单单只有雪逝中了毒?”“额?”默孺蛊师一脸惊诧,而后才解释道:“在下不知道三殿下昨日也在,没想到竟连累了三殿下和苏侍卫。”正好,你们都中了毒,我的功劳就更大了。默孺蛊师一脸歉疚,心里却美开了花。“隼曳是怎么得知雪逝在迷雾山的消息的?”苏入翰在一旁问道。默孺蛊师听了他的话,暗暗琢磨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想先将各位的毒解了再说吧。”“慢着。”苏入翰又打断道:“那为何山贼全都倒地不起,我们这几个人却安然无恙?”默孺蛊师脸上虽然未见波澜,心里却有些不稳了,难不成他看出了什么?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真是不好对付……“我想是因为各位武功高强吧,此药对于每个人的药效都是不同的。”“那雪逝为何没有事?”默孺蛊师一怔,咬咬牙朝苏入翰说道:“若是苏侍卫再问下去,雪公子可能就要出事了。”苏入翰剑鞘里的剑一瞬间飞到默孺蛊师的脖子旁,眼神也是冰冷无比。“此话也是你能说的?”默孺蛊师也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杀了我吧,杀了我三殿下一辈子也别得安生。“停。”语气漠然的一个字,让对峙的两个人暂时缓和了几分,目光投向了发布命令的三皇子。“我要怎样相信你给我们的解药不是毒药?”默孺蛊师眼睛刺出几道亮光,语气凛然的说:“我与殿下和各位无冤无仇,怎么会无端加害于你们?就算我要救出隼曳,也不必要用这种蠢方法啊!三皇子缓缓踱了几步,到默孺蛊师身边站定,说:“你不一定要加害我,但你可以借此胁迫于我。万一我们没有中毒,你反而给我们施加了蛊毒,普天之下恐怕没人再能解了吧。“默孺蛊师被三皇子说得一愣,真是好主意啊,他当时怎么没想到呢!三殿下真是高估了他的智商,他压根儿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殿下多虑了,若是殿下不相信,可以由我先来尝试。“说罢,默孺蛊师的手就朝衣袖伸去。“不必,你没有中毒,何须你来试。”三皇子轻描淡写的说:“我这里有个罪人也中了此毒,不妨让他来尝试。若真的不是解药,就算是你替我杀了这个逆贼。”默孺蛊师的心一下子揪紧,有种悬在空中等着被摔死的感觉。他故作镇定的等着,眼睛却一直朝门口的方向瞄,希望三皇子说的人不是隼曳。并不是怕隼曳去尝这个药,只是担心自己看到的隼曳已经是惨不忍睹的隼曳。出乎默孺蛊师的预料,跟在苏入翰身后的隼曳,看起来完好无损,甚至气色相比前些时日还要好一些。难道是假隼曳?故意来试探我的?隼曳见到默孺蛊师,先是一愣,而后便脸色复杂的别过头,没再看他。默孺蛊师一下子打消了刚才的猜想,这种闭门羹他吃得太多了,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人不是隼曳还能是谁。“既然殿下不相信在下,在下也只有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了。”默孺蛊师十分有礼貌地从袖子里掏出小药瓶,一脸坦然地走到隼曳的面前,从药瓶里面掏出两粒药丸,递到了隼曳的手中。隼曳看了看三皇子,没去问这是什么,直接放到嘴里咽了下去。默孺蛊师看着近在咫尺的隼曳,想着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生活,竟有些心里发酸的感觉。小院守卫这么森严,日后恐怕要进来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这个人注定是会留在这里的,从此是福是祸就看他的造化了。过了一阵,隼曳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起色相比刚才又好了一些。苏入翰拿过默孺蛊师手里的小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放到手上,用毒针检验了一下,没有任何毒性,的确是良药。苏入翰朝三皇子点了点头。三皇子看向默孺蛊师,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蛊师相助,就会了雪逝。接要留下就好,至于事情的起因,我们到时审问隼曳就可以了。”默孺蛊师听了三皇子的话,忽然脸色一变,语气蓦地转冷。“谁说我要将解药送给殿下?”三皇子微敛双目,一动不动得看着默孺蛊师,幽幽地问:“怎么?蛊师还有别的条件么?”冷冰冰的眸子,满带危险的口气,任谁听了都会后退几步,偏偏默孺蛊师就喜欢往刀口上面戳。“当然,救下雪公子,本来就有我的一份功劳,隼侍卫,你说是不是?”默孺蛊师忽然拔高语调朝着隼曳问道。隼曳怒视着默孺蛊师,嘴上虽没回应什么,心里却是恨恨的。为什么不把药放下赶快走人?在这里耗下去哪有什么好结果。“默孺蛊师现在就不着急雪逝的安危了么?”苏入翰开口问道。默孺蛊师被隼曳气个半死,这会儿又被苏入翰借机刁难,差点儿甩袖子走人。可两只脚像是被这块地吸附住了,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只好硬着头皮忍着。“不如将你的要求说来听听。”三皇子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清冷的看着默孺蛊师。默孺蛊师听了三皇子的问话,微愣了一小会儿,而后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表情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要三殿下饶恕了隼曳的罪过。”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最后还是隼曳先开口朝默孺蛊师说道:“不需要。”同样是坚定生硬的语气,听得默孺蛊师心中一阵翻腾。真是顽固到家了,有这么个机会不利用,竟然拆自己的台,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比他更蠢的人么!三皇子用手指慢慢瞧着桌案,眼睛是不是瞄着眼前这个面色铁青的人,淡淡说道:“我何时说过要治罪于隼曳?”一句话噎住了默孺蛊师,他有些措手不及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若是笑,就笑隼曳终于逃过这一劫,若是哭,就该哭自己白来了这一趟,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