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真相[大结局]
作者:锦屏韶光      更新:2023-06-23 16:33      字数:23067
  突逢大雪, 芙蓉园内白花花一片, 人迹罕至,只两行脚印蜿蜒, 直向一座假山前。正是撑伞的黄鹂和她伞下的崔清。“娘子,大冷天的,”黄鹂仍止不住劝说自家娘子快回去, “万一冻着得了风寒,受苦的还不是自己”崔清却仿佛压根没听到她的话般, 在假山下盘旋了半圈,在直播间里问,“地图上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没错啊,]弹幕们比照过后纷纷回复, [可能被藏在哪个旮旯角了][亭子里呢][小溪边也找找]崔清站在假山前放眼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假山上稳稳地安置着一座小小的八角亭,亭檐雪水融化, 一滴一滴汇聚成溪,从假山下往西边流去。算算时间,九娘被擒的消息拖不了太久, 崔清必须尽快找到李玦隐藏的秘密。让他和无辜者死于非命的秘密。崔清提起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假山上的亭子走去。我要是李玦, 会把秘密藏在什么地方呢若是此地空旷,她早就找到地点一铁锹下去了。“娘子”黄鹂不敢高声喊, 只低低地在假山底下唤了一声。“你在下面为我放风,”崔清扒住一块山石, 朝下道。“娘子”黄鹂欲哭无泪。山石陡峭,兼有雪水,她走起来颇耗心神,正当她一步一挪走上了亭子,却发现芙蓉园入口处竟出现了一队士卒,从起衣服的制式和颜色上看,绝非巡逻的金吾卫,也不似不良人,更像豪族豢养的私人卫兵。崔清心中咯噔一响,下意识地躲在柱子后面。她本在孝期,穿的衣服皆为浅色,远远看去,和洁白的雪色看起来并无差异,她从亭间柱子后面瞥见那些私兵们分散开来,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崔清心底一沉。如果今天找不到李玦玉印里藏的秘密,那幕后之人决计能猜到秘密藏在芙蓉园内,到时候再来芙蓉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糟糕,崔清脸色一变,她的脚印未曾掩饰,若有人摸到此处,那可被抓了个正着。必须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她想起藏在玉印与玉环之中的地图,四下打量起来,而屏幕前的观众们也纷纷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排查。地图藏得隐蔽,秘密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摆在亭子中间,崔清专朝隐蔽处寻,却一无所获,而已有一个卫兵朝亭子的方向走来,若他绕过一座假山,便能发现崔清二人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了。小命要紧,崔清见势只得撤退,正当她走下第一阶石阶之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后望去。正所谓灯下黑,这亭子是灯,那这黑她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朝亭子与第一阶石阶的缝隙里摸去。她摸到了软如肠衣般的材质,其中还有纸张般的质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崔清连忙将这包东西抽出,贴身放好,急匆匆朝亭子下跑。“娘子,”黄鹂迎了上去,语气焦灼,“太子殿下。”崔清蓦然回首,只见一抹黄色正顺着她们脚印朝假山过来,眼看快要到了。[把东西交给卢绚,]一条弹幕迅速滑过,[让黄鹂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崔清当下明白弹幕的意思,从怀中掏出还未捂热的东西塞给黄鹂,“我拖住他们,你赶紧离开这里,把东西交给卢七郎,”她推着单薄的黄鹂,“快去,我的身家性命,全系在你身上了。”她已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黄鹂不知何事,却也知事态严重,她向来忠心,飞快地把东西包起塞进怀中,“娘子,我去了。”崔清目送黄鹂七绕八绕绕了出去,深吸一口气,躲在假山后面,注视着那抹黄色越来越近。“拜月亭,”太子殿下李隆基读着这亭子的名字,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崔家娘子。”几处出口皆被他带的人堵住,崔清不得已转出假山,行礼道,“见过太子。太子殿下也来赏景”“我来此地,不过是为了追讨我的东西,”奈何太子不愿跟她废话,“还请崔家娘子交出。”“我却是不明白,”崔清计算着时间,听无人喧闹,心知黄鹂应该逃出芙蓉园了,“我夫君李玦留下的物件,怎地和太子殿下扯上了关系”就当崔清与太子殿下周旋之际,身处现代的周筝和陈仁也密切关注着他们的谈话,只怕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蝴蝶的翅膀把他们全部扇飞。“呵,”太子朝左右使一个眼色,冷声道,“请崔家娘子前往府邸坐坐。”左右侍卫就要上前,便听崔清道,“且慢,”她又是一笑,“我自己会走。”待她上了太子殿下的马车后,隐蔽地朝街边扫了一眼。希望黄鹂能及时把东西递到卢绚手中,尽管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能猜到,那一本薄薄的纸张绝对记载了对太子,或对太平公主不利的信息,不然他们不可能争得如两条野狗般。太子殿下不过捷足先登而已。崔清虽身处狭窄的马车里,心中却十分坦然,反正太子殿下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她的小命。而另一边,黄鹂终于到了卢府,将那宝贵的东西亲手交给了卢绚。“十三娘被太子殿下抓走了”卢绚脸色一沉,他的手指压在这本簿子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们走。”“去哪儿”刘华诧异道,“你不看看万一其上记了太子殿下的秘密,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既是秘密,那还是别看得好,”他已打定主意要用这本事关重要的簿子换回崔清,想必崔清也是这么希望的,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平公主,他们自个儿斗去,这烫手山芋趁早甩出去,吾等小民不掺和了。只是,这本东西要怎么换回崔清,他还需考量考量。“况且,”他突然一笑,“我也猜到这纸上写的是什么了。”不管刘华的百般疑惑,卢绚起身唤小厮,“更衣,”那物件就那么放在小几上,可即便刘华再好奇,也死死忍住了。身为不良人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个教训,就是不该看的东西别看。而太子府邸里,崔清也接受了一场“更衣”,她只当盯着她的那婆子不存在。“不在她身上”太子殿下兀自斟酒,听罢眉头一皱,“那亭子呢”“亭子与石阶的夹缝发现一个空隙与拖拽的痕迹,”侍卫禀报。太子殿下闭上眼睛回想片刻,方气笑道,“好一个狡猾奸诈的娘子。”左右不敢作声,唯有太子殿下慢条斯理问,“你们可曾注意到,那脚印是两行一个娘子,身边怎会没有仆婢相随竟把如此重要之物交与一个仆婢,还真当孤乃洪水猛兽不曾”左右唯唯诺诺,不敢言。“守着崔府的人可曾回话”太子问,“李府的呢李四郎可盯死了”“皆无发现,”侍卫回道。“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事小,蝴蝶效应连累我们一起完蛋事大啊][我靠掀桌子劳资不玩了走你]“太子殿下可否给个提示”崔清努力不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乃是一种水果,”太子殿下摸了摸下巴,好心地提示道。世界上的水果那么多,但崔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每逢飘雪之时,我总会想起你出门买樱桃时的背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樱桃,”崔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字眼。太子殿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崔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笔墨未干的字迹。“哈哈哈哈哈,十三娘果然是有福之人。”太子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并不想放崔清走人,但当对方真的答出自己随手写的字,这简直是天意让他放崔清离开了。而崔清和屏幕前的陈仁周筝三脸懵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来的崔清寄了封关于樱桃的信给现代的母亲,而这封信又给了过去的崔清以启示,所以,到底崔清是如何得知太子写了樱桃这两个字的“还请贤伉俪保密此事,”太子自负天命,既是天意,他也自当顺应,当下爽快地送两人离开,还附上一大波赏赐。而此时,雪已然停了,两人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作响。不知何时,卢绚牵起了崔清的手,两人携手并肩朝门外的马车走去。“你猜到了”崔清心不在焉地问,她还震惊于樱桃这两字。“你也猜到了”卢绚笑问。“是宜春县主的事吧,”崔清回过神来轻声道,宛如情人般的蜜语。宜春县主在床板上用指甲留下的暗记,乃是一个“三”字,只是余力不逮,最后一横留下折横。李隆基正是李旦第三子,人称三郎。能杀害宜春县主的人屈指可数,当时崔清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来,那个想法或许并不大胆。世上杀人的原因无非三种,为情,为仇,为钱,若是太子指使人杀害宜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情最符。“我触到那些纸张薄薄,而非装订成册,想来应是信件,”卢绚低声道,“还有一块玉佩似的物件,许是信物。”那些信件引来各方注目,唯有情人间的信才有此杀伤力。若这些信件被交给皇帝,那兄妹通女干,太子肯定没办法继续再当这个太子了。而李玦之死仿佛也明了了。宜春是李玦妹妹的好友,而李玦手握那么重要的信件宜春和李玦或许有些关系。若宜春心中有人,又将和太子的信件暴露出去,那李玦必死无疑。[可能是宜春听说李玦要成婚,泄露了信件的去处,太子就只能让李玦死了可能这就是李母迁怒你的原因吧。]李玦却没有把信件藏在家中,而是放在了芙蓉园,绘成地图藏于玉印与玉环里,企图以此挽救自己的性命,玉印贴身放好,玉环交与好友张正。没料到李四郎或许得知了什么从他纳平康坊外室的举动来看,他也想要那些信件反正,李玦最后甘心赴死,定有李四郎的缘故,从李母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也知情。李玦死后,玉印无踪事实上被崔清藏了起来,李家人自然希望尽快找到祸端还给太子,而另一边,张正也被人盯上。[那么,宜春应该也是听闻李玦之死才来李府打探消息带走了雪团,没想到争执被雪奴听到,只能杀了雪奴,而雪奴的事也警醒了太子隔墙有耳,才命人杀掉宜春。]宜春死后,只有李府和张正知道信件的下落,而李府打探不到消息,九娘也逐渐把视线落在崔清身上,和她越走越近。至于张正,他或许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明面上在平康坊醉生梦死,暗地里将玉环交与胡姬,而那胡姬是赖大的婆娘卖出去的,不知怎地,又兜兜转转,落到了郑四郎的侍妾手中。“这些信件物归原主,”崔清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雪霁初晴的湛蓝天空,“此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卢绚伸出臂膀搂住崔清,两人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空。长安城仍如平常一样,仿佛那些风起云涌都未曾发生过。“没事了吧”周筝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回办公椅。“应该没事了,”陈仁微微一笑,关掉了直播屏幕。而属于崔清,卢绚和那迟早会离开的外星来客的故事,依然在千年前的大唐继续。:“这个小娘子倒是个伶俐的,”太子方放下心来,“想来她也该知道,此物若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个死人。”话方落地,便听人回报,十三娘已带过来了。“让她进来,”太子道。崔清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穿上,还理了理发髻,看起来完全是个端庄的小娘子,根本想不到她会大着胆子一个人去芙蓉园。行完礼后,她便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好一副养气工夫。“那东西你可曾看了”太子殿下换了个姿势,稍一抬眉,便是无人可忤逆我的气势。若是平常娘子,须得吓得花容失色,若是心中有鬼的娘子,恐怕得当场失态,但崔清这个小娘子却仿佛丝毫听不懂他的话般,镇静自若,“回太子殿下,十三未曾见过什么东西。”若不是知道她有个婢女逃出去了,太子没准还真信了她的邪了。“你没看最好,”太子微微笑道,泄出一丝威胁。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门房来报,“卢七郎求见殿下。”太子不禁诧异地瞥了崔清一眼,没料到她既不去寻自家父亲,也不去寻太平公主,反而去找了未婚夫婿,倒是个识时务的。杀了可惜了。卢七郎坦荡荡地走进来,行完礼后,将那本羊肠尚在的簿子往几上一放,“太子殿下,完璧归赵。”完璧归赵,太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笑了一声,“卢七郎好才华。”此话既有簿子完整送过来的意思,也暗藏十三娘该全须全尾归去之意。太子不让侍卫去取,反而亲自走到卢绚面前,见他风姿湛然,不由得赞了句,“好一个卢七郎。”他拾起几上的簿子,见肠衣完好无损,方放下心来。庭院外,飘飘荡荡地下起了雪。虽然东西已到手,可太子毕竟不知两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若只有崔清一人,大可以扣下,反正一个女郎而已,但是加一个卢家头马卢七郎,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挟持的了。何况,他们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在帮他找回了东西,于理是该放了他们。于情,太子却吞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线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妃九娘被十三娘一顿操作猛于虎押在柴房里,又巧妙地戏耍了他一顿,这让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梗在喉,就这么放了也不甘心。太子瞥了卢绚一眼,突然一笑,吩咐左右端上笔墨,于纸上留下字迹,“崔家娘子,你若是猜到我提笔写了什么,往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猜不到,还请留在孤的府邸,与九娘做个伴罢。”卢绚攥紧了把手,浑身绷得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卧槽李隆基你可特么别作死啊,]弹幕一阵慌乱,[要是逼得我们清清虎起来,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