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作者:wangshan0831      更新:2023-06-23 09:24      字数:6291
  第108章 密令出“没想到, 近两年未见, 王卉已经是这般姿色了。”宋城神色晦暗, 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横眉道:“王师妹,想必已经猜出几分了, 我也不多言,还请王师妹同我与这两位执法师兄走一趟, 给我那英才早夭的顾师妹一个交代。”自己果真猜的不错。王卉浅笑,丝毫不给一脸嚣张的宋城一个眼神, 径直走到两个执法修士面前:“正好,我也有要事要向宗主与几位长老禀报。”宋城一气, 只等着那两个执法长老捉拿了王卉去。一位执法修士皱眉道:“你一个药园的真传弟子,此事已经交给了明镜堂执法, 何须让宗主操心?”王卉冷嘲一声:“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必随你二人走了, 请回吧!我还要去看望师尊呢!”王卉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硬是没有给这两个执法长老留一点的情面, 二人面色上掠过一丝不悦,“你莫要胡搅蛮缠,快快与我们走!”王卉望向二人, “我······若是不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已经蕴含着王卉身上金丹期的全部威压, 顿时四散开来, 广场上的众人都是筑基期的弟子, 包括宋城,丝毫抵抗不了王卉身上的威压,挣扎不过片刻,就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广场之上,瘫软了一片弟子,除却两个金丹初期的执法长老外,竟无一人能支撑起力气。“她是金丹期的修士!”一声惊呼从瘫倒的人群传来,众人大惊,不过数月未见,王卉究竟是得了何等的奇遇竟能跃阶如此之快!宋城更是目眦尽裂,说不出一句话来。执法长老面色微变:“你这是要硬来,也不肯随我们走了?”王卉摆手,道:“只有宗主在场,我才会去,怎能怨得了我?”话语落下,一位执法修士已经向王卉抛出了一个巨大的天罗地网。状似渔网的网子金光闪烁,细看之下,竟有尖细的锁骨钉挂在上面,一旦捆绑住修士,锁骨钉便会立刻钉入修士骨胳之中,动弹不得。正是明镜堂的常用法宝——钉骨网。王卉不慌不忙,五指抓拢,广场上四处的露珠旋即汇聚在了王卉手掌之中,流光飞舞,形成了一把玉光乍现的莹莹宝剑,剑横秋水,静卧寒光,当是剑刃中的极品。王卉手腕稍微转动,剑刃剑光闪烁,众人也只见数道银光划过眼际,原本扑向王卉的钉骨网被横劈成了两半,反而将靠近的几个修士网了进去,顿时苦叫连连。“竟是这等宝物!”执法长老心惊,又怕那毒辣的钉骨网伤着了其余弟子,忙是撤手。“我道如何,原来你竟是有了什么依靠!说,你究竟是与谁勾结?”执法长老厉声问道。王卉目色冷下,正欲开口,忽然一道威压打向自己,远胜金丹期,王卉手一软,飞花碎玉剑差点落地。“不肖门徒,还不束手就擒!”一声威严之中带着震怒的呵斥自空中飘渺传来。执法长老与宋城三人面上一喜,正是宗主重榛真人带着明镜堂的明镜真人接到了弟子报信,而快速赶来,正一脸震怒与失望地望着王卉。王卉嘴角弧度微动,“弟子何罪之有,又为何要就擒?还请宗主速传各峰峰主与青云阁阁主虚妄真人前来玉虚堂,弟子有要事禀告!”重榛真人一眼就看出这王卉已是金丹修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此等人才,堪是天佑之人。他本只是想借此事为难一下药园师徒,让王卉识相将天运珠交给宗门,此事自然好了结,只是没料到王卉一回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完全将他宗主的面子踩在了脚下。听闻王卉的话语,重榛真人沉如水的面容闪过一丝羞怒:“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王卉弯弯唇角:“自然是关乎玉虚门存亡之事!”重榛真人面色乍变,与明镜真人相视一眼,面色凝重起来。重榛真人最是将玉虚门看重,更甚于生命,岂容有一丝的差池,又见王卉信誓旦旦,道她不敢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撒谎!重榛真人定下主意,道:“好,就如你愿。”袖间五道白光立刻飞向四峰与青云阁。王卉满意一笑,暗自早已经将那摇光密令拿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玉虚堂中,肃穆庄严。高座后方墙上,挂着历代玉虚门宗主的画像,而正中间的最为显目的一幅画像就是玉虚门老祖摇光真人。主座乃是宗主首座,而下方左右两行乃是各峰峰主之位,以及作用特殊的青云阁阁主之位,但这一辈荣安堂堂主云清真人、明镜堂堂主明镜真人地位不一般,因此,又添置了这二人的座位。此时,几位平日里都难凑到一起的玉虚门高层人物聚集在一起,竟只是为了一个药园小小后辈的一句话,多少都有些不满。重榛真人冷眼望向王卉:“你究竟有什么要事来禀报?”这下子,在场的全部人都看向了王卉。虚散道人更是心情复杂。原先是丹阁对不起药园,可如今药园弟子暗害了师弟的弟子,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他与正宣真人一同修炼长大,自是相信正宣真人的话语。王卉已经对这个上梁不正的宗门厌烦至极,又听闻此次师尊已是受伤昏迷,更是恨极,对于造成这一切的重榛真人也没了最初的尊敬,朗声道:“弟子受老祖摇光真人、青菱仙子所托,今日当肃清门派,以正不正之风,清除奸邪,重·立·掌·门!”王卉吐字清晰,声音响亮,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更是咬重了口气,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仍旧以为是自己做了梦般不敢相信。重榛真人面色震怒,一掌打向王卉,气极反笑:“大胆!你莫要当自己是青菱仙子的后辈,便敢口出狂言!本座为玉虚门尽心尽力,岂是你口中的奸邪之辈!”几位峰主与真人都是一脸的震惊,道这王卉莫不是逼急了,竟会说出这样根本不可能的话。不提摇光真人与青菱仙子早已经飞升万年,这重榛真人的宗主已经当了多年,虽暗中破坏门规,唯利是图,但给几个峰主都提供了不少方便,自然不想更换。他们更没料到,王卉一个小小的真传弟子,还真敢这么做。只有御剑峰的翎光真人和青云阁的虚妄真人面色各异。翎光真人为人冷清,仿若事不关己,低头擦拭手中的佩剑。而虚妄真人面色微变,一下子也不知想到些什么,神情凝重起来,紧紧盯着王卉,含着一种期望。虚散道人心肠倒是不错,看到了重榛真人震怒下的一掌已经动用了十成的功力,王卉必死无疑,已经出招阻拦,可下一刻,他就被惊得目瞪口呆。重榛真人的一掌带着波涛胸涌的灵力往王卉袭来,却在到达王卉面前的一刻,王卉手中发出一道刺目的青色光芒,将重榛真人的灵力抵挡了去,反而加倍地返还给了重榛真人,其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重榛真人留有一丝的躲避时机,硬生生地扛了下去,经脉受损,顿时连连吐血。云清真人、明镜真人、百兽峰峰主盛华真人、虚散道人和炼器峰峰主明和真人完全被这一幕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纷纷站起身,急忙跑到重榛真人面前检查其伤势。云清真人一看重榛真人经脉重伤,修为登时掉落了两层,望向王卉的眼神也不善起来:“你究竟使的什么手段?!意欲何为?”王卉道:“我说过,是来清除奸邪,重立掌门!”明镜真人皱眉道:“你又有什么凭证呢?”重伤的重榛真人冷笑:“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个主意,污我一世清名,分明是对玉虚门不利!”王卉猛地扬起右手,衣袖滑落,正正露出了握在皓白手中的青色木牌。明镜真人等人不明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摇光真人与青菱仙子留下的预言。只有一直观察着王卉动作的虚妄真人身躯一震,面上变色,身子微微颤抖,惊声喊出:“摇光密令!”第109章 清理宗门青云阁在玉虚门一向是个最特殊的存在, 他们手中并无大权, 但一向地位超然, 即使是宗主掌门也要毕恭毕敬。这一辈的青云阁阁主虚妄真人更是如今玉虚门中修为至高之人,不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的辈分甚高, 又有先祖遗训,他的话, 在这些峰主真人面前,比宗主更来得权威。摇光二字, 已经是让众人惊诧,更别提那密令了, 一时之间,玉虚堂中气氛静穆, 云清真人神色复杂,望着重伤的师弟, 竟也不知说些什么。其余的真人纷纷呆愣在了原地,只看着虚妄真人来解释一下。重榛真人不敢置信, 望着虚妄真人:“师虚妄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药园弟子怎么会有摇光先祖的密令,你可看清楚了?”虚妄真人瞬移到了王卉面前, 王卉顺势将手中的摇光密令交予他。“果真是摇光真人笔迹!”虚妄真人低头看着手中的青色木牌, 难得的正经, 心中掀起翻涌大浪, 口中呢喃:“想不到师尊所说的密令竟是真事!”当年重榛真人因是上一任宗主的亲生子嗣, 修为天资都出众,虽私德有亏,但有宗主压迫,众人又见重榛真人确实将玉虚门看重甚于生命,定会为了玉虚门着想,便顺势而为,让重榛真人继任宗主之位。可上一任的青云阁阁主却并不放心,在临终之日,将青云阁历来的训诫告诉了弟子虚妄真人,倘若有人拿出摇光密令,当是摇光使者,可凭此令,重立掌门,暂由青云阁阁主暂代宗主之权。虚妄真人等了近千年,仍没有一个人曾拿出这摇光密令,久而久之,他也只以为是一个传言罢了,哪里会想到,今日一个药园弟子竟会拿出此令。“这密令当真是摇光先祖所留。”虚妄真人说出口,重榛真人等人大惊失色,望向王卉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丝惧意。不顾众人的脸色,虚妄真人继续道:“当年师尊曾嘱托我,若有玉虚门弟子拿出摇光密令,便是摇光使者,青云阁当助其一臂之力,清除玉虚门不正之风,由青云阁暂代宗主之职。”重榛真人料定此物必是当日摇光真人怕人欺凌青菱仙子留下的药园而留,不禁生了一丝怨怒。先祖一世英明,却被女色所惑,留下此物,祸及玉虚门!“既是清除不正之风,那就让这摇光使者说说,本座究竟有什么不正之处?这玉虚门又有什么不正之风?”看着王卉清亮如皓月明星的眸子,虚散道人蓦地生出一些不安来,仿佛王卉的话语会危害到丹阁的地位一般,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重榛真人让王卉开口。王卉若有所感,对虚散道人莞尔一笑,继而从空间中掏出了那日在方家搜来的账册交给了虚妄真人:“弟子要告宗主一罪!宗主御下不严,纵容丹阁正宣真人盗用药园药材份例,私自倒卖给羽吉方家,并且正宣真人还私下将本门功法控神术基础篇传授给方家修士!而这就是正宣真人与方家来往的账册。从账册来看,所谓的炼丹奇才正宣真人这些年来所开发的新药方也不过是强夺他人谋财害命之物,来的着实不干净!”完了!虚散道人望着王卉手中的账册,心底一片寒冷,如坠寒潭。整个丹鼎峰的账目都是交给虚散道人看过的,当初师弟跟自己说是要炼制一种极为难得丹药,所需药材不够,而一旦能炼成这种丹药,丹阁的声名威望必将更上一层,况且当时药园根本无人用药,虚散道人这才同意正宣真人挪用了大批量的药园药材的,却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正宣真人竟会干出这种勾当,更别提丹方造假、将宗门秘法流传出去这几处大罪!虚散道人几乎不敢面对王卉的正面,心底后悔、羞愧、悔恨、失望一系列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差点将这个半生洒脱光明的老者压趴下。重榛真人硬撑着将那本账册拿过,扫视几眼,一眼认出这上面的药材正是丹鼎峰独有的份例,阴冷地望向虚散道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为了提升丹阁实力,才没追究你们不守门规,可却没想到纵容出了一个弄虚作假、吃里扒外的叛徒!去,将正宣那个贼人传来!”虚散道人苦涩一笑,已经认命,不禁对这次顾重华之死也起了一些怀疑,忙传召正宣真人前来玉虚堂。正宣真人突然接到了虚散道人的传讯,还以为是审讯结果已经出来,暗道宗主果真是讨厌极了王卉,不用自己和顾寻到场,就已经给王卉定了罪,这下子,王卉甭想再用那天运珠救了凌玥真人,缓缓整理衣装,这才悠然自得地到了玉虚堂。刚一踏入玉虚堂,正宣真人就已经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一向对自己和蔼的师兄竟一脸失望地望着自己,不只是虚散道人,宗主、云清真人、明镜真人和几位峰主都神情憎恶地看着自己,正宣真人心中一个咯噔,下意识地就望向了站在殿中的王卉。“师兄找我有何事?”重榛真人将账册摔在了正宣真人面前,正宣真人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一颤,佯装镇定地冷笑道:“这是何人栽赃陷害?一本账册,为何只有药园的药材,我要是私自售卖药材,丹阁的自然更好下手,何须费这般周折?还是对药园熟悉的人自己做下了假账本来冤枉我?估计是怕事情暴露吧!”王卉已经料到此人狡猾多端,做事定是留下了余地,还好有当初的录像。王卉右手捏爆留痕术,那日正宣真人与方家二爷的对话立刻响彻在了寂静的玉虚堂中。证据在前,正宣真人面如枯槁,若非重榛真人等在场,恨不得立刻绞杀了王卉,悔恨自己下手晚了,不能及时斩草除根。仍是猖狂:“这又如何,你害我徒儿性命,罪高一筹!宗主定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药园弟子,而就此让我一个金丹巅峰的真人重罚!”若是没有摇光密令,说不定还真会如此,可如今摇光密令时刻威胁着重榛真人,他怎敢再包庇正宣真人?更何况一个二十二岁的金丹修士远比一个百岁金丹修士要来得有价值的多。“本座就是要重罚你,泄露秘法,私售份例,已是背叛宗门之罪!从今日起,正宣真人逐出丹鼎峰,废去根骨,不得修炼,关押于明镜堂第十九重天牢,永受九重雷劫之苦,至死不出!”正宣真人根本没有料到一向偏袒丹阁的重榛真人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有一瞬间的呆愣,不可置信地望着重榛真人等人,希冀地望着虚散道人,希望他可以为自己求情。虚散道人望着已经步入邪途的师弟,叹息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自会向宗主请罪,你莫要猖狂了!”正宣真人咬牙道:“好,我认罪!那王卉呢?她谋害同门的罪怎么算?我与药园是有不和,可万万不能牵连到我的徒儿身上!”明镜真人立刻望向王卉,“正宣真人的罪暂时搁置,那顾重华的事情你可认?”虚妄真人略有担忧地望了眼王卉,若是执掌摇光密令的本人就德行有亏,那这摇光密令的作用也就要大打折扣了。王卉还未开口,玉虚堂外就传来了守卫的通报:“顾家家主顾寻与顾舜华求见!”正宣真人一喜,忙道:“正是我那可怜的徒儿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想要看凶手服罪,还请宗主通融。”重榛真人与几位真人相视一眼,应允下来。顾寻带着顾舜华进堂,果真是双眼红肿,饱含热泪,十分悲痛。顾寻转眼瞧见一位站在堂中的女子,定是那王卉无疑。仔细一瞧,不由心惊,这女修二十多岁竟然就已经有了金丹的修为,自己与她也才是个平手,再想起这王卉手上凝聚天运的天运珠,更是畏惧,暗恨正宣老贼不曾告诉自己全部真相,此时暗自庆幸。“你父女二人究竟有什么事情?”顾寻心一横,看了眼身后的女儿,哭道:“我是来为我家小女讨个公道!”正宣真人略显激动,却见那顾寻反手一指指向了自己,道:“我要告这正宣老贼暗害弟子,还让自己的儿子宋城采补了我女儿,毁尸灭迹,重华死无全尸啊!”“什么!”已经被正宣真人罪行震惊的几位真人更是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反转,方才正宣真人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是王卉下的毒手。而且修仙界中,师徒之义尤为重要,从来没有师尊暗杀弟子,还让弟子成了炉鼎的事情发生,可想而知,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玉虚门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了。而已经准备好说辞的王卉也是一愣,看了眼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顾舜华,满脑子的疑惑不解。正宣真人面色一僵,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顾寻道:“顾家每一个子嗣都会在顾家祠堂留有一盏本命魂灯,哪怕是身死,也会有一缕元神回归本命魂灯之内,我女重华的元神正在前日回归了魂灯,将一切事情讲给了我。亏我信任这正宣,他还哄骗我说是这王卉仙子才是害死我女儿的真凶,要我死咬王卉不放,定要处死王卉。可如今才知,一切都是正宣的鬼主意!”见父亲没有变了主意,顾舜华松了口气。只希望能别得罪王卉了。旁人只以为天运珠纵使厉害,也只是灵药,却不知,得了天运又是何等可怕。那日景象若非亲眼所见,她也不知药道竟才是天道钟爱。天道眷顾的人,正宣真以为自己就可以解决了吗?一想起若非自己警觉,父母还指不定真被正宣给忽悠了,犯下大错,正宣这样的败类,说话岂能相信?顾寻的话一出口,堂内各人都相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