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9
作者:喜了      更新:2023-06-23 05:01      字数:2206
  原澈这种男人真的很勾人。他不像韩照,摆明攀不到的神,高冷华耀再痴狂也不得。他沉得很深,愈是看不透愈是追逐想看,于是,变成一股子入毒的诱惑力韩夜看了他两眼。这个男人在与人交谈时,现出他的谦逊儒雅,很有修养;独处时,孑然一身,孤默着,却极其华丽之感。注意到他还是源于刚才的交谈,韩照,她,几位专家,再就是他,坐一处聊起了古长城。“晟陲的长城修于顺元吧。”韩照问起,“是的,顺元三年。”一位专家答,“顺元很重视长城的修建吧。”“他那一朝确实修筑了很长的距离,但是工事很矮。”“这就为凸显他的标新立异,他那一朝的比哪一朝的长城都花哨,造价也贵。”大家聊得很放松。“原澈,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说顺元这么折腾长城到底怎么个想法。”韩照笑,就是聊天的意思。原澈微笑,自有他的谦逊有礼,但也真诚不矫作。知无不言,“他的态度从1691年他的一份上谕里可以看出大概。那年五月,古北口总兵官蔡元向朝廷提出,他所管辖的那一带长城倾塌甚多,请行修筑,顺元竟然完全不同意,他的上谕是:秦筑长城以来,汉、唐、宋亦常修理。其时岂无边患明末我太祖统大兵长驱直入,诸路瓦解,皆莫能当。可见守国之道,惟在修得民心。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者是也。如古北、喜峰口一带,朕皆巡阅。概多损坏,今欲修之,兴工劳役,岂能无害百姓且长城延袤数千里,养兵几何方能分守说的很清楚,他觉得自己的祖辈就是破长城入关的,没有敏贵也绝对进得来。修长城是个劳民伤财的事儿,他并不赞同。他修的其实并非叫长城。矮,是因为并非防御所用;造价高,是因为他晚年喜好奢华,全做了赏风景之用了。”徐徐稳稳之音。可说进韩夜心里去了,她个人十分喜欢顺元帝,研究他可谓丝丝入扣。不少人一提起顺元帝的功绩,“修筑长城,巩固边防”好似必为其中一条,有些史学家甚至刻意忽略刚才他提起的这一道上谕,不愿正视他“晚年奢华筑城取乐”这一点。一直没说话的韩夜注视着他,“那你觉得他最后用什么做了防御,”原澈绅士地看向她,“也许他希望筑起一道无形的长城。修得安民云云说得过于堂皇而蹈空,实际上他有硬的一手和软的一手。硬的一手就是在长城外设立木兰围场,每年秋天,由皇帝亲自率领王公大臣、各级官兵一万余人去进行大规模的围猎,实际上是一种声势浩大的军事演习,这既可以使王公大臣们保持住勇猛、强悍的人生风范,又可顺便对北方边境起一定的威慑作用。软的一手,是与北方边疆的各少数民族建立起一种常来常往的友好关系,他们的首领不必长途进京也有与朝廷彼此交谊的机会和场所,而且还为他们准备下各自的宗教场所,这也就有了热河行宫和它周围的寺庙群了。”“是呀,这不得不说是顺元的大本事,一个热河的资本投入,就把复杂的政治目的和军事意义转化为一片幽静闲适的园林,一圈香火缭绕的寺庙”他是个叫人很愿意和他聊天的人,知识渊博,温文尔雅,放松,惬意至此,韩夜对他印象不错,时而留意一下。你知道,对于韩夜而言,她身边围绕的,几乎全是人中龙凤,天神看着都不稀奇了,能引起她的留意原澈是有感知的,取得一个人的信任,第一步,就是认同感。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论调”,在座几位专家心下是不以为然的,倒不是因为他“出了风头”,而是他们本着“自我学术原则”,根本就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是,碍于他的地位,加之韩夜之后的频繁互动,更难以开言反驳。这是学术的悲哀,原澈也觉得悲哀。当“学问”都被权势所左右时,于一个文人而言多么可悲原澈自嘲地想:我这“一身学问”早已为“权势折腰”了,几位专家所赞同的观点,他原澈也能“迎合”地洋洒说出另一番篇章来,但是,他今天需要“认同感”的不是他们,是韩夜。有了认同感,他才好进行到下一步原澈靠向椅背,这般算计着度日难道他就没有厌烦的时候当然有,这些时来他养成一个习惯,厌烦了,就想想夏又。他穿的还是昨天的衬衣,衬衣上还有她的味道昨儿,天还有点冷,他先带她去吃了火锅,她超级不怕辣,原澈真后悔没要个鸳鸯锅,自己辣得眼泪流,这时候才知道她有多坏,白汪汪的小手舀了辣椒油还要往里添,原澈抓住她的手腕,“祖宗奶奶饶了我吧,没看见我嘴巴都辣成肥肠了。”她咯咯笑“真的不辣。”就是以疯装邪。原澈松了手,边喝奶,“一会儿不带你去看小丑比赛。”她马上停手,“是有点辣”几可爱哟,小丑比赛在光谷广场,宏他大才。里三层外三层,小又又圆滚滚,还有个小圆肚子,你说她怎么看得见原澈干脆把她抱了起来,“看见了吗”天呐,怎么会不沉,可看见又又扭着头眼睛绽放无与伦比的华彩,直点头,原澈背后的衬衣都汗湿了也值呀原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轻轻合眼,头扭到舷窗这边,叫人看不到他唇边隐隐露出的笑意,小丑唱的歌,夏又都会唱,原澈有时候真的抱不动了,可看见她轻轻蠕嘴儿她唱的声音很小很小,也许根本不在音准上,但是,她会,她记得歌词,英文的,法文的,德文的,意大利文的天呐,她都能动嘴。原澈再抱不住也得撑着,夏又的快乐是那样丰富而天赐,好像没人能与她同享,因为,你们于她而言,无人能及那一刻,原澈觉得自己真的在仰望她,默默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手酸的要化掉,心也一样,快化掉了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