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苏尔流年      更新:2023-06-22 07:21      字数:5261
  第五十二章:江湖夜雨百年灯六车厢内面积狭小, 不需两人动手,体温自动攀升。瞿蔺在上, 姜湖在下。姜湖手臂垂在身侧, 瞿蔺就像扎进她怀里。这场景姜湖不陌生。姜湖眼像静水深潭:“总往我怀里倒,在我这儿安全感很多”她语气寻常。在江湖那次,瞿蔺径直撞她进包房, 也是往她怀里撞。瞿蔺听后没顾上搭话,先摁下柴大爷此时从前座探出的那颗脑袋。不解风情的物种,该隐形时偏出来凑和。姜湖也继续摸瞿蔺短硬的发, 又问:“我以后试着温柔点儿”她伸手去碰瞿蔺的皮带, 去解。没有迟疑,也无羞怯。做一切都不急不缓,说什么都好似天经地义。瞿蔺制住她手腕,问:“上我也算温柔的一种”姜湖回:“瞿蔺, 我认识温柔乡这词, 已经蛮多年。”瞿蔺:“”他禁不住笑, 她用词总有新意。顿了下, 瞿蔺才说:“不用试, 这东西你有,我也不缺。你要是缺, 也不用试,我给你。”在伽米,面对那个将相机当枪的女孩,她有。他中意的本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而不是她未来有可能变成什么模样。眼前多了块儿阴影,姜湖也没了继续解瞿蔺皮带的意思,只提醒:“狗。”柴大爷那只脑袋被摁掉后又冒出来。瞿蔺斜了它一眼。狗队友懵懂中。瞿蔺再度出手把柴大爷那只不圆不扁的头摁回去,同时对姜湖说:“狗傻,人再聪明也教不了。”姜湖又摸他头:“随它去,你别随它就好。”别傻。以前的算了,以后别犯傻,尤其不要自我牺牲。瞿蔺拒绝:“你有这担心合适吗”他和柴大爷怎么会像。姜湖没解释,另一只手又去碰他皮带:“有件事一直忘了说。”瞿蔺:“说说,迟不了。”姜湖回:“见你那天,我觉得世界上有人长成那样儿我要是还无动于衷,不太可能。”她清楚自己的喜好。瞿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动了下,意外是有的:“那会儿就看上我了”姜湖坦坦荡荡嗯了声:“是,我从那时候起,就做好准备,未来和你有些故事。”站在安提克的烈烈寒风中,姜湖曾经问过:你遇见我,是什么故事因为有故事,所以她有几次让着他,比如他提钱那一回。再比如,他说绳子当安全带那时候。她都没计较。只是那时她亦不知道这过程和结局,不知道那是一时冲动,还是动真格儿。几句话的功夫,姜湖已经弄开了瞿蔺的皮带:“还有件事。”她的手深入瞿蔺身下乱摸,用力揉。瞿蔺经不住她的挑逗,她的体温顺着那敏感的位置直窜入他脑部神经线,他一身镇定尽数垮塌。瞿蔺眸间正云翻雨覆。他忍住,咬牙,没嗯,扔了件衣服盖住柴大爷那颗总能跨出来的脑袋。姜湖说:“它看着。”她指柴大爷。姜湖继续:“我不喜欢办你时被别人围观。”这话她之前便说过。姜湖看着他那处昂扬,语重心长:“我下车几分钟,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下。”瞿蔺:“”他笑,这么混蛋的女人。他正感动,她就捉弄人。本来能克制,她一手招惹起燎原火势,却不管灭。泯灭人性。姜湖已经开始推他,毫无愧色,甚至还观察他那地方。瞿蔺的那处挺立被她试图抬起的腿挤到,他当即没忍住,嗯出声。他的脸已经染了些许红,不似冷静时的白皙。姜湖话落也没真的走,微微抬起的上半身又被瞿蔺摁了下去。他说:“你是不是过分了”嗓子都紧了起来。姜湖微眯眼,还是瞧他那不自禁之地:“你无能为力的话,跟我说,我也可以插手帮你。”还是把她自己摘得挺干净。瞿蔺伸出掌心盖住她眼睛,气笑了:“别了,你别帮,我自己来。”姜湖大部分视线被他遮挡,但还是能透过他指缝看到他那张染着情欲的俊逸的脸。姜湖感觉到瞿蔺半坐压在她腿上的重量,他用另一只手扯开她的长裤,而后是底裤。她下身凉了些。瞿蔺收了遮姜湖眼的那只手的瞬间,上半身已经伏低。姜湖瞬间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她想拒绝,双手都推抵着瞿蔺的肩。瞿蔺说:“第一次,如果做不好,你体谅下。”姜湖的拒绝还没脱口,已经感觉到他湿软的舌在她身下密林间前行。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他为她垂首。姜湖开始颤,是身体的本能。瞿蔺却含住她,让她从紧绷中松软,释放。太酥,太麻,身体层层过电,姜湖的手攀在后排椅套上,全身蹿起的热度让她眼角很快润了。柔软舌尖和她剐蹭触碰,从手心、脚心和脊背蹿起的更多无名火将她迅速点燃。她出来的那一刻,瞿蔺抬头。姜湖眼里蒙了层雾,手被瞿蔺拿起,握住她撩拨起的那个坚硬的他。没有迅速的冲撞,没有进入,只有一次次耐心的抚弄。那种浅尝辄止,那种一次次潮起潮涌,却将至未至,最是勾人。停下来时,身体已经汗湿。姜湖睁着眼,没动,就那么横躺着。这瞬间,她觉得他才是温柔乡。她已经开始不分场合、地点,想和他交融。姜湖又摸了一把瞿蔺的发。短硬的发扎手,让她觉得是把他握在手心。什么是爱爱是在一起,合二为一。你既想和他躺到世界尽头,什么都不做;也想和他永远在路上,走遍这世界每一个大街小巷。当初在伽米,那个当地姑娘nissan塞给姜湖一张纸条。当时看不懂,回来后姜湖特意找人帮忙翻译。nissan在纸条上写:你离开他的话,麻烦通知我。挺可爱的姑娘,就是想得有点儿多,和她眼光一样。但她离不开,因为他人对她胃口,活儿也不差。nissan没机会。鹦鹉还寄存在走周那儿,蒋绍仪的家,交给朱古打理。日沉夜升,从再度光绽到日暮。等瞿蔺带姜湖北上到达故乡的时候,已是次日黄昏。老旧蜿蜒的胡同进不了车,瞿蔺将车停在宽巷里,两人一犬下车。瞿蔺看了眼姜湖的脚:“走会儿”姜湖望着堆叠在一起的黛蓝色建筑物:“远”瞿蔺:“不远。”姜湖追问:“在想什么”她觉得他走神。瞿蔺:“想你光脚去追小男孩儿那会儿。”那时还在伽米。姜湖哦了声:“觉得这姑娘不怕事儿”瞿蔺:“我拉了你一把,没拦住。”姜湖:“手拉不住,那怎么没喊住”瞿蔺:“那时候”姜湖懂了:“觉得你当初要是说什么,我听不进去。”她这么猜。瞿蔺否认:“那倒不是。”姜湖看他。瞿蔺澄清:“我那时候想,你俩打一架,你能赢。”姜湖:“”这话听着味道可不怎么对。打赢个小孩,好像也不怎么光荣。但姜湖也记得,当初瞿蔺劝她只动手,别动口。挺不正常的劝人法,正常人好像不会那么说。灰蓝色的石砖墙一眼望不到尽头,翘起的高檐一檐接一檐,一扇扇朱门嵌在胡同里,让过路人免不了多看几眼。沧桑感,时间的厚度显而易见。偶有镇宅的石狮安坐,两侧还有绿色藤蔓攀墙,粗藤不时任性地分个叉,衬托着叶脉苍翠。往里走,胡同内的店铺一家连一家,烟火气息浓郁,新鲜出炉的各色小吃味道交杂,牵动着人归家的味蕾。手举蓝旗的外地导游带领一组老年人走在他们前面,人群浩浩荡荡。瞿蔺牵着姜湖慢慢走,柴大爷随后。这狭长的胡同巷陌和姜湖从小接触的环境有显著差异,但这条路她像是走过一般,觉得顺。经过卖布鞋的老店,坐在马扎上迎客的孙阿姨见了瞿蔺立马站起来:“小瞿回来了前几天你王姨还跟我打听你,惦记替你修剪门外那棵紫荆,怕它长歪了,长丑了。”孙阿姨多看了姜湖几眼,还冲瞿蔺挤眼。瞿蔺只笑:“想你们想得紧,怎么舍得不回来。替我谢谢王姨,丑了没事儿,我给整容。”路过卖明信片等纪念品的小屋,正拿着抹布擦玻璃柜面的李叔也招呼瞿蔺上前:“你小子有空过来跟我看看门梁上那根儿电线,我惦记动手改改。”瞿蔺应下,但劝他:“求求您老,可千万别动了,每次给您扶着梯子不够我提心吊胆的,我一双手就够了。”路过卖涮肚的铺位,正吆喝看摊儿的刘姐笑眯眯审视瞿蔺和他牵着的姜湖:“这谁啊,女朋友”瞿蔺往前推了姜湖一把,手摁在她两肩上:“媳妇儿。”姜湖微挑眉,后退着踩他,对着刘姐这个外人倒是笑。刘姐说:“从哪儿拐来的”瞿蔺:“您好好看看,没看出来”刘姐:“嗬,你姐姐我长了双透视眼”瞿蔺没管脸:“天上。”仙女儿刘姐抓起手边的已经打包好待扔的垃圾袋就想往他身上摔,看了下见错不开和他站在一起的姜湖,又放下作罢。刘姐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嘚瑟不死你,没个正经儿样儿。”快到了院儿门前,几个大爷带着老花镜对着棋盘在专注厮杀,一直在瞿蔺和姜湖身后的柴大爷突然蹿到前面,冲着其中一个头发全白的大爷跑去,短腿扑在大爷身上。被柴大爷扑的姚大爷低头看了眼,摸了把狗头,又专心盯着他的车马,考虑怎么排阵步兵。柴大爷也没觉得被冷落,胆儿更肥,直接踮脚站着,短腿搭在石制棋盘上,动作算熟。一路走来,遇上的活人每个都和瞿蔺有话说,连他的狗都生扑人。姜湖看老少通吃、男女无别的瞿蔺。瞿蔺解释:“我不在那会儿,这小傻子是姚大爷帮我养的,他俩亲。”走更近了点儿,瞿蔺握拳轻咳了声。姚大爷摘了眼镜抬头看他:“咳什么咳,早瞄到你那熊样儿了。还不抓紧领姑娘进去,没看到对面这几个老家伙的贼眼都长人家姑娘身上了吗”还没等瞿蔺说什么,其他大爷起义:“滚吧你,一句话欺负我们个遍。我们贼眼,那你鼠眼。”“你损不损呐你”眼看着又是一出世界大战。瞿蔺笑了下,没管柴大爷,也没介入劝和大爷们,领着姜湖快速跨进一旁的院儿门。门和院墙隔绝了墙外的温情和吵嚷。拐过隔断,瞿蔺从一扇菱花窗户旁摸了把钥匙,开了院儿内的另一道院儿门。一棵巨型古槐出现在姜湖视野内,树干嶙峋,枝繁花茂,扑面而来一股浅淡香气。瞿蔺给姜湖搬了个木凳,放在树底,垫了张白纸。凳长,且细,不像这个年代的东西。姜湖落座。瞿蔺就近蹲在她对面。姜湖问:“核电站在南,这儿在北,你怎么住”瞿蔺:“工作的时候,不回来,待在那边,电站附近有个公寓。”姜湖又问:“从出生就在这儿”瞿蔺确认:“基本上,大部分时间是。”所以见了那些阿姨、大爷,他的角色会自动切换,在他们跟前儿,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他们看着长大的调皮孩子。他仍旧小,仍旧可以肆无忌惮。姜湖:“小时候很调皮”瞿蔺低笑:“怎么这么问”形象有哪儿没树立好姜湖重复适才从阿姨、大爷嘴里听到的词:“嘚瑟、没个正经样儿、熊样儿。”瞿蔺哦了声,不蹲姜湖对面了,挪到长凳上,把姜湖往旁边挤了挤。姜湖没排斥,给他腾了点儿地儿。瞿蔺大言不惭:“他们说话一直就这风格,没有把门儿的,没我文明有礼貌。”姜湖呵了声。瞿蔺于是认真阐述历史:“小时候熊一点儿,动不动就老子,爷,爸爸。”姜湖评价:“中二。”瞿蔺闷笑:“也对。”姜湖:“现在是懂事儿了,没听过你骂人。”瞿蔺道:“长大了遇到的都是你这么善解人意的,我不好意思啊。”姜湖:“”贫。对他好点儿,他更贫。俩人在院儿里坐了会儿,白槐花瓣披在肩头。馨香涌动,圈着两人的光也在浮动。一地花瓣一地静,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姜湖提起来这儿的本意:“庙在哪儿呢”瞿蔺道:“认家门不如烧香重要”姜湖:“不如。”瞿蔺舌一缩,又复位:“真迷信”姜湖:“”姜湖末了扯了下他耳朵:“有记性”说过不迷信。瞿蔺告饶,又捞起她,送到房门前,推她进正门。人还没放下,他口袋里的手机震。瞿蔺让姜湖下来:“你先进去参观下,我爸我妈都在里面。”姜湖推开门。瞿蔺又说:“他们的照片。”他将手机摸出来,屏幕上出现的是莫石南的名字。姜湖回头,瞿蔺下意识地盖住手机屏。姜湖看到了他的遮掩。她进了门,让瞿蔺接电话。瞿蔺划开了手机屏幕,走远了些,靠在院中间的古槐树后才接听。莫石南也没急,通话建立了,他也没急着出声儿。每次这样,能是哪种事儿,不难猜。瞿蔺脊背紧绷,全身的疑虑从四面八方涌到心尖儿上,又因为沉重一路往下跌,明晃晃地落在他心底,投映在他脸上。他在猜,他即将要听到的是个坏消息,还是一个很坏的消息,或者不能更坏的消息。末了,莫石南在那端问:“杜老师的祭日,哪天来着”他在说上次事故后,已经走了的前总工杜清河。瞿蔺说:“五月十一。”那一年的511,下了场大雨,杜清河闭眼的时候,雨正瓢泼满地。莫石南:“瞿蔺,栩栩想生,我们一起去查了个体。”栩栩,他老婆,新婚不久。瞿蔺听到的这道男声,已经在发颤。莫石南说:“我刚拿到结果。”瞿蔺不敢问。莫石南在继续倾诉:“中奖了。是骨癌。”他笑了下,继续说:“也没什么感觉,一切都他妈挺好的都挺好的。没有任何征兆,我和别人一模一样,明明是一样的”瞿蔺心脏被这话捏着,越捏越紧,像要爆裂,他却没有办法挣扎。那年那场瓢泼大雨,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遗憾都冲刷干净。莫石南问:“我要怎么办”他话落这刻,瞿蔺眼已经红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了修的前十章,要在完结前把前面的都修完。还是想一声叹息。gd18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