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者:十万八千鲤      更新:2023-06-22 04:01      字数:4246
  郁似游说:“那是因为……”禾嘉泽打断其言:“因为你家很吵,吵得我睡不着觉,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郁似游皱眉:“不可能。”禾嘉泽:“敲墙声、挠墙声你听不到吗?从你住进来起就开始有这些声音了。”郁似游狐疑道:“我能进你家里看看吗?”禾嘉泽一口驳回:“平白无故的放你一个陌生人进门,你当我疯了?”郁似游道:“可我家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或许原因出在你这边。”贼鸡儿委屈。禾嘉泽理不直气也壮道:“我天赋异禀能看到脏东西, 你这个麻瓜是在怀疑我说假话?这些响动不是你弄出来的就是闹鬼了。”郁似游揉捏额角,脑瓜子疼:“你要我怎么办?”禾嘉泽话锋一转道:“你每天都在家里?”郁似游说:“对。”禾嘉泽:“万一你哪天有事不在家呢?”郁似游:“能有什么事, 我的工作也是在家就可以完成的。”禾嘉泽道:“万一呢?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说完后, 又盲打一句补丁:“如果再有奇怪的声音出现, 我就发消息告知你。”郁似游:“行吧。”通讯录成功又增加一名新成员,目的达成,禾嘉泽心情阴转晴。他正要关上门进屋时,余光瞥见电梯在这一层停下,电梯门开启, 从中走出一个让他有几分眼熟的女人,却又无法从记忆中找出能与她对上号的人。禾嘉泽佯装漫不经心的多看了两眼, 关上房门后立刻将显示屏打开, 看着那个女人走上前与郁似游打了声招呼, 并被他迎进家中, 见状登时让禾嘉泽想要再去郁似游家门前骚一把。回到客厅中, 禾嘉泽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挂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这个点上门该不会是去郁似游家里过夜的人?坐在沙发上的禾嘉泽不停的操控着手中的遥控器频繁转换频道,思绪已经穿墙而过,暗戳戳的猜想着郁似游与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把人放进家里。思想开小差的禾嘉泽逐渐被卧室门吸引去视线,他在心里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进行了一系列鄙夷,然后义无反顾的跑进卧室,趴在墙壁前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开始听墙角。这面墙用料不错,隔音效果很好,禾嘉泽什么也没听到,然后他翻出了家里的医疗箱,从里面掏出家庭医生准备的听诊器。隔壁。郁似游被战战兢兢的鬼差姑娘摁着头补完了给实习生的报告做反馈,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在最后一页左下角盖个章签上名,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被他拖延到现在。鬼差哆哆嗦嗦的接过文件夹,小声bb:“少主早点完成工作的话,我也不用这么晚过来取文件,还被禾先生撞见,还好我提前把忘川水喷脸上了。”郁似游愁容满面:“我要接送小泽上下课,还要注意他的安全,我这一整天都很忙。”鬼差:“您说的是暗中跟踪?”郁似游正色道:“暗中保护。”鬼差说:“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少主目前应该以工作和修炼为主,如果不是您学艺不精幻形不稳,每次蜕皮换鳞片后都会隔三差五的崩脸,现在也不至于会被这些问题难倒。”郁似游不满道:“还不是因为急着上来找他才这样,我还在长身体,我能有什么办法,按照规定要等一百年后才能化形,要等那么长时间,我宁愿顶着我原本的脑袋去见他,然后被他拿石头砸死算了。”鬼差:“一百年也就睡一觉的功夫,您现在本该就应呆在幽冥深眠。”郁似游道:“眼睛一闭一睁小泽都进土里了。”道理他都懂,但是时间不等人。鬼差叹了口气准备离开,郁似游又喊住她:“小泽今天来玩我家门铃,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个好兆头吗?”走到门边的鬼差又几步倒退回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您和禾先生刚才站在走廊里就是因为这件事吗?”郁似游道:“他说有声音吵到他睡觉了,很奇怪,我已经把那东西给赶到其他地方了,我想进他家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不准我进去。”鬼差:“稳住,别着急,这事得慢慢来。”郁似游:“我把联系方式给他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鬼差姨母式大叫道:“你怎么能把联系方式给他——!”受到郁似游凌厉的眼神注目后,鬼差姑娘的声音又变得细细弱弱:“少主得沉住气才行,不要这么快缴枪投降,您看这次少夫人都来按门铃了,下一次本来应该主动上门找您。少主把联系方式给他,然后可能就没有然后了。”蹲在卧室里戴着听诊器偷听墙角的禾嘉泽本来在懊恼隔壁的人谈话声音太小,以至于他不能清除的听清他们在讲些什么,接着就听见女人高亢的一句‘你怎么能把联系方式给他’,这个他很明显指的就是禾嘉泽本人。连联系方式不能给其他人都管得了,两人的关系一定是非比寻常,禾嘉泽在内心笃定这一猜想。禾嘉泽紧握手中的手机,分分钟想要问清郁似游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如果有的话还要来瞎拨撩他的心弦,他就要把这根弦拆下来做弹弓,一个石子把他打得不能自理。摘掉了听诊器,禾嘉泽捧着手机点开短信编辑页,先是输了一行‘你在吗’,想一想以这句话作为开头太傻比,好像下一句就该接‘能不能借我点钱’了。他将那三个字删除,又打上去一行字——那个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么问好像有些逾越,再次删除。反复输入‘狗东西你敢骗我’‘马上提头来见我’‘你是不是有人了’然后又一一删除,仔细想想,他们也就是邻居,他没有任何权利去过问郁似游这些问题。郁似游还在与鬼差讨论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时,他的口袋里忽然传出一声猫叫,那是被设置为禾嘉泽专属的短信音提示。他打开消息看了一眼,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禾嘉泽此刻的怒火滔天。【给我闭嘴!!吵死了。】鬼差见他的表情瞬息万变,揶揄的挑动眉梢道:“是禾先生吗?”郁似游竖起食指抵在唇珠前,刻意压低声音:“小声一点。”鬼差点头,又看他低下头再度看起手机,连忙阻止:“少主稳住稳住,沉住气,不要回信息。”郁似游:“他生气了怎么办?”捧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两个人小声bb了一会儿,鬼差抱着一摞实习报告反馈从郁似游家中离开。禾嘉泽发出那条短信后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接着他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郁似游的回话,在心态爆炸的状态下更是无法睡着,又在群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黑羽:别艾特了,你打扰到我和海狗开黑了。狍子禾:那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他给了我联系方式,但是不回我的短讯。李狗嗨:你挑水,我施肥,手拿着芹菜来开火,别的菜儿我也不会做,只会做这一盘炒芹菜。狍子禾:玩弄我的感情,一炮轰死好了。黑羽:他只是玩弄你的感情,又没玩弄你的性命。狍子禾:等下我打到你鸡儿脱臼。狍子禾:他是魔鬼吗?狍子禾:面对我这个人形斩男机竟然熟视无睹,他还是不是人。狍子禾:披着人皮的魔鬼。李狗嗨:不是蛇妖吗?怎么又变了。禾嘉泽每发一句,就点开短信界面看一眼,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到郁似游的回信,一怒之下以一己之力把任允明给刷退群了。[任允明]退出了中京f4。李狗嗨:哎,生活终于对我们这群小猫咪动了手。求求你别刷了,能给你联系方式就是有希望。禾嘉泽的界面还停留在输入页面,看到页额处显示出来的李东硕所发的内容,心情大好,在输入框里先打出一句‘比心心爱你哟’准备复制过去,正在长安时,界面忽然一个卡顿,跳转到通话页面,铃声也随之响起。来电人,任允明。这个大忙人最近不光有时间水群,现在这个点还打电话过来,让禾嘉泽倍感新奇,自从任允明出国后,由于任允明兼顾家业与学业的双担,外加时差原因,他们之间鲜少有联系。禾嘉泽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喂?”电话那头传来任允明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只听他浅声道:“小泽,我要回国了。”禾嘉泽疑惑问道:“你不是正在读研还要管理那边的分公司吗?怎么忽然有时间回来了?”任允明:“总归是要回去的。”由于过久没有频繁联系,加之有年龄差异,禾嘉泽对任允明也生疏不少。寒暄二三后他将电话,想也没想的就把已经在输入框中的那句话发送出去,短信界面入眼多了一条发向郁似游的比心,吓得禾嘉泽手机掉在地上。隔壁家的小画家自打鬼差从书房里退出去后就一直拿着手机发呆,他非常想回给禾嘉泽短讯,就算禾嘉泽发来的那句话并不友好,都足以让他乐呵半天。在他打算把手机放到一旁,强行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入梦安睡时,手机又发出喵的一声。郁似游看见最新的一条来信欣喜不已几近要把持不住穿墙而去出现在禾嘉泽面前,脑袋上出现两个样似鹿角的东西。他在聊天框里疯狂操作,一句句真的吗、你说真的吗打打删删,最终还是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捂着自己的胸口处,心跳声鼓动耳膜,强行矜持最为致命。-禾嘉泽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特别那条信息发出去还久久得不到回复,让他觉得自己把这十九年的面子都给丢的一干二净。但现在再发一条消息去解释简直像是在欲盖弥彰,他安慰自己郁似游没有回消息就是没看到,看到不回那就是对他完全没有兴趣的直男,没必要放在心上。为避免再与郁似游遇上,禾嘉泽特意早起,提前出门,可依旧是恰好碰到在电梯前等候的郁似游。禾嘉泽想了想,绕过他欲走楼梯间,却被郁似游叫住。郁似游:“不用走楼梯,电梯快上来了。”禾嘉泽慌乱得想要不管不顾冲下去,可这么做反而更容易让对方多想,他转过身道:“我走楼梯就行,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虽然是你的无心之举,我一个人不敢坐电梯,连着这么些天都是搭你的顺风车。”电梯门打开,郁似游没有走进去,他摁着电梯按钮,对禾嘉泽道:“一起下去吧。”禾嘉泽皱起眉头道:“昨天那条信息是我发错了,本来是要发给其他人的,你不要多想。”他丢下这一句话后转身逃离现场。电梯门外站着的郁似游像是遭受过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经历了一夜都没有消弭的喜悦被禾嘉泽的解释冲淡后重新注入酸苦。停留在按钮上的手落下,电梯门随即闭合。郁似游从外衣兜里掏出手机,慌张到一双手都在抖,电话拨出去后很快被接通,郁似游连说声是谁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方,开口道:“去给我查是谁,马上去给我查。”“查、查什么?”鬼差姑娘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郁似游:“小泽要和谁告白。”鬼差:“和谁?”郁似游道:“我要知道还让你查吗?他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没可能还会喜欢上其他人,都是你一直让我稳住的缘故。”鬼差委屈巴巴:“还是有……有可能的,在您眼里是您一直陪着他,可在禾先生眼里,他的优质追求者源源不断根本不缺您这一个啊。”郁似游问:“那现在要怎么办?”鬼差道:“这样吧,在我没有查清楚对方是谁之前,少主不要轻举妄动,查清对方身份后……少主您也不能做出违反规定的事情。”郁似游:“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