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者:芝芝猫猫      更新:2023-06-21 23:06      字数:4366
  赵野息哼唧道:出息。陶乔笙委屈地说:我们穷鬼是这样的啦。赵野息和表哥聊了几句。表哥说他最近很忙,预约时间几乎全满。【是猛男呀:是因为第二性别的事?】【小表哥:对,很多分化的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突然多了一个性别。特别是女alpha和男omega,他们大多数还在读书,高中生居多。青春期的孩子本来就敏感,现在又因为分化要遭受同学的排斥,或多或少心理都有点问题。】赵野息想了想,问:【那你觉得第二性别该不该公开?】【小表哥:我个人认为,还是看当事人本人的意愿比较好。】【小表哥:对了小息,我拿到博士学位了!】【是猛男呀:6啊哥,恭喜。】【小表哥:现在我们家只剩下你一个人没有博士学位了。(憨笑)】【是猛男呀:(靓仔冷漠.jpg)】陶乔笙听到赵野息这边的动静,问:息崽,你在吃东西吗?是啊。吃的什么啊。西柚。陶乔笙随口问了句:好吃吗?赵野息感受着嘴里的酸甜,仿佛一个无情的咀嚼机器:难吃得要命。陆荒之不告诉他他信息素的味道,他自己又闻不到,虽然很气,但他也只能吃几瓣西柚泄愤。腺体长好后,赵野息每次出门都要用气味阻隔剂,还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准备迎接人生中的第一次易感期。早上九点,赵野息踩着点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杯从餐厅拿的现磨豆浆。赵野息把豆浆放到桌上,双手揪住耳朵,烫得直跺脚。草草草草草,烫死老子了!已经坐在工位上的陆荒之抬眸看他,卧蚕浮起,眼睛里带着笑意:一大早就逗我开心?赵野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傻逼,镇定放下手,说:我逗狗开心。陆荒之问他:用阻隔剂了吗?关你屁事。赵野息说完,听到身后有人在笑,转身看到原本空着的工位上坐着一个长相端正成熟的男人。赵野息吧,男人主动向赵野息伸出手,我龚俱仁,之前被外派调研了,今天才回来。工具?赵野息看了眼男人的工牌,表情有些复杂。这abo研究所招人是对名字有什么特殊要求吗。赵野息和龚俱仁握了下手。龚俱仁问:听说你是个omega?陆荒之朝两人看去。是啊,赵野息说,有什么问题?没问题。龚俱仁笑道,我们部门好像就你一个omega。赵野息:哦。陆荒之收回了目光。部门开了一上午的会,会议主讲就是龚俱仁。他站在关承济的阵营,认为第二性别应该全面公开,因此他在一个十八线的小城市调研了一个月。我走访了该市十所高中,发现只要有正确的引导,大多数人都能理智地看待第二性别的出现,对已经分化了的学生关心多于偏见。关承济点点头,辛苦。梁清桓淡道:关键在于,那些分化了的学生想不想得到别人过多的关心。龚俱仁有条不紊地说:不是他们想不想,是他们必须接受。omega易感期的症状大家都知道,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alpha和omgea对彼此的信息素极其敏感,即便是第一性别一样,也理应做出区别。尤其是在全日制的高校,不能再出现男alpha和男omega住一间宿舍的情况了。校方,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都有权利知道学校每一个人是alpha,beta,还是omega,这才是对每一个学生负责。赵野息刚想发言,被陆荒之抢先了一步。能问一下么,你采用了什么调研方法?龚俱仁静了一静,说:陆同学是什么意思?如果方法错了,这些结论就没什么意义了。龚俱仁风度翩翩地笑着:我方法怎么就错了呢?梁清桓看着陆荒之,温和道:荒之只是说如果,到底有没有错我会和梁教授商议。关承济起身道,散会。回到工位上,龚俱仁对赵野息说:我还以为你会出来赞同我,有点失望啊。龚俱仁会上的那句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让赵野息有点不爽,说话也没之前那么客气了: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你不是关教授的学生吗?是啊,赵野息说,但是我师尊刚刚好像什么都没说啊。龚俱仁一时语塞:这吃完午餐回来,赵野息拿出熊初沫给他开的药膏。陆荒之问:你要上药?你瞎啊。在办公室给自己的腺体上药,的确像你能做出来的事。陆荒之从赵野息手中拿走药膏,去茶水间。赵野息想起上次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我不。那去会议室。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午休,会议室里没有人。赵野息问:你跟过来干嘛?陆荒之靠着会议桌,说:看学长需不需要我帮忙。你不是说,不能把腺体给alpha碰吗?是不能给别的alpha碰。我已经碰过了,所以无所谓。赵野息冷嗤一声,道:我信你个鬼。药给我。陆荒之把药膏丢给赵野息,轻点,别乱抓。你在教我做事?赵野息在指尖挤出药膏,往腺体的地方抹,清清凉凉的。陆荒之的目光落在赵野息的手指上。赵野息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小只,手指比一般男生要细一些。白皙干净的手指沾上药膏,在他清瘦的后脖颈上轻柔打转,把那一小块皮肤变得湿润透亮。陆荒之看了一会儿,说:你弄到头发上了。赵野息下意识地回头看,结果看了个寂寞。陆荒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我帮你擦掉。我自己可后脖颈间一阵纸巾的柔软触感,陆荒之在他身后说:别动啊学长,不然会碰到腺体的。赵野息身体一僵,你特么是故意的吧。他自己上药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陆荒之只是离他的腺体比较近,手都没碰到他,他就有点不对了。陆荒之帮他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要找alpha帮你闻味道,找了吗?还没。这几天太忙了,等我闲下来再找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腺体,貌似是陆荒之的手,赵野息嘶了一声,催促道:你好了没啊。好了。陆荒之把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又重新抽了一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手。步淳斋道:好了吗?那我们走吧!走。赵野息愣了一下,吓得往陆荒之身后躲,卧槽谁啊陆荒之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步淳斋,微微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步淳斋嘴上笑嘻嘻:我一直在会议室啊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在了。赵野息心里mmp:这真的是abo研究所,不是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吗?第17章总是突然出现的步淳斋给赵野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虽然睁大眼睛再三确认了隔间里没有人,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声:hello?有人吗?傻逼是傻逼了点,但他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相比步淳斋,龚俱仁的存在感就强多了。他工位和赵野息离得近,时不时就要和赵野息说几句话,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赵野息也不能不理他。六点一到,大家陆陆续续地去餐厅吃饭,吃完再回来加班。陆荒之就不一样了,他是吃完直接回家。盖上笔记本,摘下眼镜,陆荒之向对面看去。赵野息依旧盯着电脑,表情认真,小眉头皱着,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陆荒之慵懒地靠着椅子,长腿向前微微伸去,如愿以偿地碰到了赵野息的小腿。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赵野息先是低头看了眼,接着从显示屏后偏出脑袋,自以为是恶龙咆哮,实际上是小猫乱叫地说:腿不想要了?陆荒之笑道:学长吃饭么?我陪你。不吃,滚。陆荒之轻一挑眉,也没说话,就是看着赵野息。赵野息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勉强道:我写完这部分再去。要我等你吗?不用,你先去吧。嗯,好。陆荒之刚要起身,看到龚俱仁朝赵野息走去,想了一想,又坐了回去,顺手打开了笔记本。野息,能借用下你的电脑吗?龚俱仁说,我有一份紧急的邮件要回,可我的电脑突然蓝屏了。赵野息不太乐意:很紧急吗?龚俱仁诚恳道:是的,非常紧急。赵野息把文档最小化,坐着椅子滑到一边,做出请的手势。龚俱仁笑道:谢谢野息,明天请你吃下午茶。赵野息低头刷着手机,随口说:行啊。这种零碎的时间赵野息一般都会打些小游戏。他刚点开欢乐斗地主,就听到陆荒之叫他:学长,过来一下。你怎么还没走?我也有邮件要发,陆荒之说,刚刚忘记了。龚俱仁看向陆荒之,笑道:好巧。你发邮件找我干嘛。赵野息绕到陆荒之身后,你不会发邮件啊。陆荒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赵野息坐了下来,看到屏幕上alpha信息素失控后的若干反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的邮件是要发给熊老师的。陆荒之用一副谈论工作的正经语气说,我担心我写得不好,你帮我看看?赵野息想咆哮又怕引起龚俱仁的注意,一脚踩在陆荒之的白色球鞋上,压着嗓子道:你抽了?特么又是哪出???赵野息到底是个健康的男生,真用力起来也挺疼的。陆荒之闷哼了一声,这么狠?赵野息伸手去关邮件的界面。他发誓他一点都不想看邮件的内容,可还是有几个词不受控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呼吸急促,小鹿乱撞,神经性.奋,突如起来的占有欲赵野息:???你是在写言情吗?赵野息的职业病说犯就犯,好歹也是个报告,你能不能用词严谨一点?陆荒之虚心求教:那该怎么改?赵野息直接上手帮陆荒之改。【急促】改成【加速】,【小鹿乱撞】改成【心律不齐】,【占有欲】改成【荷尔蒙】。对面龚俱仁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们吸引了过来,赵野息也不在意了,专心致志地帮陆荒之改着报告,小眉头又皱了起来。龚俱仁说:野息,电脑我用好了。赵野息嗯嗯敷衍了两声,突然冷笑一声,对陆荒之说:我建议你回去重读小学。兴奋的兴是这个性吗?陆荒之看看赵野息,再低头看看自己新买的,六位数的限量版球鞋,觉得还挺值。嗯?用十几万换小学长和同事少说两句话,他居然觉得很值?陆荒之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又是加班到深夜的一天。赵野息在路上买了几根烤面筋,趁着路上没人边走边吃,好吃到流泪。虽然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但他真的好喜欢吃没营养的垃圾食品。路过垃圾分类点的时候,他顺手扔了个签签,看到垃圾桶的最上面是一双男生的球鞋。因为球鞋上的logo,赵野息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特别是鞋子上那两坨黑漆漆的脚印,简直和他的完美重合。赵野息心情复杂地站在垃圾桶前,纠结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这双鞋的价格。个、时、百、千、万、十万不对,肯定不对,重新来。个、时、百当赵野息数到第三遍时,他只想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丢进垃圾桶里。可惜赵野息尝试了几遍没成功,想来想去,给他一个玩鞋的哥们打了个电话。卧槽,赵野息你真的踩了?哥们难以置信道,你怎么敢的啊!你把那鞋给我,我睡觉都得抱着!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赵野息很郁闷,但他也不至于被踩了两脚就把鞋扔了吧。你不懂,这种宝藏鞋洗过之后就没有灵魂了。那我要赔他吗?赵野息有点肉疼,十几万我也不是赔不起。这个晚点再说。我马上去你那,你把鞋捡起来等我,以后你就是我亲爸!赵野息果断挂了电话。他盯着垃圾桶的球鞋,努力把它想象成粉色人民币的样子,捏住几乎全新的鞋带,快准狠地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