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节
作者:六月      更新:2023-06-21 21:53      字数:2916
  子安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知道怎么解同命蛊?”“不是我知道,是我知道有人知道。”“谁?”“阿蛇姑姑!”“你不早说?”子安跳起来,“我们马上去找她。”慕容桀一手拉住她,漆黑的眸子里有些东西闪来闪去,似乎是心虚,“你找她也没用。”“为什么?”慕容桀嗫嚅了半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倒是说啊!”子安都快急死了。慕容桀深呼吸一口,“好,我说,我说。”他眼珠一转,“方才听到你跟杨嬷嬷说让她去做点吃的,怎地这么久没来?”“慕容桀!”子安怒吼一声,眼底已经升起了狂怒。慕容桀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生气什么啊?不就是同命蛊吗?桃花蛊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同命蛊?”“你解了?”子安忍住怒气,脑子里已经在思索,厨房里哪把刀比较锋利。“还没,但是,要解蛊也不难。”“说啊!”子安扑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要急死我啊?”“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慕容桀顺势抱住她,往榻上一滚,“好,我从实招来,好了吧?”子安用拳头挥了他的胸口几下,“说!”慕容桀坐直身体,扶住她的肩膀,一口气道:“解蛊的药方我有,但是,需要用下蛊之人的一滴血。”“孙芳儿?”“是的!”慕容桀点头。“那还不简单?”子安瞪圆了杏眼,“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喝别人的血,多脏?”慕容桀一脸嫌弃地道。子安盯着他,冷冷地道:“这不是一个好理由。”“可就是这个理由。”子安瞧着他,见他眼神似有躲闪,脑子里豁然开朗。他不想解蛊,因为,解蛊之后,他找不到借口留南怀王的命。他心里,始终念着那个兄弟。即便那个兄弟每日都烧高香且身体力行地干着让他死的行当。子安从不知道骨肉亲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初夏槐钧那一家人对她做的事情,原主残留在她体内的感受,她至今还记得。对亲人下手,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老七面冷,可心不冷啊。他其实是最念亲情的。如果不是,在他大权在握的时候,大周早就已经……她没有点破他,像信了他的理由那样劝道:“就算再脏,为了我,你也得把蛊毒给解了。”慕容桀脸色有些为难,“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药得服三次,一月一次。”“你是怕孙芳儿知道你是要解蛊,不肯答应帮你?”“孙芳儿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解蛊的办法,只知道解蛊需要用她的血。”“那你是担心什么?”慕容桀沉默了一下,道:“这解蛊之人,必须是心甘情愿地帮我。”“为什么?”子安一怔,不就是要她的血吗?至于本人是不是心甘情愿,压根没有关系吧?就等同你要用一种药来治病,还得考虑药的感受?她觉得有些荒唐。“药方是这样写的,说若下蛊之人不是心甘情愿解蛊,她的血反而会增强蛊毒的毒性,对我会有性命之危。”第七百四十章 我们的秘密子安还是不太相信,“这药方在哪里?能给我看看吗?”慕容桀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拿出几本书,伸手一探。便拿出一个木盒子。他走回来,把盒子递给子安。子安接过来,伸手触摸了一下木盒上的雕花。是紫檀木,盒子的表面刻着几只毒虫,形状狰狞。至于木盒两边则各有一朵莲花。莲花底座是一个“卍”字符号,且刻有云纹。木盒看着有些岁月了。底部有些磨损。紫檀盒子上了铜锁,她轻轻伸手摁了一下突出的铜头,紫檀盒子啪地一声打开了。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叠纸。是一叠。子安拿出第一张,金蝉蛊。第二张,情蛊。第三张,蛇蛊。第四张。石头蛊。第五张。同命蛊。底下,还有一大叠。子安放下盒子,拿同命蛊的药方看。“蚂蚁?五步蛇?蝎子?蜘蛛?六眼沙蛛?金蝎?下蛊人心甘情愿的血?”果真是要心甘情愿。子安放下方子。皱起眉头道:“这些毒虫,前几个还好些,六眼沙蛛和金蝎哪里去找?”“这些嘛,也不麻烦,有现成的。”慕容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显得特别特别的心虚。“现成的?”子安狐疑地看着他。慕容桀的头低了下去,“醋!”“醋?”子安声音有些微凉,“你是说,你一直给我喝的醋,就是这些毒虫浸泡的药?”“正确来说,是蚂蚁酒。”慕容桀眼神飘了飘。子安气得发怔,好一会儿,她才摇摇手,“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慕容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了,这一次真的没了。”子安先不跟他计较,继续看药方底下的备注。只是,阿蛇姑姑的解释,却叫她不太能接受。这里说需要下蛊人心甘情愿地贡献出三滴血,是因为下蛊本就用了下蛊之人的心志意愿,蛊毒也算厌胜之术,会有能量控制。这个能量,子安解释为怨气或者是鬼灵之类的东西,她虽然是穿越的人,可到底是西医科班出身,深信科学,对于鬼怪灵异之事,虽然不抵触,但是,要深信,却说服不了自己。“这就是本王不解蛊的原因,其实,解蛊不解蛊都不打紧,只要老八不死,我就没有危险。”慕容桀解释道。子安道:“你能护住他一辈子吗?就算他没有被杀,却也会病死。”子安说完,见他脸似有变色,便知道他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叹气,“解蛊是必须的,孙芳儿那边,我会跟她说,顶多是再做一个交易,而且,也得快一些,否则,迟早她得死在皇上的手中。”“好!”慕容桀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子安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老七,我与你说心底话,我和你既然结成夫妻,真正和你同命的,只有我,不是南怀王,老八是个心思重的人,他以后的路会怎么样,无人能预知,纵然他愿意放下他的野心,皇上也不见得信他,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我要确保自己的夫君平安无事,与我牵手一辈子,你一直不说爱我,可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既然在乎我,便希望能在乎我的感受。”慕容桀动容,狭长的凤眸凝成一道缝,似乎想掩饰眼底的情绪,但是,随即他又睁大眼睛,袒露着他心底的想法。子安副修过心理学,知道他以前有掩饰情绪的习惯,但是,那睁眼看着她的举动,已经代表着他愿意慢慢地做出改变。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热烈地表达他心里的感情,他就是这个性格。她闷,骚的摄政王啊!嬷嬷送来了宵夜,慕容桀让取了一坛子酒来,他觉得,今晚既然坦白了一些事情,子安也该坦白了。两人的杯子都把酒满上,慕容桀不必人伺候,杨嬷嬷便退到了门口。慕容桀举起杯子,瞧着眸光潋滟的子安,道:“子安,我隐瞒你的事情说了,你隐瞒我的,是不是也该坦白?”子安酒刚端在手中,便听得他这句话,心里没来由地突突跳了几下,“什么……什么意思?我哪里有什么隐瞒你?”莫非,他知道胭脂和香囊的事情?“特工军医,我们这时代!”慕容桀提醒。其实,子安露过很多次的口风,但是,他始终没有问。子安放下酒杯,讪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什么特工军医呢?”有些话,不是不能说,只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老七会认为她疯了。慕容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懂是吗?”子安在他的盯视下,心里有些慌。慕容桀见她良久不开口,不禁道:“算了,我以为,我说了我的秘密,你应该也会敞开心扉,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子安握住白瓷描金边瓷杯,踌躇了一下,抬头用澄明的眸子看着他,“其实,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怕你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