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子曰君      更新:2023-06-21 21:21      字数:4726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祝大家玩得开心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欧洲首席绯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0章 变与不变刚出车站,迎面吹过来一阵混合了汽油和尾气的污浊空气,许孟及时屏住呼吸,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恶心。小伙子去哪啊?小哥打车不?门口蹲了几个开私家车的人,正吸着烟呢,看见走过来面孔嫩生生的许孟来了精神,纷纷上前招揽生意,有一位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自来熟地揽住许孟肩膀,把他往自己车上带。来来来,我这车宽敞,坐着舒服!我没钱,我等公交。许孟掰开肩膀上的那只手,对方顺势松开胳膊,骂骂咧咧地又和其他私家车车主蹲一起了,感慨生意真难做。车来了车来了!许孟在公交站台等了五分钟,熟悉的蓝皮汽车开了进来,他站在老人、小孩后面,等拥堵的人群挤上车才慢悠悠投币,选座位,司机师傅用方言提醒大家系上安全带,前后座有人用方言讲话,时不时提到几句地名,这个时候许孟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已经回到老家了。许家村到了,谁是许家村的?不好意思!许孟拿着行李下了车,身后的蓝皮汽车迅速关上车门开走了。许家村人口稀少有大片的农田,许孟路过许多白墙黛瓦的老街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大多是中年人和老人,偶尔有孩子奔跑着穿过街道,又伴随笑声消失在巷口。桥多是历经风雨的石桥,遍布雕刻的痕迹,一级一级的石阶缝隙里有杂草和青苔悄悄生长,桥洞下偶尔有船开过,却显得街道更加静谧。又是你这只白猫,下次再来偷鱼我揍死你!拐角冲出一只白色的大猫,许孟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虚影,那只猫看到许孟停了下来,嘴里还衔着一尾开膛破肚塞了生姜的鱼,两秒后三级跳,冲上许孟的行李箱踩着他肩膀跃上了房顶。嘶许孟拍掉落在衣服上的姜丝,检查了一下疼痛的肩头哭笑不得,再抬头一看,那只白猫已经蹲在房顶享受自己美食了,心情颇好地甩甩尾巴。你吓我一跳喵呜呜呜呜。哎呀这不是许工家的娃娃吗?长这么大了啊,工作没,在哪工作啊?街边洗菜的妇女看见许孟双眼一亮,转头跟人窃窃私语,胆子大的直接跟许孟对话,许孟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喊不出称呼只好微笑。也是可怜,家里负担这么大,以后谁帮他讨老婆哟你又知道了,小伙子长得俊外面肯定有女朋友了哇!对对,现在外面就流行这个,女大男小!啊?真的假的,小那么多岁靠得住吗他还没走远呢。许孟捂了捂耳朵,有些无奈。走过一片油菜地路过一片废墟,许孟停在一排自建房门口,二楼的小洋房是90年代建起来的,现在已经又破又旧,木质的大门用了□□年,有一股腐朽的气息。门敞开着露出黑乎乎的缝隙,许孟在门外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的洋钟摆发出规律又清脆的声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家里用着比较常见的新中式家具,在十几年前也是很气派的,这些年却因为褪色和湿气浸泡,桌椅一碰就吱呀吱呀地响,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地散架。爸?妈?我回来了!往年许孟回家,都是提前跟父母说好的,一回家就是温馨的灯光和满桌饭菜,这一次毫无预料地回到家,家里空得让人害怕。妈,你在楼上吗?许孟在厨房转了一圈,锅里有稀冷的泡饭,冰箱里空荡荡的,许孟抿唇,放上锅盖上了楼。爸?潮湿低矮的走廊里站着一个人,他拄着拐杖站在那一动不动,背后的窗户太刺眼了,许孟看不清父亲脸上的神情。回来了啊。正好,给你妈打个电话,叫她回来。许父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许孟看到父亲脸上的红痕,吃了一惊。爸,谁打您了?你不要管!叫你妈回来!许父攥紧了拐杖冲许孟咆哮,经常不说话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干涩嘶哑,他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嘴唇发紫,衰老变形的轮廓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俊朗,一双带着暮色的眼睛阴沉地注视着许孟,浑浊的晶状体里看不清反射的光影。许孟愣住了,他站在父亲的对面,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呆呆的会恐惧到哭泣的孩子,父亲佝偻的身形也变得高大,从上而下地俯视他,像一团阴晴不定的乌云笼罩着他。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许孟得救似地接起电话往楼下走。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等下啊,我去信号好点的地方跟你讲作者有话要说:被锁频率↑↑其实也没写啥第31章 质问妈,你跟爸吵架了?许母沉默地择菜,听到许孟的话动作顿了顿,端着菜篮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避开儿子探究的目光往厨房走。小孩子家家的,别操心大人的事,你呀,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上学,以后娶个漂亮懂事的媳妇许母说着就有点哽咽,背对着许孟迅速抹了把脸,她开了水龙头细致地漂洗青菜,洗得聚精会神,一遍又一遍,洗到第五遍的时候,许孟从她后面伸手关掉了龙头,轻声道:妈,你别哭了。许母用手背捂住眼睛,摇摇头不说话,努力把情绪咽回去,才放下手笑着安慰许孟:妈没事。许孟沉默地看着许母在厨房里忙碌,上前轻轻地抱住母亲,弯腰把下巴搁在母亲肩头,蹭了蹭撒娇,许母握住许孟的一只手,叹了口气。妈,你不用考虑我的,我长大了。我不希望你因为顾虑我,不敢做出决定,我无意中变成你的累赘,害了你许母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听到儿子贴心的话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笑容淡淡的,又有点苦涩。你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嫌弃你?许母握着儿子修长宽大的手,有些自豪,又感到难过,我儿子这么好,却要生在这个家庭跟我一起吃苦。许孟摇摇头,看着母亲眼神坚定。不会一直吃苦的,后半辈子我会让您享福。许母很感动,但想到许父那边就眼神黯然,牙龈紧咬。你爸他他我借了一笔钱给老二。许父进了屋,眼神冷漠。我是许家的老大,我借钱给弟弟怎么了?许母气笑,也顾不得灶火上的菜,破口大骂。借给你弟弟还能要回来?!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儿子上学以后结婚要钱你不管!我看你越老越糊涂!许孟惊呆了,只能拼命拉住许母。妈,菜要糊了!谁要做饭给这个狗东西吃!我嫁到许家这么多年,忙碌这么多年,对他来说还是比不过他弟弟!许母越说越气,开始翻旧账。你出事那会儿,你弟弟帮了多少,啊?还不是靠我娘家帮忙!每次我找娘家人你都臭着脸,我娘家欠你的?后来我都不好意思找他们,我出去打工挣钱,每天还要做家务带孩子,你每天阴阳怪气!啊?许松林,我这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我以为你分得清轻重,你是疼孟儿的,可是你呢,把家里攒的钱全送出去!许孟他以后要怎么办?刚踏进社会就要负债?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啊!许父抽着烟不说话,许孟在一边干急眼,余光注意到锅子起火了,吓得直喊:妈,着火了,水!他慌忙去接水,许母则经验丰富地盖上锅盖,关掉煤气灶。锅盖再打开,放出一阵呛人的浓烟,厨房里被搞得乌烟瘴气。放心吧,签了欠条的。许父说完这句话就拄拐走了,背影看上去孤独又苍老,许母冷笑了一声,对所谓的欠条嗤之以鼻。你还敢去催债不成。但知道有欠条,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发现许孟脸上有一抹锅灰,噗嗤一乐,伸手给他擦掉。还说你是大人了,怎么脸脏得像小花猫许孟闭上眼睛感受母亲的温柔,无声地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可惜温馨的一刻很快被外人打破,许二两口子还未进门,就在门口嚷嚷起来了。许孟,许孟在哪呢?他把我们许青带哪里去了!*绿眼睛好像有心事。许青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用余光注意笼岛绿的方向,看他在做什么。照镜子吗?没想到他还挺自恋的。说起来戴口罩照镜子有什么意思,真是个怪人。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绿眼睛似乎补过,说话比之前流利多了,许青贼兮兮地看了眼他的手机,只看到一条英文消息,亮屏几秒又被绿眼睛按灭了。似乎是一个地址,绿眼睛要去约会?许青嘴上说好的,早去早回,乖巧的模样仿佛被圈养习惯的猫,笼岛绿很少看到他不耍性子,他有些诧异,却不忘警告许青,指了指房间四角的摄像头,提醒他自己会远程监控。许青的微笑有点僵,在心里无声地骂笼岛绿祖宗十八代,一边目送他出门,一边疯狂地运转自己发育迟缓的脑子。走左边,还是右边?许青变得嗜睡,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而独处的清醒时间就更难能可贵了。他试过逃跑,可惜整栋别墅里都是智能家居智能监控,笼岛绿是唯一的通行证,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如影随形。许青现在就只有一个目的,把别墅翻个底朝天,他要弄明白自己每天被注射的是什么,绿眼睛要拿他做什么!门一推就开了,许青愣了一下,直接进了笼岛绿的房间,他的书房也在里面,桌上摆了整齐的一叠资料,许青看到了桌上合着的相框,他的手在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拿了起来。绿眼睛出门了,他不在这。相片有些老,但还能清晰分辨上面三人的相貌,一对年轻情侣亲密地搂抱着,边上呆呆地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拽着金发女人的裙角。这小屁孩是笼岛绿?那旁边的是他的父母?看年龄也不像啊许青放回相框,却碰倒了桌上的一堆纸,他连忙蹲下身想把一切恢复原状,看到纸上的内容却愣住了。一张一张,全是两性人体和器官的素描,它们两两夹在一起,跟他的观察报告放在一起,让许青手脚冰凉。撕掉撕掉撕掉撕掉撕掉!等许青反应过来,地上全是他撕得粉碎的纸片,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爬上桌子把墙角的摄像头拽下来,狠狠砸向地面!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卡文了双那个没有的,我怕s第32章 无解bevis!马路对面的高大男性冲笼岛绿挥挥手,他背着一个朴素的登山包,穿着迷彩服和运动鞋,整个人被日光晒成深麦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白皙。马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车辆,但两人还是默契地站在马路两边,等着红灯慢慢过去。bevis,你等我过来!笼岛绿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地看adair兴冲冲地冲过马路,adair大笑着松开行李,冲他伸出双臂,笼岛绿盯着那不如记忆中宽广的胸膛,主动靠了上去,手似乎是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迅速退开。adair愣愣地放下手臂,很快又扬起大大的笑容。这是中国的礼节嘛?真新鲜哈哈哈哈!笼岛绿扬了扬嘴角,有些冷淡的。嗯,很适合我。bevis,你是半个中国人了!笼岛绿没有回话,他默默地走在前面,领adair去自己给他订的酒店,adair一路上四处张望,啧啧赞叹。这座城市变化非常快!我记得以前以前没有这么多高楼!那个时候,你姐姐还在呢!adair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尴尬,笼岛绿动了动耳朵挂着的耳塞,并没有讲话的兴致,再次跟adair见面,他毫无兴奋和激动,反而有种幻灭感。小时候,那个顶天立地在他心里像英雄一样的人,也变了吗?他偏了偏头,注视adair的容颜,心里冷静地分析这个近四十的男人的条件和处境,他疑惑地皱眉,发现可能不是adair变了,是他自己变了。姐姐刚去世的时候,他身边只有adair,后来adair把他送去日本,笼岛绿心中又有了一种执念,他想变成女人,像姐姐一样跟adair在一起,替她完成她的遗愿。这种偏执古怪的念头不知从何而来,总是在笼岛绿最难过最失望的时候冒出来。他变性整容成姐姐跟adair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又一次的团聚?他是迷恋adair的吧?无论从亲情,还是从其他角度?我找到新的伴侣了,bevis.吃完饭,两人在江边散步,adair突然告诉笼岛绿这个消息,他的神情诚恳,又有些愧疚不安。很抱歉bevis,我要离开,过自己的新生活了。我以为我会一辈子沉浸在你姐姐的死亡里,可不是的,bevis,我又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