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去了？这么不听话，我让他少喝酒的。还清醒着吗？把手机给他。陆江忙不迭的接过手机。媳妇儿啊！一张嘴就饱含激情，就好像孩子终于看到了妈，喊一声妈妈能把人喊的心酸。我回来几天你就不听话了？临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别喝酒，你怎么又跑去喝酒了呢？我想你了。回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家里特别得空，我洗了一宿衣服干了一宿家务，我找不到啥事儿可干能打发时间了，我就出来喝酒。陆江抱着手机委委屈屈的诉苦。你不在的夜晚，我洗衣服做家务抵消寂寞。没让你乖乖的嘛。我再有三四天估计就能把事情处理完了，我处理完就回去了。你是在没事干就去工作加班，别喝酒了啊。燕至软软的哄着他，安慰他那受了委屈的小情绪，哄着他别不高兴。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手机不在身上。刚回来的。我发了那么多照片给你。照片？没来得急看。行了，别委屈了，回头给你带礼物，好好地在家等我。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嘛？这就够快的了。你别催我。什么事儿啊，你要是为难不好办，我过去帮你办吧。不用！你别来！这话说的那么叫一个脆，拒绝的完全没有回旋余地。陆江这一腔好意，满心思念，被卷回来了！人家不需要！噎的陆江不知道说啥好了。别来！听到没有！我让你在家老实的等我，你就听话等我就行！别喝酒别来找我，好好上班，我会回去的！记住了吗？燕至声音严厉了，带着警告，命令。说话！燕至没听到陆江的回答，声音带着冰碴了。陆江委屈的抿抿嘴。哦。百般不愿，心里委屈。燕至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严厉了、缓了一口气。我尽量早回去，我也很想你，你不在我身边做什么我都不舒服。别看在这生活很多年了，但是离开你我就像个低能儿似得。被你娇惯坏了呢。这边玉石很多，我给你带回一个吊坠保平安好不好？我不要吊坠我就要你。恩，那我早回去，明天我还有点忙。后天吧，后天我们视频。我想你想看看你，你要是瘦了我回去不亲你了。我天天吃饭呢，今天做了二十多个菜，我陆江想和燕至多说几句，但是刚打开话匣子，燕至却打断了他、这桌饭菜给我留着，回家我在吃。不和你说了啊，我还有事儿。乖点，早点回家不许喝酒了！不等陆江说好，挂了电话。陆江看看电话，心里更加怅然若失。陆总，燕先生已经打了电话了，那就不会不要你了，这下你心放回肚子了吧。罗锅子接过电话，小心的安慰着陆江。电话也打了，也和你说话了，就不存在生气跑了不要你了的事儿。但是陆江咋还魂不守舍的啊。陆江推开酒杯。站起来。不喝了，回家去。燕至让他回家的，不许他一直喝酒，他要做一个听话的老公、也好。我让人送你啊。不喝酒就行，回家蒙头大睡，耐心等上三四天，燕至回来就一切正常了。陆江也就三魂归位了。扶着陆江把他送出梧桐朝，小弟去开车了，罗锅子刘大头孙短腿都在身后跟着，怕他喝太多醉了摔跤。陆江看着隔壁关着灯的燕燕刺青店。眉头皱起来。你说，他再外五市处理什么事情，还不许我去呢？这话问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是啊，谁不想知道这个问题啊，但是人家燕至不说呀。真神秘。陆江嘟囔着上了车。小弟一直把他送到家，本来是准备给陆江倒杯水的，但是一看那一尘不染的家，小弟退缩了。陆江本来躺在沙发上，酒喝的是有点多，但远没有醉的忘记心事的地步、嗖的坐起来把鞋柜打开了，他要干点活，不然就真的要胡思乱想了。拿出燕至的靴子，休闲鞋，运动鞋，拖鞋，该打油的打油，该去刷的丢到盆里去刷。小白鞋板鞋啥的都刷的可干净了，最后刷拖鞋。洗澡时候穿的那双塑料拖鞋。刷刷刷，刷了里边刷鞋帮，刷了鞋帮刷鞋底。刷的鞋底都能用舌头舔一下那么干净了，突然陆江把刷子鞋子往池子里一扔，坐在钓鱼的小马扎上，胡乱的擦擦手，抽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一直到今天，陆江想了个遍。这个家，说是他们俩的家，但是家里真正属于燕至的东西很少的，衣服小玩意儿那都是自己给他买的，这里装放的只是燕至日常穿的衣服，都不是燕至必不可少的东西。燕至就好像随时都能消失，不眷恋的抬腿就走。没必要在回来取贵重物品。孑然一身。那以前呢，燕至以前也这么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到处颠沛流离吗？他了解燕至吗？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非常了解，燕至的胃口喜好，燕至穿衣服的号码，鞋子的号码，喜欢什么颜色，爱做什么事情，好恶他都了解，燕至的脾气他也了解。燕至的纹身店生意，设计了什么纹身图案，接了多少单生意，这些他也都一清二楚。燕至和他家里的情况，双胞胎兄弟之间的矛盾，燕至父母的偏心，他也都明白了解。但是，燕至在外五市的这些年，他不了解。在唐城市的燕至他熟悉，再外五市的燕至他一无所知。外五市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燕至回去处理，处理掉旧物会这么忙这么累吗？为什么燕至不许他过去帮忙呢？再外五市，燕至到底是什么样子，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燕至不说，他不知道。他想去了解，燕至不允许、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以前现在，他都想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啊，好的全部接受，不好的会去包容。不管好的坏的，都是燕至的一部分人生，既然要和燕至生活一辈子，那就全部接纳，不会嫌弃他以前的事情啊。可燕至就是不说，十七岁离开唐城市，三十二岁回到唐城市，这其中的十五年，燕至只字不提。是一段很大很大的空白。但是陆江明白，这段空白肯定藏这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哪怕这十五年内燕至做过舞男陪酒的，他也不会嫌弃燕至的。但是燕至很少提起外五市的点滴，也很少说起他以前的纹身工作。第八十四章 鬼道恶人想了解燕至全部，一切。燕至不说，燕至不许他去外五市！陆江叹口气，自己难道就假装不好奇吗？就这么沉默着等待？等他回来后，然后在突然消失？把拖鞋晒在阳台，陆江翻翻找找，他想找到一点燕至值钱的东西，哪怕就是银行卡存折啥的都行。但是燕至最贵的就是手机，现在也拿走了。别看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当大爷，其实燕至真的一清二白，整个家里都没有属于燕至的东西，钱无一分，地无一垄，好不容易纹身赚了钱，他也给挥霍光了。也留下了，就是最开始见面时候样子穿的那件大羽绒服挂在衣帽间内。除了这个是真正属于燕至的，其他真没有燕至的东西。摘下这件大羽绒服闻了闻，一股烟味、陆江抱着羽绒服到了客厅，琢磨着是自己给他洗洗，还是送去干洗店。正翻找着口袋内有没有东西。晚间新闻开始播放、昨日晚间，外五市发生一起恶性事件，这也是本月发生第三起恶性事件，据悉，昨晚凌晨三点左右，一伙不明人士袭击了本市缅甸籍玉石商人兆颂的住所，玉石商人兆颂当场被杀，身边十余名保镖身亡。警方调查说和前两起恶性入室杀人案是同一伙人所为，原因很可能是涉嫌黑吃黑，目前此案正在调查中、陆江一愣，本来他就是开着电视解闷的，但是说起外五市，他马上就来了兴趣，现在燕至再外五市呢，赶紧坐下来看着新闻。画面很晃，已经是早上的时候记者在现场做着报道，记者被留在案发现场外，警察法医在现场来回穿梭，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法医再做工作。紧跟着有几个担架被抬出来，覆盖着白色床单。看不清是谁。记者追上去想询问进一步的拍摄，就被警察阻拦了。记者追上了负责此次案件的刑警队长，刑警队长根本不接受采访。倒是围观群众提供了一些线索。兆颂开珠宝行的，听说前几天得罪人了，就被杀喽！这几天死的那两个人啊，和兆颂都是好朋友啊，我们住的很近的，经常看到那两个人来找兆颂，尤其是这个月啊，他们接触很频繁的。那两个人一死，兆颂就准备离开啦，但是没给他离开的机会，这不都死了！现在非常乱啊！死的兆颂还有那两个人都不是正经生意人。他们手下有很多打手的。都很凶的！有人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说是黑吃黑，更有人说兆颂珠宝行那些翡翠啦玉石啦都是抢来的啦！债主找上门所以就被杀了！四天了吧，这三个人都死了，还有不少保镖打手也都死了！这群人就和鬼似的，大半夜的潜入，做完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行事作风多像鬼道干的啊。鬼道是什么？就是前些年突然出现的一个非常神秘又很强悍的组织啊！现在在哪？那谁知道，我们是普通百姓！围观群众的猜测五花八门，奇奇怪怪什么都有。警方没有给出更好的调查结论，这些案子还在调查之中。陆江眉头越皱越紧。四天三起杀人案，死亡人数都超过四十人了，还有什么鬼道神道的黑社会组织杀人。这外五市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城市啊。在国内这种恶性事件不可能发生的，警方力量很大，安保措施非常好，警察二十四小时巡逻，别说杀人了，械斗都会被抓。怎么外五市连续多起作案还都能成功啊，难道就因为靠近边境，治安不够好吗？也对啊，燕至说那边人龙混杂，地方大密林多边境线很长，人员也是各个国家的都有。这么一来管理就会很乱的，啥人都有啊。就算是冤冤相报黑吃黑，杀了人往密林里一钻在跑那么一两个小时就到其他国家了，所以这黑社会非常猖狂啊。这么乱，燕至再外五市会不会出事啊？会不会被打家劫舍，敲诈勒索，喝多了晚回家遇到抢劫杀人？陆江有点坐不住了，急的给燕至打电话，燕至手机接不通。不行，外五市太乱，燕至一个人在那边太危险了。陆江赶紧打开电脑，查看了一圈机票，凌晨四点有一个航班，外五市不是热门城市，所以机票还很充足呢。陆江订了机票，冲进卧室拿钱包充电器什么的，随便往大背包里丢了两条牛仔裤，拿着背包就跑出去，电视都忘了关了。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电视新闻还在继续报道。我们请外五市警局副局长对这三起恶性入室杀人案件做进一步的分析。这三起案件我们充分怀疑是鬼道所为。鬼道是一个活跃在边境线上的组织，行踪诡秘，负责人不知。成员都经过严密培训考核后才能进入鬼道。我们追查鬼道多年，了解到鬼道成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身上都纹有恶鬼图案。十年前嚣张一时，在边境线嚣张五六年左右，突然消失。但这三起案件杀人手法和鬼道杀人手法一致。不使用枪支，只用匕首。下手狠毒不留活口。外五市夜晚进行宵禁，严格盘查街上游荡人员。并调边防部队配合搜查抓捕。陆江一下飞机就是第五天的早上八九点了。外五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也没有血腥杀戮炮火连天。相比之下这里景色优美，人们安居乐业，平和安逸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就是很热，和北方的寒冷干燥相比，这里就是一个蒸箱。什么羊绒大衣，羊绒衫的，全都穿不上，光着膀子汗都能哗哗的流。在机场的洗手间换上了短袖，这才觉得凉快一些。坐一趟航班，从寒冬进入热夏。不用出国就能走遍一年四季，国家大真的太好了！满眼的绿色，到处的鲜花。哪哪都很漂亮。北方还是萧瑟黑山白雪枯枝败叶，这边是四季常青鲜花盛开。看得人心旷神怡的。陆江打量着车外五市的环境，真不错、进入市区后，外五市也是很繁华热闹的城市，不比唐城市逊色，尤其是那些瓜果摊，很多陆江都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新鲜水果。人们安居乐业，高楼林立，车流穿梭不息，国际大牌随处可见，年轻男女们也都在逛街游玩，繁华热闹的。好像昨晚上电视里报道的那则新闻是假的，或者说那点事儿根本就影响不了其他人。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有漂亮的卖槟榔的小姑娘，葡萄粒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让人心软。包着尿不湿的小娃娃蹒跚走路，被警察叔叔从路边拎到店门口。阿伯蹲在竹篾编的筐边卖着自家摘下来的瓜果，阿婆推销着香气扑鼻的花儿。谈恋爱的坐在一起说笑，高级女白领坐在咖啡厅，写字楼内有精英们在开会。和其他城市没什么不同。陆江让司机一直开到青柠路二号。他下飞机就给燕至打电话，还是打不通，以为燕至睡着了。他直接到了这个地址，他琢磨啊，燕至也是外来务工的，他那些钱都被燕孜给骗了。他一贫如洗啊，住的地方肯定不太好，估计就租了那么一个小门市脸，住和工作都在一起了。本想着也许是一套旧楼，那种狭窄逼仄的鸽子笼，唐城市就有不少这种楼，很早年间开发的小鸽子笼，后来变成外来人口租住的地方。条件不是很好，但价格便宜、或许是城中村，等待拆迁的平房。居住的大多数都是当地原始居民，但是都在等着拆迁一夜暴富。司机把他放下以后，陆江愣了半天。这特么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前面的大广场趴着俩大石头狮子，中间的大喷泉能有十几米高，周围全都是花，和花园似得，后边的酒店大楼三十多层。泊车小弟，穿着颜色鲜艳长裙泰国人打扮得女服务员。怎么看这都和他想的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