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作者:伐开心要吃糖      更新:2023-06-21 15:27      字数:6930
  “没吃饱就接着吃,我是怕你吃凉的肚子疼。”萧沐仁无意间戳到了呦呦之前的小心虚,她赶快回答,“吃饱了。就是不想放下筷子。总想再吃点再吃点。”呦呦知道这是怀孕的反应,若是以前说不定还控制下自己,现在也不控制了,基本就是敞开肚子吃。萧沐仁也是这样说,他的说法更加通俗点,“又不是穷人家吃不起,怕什么,有什么想吃的就让人去采买。”呦呦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侧了身子下榻穿鞋,萧沐仁赶忙上前扶住她,两个人在厅里走了两圈后,呦呦觉得有些疲乏,就回了内室。回了内室在炕上坐了,呦呦突然颜色正经起来,认真地看向萧沐仁,“阿毓,我觉得有件事我们要说清楚才好,免得以后你时时惦记着,我还是给你解释清楚好了。”萧沐仁没想到呦呦会突然认真正经起来,一开始还不明白她要说什么,稍微易思考就明白了,也越发觉得自己突然翻旧账的行为很好笑,不过他还是很想听听呦呦会说什么,就做出十分正经的聆听的样子。“当初咱俩定亲,其实你也知道,这里有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意思,对吧。”呦呦从桌子上拿起两个倒扣着的茶杯,提起一旁的水壶分别给两个人各自斟了一杯水,看到茶杯里的清水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了身孕后就不喝茶了,我让丫鬟重新给你沏茶。”“没关系,”萧沐仁急忙摆摆手,“我随着你就好了。”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呦呦,“你继续说。”呦呦也低头抿了一口水,然后抬起头来继续往下说,“当初你离开京城要去嘉峪关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我其实是明白的,只是那时候你才十四五岁,我更小,这件事到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萧沐仁点头,其实他当时考虑的也不周详,就纯粹是想表达自己的意愿,却忘了自己的身世已经由不得他去随心所欲了,“幸好。”至于幸好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呦呦也笑着点头,“幸好。”顿了一会儿,呦呦继续往下说,“有句话叫‘一家有女千家求’,我不是自夸,以我的家事人品相貌,虽然不至于千家求,百家求总是有的。”萧沐仁接着点头,这个也必须点头。她说的没错,也正是因此,自己在嘉峪关的那两年里还挺怕呦呦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最后跟别人定了亲的。“我承认一开始把你列为定亲对象的原因并不是情爱。”呦呦说到这里抬头看向了萧沐仁,萧沐仁却并没哟什么异样,感受到呦呦的目光时还对她笑了笑,似乎对她的说法并不意外。呦呦明了了,萧沐仁多么聪明的人啊,当然早就看出来了 。“当时真的觉得是合适,双方彼此认识,你对我也好。若是换一个人,等到我还真要好好想一想考察一番。”呦呦端起水杯又和了一口水,看到萧沐仁还是笑着点头,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你倒是说句话呀。”“说什么?”萧沐仁还是笑,“我要是把我现在想的说出来,你说不定会生气,我还是不要说了吧?”“你又不说,怎么知道我会生气?”呦呦歪着头反问,“说嘛说嘛!”“既然你让我说我就说了啊。”萧沐仁笑了一声,“嗯,我其实想说,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亲事是成不了的,最后你还得嫁给我。”呦呦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萧沐仁会这么说,“为什么?”既然已经开了头了,萧沐仁觉得那就干脆把事情都说明白了吧,“能到将军府求亲的,自然都是有些家世的,再不济也得是三品往上的官员,王宫贵族肯定也不会少,但是这样的人家,能同意你提出的那几个要求吗?”“什么要求?”呦呦脱口而出。萧沐仁看着她的懵懵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忘了,只好提醒她,“通房、纳妾、和离。”“啊,这个啊,哈哈哈,我都忘了。”呦呦尴尬地笑了两声,挠挠头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萧沐仁说的是对的,不过呦呦是不会就此认输地,于是她接着萧沐仁的意思往下说,“所以我才挑了你嘛!”说完对着萧沐仁眨了眨眼。萧沐仁一愣,竟然觉得呦呦说的十分有道理。不等萧沐仁说话,呦呦就继续往下说了,“说回你堂哥那件事,第一当时你我下了小定但是没有公开,有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第二你也别说我替你个开脱,求亲这种事,多数还是家长做主吧,第三最后跟我成亲的是你呀!”呦呦说完,一手扒着桌子沿跪坐起来,一手抓过萧沐仁的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不等萧沐仁反应过来就身子一歪,倒在了炕上,“困了我要睡觉。”萧沐仁终于回过神来,对她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表示好笑又喜欢,瞪了一会儿见她不是害羞是真的困了,于是自己动手将炕桌挪走,又亲自下地去床上捧了被子过来,轻轻一抖,一床被子将两个人盖住,伸出手臂拥抱住呦呦,一同入眠。作者有话要说:翻旧账这事儿吧,偶尔是情趣,太多了就是不识趣,日子还过不过了?☆、第一六八章第一六八章第二天清早了, 萧沐仁才想起来告诉呦呦, 他上任的日期提前了,“原来不是说五月初上任, 前天去交接,跟我说初十就去。”“你答应了?”呦呦窝在萧沐仁的臂窝下,仰起头看他。“没有。”萧沐仁嗤笑了一声, “还真以为他们说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呢。”说到这儿萧沐仁撇撇嘴。呦呦也叹气, “没办法,空降兵就这么不受人待见。等你慢慢掌了权就好了。”呦呦说着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什么叫空降兵?”萧沐仁头一回听到这个词,好奇地问。“就是突然从天上降下来的兵将, 比如你,就是空降兵。”呦呦眼睛闭着回答他,然后又打了一个呵欠,“我要再睡一下, 你不要吵我。”说完就睡了过去。萧沐仁的胳膊被呦呦枕着,一点都不敢乱动,生怕动一下就会打扰到呦呦的睡眠, 从他这个角度,稍微侧一下头, 就能看到呦呦的睡眠。这是他的夫人,肚子里还有着他的孩子。萧沐仁的目光又落在呦呦的小腹处, 那里被被子盖着,还是一片平坦,但是再过几月, 那里就会慢慢隆起,八个月后,他和呦呦的第一个孩子将会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其实对于萧沐仁来说,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只要是呦呦生的就行,如果让他按心思选,还是希望是个女儿,一个有着呦呦面庞的小丫头,脾气也要有点像,明明是个小孩子,装大人却装的十分像,哭起来不是嘤嘤地哭,而是哇啦哇啦的,恨不得将房顶都要掀开。只要这样一想,萧沐仁就觉得整颗心都是满的,就像一块海绵浸满了水那样饱满。不过,这只是他的私心,实际来说,还是生一个儿子吧,这样对呦呦比较好吧,生了长子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吧。萧沐仁想起了呦呦的姐姐陶陶,陶陶婚后先有了长女后有的长子,听说被人念叨了不少。并不是萧沐仁爱打听这些,实在是孟许当时气闷难受来找他喝酒消愁时被迫听他念叨的。如果呦呦先生了长子,这样总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吧?生了长子后再生长女,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简直是人生乐事。这么想,萧沐仁就忍不住嘿嘿乐出声来,一时激动音量没控制好,吵到了呦呦,她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继续睡去。呦呦彻底醒了过来的时候,萧沐仁早就起来了,甚至已经练完了一套拳法。他最近迷恋上了教约翰先生打拳,所以如果起得早的话,可以看到二门外两大一小两个大鸿人一个西洋人一起练拳。约翰先生一板一眼地,还挺像模像样的。今日也是如此,萧沐仁带着约翰先生和怀瑾一起练完一套拳法,约翰先生自是回去了他的院子,萧沐仁则带着怀瑾回了内院,两个人洗漱完,坐在正厅里面对着桌子上的早餐都在迟疑着要不要先吃。不吃吧,肚子饿得很,就快咕咕叫了。如果吃吧,呦呦还没来,“知道了吃饭不等她,她会生气的”。这是怀瑾说的,起因是萧沐仁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一天早餐的时候怀瑾瞪了呦呦很久都不见她出现,就自己先动了筷子吃了。结果没吃几口呢,呦呦来了,看到怀瑾没等她自己先吃了,立刻不高兴起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发完脾气之后自己又开始道歉,说什么对不起啦有孩子的人脾气不好啦什么的,怀瑾这才知道自己要当舅舅了,当下也顾不得计较被呦呦无缘无故发脾气了,只差没高兴地蹦高了。也幸好这天早上呦呦没让他们等很久,不过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呦呦就搭着呵欠从屋里出来了。她还是没有睡足,不过真的是如果让她随心所欲地睡,大概可以睡到地老天荒。这句话是呦呦自己说的。而她之所以能按时起床,还是顾及着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按时吃东西它是要造反的。呦呦半梦半醒地吃着造反,看得萧沐仁胆战心惊的,生怕她吃着吃着睡着了,然后一头栽进粥碗里。好在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和怀瑾的担心中,呦呦虽然慢吞吞但是还算平安地吃完了一餐饭。等吃完了饭端着水杯漱口的时候,人就已经清醒过来,就变成了那个明明很娇弱却偏偏要逞强的呦呦。“你们两个,吃完没有?”呦呦斜眼看向还捧着碗吃的萧沐仁和怀瑾,“没吃完的赶紧吃,吃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哦,吃完了。”怀瑾率先反应过来,将筷子放下碗往前一推,快速地离开餐桌溜走了。餐桌前只剩下了萧沐仁。呦呦瞅了一会儿他,意思说:你到底吃完没有?萧沐仁什么都没说,把半个馒头吃完后才放下筷子,让丫鬟把桌子撤了下去,取了帕子擦了嘴,萧沐仁才对着呦呦开口,“你最近越来越霸道了啊,我倒没什么,怀瑾让你吓得饭都吃不好了,你没觉得他瘦了么?”“是吗?”呦呦皱着眉回想了一下,“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瘦了点,今天中午让厨房给他做点好吃的补一补。”别回家给我娘告状说在我这儿吃不饱就糟了。萧沐仁点点头,没有跟她说怀瑾虽然看着瘦了,可是好像长高了不少了,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正是抽条的时候。他这样说只是想让呦呦对怀瑾不要那么严厉罢了。到了辰时末,呦呦开始处理家事,萧沐仁也去了外书房。昨日从军营带回了不少文书,他得仔细研究研究,两年多时间不在嘉峪关,人事变动似乎不少,参将、游击将军似乎有交叉调动。呦呦说是处理家事,其实家里内外的大小事多数都是小荣子和容妈妈管着处理着,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只有在遇到两人无法做主的或者十分重要的事情时才会进来请示,否则多数都是今天一早进来将昨天的事情汇报一番,若是有变动,呦呦再点出来,然后再慢慢修改。今日要处理的家事,其实是在准备怀瑾返京时要带的东西。贴身的衣物不算,先收拾好要给谭丽娘诸人准备的礼物,当然也不能缺少宫里太皇太后和皇上的份儿,尤其给宫里的还要别出心裁一番才行。“前些天我和爷去看铺子时买的几匹布放进装皮子的箱笼里,给将军府。”呦呦捏着容妈妈准备的礼单看了一遍,“那些沙棘酱沙棘酒,采买进来后先给我看一看再装车,记得一定要挑上上等的,包装也要好看些,到时候要送进宫里呢。”听说是送回京城的东西,负责采买的管事本来就十分上心了,现在听说要送进宫里给皇上,更是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呦呦想了一圈,暂时想不到别的了,就将礼单合上交还给容妈妈,容妈妈接了站在一边默立着。采买的管事半躬着身子站在厅中央,等着主子发话,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就偷偷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双缀了明珠金线的绣鞋和一条绣着合欢花的月白裙子。冬天穿月白色,啧啧。呦呦并不着急,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了捏着帕子擦了擦并没有水渍的嘴角,然后才盯着采买管事仔细看了,这人四十岁左右,头发梳了一个发髻用一根金簪子给束住,清瘦的面庞留着山羊胡子,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这样的打扮走出去,说是一个小康之家的家主也有人信。“管事贵姓?”安静了许久后,呦呦终于开口。“夫人折煞小人了。”采买管事先谦辞了一句,“小的姓方,嘉峪关本地人,爷四年前买院子时我就在了。”方管事自我介绍到。呦呦点头,“那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方管事不知道呦呦是何意,不过主子问话,一要老实回答二要想好了老实回答,“算不得老人,只是多吃了几年闲饭。”呦呦点头,这话也不算错,萧沐仁不在的两年,他们又不用伺候主子,光领月银不干活,可不是吃闲饭的。“方管事。”“小的在,”方管事赶忙应到,“夫人请吩咐。”“采买上的门道我不是不清楚,”管了那么多年的家,当然知道采买上最有油水,“我也不是不让你们不吃油水,只是怎么吃吃多少,心里该有个数才行。”看到方管事额头上开始冒汗,腰弯得更低了,呦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是我到了嘉峪关后第一次大规模采买,且都是往京城里送的,还有不少送进宫里的,希望方管事心里有杆称,仔细掂量着办。毕竟等着抓你短处顶替你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方管事恍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什么了,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呦呦点点头,“好,用心做事就好,我和爷都喜欢用心做事的人。”呦呦觉得敲打的差不多了,就让他下去做事了,“不要辜负爷和我的期望。”方管事连连点头,这才下去了。等出了正厅后方管事才想起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想以后再也不敢对夫人心存轻视,夫人那双眼睛落在人的身上,好像一下子就能看穿,他的那点小心思立刻无所遁形。然后再感叹一句,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茶壶配什么茶碗,爷这样厉害的人,娶的夫人自然也是十分聪慧的。等到方管事离开,容妈妈想了想才问出来,“夫人为何不直说已经知道了方管事得好处的事?”按照她心里偷偷的计算,自从夫人进府以来,方管事吃的回扣好处起码有二三十两银子了。呦呦摇摇头,“水至清则无鱼,在这个位子上,不可能一点回扣不拿,就算他不想拿,对方也会想别的办法让他拿,换了别人也一样。敲打一番让他明白就行啦!”呦呦想的十分明白。容妈妈其实也不是不懂,只是以为夫人年轻一定眼里不容沙子,没想到做事居然十分老道。过了三天,方管事亲自带着供货商高记的管事,捧着着两小坛子沙棘酱和沙棘酒进来。呦呦亲自那勺子挖了一口沙棘酱尝了,觉得味道不错,就让人将送到厨房去让厨房做几道点心来尝一尝。至于沙棘酒,呦呦不敢尝试,就让人送去前院给萧沐仁尝尝,萧沐仁尝完之后让人回话说“女人和小孩子喝的玩意,一点都不过瘾”。呦呦撇嘴,在谷子四喜五福麦子四个人灼灼的目光下,到底没有亲自尝试,只好又让人送到怀瑾那里试了试,怀瑾给了八字评语,“酸甜可口,老少皆宜。”这样的话呦呦心里就有数了,又问了供货商这酒能保存多久,对方说若是放在地窖避光阴凉处,可保存两年之久,“只是随着存储的时间越久,度数恐怕会越高。”呦呦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对方现在有多少存货。高记供货商的管事是一个非常老道的人,自从进了正厅,虽然身板挺得直,但是一直低着头垂着眼并不乱看,十分恭敬的姿态,“沙棘树虽然遍地都是,但是沙棘果并不好采摘,小人处现有沙棘酒五十斤一坛的共十坛,十斤一坛的有十坛,沙棘酱十斤一坛的有五坛。”“卖价呢?”呦呦直接问。“五十斤一坛的沙棘酒十五两银子,十斤一坛的五两,沙棘酱一坛也是五两银子。”这是他在家里和老板商量好的价钱,比平时卖的贵了一倍多。呦呦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方管事,方管事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太贵了。呦呦并不知道市面上沙棘酒和沙棘酱的价格,但是她觉得似乎也不算贵。想了想,就说她要再考虑考虑,让方管事先把这两坛沙棘酒和沙棘酱的钱给结了。方管事立刻会意,说了句“夫人您忙”,就带着供货商的管事下去了。等送走的人,方管事再回到内院见到呦呦,就直言不讳了,“夫人,他们给的价格比市面上的贵了一倍多呢。”呦呦正伏在它上的小桌子在计算成本和销价和利润,听到方管事的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方管事见夫人似乎在算着什么,只好先停下话头,等着呦呦完事再说。呦呦算数并不好,计算价格的时候一会儿忘了路费一会儿忘了人工一会儿忘了破损的,加加减减算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算好,觉得这场生意不会赔,这才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方管事,“你刚刚说什么?”见方管事一直站着,就转头吩咐五福,“给方管事搬个座儿。”能在夫人面前有个座儿,放眼整个府中,除了内管事容妈妈和大总管荣公公,方管事还是头一份,因此十分的受宠若惊又有些得意,不过在呦呦面前他还是很老实的,谦让了再三才坐了下来。“小的刚刚说,夫人您不要答应他们报的价格,报的价比平时外头贵一倍呢。”方管事诚心实意地劝道,“您至少还能讲下四成来。”“差这么多?”呦呦皱眉,若是按方管事说的,比平时贵了一倍,那一坛十斤的沙棘酒也才卖三两银子不到,“哪有这么做生意的?”嘀咕完呦呦就明白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年轻比较好骗?呦呦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这样,这家你先不要联系,这几天你再去别的供货商那里看一看,接触一下,说不定别的地方也有好的。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货比三家,有比较才有差别。”“您说的是,”方管事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了对比,才知道他们家是好的坏的,对方怕咱们买了别人家的,价格就会降下来了。”“就是这个理,”呦呦点头,“不过他们不降也没有关系,反正就这一年半年的。”等我的那块百亩的沙棘地种出来,我自己顾人酿,哼。方管事不明白呦呦说的“一年半年的”什么意思,不过见她再没有别的吩咐就告退了。自从那天之后,方管事再没有和高记的人接触,而是又去几家不同的酒坊,而且有两家和高记还是竞争对手。果然,没有几天,高记的管事又来找方管事来了,方管事就按照呦呦说的回答了高记的管事。高记的管事听说后,沉吟了片刻,拉着方管事低声说:“价格可以再低两成,给老哥一成的好处,望老哥哥帮着跟你家主子说一说。”方管事假装意会地微笑点头,并安慰他,“老弟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