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TXT全集下载_39
作者:柔南      更新:2023-06-21 12:46      字数:9637
  塞辛乐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自然听出他语中那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意味,她素净的脸上透出白意。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我担心你。”白潜玉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话语间,他转身欲进屋,却被塞辛乐从后搂住,他的身形微僵。塞辛乐的语中含着委屈:“你不觉得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吗?”他一直在忽视她,连话都懒得与她说。听到她的话,白潜玉未语。冷漠吗?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塞辛乐又道:“潜玉,我是你的未婚妻。”白潜玉闻言,眸色微动。两人沉默了会,白潜玉出声:“你先放开我。”塞辛乐反而紧了紧,摆明不想放。白潜玉只能强行推开她,转身后退,离她远了些距离。塞辛乐的眼睛睁大:“你……”白潜玉瞧着她那眼含薄泪,小脸越发白,看起来极为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免又生起愧疚。他薄唇微张,欲言又止。塞辛乐含着控诉之意唤他:“潜玉……”白潜玉又默了会,便终于道:“辛乐,我们还是算了吧!”不是询问,而是决定。塞辛乐呆住:“什么叫算了?你不要我了?”话已出口,白潜玉承认:“对不起。”塞辛乐眼里的泪滑落:“为什么?是因为童落?”听到童落两个字,白潜玉的眼里明显划过异样。他一时未语。塞辛乐又问他:“你终究还是因为她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白潜玉道:“我对她有责任。”塞辛乐的声音拉大了些:“难道你对我就没责任?我们自小就有婚约,你也说过要娶我的。”白潜玉道:“我对她有更大的责任,我和她已有夫妻之实。”因为他的疏忽,童落甚至小产。塞辛乐震惊:“夫妻之实?我不在的这四年,你和她……”白潜玉仍是道:“对不起。”塞辛乐面露气愤:“白潜玉,你……”她看着他脸上的固执,便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一直都是如此,一旦做了决定,便难以拉回。就像当年……她拭了拭泪,问道:“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你喜欢她?”喜欢?白潜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辛乐这次回来,他虽高兴,但高兴过后,却生不出半点以前的感觉,甚至觉得陌生。而对童落的感觉,他很乱。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很乱。而如今更乱。塞辛乐注意到白潜玉眼中,那缕她觉得很熟悉的困惑,便苦涩地笑了。这次回来,她早就察觉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和童落有夫妻之实。她以为,可以有侥幸。她努力止住哭:“好,都依你。”她一介弱女子,在外经历的磨难何其多?没有人比她更懂得进退,否则当年不会依着武昭王的吩咐,潜在白潜玉他们身边,行着欺骗之事。而如今,她很清楚,自己若不退,怕是更没好果子吃。白潜玉见她答应,便道了声:“谢谢。”塞辛乐虽答应了他,但那副强忍委屈的样子,却是显得越发让人觉得于心不忍,白潜玉的愧疚更深。而这就是塞辛乐想要的效果。她趁机道:“可是,我已经二十四了,你不娶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不会逼你,可是我怎么办?”说着,她便流出更多的泪。白潜玉道:“我会护你一生无病无灾,衣食无忧,应有尽有,也会拼尽手上的势力,给你寻一段好姻缘。”塞辛乐应下:“好,记得你答应我的。”她由一无所有,到得到这些,也是不错的。虽然,她更想做他的妻子。她的知理,也算是让白潜玉的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他道:“你明白我,绝不会有妄言。”塞辛乐将泪拭干净,她道:“我当然明白你。”白潜玉听出她话中有话,便看着她。塞辛乐酸涩地说道:“其实你喜欢童落吧?在很早的时候。”白潜玉面露不解。塞辛乐道:“虽然少时我们走散后,你带着童落在身边,是因为她长得像我,可我们再相逢时,已是十多年后,四年前我就看出来,对你来说,童落比我重要得多,你和她的十多年相依为命,不是和我的那点少时情分可以取代的,我甚至发现,你有时会看着我走神。”走神?白潜玉思起四年前,他会莫名从辛乐身上看到童落的影子。只是他没有多想过。在他看来,童落一直是妹妹。塞辛乐继续道:“那时我就觉得,你并不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以及你的固执,你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把童落当妹妹,固执地觉得我才是你最该喜欢的人。”她心思细腻敏.感,没有人比她更懂他。她明白他如牛一般的固执,所以明白自己现在不放手不行,当年她还有把他抓在手里的余地,因为那时他的固执,对她是有利的,可现在又是经历了这四年的种种,她已没了希望。听到塞辛乐的这些话,白潜玉面有愣意。他垂眸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塞辛乐又道:“虽然如此,可当年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如今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点醒你,若真那么爱她,就别再自欺欺人下去。我也不是好心,其实我嫉妒得很,但我想让你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童落,我希望她知道,我确实已经放开你,以后不要再针对我。”从小到大的颠簸与磨难,令她不敢做无谓的奢望。既然不能嫁给白潜玉,那她就希望自己能有最富足,最安稳的生活,而童落,确实是个可怕的人。话语间,她的眼里又泛出泪。她确实在真的难过,也有点小心机。白潜玉见她又哭,思绪被拉回,他道:“我不会让她伤害你。”“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哽咽着扔下这句话,塞辛乐转身便走。她信他。白潜玉看着塞辛乐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再见不到她,才转身由桌旁坐下,思考着她说的每句话。他这一坐,思绪又拉不回来。他爱童落?这几年,他倒是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恨。如今恨没了……清风客栈中,柳织织挫败地又端了碗已经凉下来的粥由童落的房间走出,她低头瞧了瞧碗里的粥,只能叹气。把粥交给小二,她独自逛出了客栈。冰天雪地里,客栈外头不见什么人。柳织织左右瞧了瞧,随便挑了方向继续闲逛着,未想走着走着,竟看到薛雁南立在对面不远处,正看着她。她顿足,颇觉诧异。薛雁南迈步朝她走来,手里提着被归还的玄破灵剑。他始终看着她,直到离近。柳织织对他的感觉不咸不淡,她平静地问:“你来做什么?”他道:“我一直在找你。”找她?柳织织不解,他们不是已经了断?当时她可是跟着唐离当他的面上了天界,他有什么好找的?还能找上天?柳织织瞧了瞧他,侧头见到一块好地方,便步了过去捣鼓雪,打算与看到的那些人一样,堆堆雪人玩。她随意地说道:“有事说事吧!”她这不上心的态度,免不得让薛雁南觉得失落。他问她:“你是不是有心了?”柳织织闻言,便抬眸瞧着他:“你不是看见了?”唐离给她心时,他也在。看见了?薛雁南思索着,面上露出些困惑。柳织织问他:“你怎么了?”薛雁南想不出所以然,便道:“我好像忘记了些事。”“忘记了些什么?”“忘记了……”薛雁南想了想,才继续道:“清河仙岛的记忆,我有空白。”空白?柳织织稍思,便问:“什么空白?”薛雁南道:“我只记得你有了心,却莫名不记得你的心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你跟唐离走了,却不记得你们去了何处。”柳织织闻言,便琢磨起来。薛雁南莫不是忘记了与唐离身份有关的信息?她的心,是唐离用神力当场给她的。她和唐离,是去了天界。这都关乎于唐离作为神的身份。她再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薛雁南,所以不会是唐离洗掉了薛雁南脑中,与天道之主有关的记忆吧?柳织织问他:“那你记得无尽吗?”“什么无尽?”“……”柳织织确定了,肯定是唐离干的事。大概是与天道之主有关的信息不应该让凡间的人知道,也或者是唐离的身份不应该让外人知道。柳织织道:“没什么。”既然是唐离干的事,她自然得配合着。薛雁南问她:“你知道我忘记了什么?”柳织织继续捣鼓着雪:“你具体忘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不重要,你不用较真于这些事。”薛雁南道:“所以你确实有心?”其他的事情,他并无兴趣,不会较真。只有此事,他想知道。柳织织应了声:“嗯。”得到确定,薛雁南便越发紧盯着她。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柳织织意识他灼灼的目光,便又抬眸:“不过就算有心,我对你也无意,你连之前我对你的拒绝也忘记了?”他现在抱着什么心思,她不难猜到。薛雁南闻言,不由握紧剑。他没忘。但因为记忆有些乱,他还是忍不住再抱希望。可她一句毫不留余地的话,将他燃起的希望又浇灭得彻彻底底,他整个喉咙,以及整个胸口都是又堵又疼。他的声音变哑:“你喜欢唐离?”柳织织稍顿,说道:“无论我喜欢不喜欢他,都不会喜欢你。”薛雁南又问:“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可明明唐离也曾对她过分。柳织织想了想,便道:“我说不上来,感情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对你就是没感觉。”她就是只对唐离动心。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没什么道理可言。她也不会在感情上违背心意。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针扎在薛雁南的心口,令他捕捉不到任何可以再生起希望的突破口。他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做绝情。她对他的拒绝,总是那么干脆。所以她是喜欢唐离的吧?以她的性子,若不喜欢,又怎会愿意跟唐离走?柳织织再看了看薛雁南那大受打击的模样,仍琢磨着怎么堆自己的雪人,一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她想堆个像唐离的雪人。薛雁南就立在她旁边,脸色微白。旁边杵了这么大个人一直看着自己,柳织织多少有些不自在,便叹道:“你若是不走,就蹲下帮忙。”帮忙?薛雁南瞧向她捣鼓雪的动作,便当真蹲下。他有模有样地学着她。若能如此陪着她,他甘之如饴。只是他终究没做过这种事,堂堂金吾将军,赫赫有名,杀伐冷漠的战神在这里堆雪人,不免显得突兀。而且,他的情绪始终是颓的。柳织织稍稍抿嘴,随他消化情伤。两人很少说话。周遭的雪厚,又有薛雁南的帮忙,柳织织的雪人很快被堆得足够高,她便仔仔细细地开始雕琢雪人。薛雁南立在旁边,没插手。但渐渐地,他能瞧出她在照着唐离雕琢。他看不下去,便垂眸。他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吴意大步过来。此时那空旷白茫茫的天界,唐离正负手立在映世镜前,定定地看着镜中,紧盯着柳织织和薛雁南相陪的一幕幕。他抿紧薄唇,俊脸上神情莫测。吴意与薛雁南说了些什么,薛雁南才终与柳织织暂别。第087章腊月二十四, 小年。柳织织因着始终无法让童落进食,这日她又跑了躺都城,再找了个有名的大夫,问了下该如何处理童落这种情况。奈何这是心病, 大夫亦说无能为力。她叹着气踏出医馆, 琢磨间想起唐离有那种可以取代食物的药丸, 便转而往国师府去, 打算找宴七拿点。若是童落不吃这药丸, 她就强迫得了。走在路上, 她见旁边有卖红枣的, 那红枣看着极为好看, 便在稍思后, 过去对摊主道:“给我包两斤。”“好咧!”等着摊主包枣时, 她瞧了瞧其他的摊子铺子,想想还能买些什么, 这时她忽听见旁边摊子前两位百姓议论的话。“听说了吗?武昭王世子已入宫领罪。”“我昨日就已听说此事,据说皇上未给武昭王世子降大罪, 而是将其派去霁东, 镇守边关十年。”“镇守边关十年?”“对,应该没假。”“武昭王世子才刚及弱冠的年纪,如今却要背井离乡,待在那边疆整整十年,这惩罚也是不算小。”“唉,难说。”“……”柳织织拿着已经递到手里的两斤红枣,听着这些话,心下多少觉得有些复杂,毕竟薛雁南的罪也是因她。她再立了会, 转身离去。去了国师府,她就见到由成乐轩走出的宴七。宴七看到她,马上大步迎了过来:“少夫人,你……”那日唐离赶去清河仙岛,宴七好不容易追去东海,却根本无法抵达那清河仙岛,便只能回来作罢。他不知道柳织织与唐离的事,只惊讶柳织织会来。柳织织对他道:“我来拿点药,就是那种可以取代食物的药。”取代食物?宴七稍顿,便转身往书房药阁去。柳织织跟在他后头。唐离的药阁,除唐离之外,就数宴七最熟悉,他拿了个药瓶递给柳织织,说道:“里头有十颗,可够?”柳织织点头:“够了。”她转身欲走,宴七立即唤住她:“少夫人!”她回头:“嗯?”宴七道:“少夫人可见过公子?”柳织织笑了笑,说道:“何止见过,我们现在好好做着夫妻呢,不过他有事要忙,暂时回不来。”她知道宴七心中的忧虑。宴七闻言,面露惊讶:“你们好好的?”柳织织道:“放心,他现在很好,不用担心他。”宴七简直要哭了。他看出少夫人没有骗他,公子是真的得偿所愿,再不用每日不死不活的,让人担忧到心绞痛。不对!他又问:“那少夫人拿这个药丸是?”柳织织叹道:“给童落的。”话罢,她往成乐轩外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童落吃。给童落的?宴七挠头不解,童落又怎么了?还有,他真的很好奇公子和少夫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出乎意料地,终于好好做夫妻了。可喜可贺。他也踏出成乐轩,恰见柳织织消失。因是小年,外面采买的百姓多,柳织织回到街上,便打算再逛会,多买点好吃的回去,尤其是适合童落吃的。后来她边买边走地出了城。城门里外仍有许多百姓进进出出,柳织织啃着零嘴,再感受了会这氛围,直到离城有段路,路上没人时,她才决定背着整包袱吃的施法去河万镇,未想忽闻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她转头,便见到身穿铠甲的薛雁南威风地领着兵离近。薛雁南看到她,眸中闪过意外。柳织织欲让到路边时,他由她面前停下,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走。柳织织扬眉,思起当初好像也是在这里遇到他,当时他亦是让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来给了她一箭。如今,还真有物是人非的感觉。薛雁南下马,立在她面前,定定地瞧着她。柳织织先出声:“你这是去霁东?”当初他也是去霁东。薛雁南反问:“你都听说了?”柳织织点了下头。薛雁南紧了紧握剑的力道,垂了下眼帘,声音变哑了些:“我正打算路过河万镇,去再见见你。”他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她。柳织织道:“那现在见到了,祝你一路……”她话未说完,薛雁南却突然上前抱住她。“你……”柳织织拧眉便推他,一时没推开。薛雁南早料到她会推自己,直接用了最大的力道去搂她。他道:“就一会。”一会个屁!柳织织没管那么多,便也用了大劲去推他。她一个有夫之妇,怎能跟丈夫以外的男子搂搂抱抱?若唐离知道,必定醋死。薛雁南贪恋抱她的滋味,却这么快被推开,其中的失落只有他自己能懂。他看着她,舍不得移眼。柳织织道:“祝你一路顺风,再见。”言罢,她转身就走。薛雁南马上道:“若是唐离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去找我。”柳织织头也不回地说道:“不会有这么一日。”姑且不说,她信唐离。就算她和唐离真分开了,她也不会找薛雁南。薛雁南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远,他才缓缓收回目光,深深地呼了口气,翻身回到马背上。他骑着马,很快又路过她身边。他侧头瞧着她,目光又是许久地落在她身上。柳织织低着头,没回看他。直到薛雁南自己离远,他转头加速奔离。柳织织这才平静地抬眸。她又走了会,手在腰间随意地擦过,正欲施法时,忽然察觉什么。她便低头,却发现自己刚买的玉佩没了。这……她瞧了瞧地上,随即回头找。她正打算等见到唐离时,把这玉佩送给唐离呢!因着她不懂玉,在挑的时候,便只看第一感觉,以及玉的价格,所以这玉佩可是花了她不少钱。她拧着眉,一路往后找。此时的薛雁南已追上前头的军队,他放慢骑马的行速,抬手瞧向掌间那价值不菲,成色极佳的玉佩。这是他抱柳织织时,顺手抽下的。他看着玉佩,犹如看柳织织。柳织织找了挺久,没找到玉佩,便心觉可惜地作罢。她觉得,今日路上来来去去的百姓那么多,她的玉佩估计早让人捡了去,那么值钱的玉佩,算是发了笔大财。她轻啧,施法离去。回到清风客栈,她直接推开童落的房门:“童落,我给你买……”她抬眸,却看到床上空空。她愣住。她马上去到床边瞧了瞧,再将房内看了一圈,便出去跳到楼下问小二:“和我一起入住的那位姑娘呢?”小二见到她如此跳下,不免惊住。他呆了会,才道:“那位红衣姑娘?她不是在房里?”柳织织道:“她不在。”“不在?”小二挠着脑袋想了想,便道,“小的一直在这里,没看见那位姑娘出过房间。”那么好看的姑娘,他不可能注意不到。“没出房间?”“小的确定没见她出房间。”柳织织稍顿,便又跳回楼上进入房间,这才注意到本该关着的窗户是开着,有飕飕的凉风由外头吹进。她由窗口跳下,朝周围人打探,都没见过童落。她越来越觉得不妙。思起童落那生无可恋的样子,莫不是去做想不开的事了?她施法用最快的速度在河万镇来来去去地看,也来来去去地打听,始终没能找到童落,便越来越焦心。后来没办法,她去了白潜玉那里。白潜玉最近一直无所事事,当下他正待在湖边练剑,忽见柳织织凭空出现,他没给多大的反应。柳织织直接便道:“童落不见了。”她知道白潜玉的势力,找人肯定很快。何况童落到此地步,是因为他。听到柳织织的话,白潜玉练剑的动作僵了下,便继续练剑。柳织织又道了声:“童落不见了。”这个混蛋!白潜玉只道:“与我何干?”柳织织闻言,不免生气:“她小产了,最近一直不吃不喝,今日忽然失踪,我找了许久没找到。”白潜玉眸色微动,仍练着剑。柳织织斥了声:“白潜玉!”白潜玉手下剑法越显锋芒,隐隐透出忽然生起的戾气,他脚下生风,利剑的挥舞下,地上的雪被纷纷带起,生出雪花飞扬。似是发.泄了会,他才道:“那么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话语间,他终于停下。他转身往屋里走。柳织织闻言,不可思议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这种情况,你就不怕她想不开?还不赶紧派人去找?”白潜玉脚步顿住。他默了会,便冷道:“随便她。”随便她?柳织织简直想上前揍白潜玉,这是什么臭男人?“你……”柳织织逼不了白潜玉在意童落,只能忍下怒气:“你赶紧派人去找她,无论如何,你们也相依为命十几年。”白潜玉没理她,只坐在桌旁给自己倒茶喝。他看起来,是无动于衷的。柳织织的声音拉大:“白潜玉!”白潜玉似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便将茶杯重重地搁回桌上:“要找自己找,那么能耐的一个人,死不了!”他握茶杯的力道紧了紧。柳织织更气:“你……”她再看了看白潜玉那没良心的模样,只能愤愤离去。自己找就自己找,她怎么说也比凡人厉害。她懒得在此跟这混蛋耽误时间。随着柳织织的离开,白潜玉忽地一把捏碎茶杯,鲜红的血沿着他的掌间滴下,啪嗒地落在桌上。他垂眸看着那些血。立在门口的手下见到这一幕,不由出声:“楼主?”白潜玉沉默着,一时未语。手下稍顿,便进来拿过家伙给他处理伤口。白潜玉却忽然道:“去找童姑娘。”手下稍愣,便应下:“是!”这名手下离开没多久,来了另一名手下给白潜玉处理伤口,白潜玉始终没动过,任对方折.腾。不一会,他的手被包扎好。他再坐了会,又出去练剑。惜风楼的势力遍布全天下,其信息网,可以说是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匹敌,白潜玉一声令下,便是一呼百应。不过小半日过去,手下便带来消息:“楼主,童姑娘独自游荡了半日,所去的方向是浒移阁。”浒移阁?白潜玉倏地停止练剑。他渐渐变了脸色:“她是一个人?”手下应道:“是一个人。”不好!白潜玉马上收起剑,难掩慌张地立即施用轻功离去。浒移阁,是江湖上极大的一个门派,其势力大过堪卧门,却和惜风楼一样,并不参与江湖中其他门派的抱团与纷争。其阁主孟琰,武功绝顶,深不可测。其门下,高手如云。浒移阁的本部坐落于距离都城两百里的陌山山脚,其建设面积极大,防护完善,一般人难以闯入。但此时的浒移阁正门前,躺着几具尸体,血溅四处。一身红衣的童落,正踏进门槛。她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剑,另一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她单手用拇指撬开药瓶的瓶塞,仰头将里头的药饮尽。当下正厅的两端,有许多人围来。为首的是位身穿白色劲装的青年,青年冷道:“你是何人?”童落未答,只倏地跃起,越过正厅的屋顶朝里去。她是来找孟琰寻仇的。青年见了,立即下令:“抓住她!”话罢,他也跳起,朝童落追去。童落着地前行时,青年挡在童落面前,欲持剑相向,再说些什么,童落却已是不多言地朝他出手。她的招式狠辣迅速,青年险些未出招就被袭中。两人交手间,其他人也围过来攻向童落。浒移阁最不缺的就是高手,在这本部更不用说,从青年与其他人利落精妙的招式便能看出,这都是厉害的角色。若是以往,童落一个人根本无法应付。但此时,她的招式、内力、速度……无一不是反让这些人难以招架的,不过一会,地上的尸体越躺越多。童落的衣服上,染血也越来越多。她神色冷冽,眸中是森寒恐怖的杀意。她浑身是不正常的戾气。其他人出招间越发觉得吃力,她却杀红了眼似的,越挫越勇,越杀越厉害,忽地横扫间,撂倒一片。那惊人的剑气,令离她最近的青年当场毙命。剩下的人大惊。有人赶紧慌张地去通报。童落见了,便残忍地削了身侧朝她出手的人,宛若一个女魔头般大步跟上去,一路上不断有人阻拦攻击她,都被所向披靡的她收割。她身上属于别人的血越来越多,那张苍白的脸上,也染上鲜血,与她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越发让人觉得恐怖瘆人。她一路走,一路杀,所过之处皆留下具具尸体。有些怕死的,随着她的逼近,不断后退。他们都难以理解,不过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怎会如此厉害,竟是在将他们浒移阁生生血洗。有一位年纪大些的,像是管事的黑袍男子跑来,他目睹眼前情形,便震惊地看向又削了几个人的童落。他厉声喝道:“童落!”他在浒移阁待的时间久,便清楚十五年前,浒移阁势力还不算大时,孟琰曾领人血洗仇敌梵虎堂,将整个梵虎堂灭门的事。后来他们查到梵虎堂有余孤幸存,正是眼前的童落,奈何当时童落已是有国师府庇护,他们便不容易杀她。不过以浒移阁后来的势力,童落也不是想报仇就能报仇。多年来,他们不以为惧。可谁能想到,今日她竟是单枪匹马地闯入他们浒移阁本部,眨眼就令人难以招架地杀了他们这么多人。黑袍男子抽出刀,迅速砍向童落。童落明明在应付别人,却是以诡异的速度解决危险,接下黑袍男子的招,反而在瞬移间,刺中对方。黑袍男子未来得及震惊,就被一脚踢开。童落继续往北面杀。浒移阁正中间的一处院落内,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由屋里走出,他慵懒地拉了拉衣襟,看其餍.足的神情,不难猜到刚才的他,是沉浸在温香软玉中。他出声:“何事慌慌张张?”此人正是浒移阁阁主,童落的仇人孟琰。他身旁的手下拱手禀报:“阁主,不好了,一名红衣女子闯入阁中,正一路杀过来,无人可敌,阁内人死伤过半。”孟琰变色:“什么?”手下又道:“那女子武功高得可怕,现下估计……”估计死了更多人。孟琰睁大眼:“红衣女子?”莫不是那童落?可她怎有那么高的武功?事到如今没有时间多想,孟琰大步离去,只能亲自去会会这童落,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能血洗他浒移阁。他刚步出院中,又有人来报:“阁主,不好了,高叔被杀了。”高磬被杀了?高磬便是那黑袍男子,孟琰的得力亲信。童落居然能杀得了高磬,孟琰不仅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他再不磨蹭,倏地施用轻功往南去。他未离多远,就看到血流成河,童落杀的眼眸血红,立在大片的血与尸体中,宛若女煞神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