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持续修仙      更新:2023-06-21 11:59      字数:5026
  贺儒钰这么想着,一挥手把付诡带到卧室,轻轻将其放到床上,顺便把被子给盖好。半飘在空中,看着青年略带稚嫩的脸庞,贺儒钰默默思索着,唤醒对方的契机是什么。这里真的是梦境吗,一切似乎太过真实了,特别是眼前这个小孩儿。理智告诉贺儒钰,这里就是付诡的一个梦境,现在这块区域是付诡小时候的一段经历。但贺儒钰又感觉奇怪,那是种直觉。像他们这种人的直觉不会无的放矢,这也是贺儒钰没办法随意对待的原因。指尖轻轻划过付诡额头,将那刘海理开。看着脸上的黑色印记,贺儒钰不禁陷入沉思。第二天早上,付诡是被热醒的。他身上除了裹着晚上穿的几层衣服以外,还被盖了个被子。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虽然结果是被热醒,但不得不说这是付诡睡得最舒心的一次。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视线又一转,贺儒钰正倚靠在床沿边,眉眼舒展开,眼睑微合,正是小憩模样。此时天边一缕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衬得贺儒钰好像在发光似的。付诡被这一幕晃了眼睛。突然想起昨晚贺儒钰说的那句天使的话。他早就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那都是骗小孩的。可是现在......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付诡眼中闪过迷茫。作者有话要说:忙完了,今天开始恢复日更。想完结,想开文!第44章当贺儒钰感觉到响动, 就立刻清醒过来。准确来说是一夜没有睡觉,只是闭目养神而已。他睁开眼睛望了眼时间,发现还早。还能再睡一觉, 到时间我会喊你。不会让你迟到的。说完,给予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笑容。而付诡在呆呆望着贺儒钰, 并没有做出回复。平常很少能睡个好觉, 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已经起床了。现在看着贺儒钰那闲适的模样, 看着那双温和的眼睛, 他顺从地躺回去, 默默拉上被子闭好眼睛。没有恶鬼、没有疼痛、没有随时就要席卷上来的压迫恐惧。希望这样的时间能持续得长一点。他默默在心里祈祷。到了早上七点, 没有让贺儒钰喊,付诡就自己醒了过来。他迅速完成自己的洗漱活动, 在快要出门的时候迟疑了下, 看了眼外面很大的太阳,还是带了把伞。太大的太阳, 会对鬼魂有伤害的。付诡撑开伞离开家,回头想要装作不经意地让贺儒钰过来一起打伞, 却见对方直接就出现在太阳底下,似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如果鬼魂的实力很强, 似乎可以免疫阳光。付诡在心里补充, 面上不显,只是拿着伞柄的手紧了紧。贺儒钰阳台看了眼天空, 感叹今天太阳可真够烈的。他没有在烈阳下找着晒的自虐习惯, 见付诡自己只占了伞的一半空间,便过去借点阴凉。带伞真是个明确的决定。付诡没吭声,只是将伞倾斜个小角度, 想更好地把太阳给遮住。*下课时候,走道上面的人比平常要多不少,而且多数是女生。付诡顺着大部分人的视线往某处看去,果然见一人正在走过来。是学校的校草。付诡心里想着,对于现在这种拥堵的原因也有了答案。作为学校的校草,支援团暗恋者都不会少。他倒是没有刻意关注相关话题,只是他们班很多课外课跟校草那一班的课程重合,造成班内很多女生一到课外课,都会讨论那个校草。付诡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耳朵,假设每节课都不小心听到一点点,累计起来多少也会知道点。虽然他对这些也并不想知道。他只想......付诡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只是不由看了眼旁边的贺儒钰。他觉得旁边这个叫贺儒钰的人,比那什么校草好看很多。如果那些人看见他,肯定会造成更大的轰动吧。贺儒钰还在感叹年轻果然就是好,突然就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挑眉望回去,目光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付诡收回视线,默默摇头表示没有事情。贺儒钰倒是觉得,小付诡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要温和了些,没有了一开始的防备。这么下去,等走心地交流,也只是时间问题吧。想到这里,贺儒钰冲付诡露出个友善的笑容。笑容总是能缓解场面的紧张,感染他人情绪,是与人相处时很好的方法。付诡收回目光,默默加快步伐。别走太快,前面有人。听到贺儒钰的话,付诡不由走路速度更快几分,转弯处对面跑出来一个人。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反应,双方直接对撞后往旁边倒去。付诡懵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赶紧抓住地上的纸张,爬起来迅速跑远。贺儒钰飘到付诡面前,也没把话给补充完,只是问道:站得起来吗?付诡默默站起身,拍拍衣服裤子,低低说:没事。太丢脸了,走路都跟人撞上。他也是很要面子的,如今就觉得脸有点热。下意识需要快步往前走,但是想起来刚刚的经历,还是控制着速度慢慢走。跟着付诡往前走,贺儒钰往回望了眼。刚刚那位男生的神情实在是太慌乱了,紧张激动害怕......好像做了什么大事似的。不过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贺儒钰转眼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他来这里是为了付诡,只要关注付诡就好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贺儒钰维持着与小付诡的关系,保持很友好的相处模式。白天一起出门,小付诡上课的时候,他就去找天台的白裙子女人聊天,等小付诡下课的时候,他就回来跟人聊天,时不时开些小玩笑。小付诡比长大的那个好玩多了,随便说点什么都害羞到不行。虽然表面上努力保持镇定和小大人模样,但整个脖子都是红的。当然,贺儒钰也不会戳穿,只是暗搓搓地找机会把笑意压下去。要是不小心把人给逼急了,那就要歇个几天才能继续,会很无聊的。等下午放学,贺儒钰就带小付诡,找那些恶鬼们交流交流感情。晚上回家后,贺儒钰就基本上处于休闲状态,所有事情付诡一个人就能搞定。整体来说还是很轻松的,真正体力活交给灵仆即可,贺儒钰要做的就是换个地方飘着,还真有种度假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对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越来越放松,对自己也越来越依赖了。又是一次体育课,贺儒钰跟着付诡坐在操场旁边的树荫下面。校草在打篮球,旁边是加油的啦啦队,声势浩大存在感十足。而除了这个让人瞩目的活动以外,还有三三两两的自主活动的小团体,他们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则无所事事聊天。与之相比,总是单独一个人的付诡,就显得很不合群。要不要试着交个朋友?贺儒钰靠着树坐下,慢悠悠开口。付诡想都没想直接道:不。意料之中的答案。要是其他人,贺儒钰说着大概就放弃了,但对于付诡他总是想多说几句。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他没有放弃,只是继续说道:你可以尝试一下。认识几个值得交心的朋友,生活会变得不一样。总是一个人,会把自己逼坏的。有时候可以主动跟人谈谈,真正迈出第一步,会发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贺儒钰开始给人灌鸡汤,现在的付诡实在是太内向了,居然真的只跟自己说话。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朋友,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这样下去性格会出问题的。说到性格这个问题,贺儒钰不由又想到付诡长大后的样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里可不是现实,付诡在小时候其实根本没有遇见过自己,那么对方又是怎么度过的?付诡安静听贺儒钰说完,偏头望着他良久,最后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贺儒钰被这么回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在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有的事情没有做,等长大了是会觉得遗憾的。可现在看来,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关于交朋友的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贺儒钰把视线放到篮球场上,看着那些青年们欢笑玩耍。而看入迷的贺儒钰并没有留意到,在他的旁边,付诡不知何时重新望向他。动作很小,眼神很隐蔽,表情很认真。后面的生活一如既往。付诡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或者说作为一名学生,也没有什么多彩的生活可以进行。就在贺儒钰以为日子要这么过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他们刚刚跨入学校大门,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就是付诡?就是他。长这样居然还敢写信,哪里来的勇气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我简直震惊。老子眼睛没了,那黑色东西是什么?不行了不行了,呕~听到周围的对话,贺儒钰不禁皱起眉头。他看了眼付诡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没有听到任何话似的。那信真是你写的?就公告栏那的!这时候一人冲付诡大喊,语气带着明显的调笑,是不嫌事大的那种类型。贺儒钰来到公告栏旁边,只见上面贴着一封信。这是封告白信,告白对象是校草。这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毕竟每天给校草写告白信的人数不胜数。而引起讨论的原因是,这告白信的表达十分露骨,语言极其粗暴,简直就是篇黄/文。而在纸面的旁边用很粗的笔标注,写这封信的人是付诡。所有要素综合起来,结论显而易见!场面立刻就像是往油锅里加水,立刻沸腾了起来。此时主要分为三类人。一类是校草的忠实拥护者,觉得自己的校草被沾污了,坚决抵制付诡,要教训付诡为偶像找回场子。他们骂的最凶。第二类是吃瓜围观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这样才更好玩,因此起哄得格外厉害。第三类是漠不关心的人,对此表示并不在意,只是个冷眼旁观者。说点什么啊,你是怎么写出来的?给我们仔细讲讲呗!艹,恶心死我了,我们学校怎么有这种人?此时付诡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眼神聚焦在付诡身上,嘲讽的、鄙夷的、厌恶的......这封信不是付诡写的,光是字迹就不一样。整封信没有落款,这些人仅仅凭借那个不知真假的标注,就直接定下事实,轻易给人判下死刑。他们觉得这是个大新闻,是个可以引起爆炸的谈资,迫切想要知道更多,却没有人关心真相,也没有人关注当事人感受。叫嚣声与怒骂声一起,混合交织着压在拥挤的操场里,与炽热的空气一混合着,让人有种窒息的错觉。贺儒钰站在公告栏旁边,看着这些人把付诡围住,看着嘴角日常挂着的弧度压下去。他食指抽搐似的动了下,抬手一把撕下上面的告白信,灵仆凭空出现,瞬间将整个操场控制住。安静。画面静止。原本还闹腾着的操场,刹那间落针可闻。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还有个四五六七章的样子第45章原本的笑声与质问消失, 旁边人狰狞的表情还在脸上,陡然静止的画面显得有些奇异。一个人表情不变,但眼中情绪却逐渐被茫然惶恐所替代, 与那嬉笑表情交织在一起,形成种奇异的冲击力。这种变化很慢很慢, 像是电影里面拉长的慢镜头, 莫名的吸引人的注意力。贺儒钰拿起手上的告白信看了眼,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穿过人群来到付诡面前, 带着人往外面走去。付诡看了眼操场上面的众人, 跟着贺儒钰离开。在两人消失的刹那,静止的画面开始变动。他们没有前往教室, 而是去了个无人教室。贺儒钰来到桌子旁边把那封告白信展开, 盯着上面的字迹和标注,琢磨着这封信的来历。而付诡则站在桌子旁边, 保持着十足的安静。见贺儒钰还在研究那封告白信,他伸手把那封信抓到自己面前。别看了。贺儒钰的视线顺着信转移到付诡的脸上。被这么盯着, 付诡抿了抿唇,又补充句。没什么可看的。这不是你写的, 很明显是有人污蔑你。贺儒钰说话很缓和, 但语气却很坚定。随后他开始说明论证自己的观点,你的字迹跟它不一样, 你从来不用这种信, 而且字迹可以改变,我可以用这种信封,只是你不知道。付诡微微低下头, 却是在辩驳贺儒钰的观点。别人给你找证据,结果你在这里自毁证据。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哪有这样的。贺儒钰眨了下眼睛,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阴沉孤僻的形象,比起其他人,在这些人的心里,我做的可能性更大。形象足够坏,再坏一点也没事。付诡说。只要去把事情解释清楚,改变大家对你的印象就行了。贺儒钰说。这种事情不需要解释,解释也只是白费力气。付诡直接说。总归该试一试,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不该被这样误会,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让大家知道你的为人,肯定能交到很好的朋友。别说了。付诡把贺儒钰的话止住,我们按照之前的状态就行,然后等你要离开了,跟我说一声。不需要做这些。什么?贺儒钰微微一愣。父母离开之前,会把我交给亲戚。这个亲戚不想要抚养我,会想办法让另外的人领养我,另外一个人会把我交给下一个。有的人会直接赶我走,有的好人会提前用试探的语气跟我说话,你那时候的语气,跟他们很像。是在离开之前做暗示的样子。付诡表情很是冷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嘴唇却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不是......我没有想抛下你。你会离开我吗?不要骗我。付诡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然后就这么看着贺儒钰,认真观察对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