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持续修仙      更新:2023-06-21 11:58      字数:4583
  你的估计也快了。把碗接过来,贺儒钰将目光放到自己的盒子上,等了大约十秒钟,也开始冒烟。这个可以量产?贺儒钰眸光微闪。嗯。有了它,冬天就算不生火,也能吃到热饭。大家不用费劲积攒柴火,日子也能过得好些。后面的话贺儒钰没说,他盯着袅袅白烟,突然想到,这里已经不是熟悉的时代了。付诡把牛肉干拆开,放到桌子上面。吃。见贺儒钰双手放在前方,并没有立刻动弹,付诡挑眉:怕我下毒?按照规矩,要等主人动筷。贺儒钰温声道。规矩挺多。付诡挑块牛肉干咽下去,然后拿了个直接塞到贺儒钰嘴里,指尖碰到对方唇瓣,触感柔软至极。虽然是烘干的牛肉,但是一点都不柴,反而很有嚼劲,配上恰到好处的香料,直接掀起阵味蕾风暴。没有刻意参考系统先生给的语言书,贺儒钰脑中直接浮现这段话。主随客便,付诡又拿了块塞过去,道:吃。贺儒钰接过牛肉干,细细咀嚼品味,虽然面上风轻云淡,举手投足尽是礼仪优雅,但那速度却是不着痕迹越来越快。噗嗤声传来,贺儒钰原本伸向袋子的手停住,默默给收回来,......见笑了。喜欢?没想到随便挑的个,竟然还选对了。以前病弱,很多东西不能吃,口味一直很清淡。或者说,除了喝药有苦味,其他基本都没有味道。现在能吃?没问题。贺儒钰面上带着些雀跃。付诡看着面前人,宽大衣袖中露出半截手腕,手指长而直,骨节明显,就是太过于苍白羸弱。那就多吃点。确实太瘦了。贺儒钰眼尾微眯,朝人笑了笑:你也是。饭好了。付诡想起什么,挥手打个响指,顿时结界出现在周围。感受到与外界隔离,贺儒钰动作微顿,将最后一点肉干塞到嘴里,这才望向付诡。得保密。付诡说。就像开小灶不能被发现一样。贺儒钰明白过来。他学着付诡的动作将盖子打开,顿时热腾腾的蒸汽冒出,混合着扑鼻香味。原本有些干瘪的菜被水这么一蒸,顿时整个舒展开来,上面还闪着晶莹光泽跟点点水珠。见付诡拿起勺子开始食用,贺儒钰也跟着拿起勺子,手指碰到盒子边缘,被烫的猛地缩回手,但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他只是揉揉耳朵降温。略带烫的体温将耳朵熨地微红,他挑个梅干菜尝了尝。好吃。因为比较烫,贺儒钰食用速度倒是很慢,慢条斯理的,却很是仔细。眼前出现坛酒,他直接拿起旁边的碗,跟人碰了碰。我先干了。付诡单手扣碗,一饮而尽。贺儒钰轻笑声,跟着喝完后把碗倒扣展示。爽快!付诡毫不吝啬夸奖。屋外是黄土漫天沙漠戈壁,与外隔绝的结界中,两人对坐于小桌子上,时而碰杯对酌。将空了的碗放下来,贺儒钰面色坨红,酒气上头,连带着眼神都有些迷离。从未有过......嗯?付诡拿起酒坛倒了倒,却只有几滴,讨个没趣直接把它放到旁边。很久没跟人一起吃饭了。你真是个好人。贺儒钰撑着下巴,因为醉酒声音有些懒。突然被这么一夸,付诡简直哭笑不得。贺儒钰眯眯眼睛,视线落在对方衣袖处,那里有白色绷带露出来,受伤了?付诡笑容停住,把袖口往下拉。没什么。见付诡还想要隐藏,贺儒钰扶着桌子来到旁边抓住对方,将其衣袖往上拉了拉,就见上面缠着绑带,还缓缓往外渗血。你受伤了。贺儒钰酒醒了些,抬眼望向付诡,这次是肯定语气。小伤。见被揭穿,付诡干脆老实交代。我可以看看吗?贺儒钰抿抿唇,轻声问。随意。忍一下。贺儒钰把付诡衣袖折上去固定。因为担心把人抓疼,力气尽量放得很轻。手指轻轻把打结的地方解开,为了观察更仔细,身子不由稍微前倾些许,痛就跟我说。鼻息喷在付诡手上,让他指头动了动,有些痒。看着面前人认真的样子,那扇子似的睫毛时不时动两下,这下子付诡不止手痒,连心也开始痒了。绷带被完全拆开,伤口也完全暴露出来,贺儒钰呼吸也稍稍顿了顿。付诡刚准备说话,便看见贺儒钰抬起一只手,光点在其手中浮现,给其面容打上层柔光,紧接着手腕处开始变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恢复如初,只有手腕蜿蜒而下的血痕显示着,此处刚刚有个伤口。这是......付诡眼睛微睁,难得有些诧异。贺儒钰收回能力,点点光斑散溢而出,飘落在两人之间。好了。贺儒钰抬眼望向付诡,唇角微弯,带出唯一目睹者心中的惊艳。面前人怔愣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他眼中笑意更甚。醉意与疲倦袭来,贺儒钰缓缓往旁边倒去。付诡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这才避免对方摔倒的局面。呼吸平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所以是......睡着了?这小子,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吗。带着贺儒钰走出结界,付诡把人放到床铺上。他侧坐在旁边,帮忙将粘在脸边的发丝拂开。贺儒钰躺于床铺上,乌发散落开来,眼睫微阖,因为醉酒面上有些红,显出些气色,倒有种迤逦的美。付诡站起身子离开,来到外面关上房门,拿起耳机戴上。付哥,检测到附近区域有异常能量波动。耳机那头传来声音,并将得到的资料尽数说出。付诡将后面的兜帽带起来,手作握状,弯月长镰便直接出现。付哥,付哥?耳机那头声音响起。付诡在夜空中跳跃,冷不丁道:如果你捡到块宝玉,会怎么做。值钱吗?无价之宝。交给警察叔叔?付诡若有所思:我就是警察。这题我会啊。你是编外特派人员,严格意义来说并不能算嗯?是的,您就是。之前说不是的是你,现在说是的也是你,有病吧!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心里哔哔。听着这话,付诡嘴角上扬,颇有些愉悦。剩下要做的,是取得信任,然后把美玉带回家。屋内,原本应该睡熟的贺儒钰睁开眼睛,微醺醉意尽数消散,纤长羽睫下是浅浅的冷静。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everyday.、宋宁安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小小小丑 2瓶;辜九吟 1瓶。第4章贺儒钰坐起身,食指与中指合并揉揉太阳穴。想要从床铺下来,但是僵持感浮现,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倒着靠在墙壁旁。使用能力后,原本减轻的不适又出现了。休息会,感觉稍微适应些,贺儒钰撑着走下床铺,伸手拿起那袋洗漱用品,没想到手上一滑,袋子直接掉到地上。弯腰将东西拾起,他阅读说明对比着使用。刷完牙后,轻轻哈气,清凉感扑鼻而来。这个也很好用。现在已是半夜,贺儒钰缓步回到床铺,却也不觉得困。不久前才睡醒,想困大概也不容易。贺儒钰仰躺着望向天花板,这里比自己的房间小上不少,但是设计很有趣。之前就看书上说过,不同自然景观下建筑风格不同。现在只有自己,贺儒钰也有时间来整理思绪。比如阖城,系统先生,如今情况,自己以后的去留。想起付诡,他眼睫垂下,在心里轻声道歉。抱歉啊,还在试探。毕竟你是我唯一想信任的人。四周很静,一夜无眠。凌晨时分,天还没亮,付诡从外面走进来,放轻动作推开门。以为会看到个熟睡的人,却见贺儒钰正坐在小桌子上,研究着手上的手串。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偏头往门口看了眼,正对上付诡视线,嘴角弯起个浅淡弧度。早。付诡眉头轻挑,走进屋关上门,醒的挺早。嗯,睡不着。贺儒钰视线落在付诡手上,这次又带了什么吗。见贺儒钰面露好奇,付诡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早饭。贺儒钰将袋子拆开,里面装着酒壶和银色的包装纸。付诡把酒壶盖子拧开,递到贺儒钰面前。羊奶。凑过去闻了闻,贺儒钰将东西接过来。多谢。付诡指着锡纸包装的东西,羊腿。贺儒钰点头,表示了解。要是觉得饿,这里有方便面跟自热锅,自己弄着吃。吃的时候把窗户关紧。付诡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抓着带子直接甩肩膀上。贺儒钰应了声,见付诡没有坐下来的打算,问:不吃早餐吗?我还有事,见贺儒钰盯着自己,付诡想起那什么规矩,单手拆开锡纸,撕两块肉叼嘴里。你可以吃了。付诡从腰间拆下个匕首,直接放到桌子上。削羊腿,可以用面包包着。说完,站起身推门准备离开,在开门的时候回头,提醒:在这待着,别随便出去。好,等你回来。贺儒钰双手托着奶壶,墨发披落而下,倒显出些乖巧。等我回来?付诡低笑声,直接走了出去。见人离开,贺儒钰把手里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而端详起匕首。这匕首看起来很锋利,应该挺难得的,得亏他能说出切肉这话。还是不糟蹋了。贺儒钰把匕首放到一边,拆开袋面包,撕两片羊腿肉,放到面包片夹着一起吃。嚼着嚼着,他又喝口羊奶。嗯,好吃。看着面前空着的位置,贺儒钰突然想起昨晚两人一起吃饭的样子。进食速度稍稍慢下来,他眨下眼睛,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吃完。把桌子清理个小空处,贺儒钰从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学习系统先生给的词典和语法句式。没有纸笔,他便用手沾水,在桌子上写字,是有些笨拙的一笔一划。永。文字出现在桌面上,歪歪扭扭。好丑。贺儒钰垂眸,眼中带出些嫌弃。等水迹干涸后,贺儒钰这才用手指又写几遍。这次写的比较小,能同时写很多遍。随着练习的加深,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流畅。原本迟钝的字迹,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如果说开始像是幼儿学字般,那么这整个排列就像是一人在成长过程中对文字的掌握。逐渐掌握,逐渐熟悉,并且有了自己的风格。贺儒钰把桌面擦干,端坐于原地,双目微阖,整个沉寂下来。再一睁眼,聚心凝神,手臂抬起,宽大衣袖甩出。以指为笔,水为墨,木为纸。当最后一笔落下,这个永字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张扬贯通,笔锋锐利连转。是与贺儒钰本人长相气质截然相反的狂傲。静静注视着那个字,贺儒钰伸手将水拂开,这可不行。太过锋利,不合适。想了想,他又伸出食指蘸取些许清水,重新写了遍,这次倒没有随着性子,而是整个收敛起来。温和儒雅,却又不失韧劲。仔细打量,贺儒钰唇角自带的弧度加深,这样就行了。后面的时间里,他就按照刚刚的感觉,进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让自己更加熟悉这种风格。沙尘暴来了!大家快躲起来!关门关窗啊,伙计们!!屋外传来吼叫,将贺儒钰心神拉回来。沙尘暴?指尖停在空中,刺痛感浮现。他摊开手看了眼,只见指尖泛红发紫,皮肤微皱,好像随时都能流血。而旁边装水的器皿,竟然也空了大半。贺儒钰将手重新放回袖中,起身把窗户关上,凑近往外面探去。只见不远处,深色尘土席卷而来,将周围东西吞噬殆尽,天地不再,只有满天黄沙铺天盖地。鼓鼓轰鸣声越来越大,沙尘暴逐渐靠近,仿佛要把世界吞没。警钟,吼叫,与自然的狂怒交织,形成破灭的交响曲。抬起手背将窗帘抬开些,贺儒钰上身前倾,肩头发丝缓缓拂落身前。只见那狂风裹挟砂砾逼近,越来越近,仿佛凶兽张开巨口,直接向你扑来。来了!房屋被吞噬殆尽。黄土弥漫遮蔽了视线,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飓风砂砾与房屋墙壁刮擦声,以及沙尘暴本身的巨大轰鸣。贺儒钰清晰明白,自己在沙尘暴内,与其只间隔一面墙壁的距离。瘫坐在小凳子上,贺儒钰不禁捂上胸口,奇异感觉涌上心头。视线落在小桌子上,他摸摸肚子,重新来到那里,给自己弄了些吃的。屋外声音传入贺儒钰耳朵,有种闷闷的感觉。没有泡面或者吃自热锅,而是继续卷羊肉。盯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想了想,他撕下两片肉,拆开个面包包装,将它们弄在一起,然后方方正正地摆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