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16
作者:三花狸奴      更新:2023-06-21 05:19      字数:9682
  思及此处, 贾母又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何想着这等晦气之事!贾敏叹了口气:“是呀!不过上京后就好上许多了,这回还好只是风寒,不碍事。”林琅玉见面前眼下有些乌青,一脸担忧的黛玉,略带嗔怪道:“可是昨晚又没睡好?”黛玉抿了抿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答了句:“哥哥病了。”闻言,林琅玉叹了口气:“不过风寒,又无大碍。再说,我病了你再将自己熬病那该如何是好?下回可不能这样,不管发生什么,该吃得吃、该睡得睡。”黛玉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贾母放下手哥儿呢?那孩子上学去了?”盼兰答道:“回老太太,大少爷在自己屋里温书呢!”“这孩子,也太用功了!”贾母有些欣慰,又有些责怪,“瞧着他弟弟就因读书病了,他还这么没日没夜的用功作甚?给他告了一天假是让他歇息的,不是让他换个地儿用功的!”说着,便对探春道:“三丫头,你去将你林大哥哥叫过来。”探春应了一声,提着裙摆来到了文曲星的屋子。探春至文曲星屋子门口,只见文曲星正半倚在榻上垂眸看书,他冠未束,乌墨般的发半披在肩头,绛红色的衣衫衬得其肤色越发莹白,眉似翠羽,在他身后窗户开了一条缝,窗外春光正好。探春看得有些愣神,文曲星抬眼恰好看见了一身秋香色洋驺裙的探春倚着门口站着,他忙放下书起身招呼道:“三妹妹,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坐。”说着,他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根绸子,将头发草草束了,接着对一旁带着翠玉簪丫头道:“桃怡,快给三姑娘倒茶。”“大哥哥不用忙。”探春笑道,“老太太和姊妹们这会儿再二哥哥屋里呢!听说你在温书,老太太怕你闷了,特地让我过来叫你过去。”闻言,文曲星点了头:“那你先过去吧,我换了衣裳就来。”“好。”太学院,东二院。房先生讲了一时辰的课,此时正让他们休息。此时,段子真正和身后的方辰嬉笑着谈论烟画楼新来的那个歌女,贤枢一人闷闷的坐着,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也跟着空了一块儿。琅玉这是在同他闹脾气?所以连学都不来上了吗?匡志和理国公之子仲蒙走了过来,问道:“两位林公子不在?”“嗯。”贤枢应了一声,此时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可是告假了?”匡志继续问道。“先生既然没问,那想必是告了假的。”段子真不在意道,“这俩小子!又可以玩儿一天。”匡志蹙眉道:“该不是病了?”“不该吧……”段子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昨儿还好好儿的呢!哪儿能说病就病了?估摸着是贤妃回省亲,有得忙吧。”“那便好。”匡志答道,他转头对身旁的仲蒙道,“若是两位林公子身体抱恙,我等作为同窗也该前去探望探望才是。”仲蒙面上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是懵,什么时候他同林家两个公子关系这么好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仲蒙又想到最近貌似匡志经常来找林琅玉他们说话,这人向来是不喜同他人结交的,怎么如今转性了?一听林琅玉可能病了,贤枢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是了,虽说林大人夫妇对孩子向来比较溺爱,不过,在学业方面还是比较严的,贤妃又不是他们正经姐姐,应该不至于为贤妃省亲的事儿替他们告假。林文曲向来皮糙肉厚,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那……难不成真是琅玉病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就病了思及此处,贤枢是片刻也坐不住了,只想去到荣国府一探究竟。他刚起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颓然的坐下。“怎么了?”段子真见他脸色不太还看,开口问道。贤枢抿着唇不说话。段子真抬头看了看匡志和仲蒙的背影,又想到匡志方才所言,心中了然。他用手中的折扇戳了戳贤枢的肩,道:“担心啊?担心昨儿还跟琅玉闹别扭。”“我没同他闹别扭。”贤枢沉着脸。“哦。”段子真撇了撇嘴,“你就犟吧!”贤枢没再应声,段子真不知,不知他的无奈。他不能在同琅玉这样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会毁掉他的小玉儿的!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但他相信他的小玉儿是上天赐下的礼物。他应该得到世上所有人的赞扬与褒奖,过着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生活,而不应该只因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沾上污秽。之后整个上午贤心一颗心都飞去了荣国府,也就留了个壳子在这儿。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直到先生让写策论,他出这神写了半天,段子真拍了拍他,待他回过神来,只见纸上写满了“林琅玉”三字……“没有闹别扭?”段子真一手撑着脑袋,玩味的看着他,“担心就派人去看看呗。”贤枢思忖了片刻,虽说他不能再和琅玉有私情,但他俩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撇去其他,他们还是挚友不是吗?身为至交,关切一句、问候一声也是份内之事。想到这儿,贤枢忙唤了连翘来:“小连子!”连翘弓着腰,低声道:“殿下,有何吩咐?”贤枢道:“你去荣国府,问问今儿出了什么事儿,为何林家两位少爷没来上学。”“是。”连翘应了一声,便出了学堂。见此,段子真满意的笑了笑,他拍了拍贤枢的肩,低声调侃道:“两口子闹别扭实乃常事,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去你的。”贤枢一把拍开文曲星的手,“我和琅玉才没你想得那么龌龊。”段子真觉得冤枉:“子曰‘食色性也’,怎么就龌龊了?”贤枢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策论,不再搭理他。以段子真的性子,还不知他待会儿会说出什么来!见此,段子真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咳嗽打断。他一抬头,就见庄先生坐在太师椅上,捧着茶盏笑眯眯的看着他。见此,段子真忙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荣国府,林琅玉文曲星院内: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林琅玉屋内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你们也是笨!”林琅玉倚在床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上回就都怪她!”湘云笑着指着黛玉嗔怪道,“不然,就吓着宝玉了的!”“你们能吓着我?”宝玉道,“再怎么说,我胆子也不至于小成这样!”“下回可不能再这么玩笑了。”贾敏搂着黛玉道,“若是真吓着你二哥哥了,那可了不得。”黛玉笑着称是。一家人说得正热闹,这时只听外头丫鬟来报:“老太太、太太,外头忠顺王爷身边的连翘公公问两位爷今儿为何没去上学,可是出了什么事?”一听忠顺王爷身边的人来了,贾母连忙道:“快请公公去厅里吃茶!就说不过是琅玉染了点儿风寒,没什么大碍,有老王爷挂心。”一听是连翘来了,林琅玉原本还堆着笑得脸瞬间垮了下来。见丫头要去回话,他忙叫住了那丫头,冷冷道:“不用请他吃茶,想必他还等着回去交差,如今留他吃茶岂不耽误了他?也不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就说生了点儿小病,死不了。”闻言,众人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发脾气?那小丫头有些进退两难。贾敏挥了挥手:“你二爷病中说的孩子话你也当真?去吧。”“是。”那丫头行了礼,匆匆离开了。贾母回头头来,问林琅玉:“怎么?可是同王爷闹别扭了?”第四十四章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林琅玉身上, 纵使知道林二哥哥和小王爷感情好,但王爷毕竟是王爷,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敢对王爷的近侍说出这种话来,林二哥哥也是大胆!湘云把玩着手中的头发,打量着林哥哥的脸色。只见林琅玉垂下头, 默默的拽紧了盖在身上的绣被, 兴致缺缺道:“没有的事儿。”此言一出,贾敏心里如何没数?不过小孩子之间闹闹别扭也是常事, 因此也就没怎么放在小心上,只提醒道:“朋友间相处又矛盾是常事, 但如今你和王爷都大了, 你得记住,你和王爷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打小长大的挚友,还有一层更为厉害的君臣, 日后在王爷面前别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林琅玉抿了抿嘴没说话。贾敏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文曲星道:“你也是!”文曲星立马乖乖的答道:“知道了, 母亲。”原本林琅玉方才同姊妹们说笑心情挺好, 被连翘这么一搅和,又想起同贤枢弄别扭这事儿, 顿时什么心思也没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正常。”贾母语重心长对贾敏道, “如今他们都还小呢!等过几年大了, 自然也就懂事儿了。”说着, 贾母对宝玉道:“你没事儿也该常和你两位林哥哥一同出去逛逛才是。”贾母这话, 说白了也就看着宝玉大了, 让他跟着林琅玉和文曲星两个出去逛,无非是想让他也同王爷、世子以及京中其他世家子弟多来往。虽说整个府里捧着二房,然继承爵位的毕竟是贾赦不是贾政!将来这份荣耀是落在贾琏头上, 不论怎样都是轮不到宝玉的,多和世家子弟结交于他仕途有益。然而贾母这一番心思,宝玉自是不能领会,只听他不情愿道:“我和王爷世子又不相熟,跟着去怪没意思的。”“你呀!”贾母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另一边而,连翘得了消息赶紧回了太学院。彼时已是用午饭的时间。太学院东一个专程供给这帮小爷们用饭的院子——“福仙斋。”还有专门做午饭的厨房,里头的师傅是御膳房孙师傅的弟子——孙云,“川、鲁、粤、苏”就没他做不出来的菜,味道自然也是分外美味。于常人而言孙云所昨的饭菜或许是此生也享用不到的仙肴,而于这帮世家少爷而言虽不至于难以下咽,然而他们更愿意去吃“富春楼”、“罨画轩”、“熔云斋”的菜肴,哪怕这些酒楼无论菜品或者味道都不会比孙云做的好。每每临近晌午,就能见到各大酒楼的伙计提着食盒朝着太学院赶,而贤枢则同,他的饭菜都是宫里在御膳房做好了送出来的。连翘来到福仙斋的临水阁中,贤枢和段子真正用着饭,见他来,贤枢皱着眉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回来的这样迟?”连翘作揖行礼道:“是奴才无能,王爷林二爷病了。”闻言,贤枢夹菜得手一抖:“怎么回事?怎么就病了?”段子一口酒还没喂到嘴里,忙问道:“是呀!昨儿不还好好的吗?”见贤枢焦急的样子,连翘忙劝道:“殿下莫急!来回话的丫头说是不慎染了风寒,如今烧已经退了,只需卧床休息,并无大碍。”然而,他这话并没让贤枢放下心来,反而心吊得更高了:“还烧上了?!”段子真则不在意道:“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散了学咱们去看看?”去看看吗?贤枢心里此刻巴不得飞去荣国府!琅玉现在肯定难受,他打小就不爱吃药,这一病定又要遭罪了。但是他不能,如今自己应该退回普通友人的位置,不能逾矩。贤枢默默的握紧了拳,坐回了椅子上:“不必了。”“啊?”段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听贤枢吩咐连翘道:“待会儿你回王府,找些滋补的玩意儿送去荣国府。”说罢,他又补了一句:“再去太医院,将陈院判请去。”“是。”连翘应道。见此段子真分外不解,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贤枢。“你看我作甚?”“你真的是忠顺王爷?”贤枢翻了个白眼,此刻他心里乱得很,没空搭理段子真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忠顺王爷同林家二公子打小一块儿长大,相交甚好,此天下皆知。前几年林二公子生了长大病,忠顺王爷衣不解带的在其病床前照顾,这般君臣情深定会被史书记载在册。”段子真将杯中酒饮下,继续道:“平日里,琅玉若是有半点不是,你急得通什么似的?怎么?就闹了个别扭,你就不打算管他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他?”贤枢连忙反驳。他哪里舍得不管他的小玉儿呢?从小到大,那都是他心尖而上的人,他巴不得将那人栓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看着、照顾着,只是……如今他不能。“那你不去看看?”“……”“啧!你说你俩究竟因着什么事儿闹别扭闹成这样?前儿不还亲亲热热的吗?怎么说闹别扭就闹了?”贤枢垂下眼帘,将一切心思藏在了眼里,缓缓开口道:“你不懂。”“是是是,我不懂。”段子真自己替自己斟了一种酒,“你就犟吧!等哪日琅玉真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哭。”段子真这话恰好戳在了贤枢的心口上。这是他最担心的,若是他的小玉儿不理他了,不再同他说话了,那他该如何是好?他本是打算退回到有人的位置,和琅玉就这么无风无浪的过一辈子。自己虽说旁的本事没有,索性有这么个身份在,哪怕琅玉纨绔一世,自己也能护他周全,让他想尽世间荣华。只是琅玉愿意和他从新退回友人的位置,继续以友人的身份相交吗?万一……万一他不愿意,万一他因这事儿怨恨自己,再不同自己讲话、玩笑那自己该如何是好?万一琅玉就此同自己割袍断义,那自己该如何是好?若是琅玉愿意原谅自己,愿意继续和自己来往,数年后他们各自娶妻生子、辅佐社稷,将对方当做一生的挚友。只是,自己能够接受百年后有另一个女子以妻子的身份与琅玉合葬一冢,相许三生吗?他真的能接受琅玉与他人行结发之礼、生儿育女吗?他的琅玉,时常出现在他梦中一身赤色喜服的琅玉,将会与他人鸳鸯交颈、携手到老……自己真的不会寻个由头将那女子处死吗?每每想到这些,贤枢胸口就如挖心般的疼。不过两日罢了,他决定和琅玉继续做友人不过才两日,他却仿佛过了数十载。贤枢闭了闭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同琅玉之间要到这个地步?他也曾想过,若是琅玉是女子改多好,这样他们便可明媒正娶,厮守三生。偏偏老天爱同他开这个玩笑,偏偏他的心爱之人是个男子!其实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厮守终生,但若仅仅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让自己的小玉儿背负天下人的指责、背负“佞臣”之名,后事将他与龙阳、董贤之人并提他就舍不得。这两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明白,可也算是熬过来了。然则,今后要熬一生,他真的……熬得住吗?段子真见贤枢脸色难看,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相思苦啊!情爱这东西是世家最混蛋的存在。”接着,他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端着酒杯,眯着一双狐狸眼打趣得笑道:“所以呀,你的比它更混蛋才不会任他摆布,做个人间风流客岂不快哉?”见他这模样,贤枢只当他是喝得不少,于是提醒道:“你还是少喝些吧,待会儿午休后还得上课!若是你在课上发酒疯,郡王还不将你的皮给揭了!”“我哪能喝喝点就醉了?”嘴上虽这般说着,但段子真还是将酒盏放下了。荣国府:午饭众人实在林琅玉院子里用的,吃过午饭后众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身子,林琅玉连连称是。待众人走后,林琅玉也躺累了,他起身披了件月白色斗篷在身上,独自在廊下坐着。今年花期比往年长上许多,院中的景致也还算不错。一只凤蝶绕在他身边,他素来是讨厌这些虫子的,于是忙挥手将其赶走。他想着,方才该留连翘在府上,顺便好好问问他,他家王爷这两日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随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就为了这档子事儿,还害得自己病了一场,说出去别人肯定强笑话听!想着,他又不自觉的他不了口气,他没有和男人谈恋爱的经验,都说女人心思难猜,如今他看来,男人心思也好猜不到哪儿去!林琅玉轻轻在廊柱上撞了下自己的头,随后便倚着柱子思绪纷纷。春风和煦、鸟鸣清脆、落红满地……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大家新年快乐!第四十五章林琅玉在家中养了两日的病, 这两日忠顺王府的人送来了各种珍奇名贵的药材,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林琅玉是命不久矣,需要这些东西吊着口气。只是东西归东西, 贤枢却一次也没踏进过荣国府。对此,林如海夫妇没什么感觉,王爷派人送了这么多珍奇的物什来, 自然是对自己儿子好的。但, 林琅玉看着库房里的这些东西却不屑一顾。这是作甚?分手费吗?见林琅玉的脸色近日越发不好看,文曲星悄悄的将段子真约了出来, 两日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他俩究竟为何闹矛盾。“难不成是因着匡志?”段子真指尖轻轻点着杯沿,煞有其事的说道。“匡志?”文曲星不解, “与他何干?”段子真手一招, 文曲星将脸凑了过去,两人贴面低声道:“你没发现吗?自打你的事儿之后匡志就同你们来往十分频繁。”“也就寻常招呼两声,没有十分频繁呀。”文曲星解释。“啧!这对于匡志来说就十分频繁了!想想齐国公之子在京中可是有着‘凭面吊丧’之名!能让他这般同你俩交谈, 这缘由定不可能是因着他帮了你们一把呀!”“是有些道理。”文曲星思忖一番, “你的意思是……”“不错!”段子真打了个响指, 笑得狡黠。文曲星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他又觉得不靠谱:“这……可能吗?”“为何不可能?”段子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文曲星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蹙眉道:“只是……匡志兄在我眼中为人谨慎……”“就是因谨慎这才值得重视。”段子真道。琅玉那么好的模样, 谁见了不会喜欢?若自己同他不相熟, 猛然与这么一个人接触, 想来也会喜欢上他。贤枢多么冷情之人都对他倾心相待, 匡志为何就不能喜欢上他?定是贤枢察觉出了匡志对琅玉的心思不想琅玉再和匡志接触, 而琅玉心思单纯,并未察觉匡志的心意,待匡志一如平常, 所以贤枢吃味儿了!想着,段子真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唉!儿女情长啊!”文曲星眉头紧蹙:“唉!情字害人呐……”回到荣国府,彼时林琅玉正披了一件黛色的袍子、散着头发,倚在廊下看书,在他手边还放着一盏茶。一朵杏花落于他的鬓角又顺着其乌黑的发落进了廊下的池子里。阳光撒在他身上,为其渡了一层柔光,显得他原本绝色样貌更添了些飘渺之感。见此情景,文曲星不由得感叹:怪道是前世不论这小子如何逃课教授都舍不得挂他!这样一个人,倒真像是神仙托身的!林琅玉抬头,见文曲星站在前头,于是问道:“回来了?”“嗯。”文曲星上前坐在了他身边。林琅玉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说不说?若是说了,琅玉定会伤心欲绝,保不准儿又得病一场。只是……若是不说……琅玉迟早也会知道,那时保不准儿伤得更厉害!也罢!长痛不如短痛!文曲星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开口道:“琅玉……”“嗯?”“贤枢他……喜欢上了匡志。”“…………”“啪啦——”林琅玉手边的茶盏被砸在了地上,瓷片有的蹦进了水中唬得水中的锦鲤四散而逃。林琅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咬着牙问道:“何人所言?”琅玉待人向来是温温和和的,文曲星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琅玉,不过被人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文曲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已是安慰:“段子真。你知道那小子是情场老手了,看这些问题最是通透。”林琅玉双拳紧握,紧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面前的文曲星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紧接着脸颊开始湿漉漉的,手背上也能感受到水渍。“哎!男儿有泪不轻弹。”文曲星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替他拭泪。林琅玉死死的咬着嘴角,任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所以,近两日对自己这样冷淡,当真是他移情别恋了?为什么?他们相处十几载,还抵不过匡志?他们这么深的情分,为何会败给一个匡志?匡志有什么好?见林琅玉泪眼婆娑,文曲星一边替他拭泪,一边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男人嘛!一辈子哪儿能不被人绿一次呢?”“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林琅玉哑着嗓子,分外委屈道。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的,凭什么?凭什么他说喜欢上别人就喜欢上别人了?自己刚沉溺其中,他就抽身退步走得干净。林琅玉又想道匡志最近常和他们说话,他最初还觉得奇怪,以为是有了共同的秘密所以熟络起来了。没想到……没想到……所以,匡志和他们来往是为了和贤枢接触?想到这儿林琅玉心里揪得疼!“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男人嘛!有什么?”见林琅玉眼泪越掉越厉害,文曲星忙宽慰道,“这天下男人还少?有王位的也不止他贤枢一个呀!”“你瞅瞅西宁王府有段……段子真就算了!不过,东平王府有司严、南安王府有傅茂、北静王府有水溶,哪个不是仪表堂堂?咱们不差他一个。”林琅玉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都说情爱使人头脑发昏,他甚至都没想过贤枢并未亲口承认这事儿,或许这就是一场误会!此刻,他想不了那么多。贤枢近几日莫名的冷淡,十多年没有过的疏离足以让林琅玉心慌。在这时,又听到这么一个看似很靠谱的消息,他自然而然也就信了。“再说,哪怕没有匡志,贤枢亲王之尊,日后定是要娶妻纳妾的,你们也不能长远。”文曲星开始语重心长的讲道理,也不管林琅玉听没听进去,“你也是。身为林家嫡长子,你以为父亲、母亲会允许你终生不娶,与一个男人长相厮守?”林琅玉此刻眼角红得跟个兔子似的,他打断文曲星道:“我乏了,想睡一觉。”说着,他起身便要回房去歇着。“不成。”文曲星一把拽住他,担忧道,“你这么回去睡下了,心中那口气出不来,又得病。”“我脑子乱得很……头晕。”林琅玉试图甩开文曲星的手,奈何被文曲星抓得死死的:“不成!咱们……咱们喝酒!”“失个恋而已,就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大醉一场,也就过去了。”说罢,文曲星高声道:“巧荷!”“哎!”巧荷提着裙子摇摇摆摆的出来了,林琅玉别过脸去,不想让人见到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但,巧荷还是看出了端倪:“二爷这是……”林琅玉轻轻拽了拽文曲星的衣角,示意他别说太多。文曲星会意,于是道:“你二爷读书,沉浸其中,心有所悟所以有些情不自禁。你去将年前西宁世子送来的那几坛子梨花白拿来。”“啊?”文曲星这胡诹的话巧荷没怎么听懂,她就听懂了文曲星让她拿酒,“这可使不得!若是醉了该如何是好?明儿还得上学呢!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我可脱不了手。二位爷还是少替我作些孽吧!”“啧!你这是什么话?”文曲星板着脸,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古有诗仙李白便是醉酒吟诗,多少千古之句是其醉后所书?”“如今,我和你二爷煮酒论学保不准也能谈出一些名堂来。你二爷难得有此诗兴,若是父亲知道了定会欣慰不已,哪里会责怪?”林琅玉:“…………”“……啊。”巧荷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貌似大少爷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她勉为其难的道:“那我这就派人去拿,爷是想在哪儿喝?”文曲星拉着林琅玉坐下,道:“此处就挺好。”“成吧。”说罢,巧荷便叫人去将年前段子真送来的梨花白从后院儿的那棵桃树下挖了出来。埋了一春,这梨花白的香味儿更加醇厚,酒劲儿似乎也更大了些。巧荷灵栀两个不放心,原本想要留下,却不料文曲星道:“你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在这儿我们不自在。”“可……”“去吧去吧!”巧荷无可奈何,只得嘱咐道:“这酒劲大,你们可悠着些。”“放心吧。”文曲星催促道。巧荷和灵栀这才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回屋的路上,灵栀不解道:“自打上回二爷写的是被老爷笑话后,二爷不是说这辈子不写诗了吗?今儿是吹得什么风,怎么突然想要饮酒作诗了?”“说是……有所悟。”“悟?什么悟?”“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曾读过书。”巧荷耸了耸肩,心里依旧不放心,“没准儿姑娘知道?不如咱们找姑娘问问?不然就这么放他们在哪儿喝,万一有什么好歹,该如何是好?”“有理。”说着,巧荷和灵栀便一同去到了黛玉处。第四十六章酒入愁肠惹人肝肠断, 心情不好时喝酒去醉容易醉的。林琅玉喝水似的几杯酒灌下去,不出半刻钟就找不着北了。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骂骂咧咧的同文曲星说着自己和贤枢的过往。文曲星舍命陪君子,喝了半晌也晕晕乎乎的。“他妈的贤枢那个乌龟王八蛋!凭什么!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匡志……哪儿有我好看?”林琅玉嚎啕道。“啧!人都是这样。你……没有得到你时你是枕边的白月光, 如今你就一米。”“米?就算是米我也是……是珍珠胭脂米!那匡志……算什么东西?”“吃一堑长一智!”文曲星叹了口气,“想当年我的初恋也是这么绿的我……当时我和你一样难过,但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人嘛……要往前看。”“不一样、不一样……”林琅玉抱着酒坛噙着泪喃喃道, “贤枢不一样……”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坛的喝到了晚上。月上柳梢, 映庭中竹柏一地月影,池水微漾, 将水中月光笼在二人身上, 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两个仙人醉酒论道。两人此刻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醉酒的最高境界便是为人生痛哭。“凭什么!!我明明……明明是个直的!他把我掰弯就不管了……”“人生好难啊……”“我就上课迟个到,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还没迟到呢!我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