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10
作者:三花狸奴      更新:2023-06-21 05:19      字数:9778
  他转头看向文曲星,只见文曲星方才还一脸惊讶,如今却是一副“哦,学到了”的模样。林琅玉不禁扶额:适应得可真好。“如今这事儿,只能顺其自然。”林如海点了点头,“过段时间又有新的趣事传闻出来,人们自然也就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了。”“这事儿也就罢了,南安王府这般欺负咱们家孩子,难不成也就这么算了?”贾敏垂着眸子。“夫人遇事莫急。”林如海劝慰道,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我与南安郡王同朝为官,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他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还挂着笑,可在座众人都能看出他笑容中的狡黠。贾敏和贾母心下了然,都只是笑笑,文曲星在心中默默吐槽,感情他义父还是个腹黑型的!见事情差不多了了,贾母拍了拍宝玉的手,笑道:“好了好了!如此便任由它去罢!”说着她转头对贾敏道:“到底是你年轻不知事,这么点儿小事闹得这么着。姑爷下朝回来都没好生歇息呢!”听了这话,贾敏立马转头对林如海道:“是了,你再去睡会了。”贾母笑道:“咱们老老小小的在这闹得慌,姑爷如何休息得好?要我说,你带着琅玉和文哥儿上我那去玩儿。”见此,林如海挥了挥手,对贾敏说道:“去吧!一大早阴郁了这么久,也去同侄女儿、嫂子们说说笑,松快松快。”贾敏回过头笑着答道:“怎么?母亲不过是说说,你还真敢嫌我闹?”闻言,众人大笑,林如海忙笑着拱手道:“不敢不敢!”一行人说笑着从林如海夫妇屋里出来了,留林如海一人歇着。一路宝玉缠着黛玉说话:“哎!姑父、姑母感情真好。”黛玉一边儿把玩着手里方才贾敏递给她的珠花,也不抬头:“这是自然了。”宝玉叹了口气:“我爹娘在一起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舅舅、舅母那叫相敬如宾。”黛玉答道,“你家人口多,比不得我们家就几个人。舅舅若是不拿出些威严来如何御下?”说着,她回过头一双眸子被雪映得潋滟:“再说,我哥哥素来是懂事的,不怎么让我爹娘操心。舅舅若是不严些,又如何管的住你这天魔星?”宝玉立马笑开了:“好好说话,可是你先招我的!”黛玉一边儿笑着,一边儿跑,宝玉在其身后追,二人在长廊笑着、闹着玩儿得开心,也不顾身后贾母高声说让他俩慢点而跑,担心摔着。一旁的林琅玉则沉着脸,不悦道:“我这亲哥哥都没和黛玉这么闹过。”文曲星瞥了一眼:“比起练剑打拳,可能她还是更喜欢这样玩闹。”林琅玉:“……这事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非得一直提吗?”“是的,这事我今年听过除了段子真喝醉后抱着匡志试图轻薄以外最好笑的事情。”林琅玉:“…………”看着一溜烟而就跑得没影儿了的黛玉和宝玉,贾母拍着贾敏的手说:“时间过得可真快,想当初你才黛玉那么大,一晃神你闺女都这么大了。”贾敏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怅然与欣慰。她搀着贾母,在长廊上缓缓走着,林琅玉和文曲星走在前头,鸳鸯灵栀静静的跟在后头。她打量着园中的景色,一切同她出嫁那年差距不大,假山旁的那棵杏花树高了几仗,春去秋来,也花开花落了这么些年了。想着,贾敏幽幽的叹了口气。贾母又回忆道:“在你还只有黛玉这么大的时候,我就想着我的敏儿若是一辈子不长大多好,一辈子不嫁人多好。我知道你现在也定是这么想的,就想自己的儿女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儿。儿子倒还罢了,这闺女出嫁可真像是从心口挖了一块肉去!”“只是,时间总是不等人的,不管我和你父亲再如何不舍……”说着,贾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和你父亲从你在黛玉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看中姑爷了,想当初初次与你提起的时候你还不愿意,说他样貌生得太风流,怕是个滥情之人……”“母亲!”贾敏微红着脸打断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作甚?”见此,贾母笑道:“害臊了?想当年你瞒着我和你父亲偷看《牡丹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那是女儿年少不知事!”贾敏红着脸辩驳道,“再说后来您一顿打,女儿再也没看过。”贾母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不是因为你看所以打你,而是你看了却被你嫂子发现了,所以才打了你。”“女儿明白。”“你和林姑爷是郎才女貌,天定的缘分。” 说着,贾母笑了笑,朝着黛玉和宝玉传来笑声的方向看去,“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又何尝不是天造地设的良缘呢?”“嗐!不急。黛玉还小,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没着落呢!”第二十六次日朝堂上,南安郡王便因作风不端被林如海参了一本。南安郡王大喊冤枉,林如海一双桃花眼微微斜斜的睨了他一眼道:“如今满长安都在传一些犬子同王爷一些私密之事,源头便是从太学中南安郡王世子口中出来的。咱们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懂不得什么呷戏不呷戏之言,偏世子懂得,还在太学这儒门圣地大放阙词!”闻言,众臣私下嘀咕道——“原来这事儿真是南安郡王世子说的?”“哎?你们说这事儿真的假的?”“哎!贾大人不是林通判的内兄吗?可知道内情?”“荒唐!小儿戏言也可信?”“啧啧!无风不起浪……”“………”接着,只见林如海手持玉笏朝着端坐在龙椅上身着皇袍、丰盛俊朗的圣上行了个礼:“臣以为,养不教父之过。定是郡王平日里作风不佳,世子才会这般有样学样。”南安郡王忙辩解道:“皇上明鉴!臣实在冤枉!臣……确实管教无方,回去定好好管教犬子。然则臣做人向来清白,皇上与臣相识这么多年,该了解臣的品性才是!”本来如今对于这群躺在功劳簿上吃干饭的还时不时给他使绊子的老臣,皇上看着心里就烦,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他们一番。况且这事儿还关系到了他嫡亲的弟弟,他这弟弟可以说是当儿子养大的,如今在学里受了气,自己如何不心疼?他低头看向阶下玉树临风的林通判,心里很是满意。本来他是想自己找个由头敲打南安郡王一番,不过若是如此倒是显得自己肚量不够,既然林通判站了出来,自己便顺着这个水,推一把这架舟好了。于是皇上摆了摆手,轻飘飘的答道:“就是因为与你相识这么多年,所以再了解你不过了。”南安郡王:“……”众臣:“………”皇上轻咳了一声,以缓解堂上有些尴尬的氛围:“为官者,最是要讲究清誉。这事儿尚且只是娃娃间的玩笑话,还未酿成大错,郡王便罚半月月奉吧。”“臣……臣遵旨……”林如海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悄悄勾起了嘴角。众臣眼观鼻鼻观心皆默默不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圣上伙同通判故意给南安郡王找不痛快呢!且不管小王爷和林少爷那事儿是真是假,总之南安郡王这半个月的月奉是罚定了。处理完这事儿之后,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呷了一口面前的茶,接着道:“前儿有探子来报,南面的毋越国近日在边疆屯兵………”闻言,众臣一扫方才的吊儿郎当之态,立马严肃了起来……林家,今日房先生家中有事告了假,因而他们东二堂的学生也跟着放一天假,这可把林琅玉等人乐坏了!一大早林琅玉便让巧荷将前儿贾母给他和文曲星新做的两件织金软锦镂的羽丝袍子翻了出来。文曲星则兴致缺缺:“咱们少学一日,人家就比咱们多学一日,功课定会落下。”“且不说先生教得你都会,先生不会的你还会,就说你每夜看书用功那劲儿,谁还能超过你去?”林琅玉一边儿挑着扇匣中的扇子,一边说道。“啧!常言道学海无涯,学习就应该日复一日、孜孜不倦。”“常言还道回头是岸呢!”“………”“你换不换衣裳?!不换我两套都带上,左不过上午一套、下午一套!”“………那套绛红银边的给我留下。”见此,林琅玉向身边儿的巧荷使了个眼色,巧荷笑着将衣裳捧到了文曲星面前,文曲星认命的跟着巧荷到锦绣绘屏后将衣裳换了。待他出来,林琅玉也换好了衣裳。那烟青色的袍子衬得他肌肤越发的莹白,头顶嵌宝白玉冠将青丝一拢,一双桃花眼眼波皎皎,胸前的白玉暗香浮动,倒真像是神仙下凡似的。不等他赞林琅玉,林琅玉先开口道:“从前宝玉常说这红不是人人都能穿的,我只当那小子胡诹。如今要我说,这天下除了你,其他人还真不配穿红的。”绛红银边的袍子将文曲星的风流明艳衬托得淋漓,颊边一粒朱砂痣更添韵味。林琅玉围着他绕了两圈儿,“啧啧”两声,调侃道:“你说那世子怎么想着造我和小王爷的谣,不想着你?”“想我作甚?”林琅玉眉尾一挑:“你这样的不当零可惜了。”“咚!”林琅玉屋外,只闻得一声凳子砸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见林琅玉一边儿笑一边儿告饶着从屋里跑了出来。接着又见文曲星抱着扇匣子追了出来,他实在没找到什么可作为“武器”的。林琅玉屋里除了玉佩、项圈、头冠这些物什便是扇子,他一边儿追一边儿将匣子里的扇子扔向林琅玉:“你有种别跑!”“你当我傻?”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围着院内那棵开得热烈的红梅,将扇子扔得满地都是,可苦了众丫头婆子。一群人跟在其身后捡扇子,负责二人起居的崔嬷嬷无奈喊道:“两位小祖宗!这才换的新衣裳仔细跌雪里了!别……哎!那扇子是前儿王爷送来说是太后赐的!扔不得!”嬷嬷哪儿吼得住他俩?这时宝钗路过,听见里头的动静儿进来瞅了一眼,一见这情景,问道:“二位哥哥这是在做甚?”见有外人,两人立马停止了打闹,丫头们赶忙将地上的扇子全都拾了起来。六目相对,只于尴尬。宝钗心里很是诧异,林家的这两个哥哥给她的映像向来都是温文有礼的,怎么也想不到在无人之处这俩人会像孩子一样嬉笑打闹。还……还将东西到处扔……宝钗用帕子捂住嘴轻咳了一声,极力忍住自己想要唠叨欲望。若面前这俩人是宝玉和黛玉该多好!那她便可以好好说一说:扇子是用来扇风的,不是用来扔着玩儿的。物尽其用,然则物各有所用……不成!她得忍住!她与这两个哥哥并不相熟,贸然说这样的话,实在失礼。只见宝钗上头穿着一件鹅黄色小袄,下身着一条秋香色撒花凤尾裙,头上带着鎏金步摇。在雪地里、阳光下,一张精致的小圆脸粉扑扑的煞是可爱。然她站在那儿,端庄持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得林琅玉有些自惭形愧。文曲星虽说面无表情,但内心确是汹涌澎湃:宝钗……真可爱!“咳!”宝钗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本是去那头给林姑父、林姑妈请安的。路过这儿,想着这么久了还没亲自到这院里来给两位哥哥请安,于是便进来了,可是唐突了二位哥哥?”林琅玉“呵呵”两声,尴尬笑道:“不唐突、不唐突,妹妹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二人正准备出门,今日怕是无法招待妹妹了。”“说起来,我们来了这么久因学业忙碌,也还没去梨香院给姨妈和大哥哥请安,过几日我二人去给姨妈请罪,还望妹妹和姨妈莫怪才是。”说罢,林琅玉拽了拽呆在原地的文曲星的袖摆,又恨铁不成钢的偷偷踹了他一脚。这么久了,还没看够?丢人!文曲星“哎呦”一声,埋怨的瞪了林琅玉一眼,林琅玉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宝钗糊弄过去。文曲星婉转一笑,对宝钗道:“这么大冷的天儿,妹妹先回去吧,改日咱们再好好说说话。”宝钗本就是想走的,听了这话忙顺着台阶下来了:“既然两位哥哥忙着出门,那妹妹我就不叨扰了。”说罢,宝钗微微蹲了蹲身子,算是行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妹妹慢走!”林琅玉和文曲星二人齐声道。待宝钗走后,崔嬷嬷笑着嗔怪道:“瞧瞧!二位爷都快到说亲的年纪了,还不如人家宝姑娘稳重!”闻言,林琅玉理所应当的答道:“性子是天生的,宝钗天生沉稳,我俩天生活泼,不一样!”“得了!嬷嬷,您是说不过他的!”巧荷抱着两件月白色的羽缎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一边儿给二人将披风系好,一边儿笑道:“咱们家的两位爷,你说他一句不是,他有十句由头等着你呢!您老就别白费口舌了。”此言一出,院内众人都齐声笑了出来。玩笑过后,巧荷忙催促道:“不是西宁郡王的世子请吗?你们还不快去?别让世子等急了。”说罢,便让槐枝和松绿并几个小厮一块儿跟着他二人出门去。话说宝钗自林琅玉和文曲星的院中出来之后,满脑子都是他俩将扇子扔着玩儿的场景,偏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此刻心里跟猫抓似的!她莲步款款穿过回廊、绕过积雪的假山,走在回院子的石子路上,虽说一大早便有仆妇洒扫过,但路上还是有些残雪,人踩上去若是不注意,便容易打滑。这时,就见前面黛玉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儿朝着那头走着。宝钗一见,忙上前两步:“颦儿!”黛玉看书看得认真,肩突然被人一拍,吓了一跳,脚底一滑,打了个踉跄。宝钗连忙将伸手将她搂住,她这一身新的藕荷色裙子才保住了。“宝姐姐,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黛玉站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略怪道。见此,宝钗逮到了机会,虽说心里激动万分,但她面上依旧笑得温和:“怪我呢?昨儿下了雪,今日还未化尽,路滑的很。你一边看书,一边在上面走,你说容不容易摔着?若是脏了衣裳换一身便好,若是人摔坏了该如何是好?你身子骨本就弱……”黛玉:“…………”“颦儿,你可有听进去?我说……”“宝姐姐!”见宝钗还有要长篇大论的打算,黛玉连忙打断道,“我方才见宝玉在书房写字,拿着胭脂当墨使!”闻言,宝钗蹙眉道:“胭脂便是胭脂,怎可当墨使?走颦儿,咱们去瞅瞅。”“哎!”说罢,宝钗便拉着黛玉朝着宝玉的书房走去,路上还时不时提醒她当心脚下。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第二十七章雪后的长安是诗家最喜之地,被雪覆盖的千家万户的屋顶,宛若琉璃。来往商贾、叫卖的小贩、佩玉戴冠的世家公子、裹在白狐裘里露着一张张粉扑扑脸蛋的姑娘们,无一不可叹。林家的马车一路驶向了北坊,长安北坊乃食肆、酒楼林立之所在,无论是达官贵人,亦或是市井小民,闲来无事又或者需宴请亲朋之时都来到此处来。雎泉楼是长安城中最负盛名的酒肆,与其说楼,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只它一楼便占了北坊四分之一去。不仅如此,楼内酒肴之美味在长安首屈一指,楼里有江南的小家碧玉、西域舞姬,虽是酒肆然棋琴书画一样不少,是京城内那群附庸风雅的世家公子最爱的地方。据说是前朝一位归隐的高官所开,具体是哪位大人谁也不曾见过,据说太上皇曾微服到此处,想会一会酒楼的老板,却被告知老板到西域云游去了,自此这雎泉楼的老板便成了长安最神秘的人物之一。风吹得雎泉楼檐上挂着的染雪的铜铃叮咚作响,楼内人来人往,小二点头哈腰的招呼着。林家的马车停在了雎泉楼门外,槐枝、松绿两个忙上前想将自家的两位少爷搀下来,不料林琅玉冲着他俩摆摆手,接着也不踩脚蹬自己拉着文曲星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可将松绿唬了一跳:“我的爷!”林琅玉并不在意,他随手从怀里将一个装了些碎银子的荷包扔给了松绿:“不打紧,你俩寻个地儿吃茶去吧!”说罢,拉着文曲星便朝着楼里走,留槐枝和松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松绿拿着荷包有些手足无措,他原是崔嬷嬷的远房侄儿,因家中突然变故,爹娘都病死了,不得已千里迢迢的投靠到了崔嬷嬷这里。当时,文曲星刚到林家,贾敏正想着槐枝一人带着俩孩子到处跑恐看顾不过来,想要再给他俩找一个贴身小厮,因此催嬷嬷便将自己这个远房侄儿荐给了贾敏。贾敏见松绿长得斯文清秀,为人细心腼腆,又听说了他这么一番遭遇,心生怜悯,于是便将他留了下来,就这样松绿便卖身到了林家。因槐枝是林琅玉身边儿的老人了,松绿虽说如今也是林琅玉和文曲星身边儿的贴身小厮,俸禄同槐枝一样每月三两银子,但依旧事事以槐枝为先。此时松绿拿着手中的荷包有些为难对的看着槐枝:“槐枝哥哥,你看这……”槐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寻个地儿吃茶去。”“可哪有主子在这处吃酒,咱们做小厮的跑到另一处去吃茶的理儿?”“你刚来,跟着爷出门的次数不多,待日后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槐枝道,“咱们爷性子天生随和,比不得那些个骄纵的。”说着,他拉着松绿便往外走:“走吧,别在这儿杵着……”林琅玉和文曲星进了雎泉楼,给楼里的小二报了段子真的名字,小二便引着他俩穿过丝竹萦绕、卷帘纷飞的院子,绕过一处假山,来到了一背靠竹林、清幽安谧的楼上。四周没什么人,一进楼内耳畔便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之音,和着竹林间雪压枝叶的声响,颇具诗情画意。不过……这绝不是段子真的风格,那小子骄奢惯了,就喜欢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的热闹场面,对于这种极静极雅的地方向来是望而却步。文曲星觉得奇怪,一边儿朝着楼上走,一边问领路的小二:“咱们说的段子真是西宁郡王的那个纨绔世子,你确定你没带错路?”小二忙赔笑道:“小的哪敢?世子的名讳整个北坊谁人不知?这处还是世子特地嘱咐咱们掌柜给挑的,说是最喜欢竹染雪的雅致。”最喜竹染雪的雅致?闻言,文曲星和林琅玉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这……不是他的风格呀!还记得当初他们东二堂后就有几颗湘妃竹,就是他段子真非嚷着说竹子招虫子,任旁人如何解释竹子不招虫他就是不听,提了两坛子“梅吹雪”贿赂了高学正,硬生生的逼着先生着人砍了,如今怎么突然又喜欢起来?二人抱着疑惑的心态跟着小二来到了一处门雕寒梅的雅间,将二人领到后那小二便告退了,二人轻扣了三下门,只听里头琴音骤停,段子真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谁?”文曲星和林琅玉相视一眼,接着他答道:“我和琅玉。”“直接进来呀,还敲门作甚?”段子真道。接着两名艳婢将门打开来,文曲星和林琅玉进到屋内,由那两名婢童将他二人身上的斗篷退去。屋内,烧着地龙,香炉内点着杜衡香,窗上雕着琴、兰等物,自此窗棂出望去,能将大半竹林映入眼中。室内共四张案桌,每张案桌上都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点心,以及一个白玉酒壶,段子真的面前还摆着一架古琴,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拨弄这琴弦。而他对面的案桌前,贤枢正一边吃着酒,一边儿用一副嫌弃至极的表情看着他。文曲星和林琅玉入了座,文曲星打趣段子真道:“原以为是楼中歌女奏的琴,不想是世子亲自弹奏,失敬失敬。”若是以往,段子真定会呛回去,但今日他一反常态,居然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抚弄着琴弦。见此,文曲星和林琅玉更觉异常,他俩齐齐的朝着贤枢望去。贤枢则是耸了耸肩,示意他也不清楚状况。接着他替林琅玉斟了一盅酒,喂到他唇边:“外头这么冷,快吃杯热酒暖暖身子。”这本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林琅玉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前天那个雪月的夜里,他们一个坐在墙头,一个站在树下的场景,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并未像从前那般就着贤枢的手将酒饮下,而是将酒接了过来,自己喝。见此,贤枢眉心一蹙,眼中止不住的失落。他不死心,又在桌下伸手去拉林琅玉的手,刚碰到林琅玉的手,林琅玉便瞬间缩了回去,贤枢哪肯?他一把将林琅玉的手拽住,不让他逃脱。因文曲星和段子真还在场,林琅玉微微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任他去了。两人这一系列小动作,文曲星和段子真都没能注意到。他们一个抱着琴不知神游道什么地儿去了,一个正琢磨着抱着琴的这人神游到何处去了。林琅玉觉得此刻自己同贤枢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贤枢率先开口道:“你可是在为那日我没来荣国公府生气?我本是要来的,只是皇兄传我进了宫,去给太后请安时刚好碰上了你家那个表姐,太后想着你与我较好,便让我留下用晚膳,所以才没来得及上荣国公府。”他这么一解释,林琅玉不知怎地更难为情了,他将头埋得低低的,道:“太后留你,自然比我要紧。”林琅玉这话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听在贤枢耳中便存了其他意思,他只以为是林琅玉在为这事儿同自己闹别扭,心里莫名的甜滋滋的:“绝对不会有下回了。”说罢,他将林琅玉的手拽得更紧了些。原本林琅玉身子性寒,手常年都是冰的,此刻被贤枢这么拽在手里,加上他自己脸红心跳燥德慌,手心儿竟出了一层薄汗,林琅玉想用帕子擦擦,可贤枢就是不肯撒手,任由两人的手握着黏黏糊糊的。这头文曲星逗段子真逗了半天,见他依旧神在在的没什么反应,于是看向了对面在地下搞了不少小动作的两人:“这人怕不是中邪了?”贤枢握着林琅玉的手,略带嫌弃的看着段子真道:“你二人同他相识的时间不长,等时间长了便晓得了!他毎两月都有这么几天,再正常不过了。”听了这话文曲星更是好奇:“……这……难不成是什么病?”这时,琴音骤停,原本神游天外的段子真突然幽幽开口:“相思病。”林琅玉:“……”贤枢:“……”文曲星被他突然这么一开口唬了一跳,接着问他道:“你……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问道这儿段子真沉默了,室内一片寂静。又过了半晌,文曲星嗤笑一声:“连是哪家姑娘都不知道?”“上次是南坊绘云楼的西域歌伎、上上次是锦绣坊的花魁,想必这次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贤枢又将一杯酒递到了林琅玉唇边,让他饮下。这时,只听段子真幽幽道:“这次……不是姑娘。”“噗——”“咳咳咳……”“卧槽?!”林琅玉一口酒从口中喷了出来,贤枢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呛了个实在,文曲星一双水杏眼瞪得老大“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你”出来。贤枢最先回过神来:“这……你房里不是有好几个通房了吗?怎的?这袖子还能说断就断?”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小可爱问是不是宝黛,解释一下,不是宝黛!宝黛钗只是从小一起玩儿得比较好,正经的表兄妹关系。不过如今林妹妹身份不一样了,贾家的人自然会有点儿心思而已。不过,林妹妹另有归宿哒!还有小可爱说人设的问题,其实……这算是我第一本小说,所以也没什么经验,目前还处在摸索阶段,可能有小可爱接受不了,不过感谢陪伴。感谢大家都意见和建议,我会努力进步哒!!第二十八章段子真一袭话可是将林琅玉几人惊得外焦里嫩的。想他们现代,一个人出柜得思考多久?冒多大的风险?怎么段子真说出柜就出柜了?况且也没个兆头。前儿不久他不是才同他们几人说过,他房里的通房大丫鬟兆儿小月了吗?可惜那个孩子没保下来,若是保住了如今也有五六个月大了。怎么?他还能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林琅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这时,只听文曲星开口问道:“怎么……那是哪家公子这么倒霉,让你给看上了?”闻言,段子真猛得起身,将几人都唬了一条。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染雪的竹林,幽幽开口道:“我……也不知。”“认都不认识的人,你看上他什么了?”贤枢蹙眉。段子真这家伙又在搞些没名堂的,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话的。感情嘛!若是两人不相处又该如何相知?如若不相知,又谈何相爱相许?思及此处,他不由得将林琅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想他和他的小玉儿,便是相处十多年方才走到今日的。况且,他也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什么心思。想到这儿,贤枢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自豪之感。在他确定对林琅玉的心意之前,他也搞不懂为何自己会对母后、皇兄给自己房里塞人这事儿感到反感。不论那女子出生多么尊贵、颜色多么好,他都不为所动。如今他是孑然一身,他的小玉儿也是,他们俩只有彼此,再无旁人……林琅玉感受到了贤枢手上的动作,脸又是一红。这……如今这究竟算什么?一阵微风拂过,吹得竹林簌簌作响。日光透过窗棂撒在段子真俊美至极的脸上,他卷翘的眼睫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光芒,看上去到还真有那么几分深情。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众人:“………”此言一出,室内又是一片寂静。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不为过,偏偏从段子真口中说出来这……怎么听怎么别扭。贤枢依旧最先回过神,段子真这样他见惯了我左不过是将姑娘换成小子罢了。这家伙,没几个月就要换一个钟情的对象。喜欢时,情话一套一套的,巴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捧到那人面前,看起来到还真是情深。然则,过几个月也就扔脑后去了,闹着玩儿罢了!贤枢拈起一块儿枣泥山药糕放到林琅玉唇边,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着人去南坊的勾栏小倌里去找找。”一听这话段子真不乐意了,他忙回身反驳道:“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正经人家的孩子岂容你祸害?”贤枢蹙眉道,“你还是赶紧死了这份心吧!”听了这话,段子真心里不服:“怎么?我不正经?”众人分外严肃的点了点头。段子真:“………你们是真将我当兄弟。”“就是将你当至交所以才劝你一句,这小子可和姑娘不同。姑娘任你风流,至少跟着你得了百日恩还能有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