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4
作者:三花狸奴      更新:2023-06-21 05:19      字数:9861
  因府里乱着,林如海怕小女儿黛玉也跟着伤心,于是给她寻了一位先生,让她每日只管读书、识字,其余的什么也不要管。也让府里的人不准在黛玉面前胡说,让她安心读书写字。本来黛玉从娘胎里出来身子就不好,还没会吃饭就先吃上了药,这会子若是再伤心过度倒下了可如何是好?虽说如此,但黛玉是个心思细腻的,且每日,上了学回来她便到母亲和哥哥跟前儿服侍着。瞧着这么久了,他二人还不见好,于是急得哭着问父亲:“是真的找到良药了?如何母亲和哥哥还不见好?”见此,林如海忙哄她说:“爹爹还哄你不成?王爷已经派人寻到了良药,他们俩没大碍了!只是这药又不是仙丹,总要吃些日子才能好的。你莫要多思,好好保养好自己才是要紧。否则,待他二人好了,偏你又病了,这可如何是好?”黛玉虽心里急,然而听了父亲的话却只当是病去如抽丝,也就宽心了许多。要说,王爷这边儿。自打林琅玉病了后他便京城扬州两头跑,满天下的寻名医、觅良方,要不然就是在林琅玉床前儿守着,一守就是好几天,任谁劝都不肯回去。折腾了这么几个月,王爷整个人都脱了相!太后、太上皇知道了,心里也是急得很!偏偏这王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若有人来劝,他便说:“若是玉哥儿没了,我也就跟着他去了!”这还了得?!太后、太上皇、皇上几人听了急得跳脚!偏偏贤枢从小倔到大,他们拿他也没办法,现如今只得想办法保住林家的那哥儿,再说后话。众人便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个月,林琅玉和贾夫人的病时好时坏的。贾夫人倒还好,不过是心病,若是那玉哥儿好了她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林琅玉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太医们都说,不过是在拖日子罢了!现如今只能是能拖几天是几天。眼见着林琅玉的身子每况愈下,这都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众人都道回天乏术,林如海也忍痛将办白事儿的东西尽数备下了。谁知就在这三穷水尽之际,林府来了跛足道士,那道士扬言能够救林少爷性命,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从荷包里倒出一颗莹白的玉珠说道:“请老爷将此物给公子服下,不出三天公子便可好转了。”林如海将信将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将这珠子给林琅玉喂了下去。说来也怪!林琅玉服下这颗珠子后的第三日当真有了好转,也能认得人了,这药也喂了下去了。这让众人欣喜若狂!坊间得了这消息,都说那道士是神仙下凡,见不得这林家的玉哥儿就这么没了,因而特地来救他的。林琅玉的病开始好转了,贾夫人的病也就跟着好了。这么翻天覆地将近几个月可把林府和忠顺王府上下折腾得够呛!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琅玉的身子虽说有所好转,但也不是三五天就养得好的,大夫说得静养才是。这日,林琅玉的外祖母史太君念及琅玉和贾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黛玉一人在家无人照管,因而想要将黛玉接去京城住着。林如海想着这也是岳母的一片心意,加之黛玉身子本就弱,怕她过了府里的病气就不好了。又因黛玉的先生贾雨村正打算上京去寻些门路,林玉海便替他舅兄贾政写了封荐信,让黛玉同他一块儿上京去到贾家。林如海在同黛玉说这事儿时,黛玉还闹了别扭,说什么也不肯去,她要留在家里照顾母亲和哥哥。林如海劝她道:“你这么小小的年纪,身子又不好,你母亲和哥哥又病着,父亲我平日里公务又忙,现如今你先生也要走了,那时谁来照管你呢?外祖母派人来接你,是心疼你。你且去吧!就当是玩儿,过些日子父亲再带着你哥哥和母亲上京去接你回来。”林如海劝慰了黛玉两日,黛玉才点头应了。不久,便带着一个名叫雪雁的小丫头和一个老嬷嬷跟着外祖家派来的人和贾雨村一同上了京。也不知黛玉这一去要生出多少冤孽故事,却说林琅玉身子有所好转后没见到黛玉,因想父亲询问妹妹的去处。林如海照实说了,说黛玉去了京城外祖家,小住些时日便回来。谁知,林琅玉听了竟又从口中呕出一口血来,哭道:“咱们林家是没人了吗?!怎……怎的就将妹妹送走了……到人家家里去,被人欺负了该如何是好?”千防万防黛玉还是进了贾府!妈的!好好儿的病什么病!林琅玉暗骂自己不争气。这进了贾府便又得遇到贾宝玉那孽障!他的妹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有你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看着,哪里会有人欺负她呢?”林如海忙劝慰道,“再者你和你母亲又病着,又没人陪她玩笑。你舅舅家有好几位姑娘和哥儿,她去了那里也有玩伴不是?这几个月,你妹妹在家不知赔了多少眼泪,让她去和舅舅家的兄弟姊妹们一块儿玩儿几天也是好的。”说着,林玉海从巧荷手中接过参汤来喂林琅玉,一边儿喂,一边儿说道:“这事儿你母亲也同意,她还说待你和她身子好了,便带着你上京去你外租家小住几日,再接了你妹妹一同回来。”闻言,林琅玉道:“王爷同我说,我那大舅舅是个荒唐糊涂的,另一边儿东府的内院乱得要死!整个京城人人皆知!这样的人家……咳咳……哪儿能有什么好的。”算了,命运也好、巧合也罢!那原来红楼里的黛玉是孤身一人、寄人篱下,受了委屈身后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自己分辨两句还要被人编排说她刻薄,最后落得个凄凉离世的下场,让人好不唏嘘!而现在的黛玉是他的妹妹,他林家还有人呢!轮不到贾家的那群蛀虫对她挑三拣四的。听了林琅玉的话,林如海微微正色道:“那毕竟是你舅舅家,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说这说那的。”“本来就是……”林琅玉嘟囔道。那宁荣两国府有多乱,怕是没看过红楼只听过说过这书的人都晓得!若不是那两房嫡系不思进取、一味乱来,贾家也不至于败成那个样子。说来,他们家也就那几个女孩儿能看,男人们是一个比一个窝囊的!林琅玉心里琢磨着。见此,林如海劝道:“你大舅舅再如何荒唐,确实个亲切和善之人,再说这荣国府中现如今是你二舅舅当家,你二舅舅是个刚直之人,这一点你母亲是清楚的。而且,你妹妹是由你祖母亲自照顾,你祖母有多疼你们你不知道?她还能让你妹妹受半点儿委屈?”闻言,林琅玉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说道:“走都走了,说这些也是无用。”林如海笑道:“你妹妹有你这么个哥哥也是她的福气。你们兄妹二人要一辈子都这么和睦就好了!”“我妹妹咳……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心疼她,还指望旁人来心疼她呢?”林琅玉道,“就是旁人再如何疼她,我也是不放心的。”比如贾家的那个玉儿!看似他是一心想着妹妹,实际上妹妹受的委屈、受的苦楚都是他招来的!上一世自己无依无靠的,看着那些所谓的“妹控”还十分不理解,这一世有了妹妹才明白,就那么一个小姑娘,整日甜甜的叫自己哥哥,任谁听了这心口不软?想到这儿,林琅玉又有些急了,他撑起身子对林如海道:“妹妹第一次离家,父亲该事先告诉我,我好嘱咐她几句才是!咳咳……”“哎哟!爷,您当心点儿。”巧荷连忙将他扶着躺着,替他掖了掖被子。“你要说什么说不得?写封书派人快马给她送去就是了。身子才好些,又开始折腾。”林如海说道。“妹妹心思细腻、心肠又软、咳……就是被人怠慢了,最多嘴上抱怨几句就了事儿了,白白的自己受气。您让苏先生在信里嘱咐她‘只哭要不得,边哭边打才是正经。’”林如海:“…………”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最近精神焦虑得可怕,这国庆还没过完就盼着过年了……昨天还为此哭了一场,太丢人了……第九章闻言,林如海笑着骂道:“胡闹!哪儿有这么教妹妹的?你这么教她,待她大了,岂不要成了河东狮了?”林琅玉笑笑没答话,这封信估摸着他爹是不会让苏先生按照他的意思写了。想来这些女孩儿也真是委屈,自己受了气还得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时刻记得要温婉、贤淑,这一堆的条条框框下来,这人都得磨得不像人了,还不如人家那些小门小户的孩子过得自在。“想什么呢?”见他半天没说话,林如海问道。“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妹妹。”林琅玉闷闷的说道。“说了,等你病好了,你母亲便带你上京去,顺便将你妹妹接回来。”林如海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因而你近几日就安分些,乖乖儿养病。”“哎。”林琅玉应道。“爹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林如海道。“父亲也要注意身体,别太过劳累了。”林琅玉道。林如海应了一声,接着对巧荷、灵栀等人道:“你们好生伺候着。”“是。”说罢,林如海便出门而去。林琅玉又在床上躺了有五日才被允许下床,接着便急着见他母亲。贾夫人身子本就孱弱,这么一闹,恐怕还有好些时日才能好,不过看着林琅玉身子好了,她这气色也好了不少。从前林琅玉总是担心贾夫人的身体,只因原著里黛玉去贾府之前娘就没了,闹得他一颗心总是悬吊吊的。现如今黛已经进了贾府,而贾夫人虽说也病了一场,但这身子却是见好了,想来这场病应该就是应了那一劫,他母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才是。思及此处,林琅玉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都会不一样的,他的母亲、父亲、妹妹的结局总会不一样的,他们一家人会好好的。贾、王、史、薛四个家族的兴衰与他林府不相干,他只要他林府众人好好儿的。午后,林琅玉用过了午饭便着人被车马,去到忠顺王爷府上找贤枢玩儿,在家里待了这么久,差点儿没憋死他!上一世,他算半个宅男,一是因他本身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没人约他;二是因他懒得动,他林琅玉的人生格言是“能躺着又何必坐着?”桐油布顶的青布马车停在了忠顺王宅邸前,林琅玉轻轻一跳便下了马车,槐枝上前敲门。应门的是贤枢身边儿扮成小厮的小太监连翘。连翘见了林琅玉忙行礼道:“爷您可来了,王爷是天天念叨着您呐!”说罢,他便带着林琅玉和槐枝往里走。“王爷在干嘛?”林琅玉一边儿走一边儿问道。“您去了就知道了。”连翘笑道。见此,林琅玉觉得好笑:“哦?他还要给我玩儿点什么花样出来??”连翘只是笑,也不答,只领着林琅玉朝着贤枢住的小院儿去。还没到贤枢的小院,林琅玉便听得一阵幽幽的笛声,好似清泉凌冽,听得人心旷神怡。闻此声,林琅玉问连翘道:“王爷可是请了新的乐师?”连翘摇头道:“不曾。”林琅只继续跟着他走,至贤枢的小院儿门口,林琅玉顿住了脚步:“怕不是你家王爷纳了姬妾?”林琅玉这么想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如今贤枢年纪虽说不至于娶亲,但通房姬妾什么的也该有了。记得贾宝玉与花袭人初试云雨之时似乎才十二三岁,这忠顺小王爷现如今这个年纪房里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确实不应该。闻言,连翘忙道:“哎呦!小爷您往哪儿想呢?王爷要是有个姬妾什么的,这皇上和太后也不至于成天念叨崔嬷嬷和奴才了。”“那他这是搞什么?”林琅玉看着面前的月洞门儿,问道。“您进去就知道了。”连翘笑着。林琅玉抬脚就往里走,身后的槐枝想要跟着进去却被连翘一把抓住了领子揪了出来。“你干嘛?”槐枝不解的问道。“王爷吩咐,只准林小爷一人进去。”连翘道。“使不得!我家老爷吩咐了我得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家哥儿,这小祖宗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要是再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家老爷可不得打死我?!”槐枝苦道。连翘一个爆栗敲在了槐枝的头上,接着道:“你这话说得,若是再宫里着脑袋都不知掉了几百回了!你这话岂不是在说王爷会对林小爷不利吗?你看你……”不待他说完,槐枝忙捂住他的嘴道:“三清在上,我可半分这个意思都有!公公您可别冤枉我。”连翘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槐枝又是府上的小厮,连翘毕竟是个太监,还是个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太监,着力气自然是比不过槐枝的,因而挣了好久才从槐枝手中挣脱出来。他大喘了几口气,接着斥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想憋死咱家呀?”槐枝嘿嘿一笑:“您别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子。”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将荷包打开从里头抓了一把炒瓜子给连翘,道:“我听您的,守在外头不进去就是了!”“这还差不多。”连翘道,“凭你家爷有多尊贵,他还能越过王爷去?我都不急你瞎急什么呀?”“您说的是。”槐枝笑道。“这瓜子儿味道不错,哪儿买的?”“城北永祥铺……”说林琅玉进了忠顺王爷的小院儿,只见院儿里莺歌轻啼、繁花染露、小径上沾了落红点点,笛声悠悠,映着一池清水更觉空灵。林琅玉沿着小径往里走,越走笛声越近,绕过雕花影壁,只见廊下一头戴缠枝玉冠、身着紫锦蟒袍的少年背对着他手持玉笛吹得正欢,这人不是王爷又是谁?见此,林琅玉放轻了脚步,悄悄的走到贤枢的身后,接着身后朝他肩上一拍:“哈!”“哎呦,我去!”见小王爷被他吓了一跳,林琅玉笑得可欢了。见此,贤枢拿着手中的玉笛,朝着林琅玉头上轻轻一敲,笑道:“意欲行刺?拖出去斩了!”林琅玉也不怕他,伸着白净的脖子,打趣道:“来来来,随王爷砍。”见此,贤枢有意捉弄他,顺势就将自己微凉的手朝着林琅玉领子里伸去,林琅玉被冰得一哆嗦。贤枢一手握着玉笛,揽着林琅玉的腰,一手朝着林琅玉领子里伸,挡手触及林琅玉温热滑腻的肌肤时他跟火灼似的一缩,接着又意犹未尽的趁势摸了几把。林琅玉觉得痒的得很,一边试图从贤枢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儿笑着告饶:“草民知错、草民知错!王爷饶命!”“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贤枢这才放过他,将手从他领子里抽了出来,他将玉笛换了只手握着,带着林琅玉余温的手摩擦在温凉的玉笛上,一时间贤枢只觉得与这玉比起来,还是他的小玉儿更加温润、细腻些。林琅玉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喘了几口气,接着问道:“那搞什么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许人跟着。”“也没什么,就是只想和你单独待会儿,说说体己话。若有旁人在,规矩就多些,怪不自在的!”贤枢拉着他在廊上坐下,接着将手中的玉笛递给了他,林琅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边听他说道:“皇后前儿得了一块儿上好的蓝田紫玉,本打算做成一柄玉如意送给太后,然太后那儿这些劳什子多得怕是一个仓都装不下了!恐可惜了这玉,因而就将玉留了下来,没让人雕。”“我见了,只觉得喜欢。又听人说,以蓝田紫玉做笛,可唤彩蝶纷飞。故而便工匠将其做成了一支玉笛,想唤来彩蝶逗你高兴。谁知,我在这儿吹了半天,别说蝶了,就连采蜜的蜂都没见到一只。 ”说着,贤枢不觉有些委屈,本来是想给小玉儿一个惊喜的。林琅玉将玉笛拿在手里把玩着,说来林家也是清贵人家,只是这样好的玉除了他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这块儿,他还真未在其他地方见过。他心里不由得想着这皇家不愧是皇家!随随便便拿出一两样东西,比他们的传家宝都强!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的生活已是不可想象,而与他们而言宫中规矩、物什,皇家排场又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投胎是门技术活”这话,还真是任何年代都可用。林琅玉由衷赞道:“这么好的玉,被你做成笛子来玩儿,万一那日磕着、碰着了,岂不暴殄天物?”见林琅玉喜欢,贤枢笑道:“纵然再好,它也是死物,你才是天物!”这种话,从前他二人相处时小王爷也常说,林琅玉有时觉得这种事儿挺玄。贾宝玉因是神瑛侍者留住了他妹妹,又因那块儿通灵宝玉困住了宝钗,与北静王交好。现如今,他莫名其妙的穿到了书里也有了这么一块儿玉,又因这玉与忠顺王爷成了至交。难不成这就是他穿越进来的金手指?只是伴君如伴虎,万一小王爷哪日厌弃了他,那时整个林家岂不要跟他遭殃?红楼本就是一场梦,他不求靠着王爷飞黄腾达,只求父母、妹妹平安喜乐。罢、罢、罢!这有大腿抱总比没大腿抱的强!先抱紧了再说!但愿他这场梦,到头来不是一场空。只是林琅玉有所不知,就如同黛玉是为了宝玉而生的一样,他林琅玉亦是为了贤枢而生的,不仅这辈子如此,上辈子亦然……第十章日光和煦、篁竹幽幽、雀莺偶啼,林琅玉并坐在廊下,廊前的海棠被风吹落了一地。林琅玉见那花,不由得想到了黛玉葬花的典故,心里又开始想妹妹了。见琅玉突然闷闷的,贤枢关切道:“怎么了?突然就闷着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林琅玉叹了口气道:“我同你讲过,我妹妹去京中外祖家了。她自幼就没离过我,这你是知道的。如今她一人在京中,我怕她被人欺负了去!”闻言,贤枢一哂,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是想妹妹了!”说着,他十分自然的揽过林琅玉的肩,将其王怀里搂,接着道:“你且放宽心!你妹妹去京中是去走亲戚做客的,又不是去当丫鬟服侍人的,你爹如今圣眷正浓,谁还敢为难她不曾?再说,那时你亲外祖家,那家的老太太是你亲娘的亲娘!旁人且先不说,她还能让你妹妹被人欺负了去?”“这话说得有理。”林琅玉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只是我外祖母肯定是疼我妹妹的,只是我那舅母就难说了,我娘在闺中时便与她不睦……”“那她也犯不着同一个孩子计较!顶多……照顾的不那么周全就是了,有你外祖母看着,谁管她照顾得周不周全!”贤枢宽慰道,“我的小祖宗!这且还只是个妹妹,万一日后你娘再给你添个弟弟,还不知你要操心成什么样!”林琅玉笑道:“弟弟哪有妹妹好?”贤枢笑笑没再接话,他只当林琅玉是觉得弟弟日后会同自己瓜分家财,所以不喜弟弟,这毕竟也是人知常情。只是贤枢不知道,林琅玉只是觉得弟弟淘气、麻烦,没有妹妹听话懂事,故而不喜欢弟弟。贤枢伸手抚了抚林琅玉乌云般的鬓角,说道:“好了!前病的那样险,太医都说你心事太重。我那时还想这么小小的人儿、这么小小的年纪,哪来的什么心事儿?瞧你现在!这病刚好没多久,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儿想了!”说着他捧起林琅玉的脸,道:“咱们看戏去如何?据说城北杏园有个叫琪官儿的乾旦,扮相可标志了,嗓子也好,咱们去瞅瞅?”琪官儿?似乎槐枝也同他提过。不只如此,他总觉得这人名儿耳熟,此人应该在原著里还是占了些笔墨的。“好!”林琅玉笑道,接着他又问道,“说来他们戏子的名字如何总是这个官儿、那个官儿的?”“嗐!主要是好称呼呗!戏子罢了,谁还在乎他本名儿叫什么?”贤枢拉着林琅玉起身,二人顺着回廊往院儿外走,贤枢道:“不过这个琪官儿的俗名儿我恰巧还就知道!”“哦?叫什么?”林琅玉随口问了句。“蒋玉菡。”“…………蒋玉菡?”“蒋玉菡。”怪道是耳熟了!这不就是和贾宝玉有点儿基里基气的,最后成了贾宝玉挨他爹那顿板子的的导火线的蒋玉菡吗?!他记得蒋玉菡貌似的确是哪个王府里的戏子来着?所以是忠顺王府吗?林琅玉里顿时涌起一股随手捡了个瓶盖儿,却发现上头写了“再来一瓶”的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啥劲儿,估计是为贾宝玉多年后要挨的那顿打而幸灾乐祸吧!教案林琅玉兴奋的神色,贤枢有些不悦:“怎么?你还认识他?”“略有耳闻。”林琅玉答道。“我如何不知道?”说着贤枢握着林琅玉的手,不禁多用了几分力。这人生下来便是他看着长大的,那脖子上挂玉的那个赤金螭项圈儿还是自己送的,他连这人何时会爬、会走,何时能吃饭说话,他都一清二楚!可现如今,他的小玉儿大了!新认识了什么人,都不告诉自己了……这般想着,贤枢心里不由得反感起那蒋玉菡来,他开始装模作样的教训林琅玉道:“是何人在面前提过他?又或是我不在扬州时,你们学堂里有什么混账人物领着你见过他?”“我……”不待林琅玉答话,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如今还小,不知这世道凶险,可知那戏子没一个是好缠的!一群下九流的种子居心叵测的接近你,就是为了将你往坏处带!”“不……”说着,贤枢有说道:“如今你也大了,是该将你接到京中教养了,免得在这儿让那些人给带累坏了你!我这一不留神,他们就引着你去见那些下九流之人,将来还不知道会带你去什么腌臜之地呢!”贤枢似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脚步,接着转身看向林琅玉道:“上回你嚷着要去窑子,可是那些人挑唆的?!最后害你病了那么一场……不成!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你且说来,本王今非扒他一层皮下来不可!”“你且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可好?”林琅玉无奈的看着面前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的贤枢。要说这小王爷平日里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可每每一牵扯到自己的事儿他沉不下来了!这不,自己一句话没说,这人便脑补出了一大堆这有的没的,还不给自己分辨的机会,偏偏这人又是为了他好,这令林琅玉有些哭笑不得。“你快说!”贤枢气极了,这天下谁还不知盐科林大人家的公子是他的人?哪个不要命的敢背着他勾搭他的小玉儿!琳琅玉只觉的好笑,见小王爷是真动了气,又不好直接笑出来,他想了想,只得撒个谎现将蒋玉菡这事儿推脱过去。于是他道:“那日让你带我去秦楼时槐枝不是提了句城北杏园子里有个琪官儿吗?”“那你又是如何晓得他俗名儿的?”林琅玉想了想,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来……这事儿也怪!我病时,其实一直在做梦。”贤枢立马想到了林琅玉在病中说得那些胡话,于是忙问道:“做梦?做了什么梦?”“梦里就同现世别无二致。”林琅玉转过身看着园子里在风中簌簌的残花,接着说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醒。直到有一日我去听戏,那戏正巧是这个琪官儿唱的,他唱了一出南柯梦后,我给了他赏钱,他笑着不收。”“不收?”贤枢从林琅玉身后搂住他的腰,将他整个而抱在怀里。现如今他都在对林琅玉的那场病心有余悸,太医都说救不会来了!看见林家都将棺椁备下之时,他当时就想着他要和他的小玉儿一块儿睡进去,就是死这人也是他的!索性他的小玉儿命大福大,又神仙庇佑,方才渡过了那一劫。微风徐徐,却吹得贤枢心口发凉,他不由得将林琅玉搂得更紧了些。这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经此一劫后,他的小玉儿定能平安顺遂一辈子。林琅玉任由他抱着,接着编道:“没错,他不收。接着我便问他为何不收,他却不答,只告诉我他俗名儿叫蒋玉菡。当时我就奇怪了,我又没问他,他跟我说他俗名儿作甚?还等不及我问出口,我便感觉有人拽着我的领子将我往上托,我只觉的头晕目眩,接着便醒过来了。”“说是醒过来,这意识却也是模模糊糊的,时有时无,浑身还疼得很!这么模糊了半个月,那梦也忘得差不多了,你方才提了一句蒋玉菡我才想起来,原来是梦见过他!想来这也算是有缘。”林琅玉不由得在心中为自己张口说瞎话的能力点了个赞。听到这儿,贤枢的气便消了一大半,只是在心里莫名的泛酸:“你见都不曾见过他,你便梦见了他?那我呢?你可梦见过我?”贤枢此言一出,林琅玉赶紧拍马道:“那时自然!我就是梦见您带我去看的戏!”“当真?你就哄我罢!”“这种事儿我哄你作甚?本来就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事儿!”贤枢一听,气也消完了、心里不仅不泛酸了,反而还觉得甜滋滋的。这时,林琅玉转过身,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打趣道:“话说王爷您怎么老爱在我身上较劲儿?您方才那样子,不知道的不说是您因有人带坏了您的朋友而生气,到像是有谁将您的媳妇勾搭去了似的!”此言一出,贤枢心跳骤然加快,耳根肉眼可见的由粉红、变得通红,最后变成胀红,一直蔓延到脖子根。他忙松开搂住林琅玉腰的手,奈何林琅玉还将他搂的死死的,他有不能将自己这心尖尖上的人儿甩开,只得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面前的人。“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害臊……”贤枢嘟囔道。林琅玉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想来这小王爷也该知人事儿了!想来昼寝入梦时,那梦中必然会多一抹春色,也是他年纪还不大、脸皮薄,所以经不得自己言语撩拨。思及此处,林琅玉存心想要逗逗小王爷,于是接着说道:“呀!王爷脸红了,可是想要媳妇儿了?”“胡、胡说什么呢!你别箍着我,咱、咱们不是要看戏去吗?”“不急!”林琅玉将贤枢的腰搂得更紧了,“怎么?王爷送禁书与我、带我去秦楼时都不曾羞过,这会子脸皮薄起来了?想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已在梦里同她成了夫妻……”不待林琅玉把话说完,贤枢忙从林琅玉怀里挣脱出来,接着逃似的往外走:“我去让小连子备车轿!”林琅玉站在原地,看着贤枢仓皇而逃的背影不觉好笑!想这古人也真是有趣!断袖、分桃之事都不介意,却怕谈论春梦。每至夜间,那烟花巷里莺莺燕燕的笑声能笑得人骨酥,这一出来青天白日下,又要开始讲什么世俗伦理、非礼勿言之类的话!微风轻抚过贤枢的鬓角,说来也怪!方才还觉着这风吹得心口冷,如今怎么又感觉这风吹得燥得慌?第十一章小院儿外,月洞门前瓜子皮落了一地。槐枝站得有些累了,便蹲在地上,而一旁的连翘还弯着腰站着。见槐枝蹲在一旁,连翘嘴里嘲讽道:“这才站多久?在宫里奴才也是要有体面的!就是腿折了也没有当差时蹲着的理儿!像你们这等人,若是放在宫里可是得被打残了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