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作者:伤寒      更新:2023-06-21 04:34      字数:4382
  温家倒下,白家便又缓缓的恢复起生机。——有白家人来找白祁回去,他们至今还不知道白祁的生父不是白昭义。——打着叫白祁吞并黑道的主意,嘴里说着是白家老爷子想念孙儿。不得不说,白祁在黑道的管理水平还真的是不错,有了这个曾经的黑道少主当管理者,想必他们白家很快就可以屹立黑白两道吧!白祁有时候会想,怎么这些个老的总是死不了呢!——那场大火,烧焦了多少具尸体!却烧不死这些个老头......他没有答应。现在兄弟俩把那仅有的别墅卖了,交了学费住着宿舍,其余的全换成了数字存进了银/行。白祁学着音乐,学的漫不经心,倒是晚上会翻出墙去打个零工。白术并不知道这些。如果他知道了,他不会同意白祁冒险出去——现在外面要杀他的黑道人多着呢!——只是他的宿舍和白祁的隔开了老远,白祁有的动作根本不会和他报备。白术不担心钱的问题。他那500万便是卖了一个编程代码的钱。他也不知道白祁在担心这些,他以为白祁那个直直的脑袋是不会想到钱多钱少这样的问题的。直到那天突然心慌,赶过去时,白祁的腹部已被划了一刀!“你们!...”白术眼睛红的飞快,白祁根本都来不及阻止,那来寻仇的两人就被他一剑切了。说是剑,那不过是个在路边随手捡来的木棍。白术的眼睛红的彻底,像是他天生就带着这个颜色,瞳孔、瞳仁都是红色。如果不是他那冰冷的眼神和脚下的两具尸体,红眼的效果看上去就像是带了个美瞳。他过去扶起白祁:“没事吧。”白祁还是第一次正视起白术这样奇怪的瞳色:“...你的眼睛?”白术皱起眉:“眼睛没事。我们先去找吴医生。”说着就打横抱起受伤的白祁,轻功使出纵身往远处赶去。白祁一手捂住伤口,抬头望见那人还是双目血红,他皱起眉头,恶声恶气的说:“我...去...就这么走了你是煞笔吗?!——那两人的尸体不处理一下,被警察碰到了怎么办!!”白术冷淡的开口:“不用管。你比较要紧。”白祁突然没了声音。——几个月前的兄弟吵架打架模式已经很久没有进行了。每当白祁挑衅的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的时候,白术就会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堵得白祁什么也说不出来。吴书辞家的玻璃窗再次稀碎:“吴医生!”白术叫道,“白祁受伤了!”哗啦啦的水声一停。吴书辞腰间围了块浴巾从浴室出来,皱着眉:“玻璃窗20万。”“再废话杀了你。”白术淡淡的说。“你真是......”吴书辞擦了擦眼镜,带上。然后一愣,“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眼病?”走近一看,“还是带了美瞳?”“别废话。快点帮他缝伤口。”白术越过他把白祁放在了床上,“钱之后谈。”吴书辞裸/着上身过去掀开衣服看了看:“小事。把他放这里三个小时他也死不了。——我先去穿个衣服,你们随意。”反正不随意这兄弟俩也早就随意了。白术坐在白祁旁边的那个床头柜上,就一如白祁濒死的那天晚上。“你的武功呢?”白术冷冷的问,“能被他们划开肚皮?”那两人装成普通酒客的样子,白祁根本就没提防。“......你是怎么找过来的?!”白祁反问。......白术也不知道。就像白祁那次出事,他在军训的部队里突然吐血,然后心中一个迫切的声音拉着他去了白祁的地方。那个声音是什么?白术自己也不知。吴书辞穿了一套家居装出来,靠在浴室门上推了推眼镜:“我来帮他缝伤口,白术你进去把美瞳摘了吧。”白术冷冷的望过去,红色的眼珠里闪动着不详:“什么美瞳?”白术每次诡异的红眼,伴随的都是一场战斗。战斗中,他自然是看不见自己的。吴书辞被看的毛骨悚然!——其实他一直都不想让人知道他怕鬼,但他又确实怕。——白术如今双目血红、衬得脸上的皮肤更白了,加之冷漠肃杀的气场,简直叫人望之生畏。他冷静的推了推眼镜,没人发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白术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浴室。吴书辞和这人擦肩而过时,莫名的绷紧了神经。快走两步来到白祁的床前。就听见浴室传来一声急促的叫,然后是跌倒的声音!白术!白祁捂着腹部迅速翻身下床与吴书辞一道赶过去,就见那少年呆呆的跌坐在浴室的瓷砖上,看见两人过来时抬眼看来,两眼已经恢复了清明的色彩,带着迷惘、惊惧。和着浴室淡淡的水雾,看的叫人心疼。“刚刚......我的眼睛......”吴书辞过去拉起他,松了口气说:“呼...美瞳总算摘了。”白术沉默了片刻,说,“你们都看见它是红色?”“当然是红色。”吴书辞推了推眼镜,“白祁的伤口还缝不缝?——不缝我就收拾出门了。”“...那不是美瞳...”“那是美瞳!!!”吴书辞反应极大,然后轻咳几声做掩饰,“咳咳!——没有人的眼睛是红色的。——这种违反医学和生物学的东西我不认同。——好了。白祁去躺好,给你缝伤口。”白术过去扶着白祁。吴书辞又问:“对了,反正你肚子都破了,要不要加个钱我帮你把那个异物取出来?——上次新拍的片子上显示的还有——如果是个肿瘤就不好办了。”白术微微的皱起眉,担忧的看向白祁。白祁转过头:“...那就拿吧。”第122章 光明之子……之父(一)白术虽然看过白祁的t报告,那东西的形状是个明显的正圆形——但他也没想到拿出来的时候会这么圆!吴书辞拿出来一个浅浅的医用小盘,那小球就在当中,随着轻微的颠簸来回滚动。吴医生轻笑:“这是谁的玻璃球?——白祁把这个吞下去了?”白术用镊子夹起它,置于眼前细看。还真像个玻璃,雪一样的白色,对着光却有种半透明的感觉,透着它看阳光,仿佛还能看到球心一团白色的荧荧绕饶的东西。白术用透明小袋包好,说:“我拿去去化验。”“随便。”吴书辞推了推眼镜,笑笑,“不过白祁刚动完手术,需要静养——你们的房子卖了吧。不如就先住我这里?”——白祁虚弱...如果白术能住进来......白术平静的望着他,片刻开口:“......我连你的手术费都能付的起。你觉得我会没有钱买一套新的房子吗。”那个小球的材质不是玻璃。白术拿着化验报告皱着眉。白祁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弄到肚子里的呢?——材质化验出来的结果诡异的很,好几项都打着问号。要不是白术武力强,摆平了这个实验室里的科研者,他手中的玻璃球可能就要被他们抢去做研究了。吴书辞说,这个是在白祁上次做检查时突然出现的——难道是那个时候白祁才吞下这小珠子的?白术手指飞动的敲击着键盘,调出白祁以前的各项检查资料。森绿色的代码字符在他的眼里跳动,一副又一副黑白的图片打开、关闭,白术眼也不眨的看着,突然疑惑的微皱起眉,一副白祁儿时的身体检查记录t图暂停在了他面前。拉开、放大。白术认真的看着图中儿童的胃部,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球状,就像是一颗纽扣。——事实上当时的他们也只以为这是白祁衣服上的纽扣而已。这张图并没有受到重视,只是被当成了一次失误。不过奇怪的是、之后的检查再也没有任何问题。直到这次情况的再出现。白术食指和拇指捏住那块小小的珠子。——你是什么呢?总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啊......白祁刚做完手术,不能去上课。白术也就请了假在家照顾他。——他如今接了一份给某家大公司建防火墙程序的活,加上他a大计算机系高材生的名头,也算是师出有名,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了。——这兄弟俩人现在像是完全的调了过来。以前是白祁有工作的养着白术,现在白术不动声色的就把这房子买了,白祁倒是丢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起伤来。这些天,白祁腹部开刀躺在床上静养,白术没事的时候就会捧着一本书坐在他旁边静看。——日子过的像流水,虽然不如之前的那样跌宕起伏,但这样静谧安宁的氛围,反到让人舒服的能从心里发出一声喟叹。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恬然相宜、岁月静好。......“白术!你好多天都没有来学校了!——今晚有八校联欢会啊!你来不来?”白术接着电话,打电话过来的是同宿舍的林放。他们军训时的宿舍安排基本都延续了下来,除了几个不住校的——不过现在的白术也算是大致不住校了。白术淡淡的开口:“有事,大概去不了。”“喂喂喂~!想去就去啊!”白祁咧嘴一笑,“整天在我跟前看的都烦!——你也要去过过自己的生活吧!”白术看了他一眼,走的远了些跟电话里讲完,然后挂了电话走过来,“白祁。”他走近,“我带你出去玩吧。”白祁被他的这句话给乐到了:“什么叫带我出去玩?——你当我几岁?”“......别再担心我了。”白术露出一个笑容来,微淡的只持续了几秒钟,“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很低落。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他终有一天能从小黑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但那不是现在。他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来冲淡记忆的浓度——他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自己真心的去渴求梦境穿越的到来。当天晚上,白祁再次坐上了轮椅,白术推着他去看了八校的联欢会。众人在台上嬉笑着,歌舞升平。白术的眼空洞的看着这里,心却随着歌舞声飘扬上远际。而白祁则看着灯光下的他,少年的侧脸清雅俊秀,在灯光下有种几欲透明的清冷质感。白祁无奈而又可惜的压下心中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再等等吧。等到他能调整过来,展颜微笑的那一天。“救命!!!!不要过来!!!!”丑陋而又庞大的巨兽发出一声大吼,声浪袭的四周的草地翻滚着波动起来!几个小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惊惧的眼泪糊满了脸!一个红发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法杖,哆哆嗦嗦却又坚定不移的站在这些小孩前面,对着巨兽颤抖着念着什么,法杖顶端的宝石上霎时发出莹莹的光,一道火球速度极快的杀向巨兽!——然后在它那粗糙而丑陋的皮肤上化作了一道烟。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灰色印记。“吼————————!”最小的那个孩子吓得哇的大哭:“呜呜呜~~我要回家~~回家~~”“埃尔斯哥哥你不是说这里没有魔兽的吗呜呜呜呜......”“我要死了哇~~~”......埃尔斯大叫:“这里明明没有魔兽的!!——明明都被怪人杀光了!上次我来明明——你们快点跑回去!这里我来顶住!!”说着双腿打颤的咽了口口水,“...我有特殊卷轴的!走!!”“走!!!!!”“吼!!!!——————!”魔兽的巨齿近在咫尺,身后村里跟来的孩子们都惊慌逃的差不多,至于卷轴——他来这里就是因为穷,为了采集火龙草去换钱给父亲买药,哪里有钱能买的起珍贵的卷轴。我的一生,就要这么完了。埃尔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吼!!!!——————!”埃尔斯听见这巨兽的咆哮,满脸冷汗的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却听见轰然一声,睁开眼,眼前是这巨兽倒地的尸身,激得草屑铺天盖地的扬起。...原来刚刚的那声吼叫,竟是这巨兽濒死的哀嚎?风呜呜的吹过,漫天草屑像是在庆祝他大难不死的礼花。周围仍旧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