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作者:伤寒      更新:2023-06-21 04:30      字数:4280
  “激我?”曲徽不爽的说。百里摇摇头:“是也不是。术儿是万万里挑一的体质,怕是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唯一能弹响太古的人了。错过了这个人,你去哪里再听得到太古之音?”曲徽不说话了,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半响,他说:“...叫我教也行,不过......你过来。”白术依言走了过去,他看了看,突然说:“我可以教你音律,只是你也要拜我为师才行。不然我不教。”白术看向百里,百里轻笑一声,面容轻松的说:“有何不可?”曲徽看了看百里,狐疑的问:“真的?”“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快些收下术儿吧,我等得,太古之音可等不得。”曲徽无奈的叹口气:“你?君子之腹?——算了,我就收下你这个便宜徒弟好了——等等!”曲徽突然睁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惊异的东西一样:“你......”他伸出手捏住白术的下巴,凑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起来:“你这里......也有一颗痣。”说着食指抚了抚白术的额头左上角——那里经常被头发盖着,要不是刚刚睡得乱了,旁人根本发现不了。曲徽仔细的打量着白术的五官,越看越心惊:“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像一个人?”第39章 芝麻馅儿的师父(十一)百里闻言笑容在脸上凝固了:“痣?哪里的痣?”曲徽说:“额头的。——你大概是不知道,咱们师父的额头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仔细一看,这小子的长相几乎和师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难道他是师父的孩子?”曲徽惊奇的猜测到。百里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术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这是要揭开他的身世之谜了吗?“小子,你知道你爹娘是谁吗?”曲徽问。“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也没用的。”百里淡淡的说,“我在雪地里捡到他,他也只记得之后发生的事情。正打算叫寒奇来看看。”曲徽蹲下身,看着他的双眼,仔细端详着他:“......真是太像了,绝对和师父有关系!——百里,你怎么能正好这个时候眼睛瞎了呢?!要不然你肯定比我还有惊讶!”百里抿起嘴角,薄唇拉成一条线:“术儿,过来。”白术走了过去,百里牵起他的手,转身一步步的走出密室。曲徽似是不敢相信百里就这样把他抛下了,生怕被关住出不去一样急忙跟着出去了。“这么快干吗?”出来后曲徽不满的抱怨到,“瞎了还走这么快,也不怕崴了脚。”百里没有理他,牵着白术径直喊道:“来人!”月楼不愧是百里沨卿的地盘,立刻便不知道从哪里闪现过来一道人影,跪在他的身前:“楼主有何吩咐?”“寒奇呢?”“寒奇公子仍在百草园参透百草图鉴。”“叫他速来见我。”说着一揽白术,将小小的孩童拥入怀中,飞身前往住处。曲徽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也跟了上去。白术能感到他的师父似乎有些紧张,但是又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为什么紧张?因为自己可能会是他师父的孩子?白术坐在下位,玩着自己的手指,莫名的不敢发出声音。百里沨卿坐于上位,脸上一点笑容没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曲徽进来了,说了两声玩笑话,没人应答,也就干巴巴的哈哈笑笑,自己找个位置坐了。寒奇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三堂会审呢!严肃的气氛叫人直发毛。“楼主,不知叫在下过来是所为何事?”寒奇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书生似得。“上次跟你说过的白术,就是这位。——术儿,过去给寒大夫看看。”百里淡淡的开口。白术只好走过去,青年说了声失礼,便开始检查起来,先是在他头顶上及四周按了按,又扒了扒他的眼皮,叫他伸舌头看舌苔,然后把了把脉。“小公子可是不记得之前的事?”寒奇问。白术有些好笑,百里沨卿原来这么严肃的就想查这个。——他以前的事当然不可能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穿越呢!白术点点头:“我只记得遇到师父之后的事。”“哦?那小公子怎么确定自己的名字就叫做白术呢?如果前面所有的事都记不起的话,这个名字可能也是小公子自己喜欢,就自己叫的。可能并不是小公子真正的名字。”寒奇说完,上座的百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直起身来。白术想想,说的也有道理啊。虽然他的名字就是叫白术,但是这个身体的名字叫什么他知道个屁啊!但寒奇说这个干吗呢?白术很是不解。百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奇怪,说:“寒奇,你再看看他的体内是否有毒尚未排出。”“并无。”寒奇摇摇头,“楼主,小公子的体内只有一样香月桂,不过香月桂本身并无毒性。”“香月桂?那是什么?”白术问。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里有了这种东西?寒奇安抚的朝他笑笑:“小公子莫慌,我们都有的。”白术黑线,都有?——到底是什么呀!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什么来,白术又被牵到密室小房间练习拨动琴弦,寒奇任务完成了滚回百草园研究他的图鉴了,百里沨卿和曲徽找了个高处的小亭子,百里拿出了他深藏的美酒,二人自斟自饮起来。“......咱们师兄弟好久没有这样聚过了。”曲徽说。“呵,你总是有各种美人相伴,一年也不会出门几次,聚什么?”百里沨卿冷嘲一声。“你脾气还是没变。”曲徽摇摇头。百里没理他,自顾斟了一杯,仰头喝掉。“你似乎心情不太好?往日都是挂着一副恶心人的笑脸,今天怎么了?”百里没有回答,又斟酒饮下。“...眼睛什么时候能好?现在能喝这么多吗?”曲徽眼睛默默地盯着他的酒杯。百里突然问:“......你还记得师父说过,他最喜欢的草药是什么吗?”“......什么?”曲徽想了半天,“师父授我医术时说过太多草药了,我哪记得他说过最喜欢什么......”百里自嘲的一笑:“也许是我不懂医术吧。记得清清楚楚,师父说,他最喜欢的一味药材是白术,可用于脾胃虚弱,能让人吃到更多的美食。”“......?怎么了?所以你在怀疑什么?”“......你不知道。”百里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遇到那小孩的时候,眼睛刚受的伤,又是在被追杀中,慌不择路的逃到了一处大雪封天人迹罕至的地方......本来打算说雪下的如此之大,我用轻功赶路,留下的浅浅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雪覆盖,别的脚印还可以扰乱别人视线,只是突然隐约看到雪地里拖了一条长长的印子,像是人爬出的痕迹。我预感自己快要失明了,极其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认清路线,于是就去到了那所破庙。那里果然躺了个小孩,只是身体已经渐渐的冰冷了,像是冻坏了。”百里说,“后来我就用内力帮他梳理了一遍,让他体力真气不散,又喂了点水给他喝。当然,水里我加了香月桂。”“然后呢?你说这个干吗?”曲徽不解的问。“因为这个孩子,我在给他输送内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也是我后来觉得收他为徒的原因。”“什么?”“......”百里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经脉构成极其特殊,可偏偏又和一个人特殊的一模一样。”“......师父?......”“是的。我当时只以为又遇到了一个特殊体质的人才而已。就想着收下这个徒弟,一来我当时双目已盲,需要个引路人;二来,”百里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也知道我练得什么功夫,我这双眼睛治起来可不能光靠药。”“你吸他童子真气?”“一天吸一点,好过没有。”百里淡淡的说,“他这样的孩童可不好找,童子真气半点没散,别的孩童被我吸一下就立刻枯朽凋零,他愣是坚持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你收他为徒。——可是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这有什么可说的?”曲徽奇怪的问。“我从来没有过吸一个孩童这么久的时间,竟觉得他有些可爱,我渐渐对他上起心来,之后竟偶然间发现,这个孩子的体内真气的储存量多的可怕,如果不是他稚嫩的外表,我还以为他是哪个老怪物呢!”曲徽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百里继续说:“后来发现他也是天生神力,便把太古拿出来让他试,没想到近20年没有响过的太古在他的手里响了。我还记着师父跟我们说过的那个传说吗?......我想要用他试一试。”“原来!”曲徽瞪大了眼。“太多巧合了不是吗?”百里沨卿轻轻一笑。“然后你来了。当年见过师父面容的只有我们十六人,你一眼看出他的长相,我才最终把这些巧合都串联起来。”“所以你怀疑......”曲徽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暗楼楼主铩羽,你可记得,他20年前便是这般年纪这般相貌,如今可是分毫未变。既然可以有人容颜不改,为何不能有人返老还童?”“可......”曲徽干巴巴的想说些什么。“你觉得有人会相像到在同一个位置长着同一颗痣?你觉得一个孩童,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庞大的真气?——若是被人用秘法醍醐灌顶,那孩童早就因为无法承受而爆体身亡了。还有那样巧合的万万里挑一的体质和同样的天生神力。我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他就是那个一走就是20年、头也不回一个的混蛋师父?!!”“别别别,别激动!”曲徽说着,自己也激动的冒出汗来,“格老子的!仔细一想,你说的话好有道理啊!而且白术那小子刚巧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对了!雪地!你说你们在雪地相遇,既然你说那个地方前后皆无人烟,一个孩子怎么会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乞丐都不会去那里乞讨!”“我这就去找师父去!”曲徽站了起来,欲往外面走,被百里一把拉住了衣袖:“等等。”“怎么?”曲徽问。“他现在没有记忆,不要把我们的推论告诉他。”“我知道!”曲徽挥开他的手,直接轻功翻过了百里沨卿,像前赶去。百里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到:“如果术儿真是师父,若是觉醒了记忆,知道我现在练得这样的功法,知道风行谷众人...哎......”白术正在练琴呢,曲徽就冲了进来。先是把白术拽离太古琴,然后双眼放光的按住他的双肩对着他的小脸左看右看,正在白术感到莫名奇妙的时候,曲徽兴奋的开口说到:“小术是吧!长的真可爱!”......白术是不喜欢听到别人可爱这个评价的。——对于一个心灵高中生来讲,可爱大概是不成熟、没担当、娘炮、幼稚的意思。曲徽又放着光的兴奋的说了一句:“给师叔当儿子吧!”百里正好走进来,淡笑的开口:“曲徽,注意辈分。”白术以为他说的是注意师叔不能认师侄为儿子;曲徽以为他说的是徒弟不能认师父为儿子;但其实百里沨卿说的是你一个师弟,注意点辈分,不要跟师兄抢人。百里笑的温柔:“术儿练习的如何了?来为师身边,给师父看看术儿的手。”白术走过去,轻轻的叫一声:“师父~”然后伸出小手,牵起百里的手。百里翻转手心,仔细又轻柔的摸了摸白术小手上的伤痕:“痛吗?”“...还好。”百里沨卿轻轻的笑起来:“师父小时候练功的时候受伤了,师祖就会吹吹,来,师父吹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