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柿子树，“爸爸，我们家的柿子树不结果，但是满树的叶子也挺好的，那些满满柿子的树，叶子都没有了，光秃秃的果实，看着好可怜的样子。”周木想揉揉女儿的脑袋，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泥，没有碰，而是一块坐到了柿子树下。“满树的果实，柿子树一定是开心的。”“算了，这么深沉的问题，要再说，我都不敢吃柿子饼了，爸爸，我可厉害了，学校的表演系的老师和美术系的老师都想让我去他们的系呢，不过我说我以后要当语文老师，还是留在了中文系，然后两个系的老师让我去其他他们系旁听，我是不是超级厉害！”枝枝笑嘻嘻的看着爸爸。爸爸脸上居然都有泥。应该是锄地的时候溅上来的，枝枝伸手，帮爸爸脸上的泥给擦了。看到自己细白细白的手，在爸爸的脸上擦过，有明显的年龄对比，枝枝又有点难过。不知道为何，今天好容易难过。“爸爸，我可以爬树上看看吗？”枝枝不想让爸爸觉得自己不开心，开口问道。周木抬头看了一下，这是一颗有年份的柿子树了，看着生命力还不错，女儿的身手周木也是知道的，何况自己在树下，周木点了点头。看着枝枝慢慢的爬到了有两层半高的树杈上，周木担心的心都提到嗓门眼了，不过他还是没有阻止。他愿意让女儿尝试做她喜欢做的事情，至少自己在跟前的时候，看着会更安全一些，小孩子总是，你不让她做一件事，她反而更好奇。好在枝枝也没有再往上爬。而是找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杈。坐在树上，她可以看到另外一个院子，爷爷在厨房里忙碌，厨房炊烟袅袅，香喷喷的感觉。而自己隔壁院子也清晰的落入眼底。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河，养了好多鱼，院子里放着三把红色的伞。一个穿着古装麻布的女孩，走出来收伞，女孩还扎着两条辫子，斜扣的衣服和麻裙。小红伞下头居然还窜出一只白色的猫，像是一团棉花一般，太好看了。秀才爷爷喊吃饭了。枝枝才刺溜的下来。没敢让爷爷知道自己爬树，爸爸宠自己不说，爷爷一定会唠叨的。“爸爸我们邻居家挺漂亮的，还养了一只小猫，还有好多鱼，猫不吃鱼吗？”周木看着枝枝从近两米高的地方就蹦下来，吓一跳。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才松一口气。“以后别从这么高的地方跳，太危险了。我听说现在的猫不吃鱼，不抓老鼠，还吃专门的猫粮罐头，比人吃的贵。”枝枝吃饭的时候，就听到爷爷催爸爸：“把地弄好了，赶紧去买花，种上。”“爷爷，现在是秋天，种花不好种的。”“没事，花店里有很多花，可以种的，反正你爷爷喜欢，让他折腾。”周木无所谓的道。在家里的日子总是欢快的不知时间。似乎一下子就天黑，时间是一丛一丛的过去的。枝枝回到卧室，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抱着自己的大抱枕，敲开了爸爸的房门。爸爸果然还没有睡，还在给爷爷做鞋子，爷爷现在越来越挑剔了，爸爸专门花钱请别人做的，爷爷都不穿，只穿爸爸出品。“怎么了？睡不着？”枝枝鼓着脸，趴在自己的抱枕上，两条腿甩着，看着爸爸。“爸爸，我们学校有个学姐被开除了，大家说她骗同学去当三陪，爸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同学？”枝枝不懂。她的世界很干净。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没有接受一点污渍，所有的脏乱，周木这个爸爸，都在外头给挡的严严实实的了。难怪女儿回来一直有心事的模样。当初女儿要来电影学院自己就不同意，太乱了，可是老秀才说，哪里都一样乱。“人生的道路很长，有无数的岔路，有时候，没有做好选择，就会走进岔路，就像爸爸当初，如果载人的时候，多考虑一下，也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虽然爸爸坐了牢，可是爸爸还是感激上天，因为有你。”周木放下手上的针线，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照片。十多年前的了，枝枝看着爸爸满脸胡须的抱着自己，那个像一只猫一样大的就是自己，哭的好难看。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枝枝扑哧的笑起来了。还有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