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陆锦华却觉得有一些不一样。是因为新兵都是男娃吗？似乎没有学生们热闹，那些学生娃，还是孩子。新兵很老实，有皮的，很快也就被收拾了。那些学生娃才皮，想到那个孩，理直气壮的把别人丢进泔水桶里，那时候觉得厌恶的绪，现在回想起来，然觉得好玩。她明明开口道，你再说一遍，结果对方还没有说，就把人给丢出去了。陆锦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坐在他对面的小兵张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长想什么，老是忽然自己发笑。想到之前柳士问自己的事，张越如实报告了，确实没有发现长有和其他人交往，其实他不想说的，感觉这样探长的消息，很奇怪，但是不说，又怕柳士乱想，更糟糕。可是眼下，他又觉得纳闷，长这模样，好像在想一个人的样子。“报告，陆，长，我算好了。”张越开口断了陆锦华的si绪。陆锦华接过他递过来的本子，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对了，你帮我去看看，高师长在不在。”“好嘞，长，之后我给你电话。”张越站起来，敬了个礼，转出去。办室里留下陆锦华一个人。他的办桌是木头的，上面压着一块玻璃。这时候很多桌子都喜这样，玻璃干净，又不会把木头桌面划，而玻璃下面还能压一些照片和电话之类的。此刻，他的玻璃下，就有很多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是这届新生军训和官集体合影。好几百人的照片，远远看上去都是头。不仔细看都找不出人。然而陆锦华，然一眼就看到了倒数第二排左边数第十六个人，就是那个小光头生。虽然戴着帽子。可是他然认出来了。他向来不太认人的，以前老爷子带着他出去认识人，他只记得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叫，同龄人更是记不住。好像很有些脸盲。除非有特别的特征，像高田虎，第一次见，就印象深刻，人高马大，说话大声快，陆锦华第一眼见这个哥哥，就很喜，几乎后来都成为他的小跟班了。还有……叶。他的前妻，因为叶总会欺负他，所以他印象深刻，总是在他走lu的时候，给弄了东西把他绊倒，然后在一边哈哈大笑。别人都说叶大方可爱，所有长辈都喜她。可是那时候的陆锦华，是很不喜的，甚至是有一些讨厌，讨厌她分去田虎哥的注意力，讨厌她分去爸爸的注意力，她到哪，好像都是中心。她还特别固执，认定了捉弄自己。回忆起来，似乎更多的都是自己如何被她欺负的时候。吃饭吃到疑似小虫子，喝水的时候，他的水特别苦，或者特别咸，每次看自己愁眉苦脸，她总会得意的笑，笑的一脸白牙。他整个少年的记忆，似乎都是在被她欺负中过来的，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留着齐齐的刘海，最喜前头扎两小辫，像两个小角角。“叮铃铃”，电话响了。陆锦华接了电话，是老高来的。“十分钟后过去？好的。”陆锦华挂了电话。si绪也被断了。他有些惊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想过去了。一个人开始怀念过去，就说明他老了。玻璃底下，还压着一张照片，一个学生和另外一个老兵敬礼，站在红旗底下，烈日骄阳，明媚严肃。可以看到生的侧脸，和挺拔是体型。陆锦华不知道为何，自己然把这两张照片放下面，为了掩盖，他还放了许多其他乱七八糟的照片。他其实很少会做一些掩盖的事。他做事向来坦。括妻子走后，认识了柳陌，他也是坦的负起责任，和柳陌结婚，并无隐瞒。可是现在，他然在掩饰，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绪，很怪异。桌面上有一叠报纸。第四份，是军营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