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救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5
作者:维他奶Hope      更新:2023-06-21 01:36      字数:9888
  他心中猛地涌上了滔天恐慌,鞋都来不穿就急急忙忙奔下楼朝传来枪声的小花园跑去。“你怎么连鞋都不穿,”安笙责备地皱了皱眉,偏头吩咐道,“niko,鞋。”“我问你,我戒指呢!”江希慌了神,眼中含着泪吼道。安笙眯了眯眼,偏头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回道:“丢了。”“你他妈有病吗!”江希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猛地冲上前去想要对安笙动手。但是他离开诺亚方舟太久了,格斗训练、体能反应、速度精准都大幅度退步,哪里是安笙他们这种每天都进行实战加训的人的对手。他身体刚往前冲去就被江徐那本硬皮书给击中了膝盖,在他跪下去的那一瞬间niko猛地冲上前来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双手反绞在身后,力气不重但是江希反抗挣脱不了。他甚至连一米都没冲出去就被扼制住。“娇娇,你没规矩了。”江徐拉开椅子站起来,走到安笙后面,冷眼看着江希跪着,带了点警告意味地说道,“永远,不要对你姐姐动手。”这是规矩,这是这里的规矩。无论安笙做了什么,都不可以对她动手,不可以伤到她一根头发。“这他妈是你们的规矩!与我无关。”江希奋力挣扎着,面部因为愤怒和痛意有些不受控地抽搐。江徐面无表情,但是声音明显冷了好几个度:“你在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你不守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听话。”“你..”“阿徐,”安笙警告着喊了一声,“娇娇才刚回来。”江徐冷冷地瞥了江希一眼,低头朝安笙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会宽容的。”安笙偏头朝他笑了笑,然后缓缓走到江希面前,蹲下身对上他憎恨厌恶含着泪的双眸,轻声说道:“那个戒指顶了天也就只有十几万,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便宜玩意儿逼着你哥对你发火。”“它不是便宜玩意儿!那是我的求婚戒指!”江希眼泪流的更凶了,目眦尽裂地瞪着安笙吼道,“你把它丢哪里了!丢哪里了!”江希心里气愤、焦急、惊恐各种情绪杂糅着,搅得他五脏六腑巨疼,那个戒指是林望他爷爷留下来的,是林望给的求婚戒指,他什么都可以丢但是那个不可以。那个是他家的象征。“丢哪里了?”安笙的眸色越发深沉,她勾了勾嘴角,嘲弄地对上江希的双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往飞机的窗口下一丢,咻的一下它就从三千多米的高空落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江希设想过安笙会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庄园后面的树林里、沿路的沙漠里,可是他没想到安笙会把它丢在飞机返航的航路上。以这种不留任何余地、不给一丝希望的方式将它丢弃。从中国到澳大利亚,最近的距离都是八千多千米,其中跨越最多的就是海洋,东海、南海、太平洋,这些都是最有可能是戒指丢弃的地方,也是最不可能找到戒指的地方。江希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那枚戒指了。他现在浑身都犯着疼,尤其是心脏那里,像是被绞肉机给绞转着,连带着周围的血管和组织连理。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脑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已经失去了机能,他感觉自己可能快要死掉了。看他这幅模样安笙不悦地绞了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她朝niko挥了挥手示意放开江希。在niko松手的那一瞬间江希就失了支撑的力量,感受到即将跌倒在地,他几乎是本能地去调动全身的力量伸出双手,撑着地让自己不像一条斗败的丧家之犬一样倒下。无论怎样、无论何时,江希的血液里都还流淌着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样倒下,不允许他在敌人面前失了尊严。看见江希的反应安笙满意地笑了笑,她的娇娇没有变,她注入在他骨子和血液里的骄傲和野心没有消失。安笙扣住江希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将他的眼泪拭去:“娇娇你要记住,除了不能倒下,你的头也要永远的抬起。”“never fall, and always hold your head up.”江希扣着地板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血色尽失,透着青白,他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因为愤怒和憎恨而不停地发着抖,面部肌肉略微抽搐着。现在的他又回到了刚回国时的状态,背后空无一物可以依靠,脚下土地分崩离析,空荡荡的只有一片薄冰可以踩踏。他知道他现在就算再悲痛再绝望也不能任由这个情绪将他淹没,他已经没了可以懦弱的资本。就仅仅与安笙对视了一分钟左右江希就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从绝望与悲痛中拉扯出来,身边的气势也慢慢开始变化,变得冷静凌厉。“开条件,放我走的条件。”江希撇开头,擦干净眼泪。就算他再怎么悲痛戒指找不回来已成定局,但是有一件事是比找回戒指还要重要的,那就是他得离开这里,他要回去,林望还在等着他。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没有办法和安笙抗衡,但是安笙的本质是商人,只要谈好条件一切都好说。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安笙收了手站起来,脸上划过一丝他看不懂的隐忍,居高临下地说道:“我不会放你走,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可能,”江希立马回绝,坚定地说道,“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不你现在放我走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不你就等着我扳倒你自己走。”这是他第一次威胁安笙,而且是放这么狠的话。但是他没在怕的,现阶段没有什么比离开林望更让他害怕的了。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江希嘴里说出来的。安笙盯着江希看了好一会儿,蓦地嗤笑了出来,眯着眼说道:“我选第二种,我等着你扳倒我。”“不过,”安笙勾着唇走上来,伸手掐住了江希的脖子,眼中的神色趋于疯癫,“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吗,嗯?娇娇。”江希扣住她的手腕与她对峙着,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咬着字:“相信我,不会太久。”这样的挑衅似乎终于激怒了她,安笙掐着江希脖子的手骤然加力,眼中愤怒的情绪翻涌,扬声质问道:“那个混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想回到他身边吗!”仅仅是愣了几秒江希就立马反应过来安笙口中的那个混蛋是谁了,他加力捏紧了安笙的手腕,梗着涨红的脖子喘着气笑道:“我爱他。”“你说什么?”这句话像是按下了安笙身体机能中的狂暴按钮,她手上的气力大的不像话,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江希的颈肉中,“你再说一遍?”江希忍着痛,毫不畏惧又带了点故意挑衅的意味说道:“我爱他,是那种认定了一辈子,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无论..”江希话都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安笙抡在了地上,脊背重重地撞击上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下一秒骨骼破裂的痛感就沿着血肉蔓延至全身,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江希连呼吸都暂停了几秒。这是安笙第一次对他动手。就连当时他两闹掰,江希一时冲动拿起酒瓶子砸在安笙脑袋上的时候,安笙都没舍得对他动手。可是当今天江希说他爱林望的时候安笙却对他动手了,还是如此毫不怜惜,一幅不弄死人誓不摆休的动手。一声痛呼还没出口江希口中就突然被塞入了一块冰冷的物体,定睛一看,是一把m9的枪口。子弹上了膛的m9。安笙跨坐在江希身上,一只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枪将枪口塞入江希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娇娇,”安笙低头对上江希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打乱的呼吸混乱地喷在江希鼻尖,“玩玩可以,但是爱不行。爱不行。所以这样的疯言疯语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明白吗?”江希想要出声辩驳,可是冰冷的枪口死死地压住舌头,他只能呜呜啊啊地胡乱发出几个音节,根本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枪口的直径有些过大,江希被强行撑开地嘴角开始泛出丝丝血色,连带着津液不受控地往外流。安笙盯着江希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屈服、悔意。他两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对峙着,谁不谁让谁。江徐和niko十分平静地站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谁也没上来阻止。也不知安笙盯着看了多久,反正在江希快要坚持不住之前她才愤愤地收了手,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冷声说道:“我给你联系了做好的工作室,明天去把纹身洗掉。”还没等江希从对峙胜利的喜悦中走出来,安笙接下来的这句话就将他猛地拉了出来接着推下悬崖。他都来不及想安笙是怎么知道这个纹身的,带着惊恐吼道:“不!不能洗!”如果说戒指丢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还可以再买,只是要林望送的都可以。但是纹身不行,纹身洗了那就真的再也弥补不回来了。“洗。”安笙的语气不容置喙。“不,不能洗,”江希惊慌地摇头,勉强维持住的镇定在此刻消散殆尽,“不能洗。”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他只能靠他自己。所以如果安笙真的要强制性让他洗纹身的话他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的,因为他,权势不够。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语感部的小王子有一天会连一个纹身都保不住。如果说刚才他能和安笙硬碰硬的较劲是因为他还没被抓到弱点,那么现在的江希就是那被按了死穴的雄豹,没了拼命的底气但却无论如何都不甘于屈服。安笙盯着江希吼道:“洗!”“不..”正当江希想继续和安笙争执下去的时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江徐突然开口了,他平静地说道:“纹身可以洗掉,但是疤痕永远不会祛除。与此同时,被强迫的记忆与清洗时的疼痛会让某些错知的情感更加根植。”“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其在时间的前进中看清自我真正的情感,明白此时的执念只不过是一种错知的情感偏差。你觉得呢,安安。”江徐这番话有些太过于深奥,江希呆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中话。这话中的道理他是明白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江徐为什么帮他,按照道理来说,江徐此时应该是帮着安笙压着自己去工作室把纹身洗掉,而不是在这里用着这种不急不缓的语气来劝说安笙。江希想不明白,他望向江徐,想从对方脸上或者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可是正如以前一样,江徐的目光永远只投向安笙,眼中永远只有那温柔似水的爱意。不知道是不是江徐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安笙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目光落向远处的某个点看了好久之后才沉着声说道:“你最好赶紧给我忘了他。”“我..”“安安,”江徐又再一次打断了江希的话,笑着提醒道,“你开会时间要到了。”可能是刚才的情形太过于激烈和震撼,让一向冷静高效、理智敏锐的niko都忘记了安笙接下来的行程安排。niko立马慌了神,半跪下来向安笙请罪:“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按规矩领罚,”安笙将枪收好,“准备好,三分钟之后出发。”“明白。”niko舒了口气,急速奔出去安排好相关事宜。安笙背对着江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勉强平定下来之后,转身看着江希说道:“我给你三天缓冲时间,三天之后回诺亚方舟。”江希撑着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忍着痛努力挺直了背说道:“我不会回去。”他会扳倒安笙,但是不是以回诺亚方舟的形式。自从江希回来后已经拒绝过安笙太多次了,经历了刚才的暴怒后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现在对于江希的反抗她已经没有了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安笙冷冷地瞥了一眼江希流血的脖颈,说了句由不得你选后便疾步往外走去,没有留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走到小花园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交代道:“叫rany过来给他处理伤口。”“我会的,”江徐笑着回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安笙便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朝外走去,踏踏的高跟鞋声在耳边回荡着。江徐打了个电话后便悠闲地走上前来,微微躬身捡起了地上的书,但他却没有弯腰,动作矜持而高贵,就像十九世纪严苛教导下的贵族。捡了书之后他也没理江希,重新坐回了位子上把书架好,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边喝边看,那副悠闲宁静的样子正如江希来之前一样。没有一丝关怀,没有一声慰问。这就是他们江家人,生性凉薄。“哥,”江希还试图着做着最后一丝挣扎,对血缘亲情抱有最后一丝奢望,他的语气中带着乞求的意味,“放我走。”江徐翻了一页书,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回道:“她想要的,我都会给。”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了,江希仰起头颅,攥紧了拳头闭了眼。果然,奢望终究是奢望。作者有话要说:emm...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笙,江希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笙为了他两的爱情,请记牢这句话(疯狂暗示,疯狂暗示。)写到这里,勾心斗角不断反转的情节太多了,埋的伏笔也太多了,我没有办法一个个提示,只能给一点小问题。江希a.l.s的这个名字嗯...你们猜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安笙给他取的,但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它的含义,这个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很重要!)第102章 灼烧庄园的位置选的极好,背椅群山面朝都市,跨过都市后是一片浅浅的海域,沙滩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白色沙滩。无论何时,站在江希房间的大面积落地窗前看到的景色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以前江希最喜欢的事就是熬一碗番茄海鲜浓汤,房里放着慵懒舒适的音乐,一边捧着全羊绒的隔热垫,一边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可是现在他已全然没了那种心情,这两天的不断尝试让他十分挫败,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安笙的差距。说来好笑,他有手机有钱能自由行动,可是他却连最简单的qq、微信都下载不了,更不用说找人办假护照买飞机票回国。这两天以来所有能试的办法他都试了,能找的关系他也都找了,但是无论他开再高的价都没有人愿意帮他了。他先开始还很疑惑,这群人不是向来有钱一切都好商量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急忙拒绝。直到一个和他关系还算可以的造假师告诉他了事情的真相。安笙把之前帮过他的人都给教训了一遍,也不能说全部,至少她不敢去找莫切尔的麻烦。但是其他人,能被她随手捏死的人那倒是可以。比如tesco,比如alps。江希也终于明白那天晚上她说的又是法国又是北京是什么意思了,早在把他接回来之前安笙就把他的后路都给断了。自己当时大言不惭地说出那句话时她应该很想笑的吧,这两天看着自己上蹿下跳的蹦跶估计也是乐得不行,难怪她能毫不畏惧地又是给自己手机又是给自己钱款的,原来如此。江希有计划,可是他直接死在了计划的第一步,就算有王牌也拿不出来。他现在很累,这两天的东奔西走,神经的高度紧绷,饮食的巨大转换,环境的紧密压迫都让他觉得很累。他晚上也睡不好,一闭上眼就被无尽的担忧和思念给吞没,担忧着自己的处境,担忧着林望集训回来之后要是找不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思念着林望,想着他的怀抱,他的气味,他落在自己皮肤上每一个轻柔的吻。所有的这一切都从里到外,从骨骼到皮肤纹理,一寸寸地灼烧着、压迫着,让他夜不能寐。仅仅两天的时间,江希原本被养的稍微圆润了一点的下巴立马变尖了,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消沉萎靡了下去,像是一朵失了养分的花,干枯的蜷缩着。江希抱着腿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一声接着一声响亮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娇娇,我可以进来吗?”安笙询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见她这么问江希垂头嗤笑了一声,还问自己干嘛呢,你要是想进我还拦得了吗。江希不想做无谓地挣扎,扬声回道:“进。”安笙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江希旁边,正如他们还没闹掰之前那样,亲密而又熟悉。“你在看什么?”安笙问道。江希朝下面扫了一眼,随便抓了个事物回道:“看他们抓蛇。”在澳大利亚,最常见的事情就是你家里会被各种动物入侵,尤其是现在夏季,各种贪凉的动物比如蛇或者青蛙,就会想方设法地钻入浴室里寻求潮湿阴凉的庇护。此时花园里,管家正带领着一群工人将一条目测长达十二米的金斑巨蟒作斗争,试图将其弄出庄园外。安笙看了一眼江希的脸色,怜爱地摸了摸他后颈略长的头发叮嘱道:“现在越来越热了,你每天洗澡上厕所之前都要好好检查一下,不要什么都不管的就进浴室知道吗。”“嗯,”江希躲开她的触碰,简单地回了一个音节。安笙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虽是对江希宽容了些,但是这样接连好几天的厌恶和躲避还是让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烦躁和怒火。她伸手直接扣住江希的肩膀让他无法逃避,声音明显地比刚才冷了好几个度,通知道:“今晚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没给江希拒绝的机会,她紧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不去我也会找人抬着你去,你是要自己挺直了腰杆走进去,还是要跟曼哈顿大街上那些被抬走的流浪汉一样毫无尊严地被我丢进去,你自己选。”这已经不是自尊不自尊,骄傲不骄傲的问题了,这已经涉及到生命安全的底线了。像安笙她们参加的那种宴会,都是上层管理者的聚集地,你要是稍有一点出错那都可能会被人抓住弱点从而给你致命一击。要是江希真的被安笙那么毫无自尊可言地带过去,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a.l.s现已失势,你们想踩他的都可以来上一脚了。都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回来的路上就会有人埋伏袭击把自己抓过去好好地玩弄侮辱一番,再将自己挫骨扬灰。毕竟能将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语感部小王子给踩在脚下,说不上什么多高的荣誉,起码自己的心理上是得到了一种虚无的满足感。虽然江希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现阶段的他、回到了澳大利亚的他,没了安笙的庇护是真的如履薄冰,他要是想自保,保全一个干净的自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她服软。江希狠狠地闭了闭眼,穿上鞋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虽说是晚上的宴会,但是江希知道安笙的规矩,起码都得提前好几个小时梳洗装扮。你的衣着样貌不仅会映射出你的生活性格,更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你的权势状态,每一处细节都要做到完美,让人找不到漏洞抓不住弱点。这是在这个圈子里最基本的生存常识。来的还是原来熟悉的团队,和江希亲切地打了招呼,言语真诚地夸赞着江希的容貌,熟悉的像是中间这一年的空缺不存在一样。量尺寸,修细节,肌肤保养,发丝修复等等流程弄下来花了将近六个多小时的时间,等安笙点头通过之后众人才轻舒了一口气,继续笑呵呵地亲密交谈着。化妆团队走了没多久后,江徐就带着司机过来接他们一同前往。从做造型开始到进入宴会所在的别墅为止,整个过程江希始终一言不发,像只提线木偶一样的任由他们摆布。安笙今天让发型师给江希接了头发,再将它修剪成中长的度,再将额前的头发分开吹出弧形,配上剪裁得体的亮金黑色西服,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欧洲中世纪王子。但是今天不同的一点就是,江希这一身与安笙和江徐不搭。以前他们一同出席各种酒会场合的时候,安笙都会挑选三身看起来相搭的礼服,像是在给别人传递出他们是一家人的讯号。但是今天不同,他们的礼服只有安笙和江徐是配套的,江希一个人跟在他们身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江希也没什么心情去在意这些,不配套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一进宴会就有着各色各样的人前来打招呼,江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两后面,看着他们挂着笑应付。这场宴会很多都是老熟人,对江希这段时间的离开估计也是略微听到了一点风声,都十分有眼里见地没去询问他这段时间的去向,略微打了几句哈哈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阿徐,在外面守着。”安笙眉宇间被扰得有些不耐烦,趁着下一波人到来之前偏头对江徐说道,“我带娇娇过去。”江徐瞥了一眼江希,眼中的神色有些难以捉摸:“好,我在外面等你。”安笙握了握他的手,扭头对江希说道:“跟我来。”江希也没询问去哪儿,随手端起侍从托盘上的一杯香槟就跟着她离开。这栋举办宴会的别墅很大,与其说别墅,古堡更贴合一些,江希站在院墙外看的时候目测至少都得有一百多平方米。安笙带着他朝会厅的里处走去,上了三楼,走到了一扇木门前,门口十几个保镖的一排排开地站立着,带枪的那种。没等保镖发话,niko就直接将电子邀请函抵到他眼前。确认过后,保镖便推开木门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去。这木门背后藏着的是一间宽敞的弧顶展厅,正中央摆着一个圆形的展台,以展台为中心一排排制旧风格的铁质座椅摆放整齐,唯有一排单独摆放的红色丝绒沙发摆在最前方显得格外醒目。“oh!ann,你来了!”一位穿着黑色吊带礼裙的女人热情地朝他们奔来,用着纯正的英式口音朝他们打着招呼。“brilina,”安笙笑着和她进行了贴面礼,“一切顺利吗?”“非常顺利,”brilina笑了笑,朝江希看了一眼问道,“这位是?”安笙看了江希一眼,没有像之前那样介绍,含糊带过地回道:“带他来见见世面。”“哦,”brilina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用那种审视商品般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下,朝安笙点头笑了笑。那种审视的眼神和那意味不明的笑容都让江希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他不能袒露任何情绪。江希借着抬头喝酒的动作掩去眼中的厌恶和不耐烦。“那我找人给你们加特殊席位。”brilina抬手招了侍从,指了指红色沙发后面的位置,偏头吩咐了几句。安笙对她笑着道了谢之后便带着江希坐到了那个特殊席位,就在那个红色沙发的正后方。“她们家厨师做的意式海鲜烩汤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尝尝?”落座后安笙偏头问道。“不用,没什么胃口。”江希又抿了一口酒。安笙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今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少喝点。”“你在乎吗?”江希反问道。“你觉得呢,”安笙脾气有点上来了,直接伸手将酒杯从江希手中夺走,递给站在一旁的niko吩咐道,“拿些清淡的吃食过来。”江希置气地说道:“我说了没胃口。”“多少吃点,”安笙垂眸扣住了江希的手,用力捏了捏,语气柔和但是有警告意味。江希懒得再和她说什么,等到niko把东西拿来后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后便丢在一旁。不是说这宴会里的食物有多不好吃,或者是他置气故意不吃,他是真的没胃口。与林望八千多千米的距离,这些天的劳心劳力,这场宴会上众人探寻的目光,权势之间的觥筹交错等等这些都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燃尽他的生机线。正当安笙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会场上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亮白的束光灯全部汇集一处,竖直地打在那个位于会厅正中央的展台上。此时会场上的椅子不知何时坐满了人,展台上也摆上了一架钢琴。brilina仰着头像个女王一样地扶着侍从地手走来,站定在他们面前的红色沙发,朝众人环视了一圈后才施施然地坐下,抬手拍了拍示意着宴会的开始。江希不明白安笙是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种无聊至极的宴会,众多自诩高端品位的上层人士坐在一起对某位艺术家评头论足,彰显着自己学识。这样的宴会还不如下面那种酒杯之间,碰撞之时的利益交谈来的畅快。到现在为止,江希都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交筹宴会。一位穿着裸色纱裙的女孩登上了展台,朝众人弯腰行礼后便坐上钢琴椅开始了她的演奏。之前安笙给他排过钢琴课,对于他们语感能力者来说音律也是语感的一部分,虽然没太大的技能提升,但是还是需要学。江希听着听着逐渐疑惑,这个水平...不说很差但也没到能让众多上流社会的精英聚集欣赏的地步吧。他听得两下就有些不耐烦了,不是对这个演奏者,是对这场宴会。他刚想起身离开去厕所喘口气却被安笙按回了座位上。“我去上厕所。”江希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但是安笙反而加大了力气将他按了回去,冷声说道:“等会儿再去。”“你他妈..”“我说了,等会儿再去!”安笙的脸隐没于昏暗之中,但是眼中跳跃的怒气清晰可见。江希搞不懂她在生气什么,但是他不想和她吵,没那个力气也不想在这个场合下让人看笑话,推开她的手坐回了原处。那个钢琴师弹的是梦幻曲,好听流畅但还没达到梦幻的那个地步,江希还是没能明白就这个水平是怎么站上那个台子的。还没等他继续疑惑下去,一位头发稀疏..也不能说稀疏,就跟25班数学老师一样的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士从后面走上前来,没经得brilina的同意就直接坐在了她的旁边。因为体型的缘故,他坐下的时候还需要旁边侍从的搀扶。江希本以为像brilina这种这么注重礼仪交际的英国人会直接生气发火,可是他没想想到的是brilina竟笑眯眯地接待了他。钢琴曲还在演奏。“brilina女士,”那位男士操着一口美印口音的英语打着招呼。“dourdan先生,您很久没来了。”brilina回道。“最近有点忙,”dourdan笑着摆了摆手,目光放到了那位少女钢琴师上,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地说道,“三十万美金。”brilina线条优美的侧脸被阴影笼盖,江希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krisi可是位能力者,虽然能力衰退了但也不至于这个价吧。”听见brilina这么说后dourdan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急速说道:“三十五万。”brilina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道:“她的肌肤没有一丁点儿瑕疵。”“四十万。”dourdan立马加价。“她的双腿修长有力。”“四十五万!不,六十万,我现在就要在那架钢琴上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