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报私仇悦薇产子
作者:青云上      更新:2022-05-23 03:02      字数:7508
  过年期间, 刘悦薇除了年初二去一趟诚亲王府,再没出过门。

  年前因许多人家的孩子到郡主府读书,正月初各家都派人来拜年送礼, 郑颂贤每天都在招呼客人, 刘悦薇就在家里闲散度日。

  年初六那天,那些读书郎们又一窝蜂地聚了过来,郑颂贤又开始忙碌起来。刘悦薇仍旧如年年一样, 让林檀姝把前院的吃喝照看好。

  刘悦薇虽然人闲着, 心却没闲。她打发汪彩凤和家里一个管事一起, 去定了五十台纺线小车。二十台小车出不了多少货,这次,她要搞大的!

  至于女工, 京城这边风气开化一些, 京郊一些佃户人家的女孩子, 很多都愿意到城里来做工, 一来能攒些嫁妆钱, 二来说不定还有机会碰到贵人,嫁个好人家。

  汪彩凤接到了活儿,立刻忙碌开了。她让巧巧和丫头在家里带孩子,每次出门前, 挤一碗奶放家里,等孩子醒了喂给他喝。欢哥儿半岁了,能吃些蛋黄和软和稀碎的东西, 汪彩凤刚开始最多只出去半天,孩子饿不着。

  汪彩凤带着管事跑遍了京郊,终于买到了合自己心意的五十台纺线小车。

  小车买好了之后,汪彩凤又马不停蹄开始招人。

  金缕阁的事情只有她懂, 需要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别人也帮不上忙。刘悦薇只管给钱,然后每天汪彩凤回来时听一听事情的进展。

  这样忙忙碌碌,等到了元宵节,招齐了三十多个人。刘悦薇拍板,先开工。

  元宵节刘悦薇不用进宫了,就在自己府里带着大家一起简单地过。

  元宵节一过,国子监和太学都开学,皇帝开印,恢复上朝。

  第一天大朝会,满京城五品及以上官员都来了。一向不哼不哈的老好人诚亲王忽然开始参人,参的是五城兵马司副统领王大人。

  诚亲王参的有理有据,王大人吃空饷!

  他也不知道哪里查来的数目,五城兵马司各城门实际有多少人,上报多少人,中间多领了多少军饷,说的分毫不差。不仅如此,连王大人家里小妾的娘家人侵占民田的事儿都被诚亲王扒出来了。

  众人眼珠子都惊掉了!

  我的个天爷,诚亲王这是想去御史台不成?怎么忽然咬着一个五品武官不松口!

  王副统领觉得自己飞来横祸,立刻跪下辩解。但不管他怎么辩解,五城兵马司吃空饷的事情,都是实打实的。

  不光武城兵马司,连京畿大营和御林卫,哪个不吃一些空饷呢。说的难听一点,不吃空饷,这些将领都要穷死了。你诚亲王在内务府不也经常把皇帝吃不完的东西拿回家,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怎么忽然就针对人家。

  百官们都沉默了,谁也不敢说自己屁股底下一定干干净净,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皇帝也不会计较,水至清则无鱼嘛。

  诚亲王不是不讲规矩的人啊,那只能是有私仇了。有一些消息灵通的,猜测可能和大年初一寿康宫里的事情有关。听说五公主把长乐郡主绊倒了,孙皇后虽然赐了嬷嬷让五公主学规矩,五公主实际上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皇帝心里也清楚,五公主出言不逊在先,讥讽王叔,又伸脚去绊一个孕妇,还是自己的亲堂姐,他这个亲爹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王副统领觉得自己简直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一个小小的副统领,五品武官,一向在朝中不打眼。五城兵马司有四个副统领呢,要不是他妹妹在宫里做了个贵嫔,这个副统领说不定还轮不到他。

  大年初一寿康宫发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但大家都说是长乐郡主不小心踩到了五公主的脚,至于五公主出言不逊的事情,当时只有二公主和汉阳县主在场,自然不会有外人知道了。

  可刘文谦咽不下这口气,他女儿明明是受害者,就因为五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他女儿挺着大肚子跌了一跤不说,还要替五公主背黑锅。虽然五公主脚肿了到现在还不好,但刘文谦觉得,还是自己的女儿受的伤害更大,毕竟长乐是个孕妇,且五公主无礼在先。

  王副统领辩解了半天,似乎也辩解不出个什么名堂。人家有数目呢,假不假的,到时候一查就明白了。你手下多少人,这也没法弄假。

  众人都不说话了,刘文谦参完了也不说话,他要的是皇帝的一个态度。自从自己一家子进京以来,因为无权无势,虽然得太后疼爱,外面人是不敢欺负他们了,自己家里的这些个侄儿侄女们,总是想来撩拨他一家子。

  大皇子也就罢了,如今他身上差事都卸了,算是对他的惩罚,五公主伸脚去绊怀孕八个月的孕妇,这就不能忍了。若是当日长乐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

  皇帝等王副统领辩解了许久,沉声道,“刑部郎中与大理寺一起,三日内查清诚王所奏之事。”

  王副统领还想辩解,皇帝只说了两个字,“下去。”

  王副统领是五品官,按例是排在大殿外头的,闻言只能又怏怏地出去了。

  诚亲王参完了王副统领,不再说一个字。

  众人顿时心里都明白,这大概是私仇了。

  王副统领把事情想了又想,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诚亲王。但他能做副统领,也不是傻子,心里清楚有可能是女眷那边出了岔子。

  等下了朝,王副统领找机会来贺刘文谦搭话,刘文谦一甩袖子就走了。他不能拿王贵嫔母女怎么样,只能整治这姓王的。

  诚亲王参了王副统领的事情像一阵风一样吹到了后宫,王贵嫔顿时又急又气,急的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气的是诚亲王无缘无故针对她娘家。在王贵嫔心里,长乐郡主好好的,她女儿脚现在还没好呢,还被太后和皇后先后训斥一顿,又派了嬷嬷过来学规矩,她们已经很吃亏了,没想到诚亲王还不依不饶。

  李太后听到此事后叹了口气,当时她不痛不痒地训斥了五公主几句,皇后也只是让五公主学规矩,对五公主来说,几乎是毫发无损,小儿子可能不满意。

  李太后和身边的老嬷嬷道,“孩子多了,也难啊。”

  老嬷嬷道,“娘娘的心老奴明白,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没法时时都一碗水端平。五公主挑事要害长乐郡主,娘娘是祖母,总不能把五公主打死。”

  李太后不说话了,她是祖母,还能怎么样呢。算了,让皇帝自己去操心吧。

  皇帝自己也有些为难,五公主一个十三岁的公主,他能把这个女儿怎么样呢,一般公主犯错褫夺封号,可她连个封号都没有。王贵嫔还跟他哭诉了一番,说女儿脚肿的跟猪蹄子似的。皇帝跑去看了一眼,也有些心疼。

  现在弟弟要和他算账,皇帝也不能再装糊涂了。让人去查一查王副统领,真要是不干净,换了也就是了。

  王贵嫔听说娘家大哥被查,哭天抢地去找皇帝,皇帝训斥了她几句,让她滚回宫,不然这个贵嫔就别做了。

  王贵嫔吓得回来了,又骂了五公主几句,怪她多事惹麻烦。要是她娘家哥哥的副统领没了,她在宫里还有什么脸面。

  五公主脚还疼呢,又被亲娘骂了一顿,委屈的哭了半天,只能在心里诅咒长乐郡主。

  刘文谦参完人,心情爽快地回家了。

  刘悦薇听说后,挺着大肚子亲自下厨,给她爹做了些点心,让人送到诚亲王府。

  没几天的功夫,刑部就查清了,王副统领吃空饷确有其事,但他吃的也不多,一年就两千多两银子。

  皇帝拿着案头的结案奏折,半晌没说话。

  刘文谦那天参完人之后,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你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老子不管了。他光棍的很,他不怕得罪皇帝,反正他这个亲王本来就是捡来的,大不了不要就是了。要是做亲王这么憋屈,老子不做了,老子继续回去开绸缎庄。

  皇帝夜里去了王贵嫔那里,王贵嫔哭兮兮的,“陛下,公主的脚还疼着呢。”

  皇帝看了她一眼,“副统领和贵嫔之位,你选一个。”

  王贵嫔傻眼了,“陛下,您这是何意?”

  皇帝道,“你教女无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伸脚,那还是她嫡嫡亲的堂姐,虽然长乐无事,她也该受些教训。”

  王贵嫔立刻跪了下来,“陛下,都是臣妾的错,五公主她已经知道错了,皇后娘娘已经训斥过她了,皇后娘娘也派了嬷嬷来教导她规矩。”

  皇帝不接她的话,“先不说长乐,她一个晚辈,为甚要出口讥讽亲叔叔是个打算盘的?”

  王贵嫔又傻眼了,“陛下,五公主还小,她,她气量不够,一时糊涂就胡说八道。陛下,那是咱们的亲女儿,求陛下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饶她一回。”

  皇帝点头,“朕知道,所以朕一个字都没骂她。她要是个皇子,朕早就让人打她板子了。你既然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分是非,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在把责任往外推。既然你不知错,朕还是那句话,你的贵嫔之位和你兄长的副统领之位,你选一个。”

  王贵嫔哭了起来,“陛下,求陛下饶命,臣妾明儿给长乐郡主赔罪,都是臣妾的错。”

  皇帝没有耐性了,“你自己不选,那朕替你选了。王贵嫔即日起降为贵人,五公主挪入皇后宫中抚养。”

  王贵嫔急了,拉着皇帝的裤脚,“陛下,陛下不能啊,五公主是臣妾的心头肉,没了她,臣妾还怎么活啊!”

  皇帝对着她笑,又道,“王副统领贪赃枉法,革去副统领职位,降为九品城门卫。”

  王贵嫔的哭声一下子卡在嗓子里,她知道,皇帝这是和她来真的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皇帝挥开她的手,“好了,朕知道了你的选择,你好生照看五儿,多教她一些规矩。”

  说完,皇帝起身就走了。

  王贵嫔继续哭了起来,可哭也没用,她帮不了娘家任何忙,大哥的差事还被她们母女连累的丢了。

  皇帝狡诈,让王贵嫔自己选择,王贵嫔没有多想就选了自己的贵嫔之位,然后又自责自己太自私,反倒忘了责怪皇帝不念旧情。

  第二天,王副统领的差事就被撸了。

  刘悦薇在家里有些担忧,夜里和郑颂贤商议,“三哥,父王这回逼着皇伯父撸了王大人的差事,会不会连累父王?”

  郑颂贤想了想,“娘子别担忧,岳父这回做的对。你想想,五公主讥讽岳父,要是咱们一家子都缩头不说话,以后谁都能来踩一脚了。虽然咱们不想惹事,也不能怕事情。陛下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若是陛下偏袒五公主,外人也会有想法。陛下要做明君,自然不会做让人诟病的事情。”

  刘悦薇也不顾上担心的,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眼见着就要九个月,刘悦薇开始做产前准备。

  产房就设置在耳房里,她让丫头提前把需要用的被褥准备好,一天晒一遍。又让钟妈妈带着云锦给她做了几件坐月子期间穿的衣裳鞋袜,当然,还有小孩子要用的东西。

  魏氏前儿亲自过来送了催生礼,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摇篮、洗澡盆、全新的尿布、小儿穿的衣裳、做衣裳用的细棉布,还有一些别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魏氏送的东西,刘悦薇不需要准备太多。小孩子每天穿一件衣裳就够了,只要尿布够多就行。刘悦薇让丫头们把尿布都洗了洗,也放到太阳底下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魏氏怕女儿担忧娘家,还特意告诉她不用操心王副统领的事情,都是王贵嫔母女自己作的。

  等把生产上的事情都准备好,正月已经过完了。

  一入二月,郑颂贤忽然紧张了起来。

  每天,他看着娘子的大肚子,心就悬了起来。孩子越来越大,真如刘悦薇所言,孩子翻腾时他能看见手脚了。

  刘悦薇孕期一直在走动,故而没有长胖太多,她也不敢吃太多,故而孩子的个头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大。

  钟妈妈根据经验判断,这孩子生下来,估计最多也就六斤出头。

  刘悦薇怕他担心,总是反复告诉他自己很好,每次吃了饭还会扶着丫头的手在院子里走两圈。

  郑颂贤知道自己忧心也没用,只能一边用功读书一边用心照顾娘子。

  刘悦薇孩子还没出生,老家忽然来人了。

  当时刘悦薇正在花园子里遛呢,春天来了,刘悦薇让府里的花匠把花园子里好生打理打理,等她生了孩子满月后,她要在花园里请二公主等人来玩耍。

  刘悦薇和林檀姝一起计划,这里种棵树,那里栽几朵花。忽然,李妈妈跑来了,“郡主,郡主,来客了,老家的二爷来了。”

  刘悦薇有些迷糊,“哪个二爷?”

  李妈妈拍手道,“郡主,就是郡马爷的亲二哥呀!”

  刘悦薇一拍脑门,“快,让吴管事亲自招待二哥,再让人去请郡马回来。”

  说完,刘悦薇撑着腰,在林檀姝的陪同下,亲自去迎接郑颂德。

  郑颂德正在前院书房里喝茶,悠闲地左看看右看看。墙上有一幅字画,他一看就知道是弟弟写的。

  还没看两圈,忽然听见外头一溜的人声,都是给郡主问好。

  郑颂德立刻放下茶盏,出门就见到久未谋面的弟妹,挺着个吓死人的大肚子,他收回目光先行礼,“见过郡主。”

  刘悦薇笑着挥手,“二哥,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二哥怎么来了,也没提前送个信,我连屋子都没收拾。二哥别站在外面,咱们进屋说话。”

  郑颂德笑道,“弟妹这孩子要生了,娘说家里一个人都没来,也不像样。正好,我整日趴在书肆里也烦了,就跟爹娘讨了这个差事,出来见识见识。”

  刘悦薇在云锦的搀扶下坐下了,“二哥,爹娘好不好?”

  郑颂德道,“都好,就是过年的时候少了你们,娘总是念叨,怕你们两个过不好,让我带了一车的东西过来。”

  刘悦薇笑,“娘疼爱我们,二哥路上走了多久?”

  郑颂德道,“娘算了日子,过了十五就打发我上路,走了二十天的样子。”

  刘悦薇又问,“哥哥嫂子们和妹妹怎么样了?孩子们好不好?二哥怎么没把二嫂带过来呢。”

  郑颂德微笑道,“家里都好,卉姐儿还小,又一向娇气,我怕她路上受不住,就没带她们。弟妹家里怎么样?”

  刘悦薇仔细回答道,“二哥不用担心我们,父王和母妃很照顾我。家里有林姐姐和庞大爷,还有我表姐一家子,热闹得很。我年前捎回去的年礼,路上都没坏吧?”

  郑颂德点头,“弟妹送回去的都是好东西,娘拿去送礼都觉得长了脸面。”

  正说着,钟妈妈来报,“郡主,二爷住的地方收拾好了。”

  刘悦薇点头,“二哥,我给你单独收拾了个院子,二哥远道二来,一路风尘仆仆,先去歇会子,我已经让人去叫三哥回来了。二哥在我家歇一夜,明儿去王府见我爹娘。”

  郑颂德见她的气势,心里忍不住感叹,弟妹离开青州还不到两年,变化真是大,虽然还如以前一样对他们这些人,但郡主的威风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养起来了。

  他起身,“那我就听从郡主安排。”

  刘悦薇笑,“二哥还跟我开玩笑,李妈妈,你带着二哥去。”

  李妈妈是郑家老人,郑颂德熟悉的很。

  郑颂贤听说二哥来了,立刻跟先生告假,火速奔回了家。

  进门后,他先回了正院。

  刘悦薇笑,“三哥回来的真快。”

  郑颂贤笑,“让娘子见笑了,我许久不见家里人,可不就得快些。”

  刘悦薇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二哥刚到,我让人带他下去洗漱歇息,等会子吃夜饭的时候,再叫他来吧,一路上也累了。”

  郑颂贤也体谅兄长一路辛苦,强忍着没去打扰,在正院坐了一个多时辰,陪刘悦薇说话。

  郑颂德洗漱完毕后,小睡了一觉,起来后听说弟弟来了,自己主动过来了。

  他进了正院后,之间丫头婆子们都规规矩矩的。院子非常大,院子中间花木扶苏假山流水,好一派富贵人家的富丽堂皇。

  丫头们立刻通传,“二爷来了,二爷来了。”

  郑颂贤立刻起身,掀开帘子就出来了,“二哥!”

  郑颂德双手背在后面,沿着游廊快步走了上来,“三弟!”

  等走到面前,郑颂贤伸出双手抱住他哥的双臂,“二哥,一路辛苦了。”

  郑颂德笑了笑,伸出拳头在他肩膀上倒了一下,“好了,又不是鹏哥儿,别撒娇。”

  一句话说的郑颂贤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就把他带进去了。

  天快要黑了,二月间的天也不冷了,刘悦薇让丫头把帘子卷了起来,屋里亮堂些。

  兄弟两个坐在一起,郑颂贤把家里人都问了个遍,郑颂德一一仔细回答。

  等问完了,郑颂贤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二哥头一次来京城,我定要陪你多走走。”

  郑颂德笑,“那自然是的,你不陪我,我回去跟娘告状。”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刘悦薇看向钟妈妈,钟妈妈点点头就出去了,直奔厨房。

  兄弟两个坐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等庞世渊回来了,立刻也过来打招呼。汪彩凤一家子已经搬去了金缕阁。

  等厨房送来了饭菜,几人团团围坐在桌子上。

  庞世渊比郑颂德小一个月,也跟着郑颂贤叫,“二哥,明日我也告假,咱们兄弟三个一起出去玩玩。”

  郑颂德是个开朗人,也爱开玩笑,“出去玩可以,不能去的地方,可别叫我去!”

  大家都是成了亲的人,知道他说的意思,顿时都笑了起来。

  郑颂贤给他哥夹菜,庞世渊给他倒酒,郑颂德笑眯眯的,“劳动二位举人老爷服侍我,真是过意不去。”

  要是何氏在这里,早就对着他的脑袋瓜子一巴掌了,做兄长的,整日没个正经样!

  兄弟三个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等酒过三旬,郑颂德说明了自己此次来的另一个目的,“三弟,你和庞兄弟关系好,我也就不外道了。我走前,爹娘告诉我,妹妹的人家还没找好呢。你年前写信回去问,可是有什么合适的人家?要是有合适的人家,爹娘说了,让我们兄弟二人做主即可。”

  郑颂贤看了刘悦薇一眼。

  刘悦薇忖度了片刻,开口道,“二哥,妹妹不在,她自己没见过,我们怎么好私自做主呢。”

  郑颂德喝了口酒,“弟妹别担心,妹妹说了,只要是肯上进的,不打老婆,家里没有凶恶的爹娘兄弟姐妹,不是丑的歪瓜裂枣,其余的她全凭咱们做主。”

  刘悦薇这才放下心来,“二哥,因我不知道爹娘的意思,就没去问。我也不瞒着你们,我相中了我四伯父家的老七,那孩子虽说不是特别出头,但一向心宽气和,也肯上进。我和他姐姐好,时常看到他,才动了这心思。”

  郑颂德有些瞠目结舌,他头脑转了两圈才弄明白,“弟妹,你四伯父家,那,那得是王爵吧。”

  刘悦薇笑道,“二哥,皇帝家还有三门穷亲戚呢,别说咱们家也没穷到那份上。我四伯父的郡王是皇祖父封的,按照惯例,以后要是四伯父差事办的好,皇伯父说不定还会给他升个亲王。但眼目前他还是郡王,郡王的庶子,按规矩封的都是县侯,这爵位再传两代,就是平民百姓了。”

  郑颂德这才放下心来,转瞬,他又问,“虽说如此,弟妹,咱们家还是低了些。”

  刘悦薇沉吟片刻,“二哥,京中青年才俊多。我虽没有多大的脸面,也能给妹妹说个像样的人家,总得来说,比青州府还是会好一些。”

  郑颂德立刻道,“那是自然,弟妹如今是郡主,见的都是富贵人家。既然这样,我就多住一阵子,要是能说成就说,要是一时半会的说不好,也无妨。娘让我过来,主要就是为了侄儿的事情。”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郑颂德喝的有点多了,郑颂贤和庞世渊一起把他送回客院,又看着人伺候他洗漱睡了,这才一起走了。

  第二天,郑颂贤带着郑颂德一起,去了诚亲王府。刘文谦昨儿已经得到了消息,让人去向云大人告假一日,在家里等他们兄弟两个。

  郑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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