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情敌他扑街了》TXT全集下载_15
作者:98k      更新:2023-06-20 20:48      字数:9872
  【作者有话说】:害,完了,骚是改不过来了。小变态还没开始变态,就快骚死了。第43章那些黑色的线条是签名,三班大部分人都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于那个笑脸是让奒画的,目的是希望那条受伤的腿的主人早点好起来。这个被人堵在水房并把头按在水龙头下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冬。“上次从楼梯滚下去不长记性,这次你是不是还想从三楼掉下去?”那个揪着周冬头发的男生把他从水龙头底下拉出来。少年被迫往后仰,露出一截脆弱纤细的脖子。头发已经全湿,溅出来的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也把他本来干净的衣服打湿了个透。找茬的那人让奒认识,和让奒一届。高一那会就嚣张跋扈,和江湾他们抢篮球场子,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但他就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还要篮球定胜负。让奒看不过上去凑了个数。这帮人不光不讲理,手段也下三滥,说是打球,一直把球往人身上砸,要不是江湾拉着,高一那会儿他就得把这帮孙子揍得满地找牙。深秋的天,水房本来是就湿冷,洗漱台边,少年不住地打着哆嗦,脸色都是一片苍白。纵使如此,他仍旧没吐露出半个求饶的音节。让奒猛地踹了一脚水房门,木制的门框年久失修,又加上常年处于潮湿之地,当即就像三班前门一样,被让奒一脚踹出了个洞。木板碎裂的声音很大,砰哐一下,足以吸引屋内所有人的视线。等所有人看过来时,让奒倚在门口,双手抱胸,语气有些吊儿郎当,面色却冷的吓人,“兄弟,就这么欺负一个伤员我觉得不太合适吧?”谢鹏看了让奒一会儿,笑了,他手不仅没放开周冬,反而变本加厉扯得更用力,周冬连头带人,上半身活生生被他往后拉了一截。“哟,这不是咱传说中的让大校霸么,怎么,你要替这个小贱人出头?”让奒是混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怕让奒,他可不怕。不就是打架,谁不会似的。“嘴巴干净点,别跟刚吃完屎一样。”让奒盯着谢鹏,跟看垃圾似的,“口臭就去好好刷个牙,别给人不当人。”水房背阴,又没开灯,门口洒进去的一点阳光驱散不了冷意。谢鹏面色晦暗不明。让奒扫了一眼他抓住周冬头发的手,“还有,趁我现在好说话,我劝你最好放开他。”“哟,我好怕怕哦!”谢鹏阴阳怪气,下一秒却笑了,“不过既然咱们让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放岂不是很不给面子?”言罢,谢鹏脸上浮起一丝凶狠,他拽着周冬的头,猛地在洗漱台上磕了下去,梆梆两声,肉体和瓷质瓦砖撞上,听着都疼。撞完后谢鹏还真放开了周冬,只不过后者脸色更差了,额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接着肿起了个大包。让奒面色一瞬阴沉到底,宛如泼了墨一般。“话说让奒你知道事情缘由吗就为这小贱人出头?”谢鹏恶意满满,他踢了一脚周冬缠着绷带的腿,“这逼居然喜欢男人,还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你说他恶心不恶心!臭同性恋就该给老子去死!”周冬闷哼了一声,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也紧紧拽成了拳头,因为谢鹏的话被逼得一双眼通红,却愣是一滴泪都没落。“你这么着急为他出头,该不会你也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吧?”许是看见了门外的燕青之,谢鹏一张嘴更加没个遮拦,他双眼在让奒和燕青之身上扫来扫去,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来出头还带着燕青之,不会真以为被人叫声学神,就是个神了吧?还是说,你该不会真和燕青之有一腿?”“我的天哪,真他妈恶心!你们这些同性恋怎么不去死……”谢鹏话没说完。让奒在听到燕青之的名字时,心里那股火彻底烧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谢鹏欺负周冬他还能先忍一忍跟他好好谈,但当这个人嘴里出现燕青之名字的那一刻,让奒的火直接烧到了头顶。让奒一拳挥到了谢鹏脸上,他动手动的突然,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揍。“既然你学不会闭嘴,那我不介意教教你。”让奒发了狠,他把谢鹏掀翻在地,将后者双手反剪在背后,一只膝盖压着腰窝。谢鹏挣扎了半天,未果。让奒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谢鹏身上,他抓着谢鹏的头发,把头往地板上撞,“喜欢欺负人?喜欢撞人家头?喜欢说人家变态?喜欢吃屎?”让奒每问一下就撞一下,那砰砰的动静回响在不大的水房里。少年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凶狠,伴着他手里机械且狠辣的动作,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周冬喜欢男人又怎样?他是喜欢你了还是怎么着?你这么大反应?嘴巴里口口声声说人家小贱人,说人家变态,变态都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你心里是不是得有点b数?”谢鹏头上很快破皮出了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谢鹏脸贴在瓷砖上,说出的话含糊不清,但足以让人听懂。周遭跟谢鹏一起的几个人仿佛头脑有了一丝清明,终于从现场的氛围里清醒过来。正当几人准备向让奒下手时,门外的燕青之走了进来,他反手带上了门,脸色还挂着三分笑,说出的话明明温柔却让人觉得阴森至极。“让哥哥正在见义勇为,你们最好别碰他。相信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你们还在等什么!”谢鹏的话紧接着燕青之响起,那几个人犹豫一瞬,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勇气占了上风,上前抓住了让奒的手,将人从谢鹏拉了起来。不再被桎梏的谢鹏从地上站起来,反手抓住让奒的肩膀,抬起膝盖就顶上了让奒的腹部。后者当即闷哼出声。后面的燕青之从墙边拿了打扫厕所的拖把,眸子里仿佛掺了嗜血的光,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嘴里还在呢喃。“说了碰他的结果你们承担不起,怎么就不听呢。”阳光灿烂的午后,被反锁上的水房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此起彼伏的一片,诡异又惊悚。保卫科的人赶到强行破开水房门时,燕青之正靠在门后的墙边,他手里撑着拖把,周围倒了几个人,无一例外不是鼻青脸肿。让奒仍旧站在洗漱台边上,他手里抓着谢鹏的头发,把谢鹏的头按在了水龙头下面。这跟之前谢鹏把周冬按在水龙头下面的场景一样,只不过谢鹏从施暴对象变成了被施暴对象。这场打架斗殴事件影响异常恶劣。有几个人伤势严重,造成了轻微骨折。当然这几个人指的是被燕青之打的那几个。让奒这边倒没什么损伤,除去脸上破了点皮,被谢鹏踹了一脚肚子,他简直跟没事人一样。燕青之就更不可能有事了。就是周冬要惨点。来教务处之前,让奒让周冬脱了湿衣服,将自己的校服外套给了他。周冬体质不是很好,淋了水很容易生病,但保卫科的大叔们显然没那么好心让他回去换身衣服。当然谢鹏那几个比他们惨多了。燕青之打架不按常理出牌,那拖过厕所的拖把往人身体怼,又臭又让人绝望,简直不能更侮辱人。因此教务处除了阴沉沉的气氛外,还有些一言难尽的臭味。让奒甚至都看见了老吴充满嫌弃的脸。他想笑,但得憋住。“你们搞什么!一天都消停不了吗!运动会还打架斗殴!一个个搞成这副德行!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老吴显然是气着了,音量都飙高了不少。老胡在三分钟之后抵达了战场。让奒看了看因为冷还在抖的周冬,脑海里莫名浮现了话剧比赛时周冬问他紧不紧张的画面。他真的对周冬不熟,可接触几次,他知道周冬这个人很温暖,心很软,胆子不是很大,很细心,会为别人考虑,是个很温柔的人。“没怎么回事,就是看不惯他装逼,想打他就打了。”“反了反了!胡老师你听听这是一个学生应该说的话吗!”老吴更气了,他大约觉得让奒是在挑战他的权威,眼神跟要吃人似的。让奒没开口。这事儿没法解释,解释就得把周冬的性取向爆出来,搞不好周冬还有女装癖的爱好,这事不能爆,爆出来指不定明天就有什么流言蜚语。周冬胆儿太小,怕是经不起这个打击。他不说,谢鹏那边自然也不会说。他先动手打人,跟他阻止谢鹏动手打人,这两概念完全不一样。谢鹏是傻了才会把事情原委说出来。“吴主任你先别气,让奒肯定不是那意思。”老胡刚在家吃饭,接到电话就往教务处赶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替让奒说话。“不是什么!高一开始打架斗殴就没少过他!他自己堕落也就罢了!还带上人家燕青之!燕青之在咱们学校那是当省状元来培养的!他耽误得起么他!”老吴约莫是真气疯了,话都有点口不择言。让奒愣了,他张嘴就想否认他没有带坏燕青之,可话到了喉咙口上,怎么都说不出去了。上辈子燕青之放弃顶尖学府随他去了一所垃圾学校的场景被重新翻出,本该拥有灿烂人生的人,就那么和他窝在一个小地方,守着他到死。让奒低下头,手撰得死紧。那个坐在病床上羸弱无比的燕青之再次出现。想起燕青之亲吻他照片的模样,让奒的情绪在一瞬间崩了盘。【作者有话说】:日常见义勇为让滚滚第44章“他没有耽误我。”燕青之开了口。他的滚滚就该没心没肺的笑,而不是站在这里低着头、露出一脸伤心的模样。“老师,这件事我想我最有发言权。”燕青之没来得及多解释,站在边上的周冬开了口,他声音有些嘶哑,但透着坚定。“周冬!”让奒出声制止他,这事要真爆出来,对周冬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让哥没事,”周冬笑了笑,“我总不能一辈子活在阴影下面,你说对不对?这次侥幸有你护着我,下次呢?我不可能总那么幸运。人总得学会自己撑起点重量。”“再说了,事情因我而起,我总不能让你受委屈。”周冬这个人,胆小又懦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的存在感很低,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他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可尘埃里也会开出花来,周冬忍得够久了,他不想忍了。事情其实很简单。周冬不止喜欢男人,就跟让奒猜的一样,他还喜欢女装。他住在混合宿舍,喜欢写日记,柜子里放了一套裙子,谢鹏的朋友和他住在一个宿舍,谢鹏来找他朋友时,无意间撞破了全部。那之后,他一直对周冬抱有恶意。接着便有意无意地开始找周冬的麻烦。上次月考周冬根本不是不小心自己摔下楼梯,是谢鹏推他下去的。这个还没成年的男生,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和充满的语言去伤害周冬,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只是不停地说周冬恶心,说周冬是喜欢男人的变态,说周冬居然还穿裙子,说周冬是伪娘。他肆无忌惮。可周冬能怎么办呢?他一向懦弱胆小,喜欢男生和女装,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出格的事了。可即便是最出格的事,他也小心翼翼地放在心里,从不给别人添麻烦。他自己都不敢拿到外面说的事,他自己都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的事,就这么被人明晃晃地拿出来,当成刀子,一刀一刀划他的心。周冬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被伤害也会痛也会难受,可就因为他喜欢同性喜欢女装,他连痛都不敢露出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着那些伤人的话语。你喜欢男人,你是同性恋,你好恶心,你怎么不去死。说到最后,周冬眼眶已经红透,他死死咬着牙,愣是没让自己哭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老胡和老吴,声音都在抖,“老师,是不是喜欢男人,我就真的十恶不赦了?是不是喜欢女装,我就真的该死了?”“只不过因为喜欢这些,我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吗?”周冬的控诉里仿佛带着血,压得在场的人透不过气。“我十岁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了,那时候我也害怕,我觉得这不正常,我也害怕别人认为我不正常。我小心地守着这个秘密,我从没想过告诉别人,也从没有想过让别人知道。更加没有想因为这个去影响谁。”“老师,书上说人人生而平等,以前是男人觉得女人低人一等,现在是不是因为仅仅喜欢同性,我就要比别人低一等?”“我没伤天也没害理,我只不过喜欢男生喜欢女装,怎么就成了罪人呢?”“老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就好了?”话落音,周冬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他愣愣地摸了下脸,最后缓缓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哭了起来。那些藏了好多年的心事,终于在此刻曝光在了太阳下,他把最隐秘的自己放在了明面上,等着别人给他宣判。这个男孩大概是忍受惯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大声哭出来。那些小声且隐忍的啜泣,像是压在人心上的石头,沉甸甸。教务处安静得落针可闻,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周冬哭泣的声音。“男人喜欢女人才是天经地义,你喜欢男人不奇怪吗?捅屁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恶心吧。”谢鹏的声音先响起来,从始至终他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给老子闭嘴!”让奒消下去的火一瞬间又冒了上来,要不是燕青之拉着他,他怕是已经把谢鹏揍翻在了地上。让奒想不明白这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渣滓,恶语伤人无形,却致命。总有一类人自视清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他认为的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这种人狂妄自大,可他从没想过这些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让奒心大惯了,他一向豁达,就算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也不过平静地接受了。喜欢个同性而已,他又没有伤天害理,为什么要怕呢?可让奒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同性恋是弱势群体,他们很多人这一辈子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性向,撇去骗婚的渣滓不谈,有很多人就在阴暗中了结了一生。周冬的事爆出来,让奒才意识到这一点。那燕青之呢,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周冬一样?上辈子燕青之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成了让奒心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只要一想到燕青之用那卑微的语气求自己爱他,让奒就难受得厉害。“周冬,你听老师说,你没错。”对于一个剖心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已经开始充满自我否定甚至想到死的孩子,老胡抱以理解和心疼。他蹲下来抱住这个哭泣流泪的孩子,一字一句地安慰。“人活在这世上,有喜欢任何东西的权利,只要你的喜欢不损害别人的利益,都是合理合法的。喜欢同性并没有错,喜欢女装也没错,你没做错什么。”“老师觉得你很勇敢,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你一样,但他们不敢承认,他们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可你为了保护让奒,为了让他不受到误解,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老师并不觉得你低人一等,相反,老师认为你善良坚强,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优点。他们看不起你,辱骂你,那是他们的错,你不需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和否定自己。”“在老师眼里,你比他们优秀。”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承认,周冬愣了一瞬,接着伸手拽住老胡的衣角,在老胡的怀里嚎啕大哭。-这事最后以谢鹏被记过处分,让奒和燕青之口头警告而告终。由于冲了太久冷水,周冬下午就发起了烧,老胡通知了他家长,把人领回家了。当然关于周冬的小秘密谁都默契地保留没提。这一堆事情处理完,已经下午两点,休息过后,运动会马上开始,让奒却没了回田径场的心思。跟谢鹏打架时让奒的脸破了口子,燕青之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把他带回了宿舍。“五千米四点才开始,我跟骆冰说了,让他提前给我打电话,睡会儿?”燕青之轻轻地摸着让奒脸上的纱布,眼神难掩心疼。让奒摇摇头,又点点头。燕青之被他逗笑了,“到底是睡还是不睡?”让奒把燕青之按坐进椅子里,骑坐上他的腿,接着伸手抱住了燕青之脖子。他就那么把脸埋进燕青之的肩颈,不哭不笑也不说话。燕青之也没再问,他一手搂着让奒的腰,一手抚摸着让奒的背,由上而下,一次又一次,安抚意味十足。良久,让奒略带沙哑的声音才在燕青之耳边出现,“你害怕吗?”燕青之多聪明,他结合周冬的事一想,立马就明白了让奒想表达什么,“害怕什么?害怕喜欢男人这件事还是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那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第一,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第二,别人的指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他们无法影响我什么。”“让我在意的,只有你。”燕青之会怕什么呢,他连杀人都不怕,又怎么会怕那些无谓的言论,不过是一些没胆的人拿来粉饰自己无能事实的假象而已。如果真的那么厌恶,怎么不直接动手呢,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废物般的逼逼叨叨,可怜又可笑。燕青之看不起这种人,也看不上,更加不会放在心上。一群可怜的臭虫罢了。他唯一怕的,是让奒不喜欢他,是让奒讨厌他,是让奒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恶心他,远离他。毕竟有时候,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我也不怕。”燕青之没问他,但让奒却自顾地给了答案。他喜欢燕青之,重生都是为了和燕青之在一起,一点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上辈子他没有自由,也看不到未来,这辈子他只想顺心一些。可他到底还是有点怕,他怕这辈子再看见上辈子那样了无生趣的燕青之。“男朋友,我想亲你。”燕青之被让奒这软软的一句告白撩得心痒,他太喜欢怀里这个人了,从他说要保护自己开始,他就彻底沦陷了。又或者说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久到上辈子,他就情根深种了。所以滚滚,爱我吧。多爱我一点。再多爱我一点。爱到即便知道了我是个多么肮脏不堪的人,也不会离开我。我多想把你拉进我的沼泽,多想看你染上我的颜色。可我不想毁掉你。所以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把我拉出去。你知道吗?你听到了吗?滚滚。我爱你。所以救赎我吧。如果救赎不了。那就让我把你拉进深渊。【作者有话说】:可怜小变态害第45章让奒情绪自我调节能力堪称登峰造极。在男朋友床上被男朋友抱着睡了一会儿,亲了两口,于是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去操场前燕青之给让奒翻出了一个头带,主要是怕一会儿流汗会打湿纱布,让奒那伤口不大,但有点深。“让哥!干翻他们!”五千米起跑点,三班一群人围在那里。“拿出你真男人的气势,像去年一样,站到五千米第一名的台上去吧!”夏迢说话还带手势,一手捂胸一手外推,活生生像是个抒发情感的浪漫主义诗人。让奒恨不得把这逼塞进塑胶跑道里,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认识夏迢。“让哥,咱班这次能不能拿到运动会第一名,就取决于你今天五千能不能登顶了!你可是肩负着光荣三班的艰巨使命啊!”艾云清也在一旁帮腔。“你可快别叭叭了。”让奒翻个白眼,“你说我能贡献一份力我相信,你说我能决定最终成绩,那明天的接力赛干脆别跑得了!”“这不使用了一点夸张的修辞手法吗!董妈教的,表夸张成分,不服找董妈。”艾云清甩锅。“你给老子爬。”让奒没好气道。“让哥,你们班吹牛皮都不喜欢打草稿的吗?”江湾站在一旁笑,他指指身边的瘦黑个,“我们班黑子,体育特训生,长跑健将。专业人士都还没说话,你们就为第一名规划好归属了?”这个瘦黑个让奒有点眼熟,半天他才想起来,上次和江湾一起打球时,他们一起组过队。“你懂个屁。吹牛皮当然不用打草稿,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吹出来的牛皮才是最原汁原味且完美无缺的。”该放狠话时让奒从不含糊,尤其是在这种赛场上,对于对手,就该毫不留情地给予最沉重的打击。“再说了,去年跑五千米还不是爸爸的主场,我也没见着有什么体育特训生。”让奒跟燕青之在一块之后别的没学会,噎人的本事倒学了一套又一套。“去年也有的,”黑子挺爽朗,笑道,“去年参加五千的是短跑队的小张,我们搞体育特训的,体能和耐力都经过训练,就算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基本也稳,毕竟跟没练过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去年让哥你五千米跑第一,把小张给刺激坏了。”“那可不!咱让哥可是有真实力在的!”黑子吹的是让奒,骆冰却一脸骄傲,要是他有根尾巴,保不齐这会儿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他屈起手肘压在让奒肩上,一手竖起大拇指侧向指着让奒,“我跟你们说,今年五千米,肯定也是咱让哥的主场,第一名肯定也是咱让哥的!”“别,千万别,你吹牛皮可别带上我。人家黑子可是长跑健将,厉害着呢。”让奒掀掉骆冰搭在他肩上的手,默默往燕青之边上挪了挪,见燕青之皱起的眉头松下来,他才接着道,“再说你吹的牛皮,万一翻车了,后果岂不是要我承担?这买卖不划算。”骆冰想说难道这种时候不应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为班级争光?怎么反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秒天秒地狂炫酷霸拽的让哥怎么成这样了?不过想归想,他还没来得及抒发心情,让奒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闭了嘴。“所以牛皮嘛,要自己吹才保险。“让奒笑得温良无害,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像那么回事,“因此在这里先跟各位通个气,今年五千米的五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提前谢谢各位的陪跑。”运动会采取积分制,分数最高的班级会获得千元奖金,这是六中历来传统。五千米第一名的分值是五分。骆冰以为让奒怂了,可他没想到这人只是委婉地换了个表达方式,本质却没改——一如既往地嚣张且欠。“让哥,我承认你牛逼,但你不可能跑过黑子。”去年陪跑了让奒的小张也在现场,听到让奒的发言他没忍住插嘴道,“黑子他练长跑一年多了,我敢说,六中没人能赢他。”“能不能赢跑过了才知道。”让奒漫不经心地扒拉一下头上的发带,“牛皮谁都会吹,但哪个牛皮会成真,还得自凭本事。”小张还想说什么,让奒打断他,“口嗨没啥意思,要不这样,我要是跑赢了,黑子得喊我一声爸爸,当然黑子赢了,我认他做爸爸。怎么样,不亏吧?”黑子是个爽快人,他知道小张心里憋着气,没怎么拒绝就同意了。倒是艾云清激动得不行,在旁边一直嚷嚷,说什么让奒不是为了自己而战,他代表的是三班,他为了三班而战,他们不能让校霸就这么独自一个人面对战斗。艾云清这么一说,来给黑子加油助威的体训队队长也不肯让步。于是最后,五千米成了体训队和三班的集体较量,谁输了谁就要做儿子的信念深深贯彻了在了两方每个人的心里。是个人都想做爹。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千米成了田径场上最引人瞩目的项目。两方当事人员在开跑后就扯着嗓子喊加油,那声势浩大的阵仗吸引了场外无数围观群众。接着这场谁赢了谁就是爹的世纪大战在枪声响起那刻正式拉开了序幕。黑子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出起跑线,让奒不遑多让地紧跟其后。两个人存了比较的心思,第一圈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让奒知道自己弱点在哪,虽然他嘴上那么狂,但心里也知道黑子不是吃素的,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跟着黑子。跑步这个东西,一旦落下一点,慢慢就会越落越多,然后再怎么追都追不上了。虽说小张是体训队的,但毕竟强项是短跑,虽说前期爆发相当高,可后期就开始乏力。让奒耐力很好,上辈子跑五千,小张就输在耐力上。这辈子不一样,黑子就是练长跑的选手,不跟紧一点,让奒根本没机会赢。下午刚打过架,中午又没怎么吃东西,让奒在跑第八圈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过由于前几圈跑的太快,他和黑子甩了第三名起码一个圈,这算是优势。黑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放在平常比赛他绝对不会这么冒失,但因为存了比较的心思,所以他前面冲的很猛,导致后续跟不上,喘气都带着腹部抽疼。让奒呼吸道烧的厉害,一时之间他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天气闷热,白色头带吸了不少汗,但除了额头,他脸上还是沁出了薄汗。汗渍顺着白色纱布的边缘流进去,摸上破皮的伤口,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奒甚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让哥!加油!”“让哥!你能行!”“让哥!你是我爹!你可以的!”让奒难受得厉害,正当他准备停下来走两步休息一下时,看台上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加油声。他咬咬牙,慢下来的步伐又开始加快。不能停,停了就追不上黑子了。刚装完的逼,刚吹完的牛皮,要是就这么输了,他让奒的大名怕是要贻笑整个六中。本来拉开的距离被让奒追赶上去,两道身影又跟在了一起。全场开始沸腾,全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里面有给让奒加油的,也有给黑子加油的。这种拼命奔跑的情绪很容易调动群众的气氛,在让奒跟着黑子再次超过最后一名时,场上霎时掀起了一片尖叫的音浪。他们超了整整两圈。跑道边有不少人在陪跑,燕青之跟在让奒旁边,手里拿着一瓶水,他问让奒要不要喝点水,手伸出去,被少年摇着头推开了。嗓子跟干得快要冒烟,但让奒不敢喝水。喝完水他很有可能就跑不下去了。圈数慢慢减少,在让奒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炸裂时,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圈。“让哥!冲鸭!”“让哥,你手里拽着三班的命运!”“让哥!拿第一给他们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拐过弯后的最后一百米,跑道上带着白色头带的少年突然像疯了一样地大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脸上带着一股子凶狠,脚下的速度猛地快了起来。三米,两米,一米……在冲过终点线之后,让奒脚下一软,当场就要跪趴在地。燕青之一直在他边上,连忙伸手捞起了脱力的让奒。少年浑身上下烫得厉害,脸上除了潮红外,那用来的包扎伤口的白纱布也松散了一边,要掉不掉。“赢了吗?”让奒是闭着眼冲线的,他喊得太疯,嗓子此刻已经喑哑,说出的话跟气音差不多。“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