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TXT全集下载_21
作者:古城涟漪      更新:2023-06-20 20:47      字数:40455
  “何为情人散?”季北城惊道。“每每念及心爱之人,便会感觉万箭穿心,身上像被千万只蚂蚁一点点啃食,唯一的解毒办法就是离开那个人,永远永远都不要见面,否则……过不了半年,必会疼痛而死!所以又叫情人散,这可是我千辛万苦,特意为二位寻来的。”作者有话要说:晚安,诸君。今天短小一下。感谢在2020-06-19 01:12:41~2020-06-20 00:0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花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4章 困局季北城听了这话,捅死他的心都有。反倒是沈璧,镇定自若地反问一句,“哦,是吗?那是不是我痛的越狠,就表示我越喜欢季延?”秀明:“……”沈璧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抽过护卫的佩剑,架上季北城的脖子,“侯爷,你可别忘了,现在,此刻,季北城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不会让他活下去?”“我输了。”沈璧叹了口气,褪去一身的傲气,如一只战败的斗鸡,垂头丧气道,“只要你放了他,三日后,我跟你成亲!”“阿璧!”季北城震惊,“你竟答应跟他成亲?”沈璧目光纷杂,“不然呢?你死,我也死?”季北城哑口无言。他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可不能拉着沈璧一起下地狱。只要他能活着,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沈璧问秀明,“你可愿意?”秀明回答的十分痛快,“自然愿意。”“既然如此,现在便放了他!”“那可不行。”秀明摇摇头,“我既答应你了,自然会做到,但需等你我成亲之后。到时候我不但会放了他,还会派人送他回云楚。”送季北城回云楚……这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沈璧选择了留在东瀛,他便再无任何退路。季北城听闻沈璧应下婚事,心里本就五味陈杂,这会儿更是怒不可遏,“秀明,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秀明挑眉,眼中满是讥诮。“卑鄙无耻又如何?只要能得到侯爷,我会在乎这些?”他看向沈璧,眼中浮出几分温柔和不解,“阿璧,你都忘了吗?是谁在书院门口发现浑身是血的你?是谁守在床边照顾了你半个月?是谁不顾同窗的讥讽、威胁,事事护着你?可季延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假装看不见,我跟在你身后三个月,你不曾对我笑过一次。可你只要听见他的脚步声,都会弯起眉眼,他到底哪里好?”“他哪里都好!”许是沈璧回答的太快了,秀明楞了一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弃么?我本来只是想带你回家的……阿璧,我做了那么多,甚至自毁双眼接近你,可你却跟季北城勾搭在一起!”“勾搭?我喜欢这个词。”他看着季北城,眼波滚烫,“你是不知道,我其实早就看上他了!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欲情故纵罢了。我特别馋他的身子,真的。我们只要在一起,便是天雷地火,没日没夜……”“……”季北城想捂脸,能别说了吗?“够了!”秀明气得发抖,“你一定要这么恶心我吗?”沈璧抱胸,笑得凉薄,“那你杀了我啊!”秀明凑近他,耳语道:“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既然你一定要这样对我,那等到大婚那日,我就把季北城绑在门外,让他听着我们洞房。”“死变态!”沈璧咬牙切齿。之前对井修,他还尚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激,可现在,沈璧只想将他凌迟至死。秀明越见他生气,就越是笑的舒爽,“怎么办,一想到季北城那个时候的表情,我就痛快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季北城:“……”他从秀明的话里捕捉到一丝很重要的信息,“是不是只要阿璧忘了我,他的情人散就能解开?”“这是自然。”“那你为何不现在让他再喝一次那个药?他会忘记我,做回你的四殿下。只要你保证让他平安一生,我……”“季延!”沈璧怒喝一声,眸色森冷,“你们最好保证喝下的那个药能立竿见影,否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老子也会在失忆前咬舌自尽!”“阿璧!”季北城看到他眼中的决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季延,你如果敢这么对我试试!”沈璧给他一个冰冷入骨的眼神警告。忘忧的药效不会发作那么快,上次沈璧毫无所觉是因他先中了箭,受伤昏迷过去。如今他有了防备之心,秀明自然不敢冒险。看够了两人打情骂俏,他唤来护卫将季北城押进牢里,又派人看好沈璧。“侯爷,如果婚礼没有顺利进行下去,季北城会跟沈秋泓一样,身首异处地挂在城墙上。”沈璧拿起桌上的茶壶砸向他,“滚!”沈璧在房里坐了两日,想明白很多事情,透漏他行迹,又在函关救了他的是秀明,在东州岛上攻击他,想把他带回东瀛的是秀明,而故意让他察觉到沈秋泓没死,将他引至这里的,也是秀明。所以,他一旦来到东都,便是插翅也难飞。如果注定要留在这里,至少无论如何也要让季北城离开。秀明为防他耍花招,在房里一直点着能让人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迷香。如果不是想起季北城,胸口如同被万千针尖穿透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他几乎都要分不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了。没有时间了。沈璧强撑着绵软无力的身体,铺开宣纸。信写完,他觉得还不够,又在吃饭时,故意打碎一只碗,藏起一小块锋利的碎片。一切准备妥当,他对守门外的护卫道:“我要见你们亲王,速去请他来!”秀明没想到沈璧会要求见他,以为这是个好兆头,没想见面后,沈璧的第一句话就是:“放了季北城。”秀明的脸色很难看,“我说过,你我成婚后,我自会放了他。”沈璧坚持,“如果你现在放了他,我就答应你再吃一次忘忧。”这个条件完全出乎了秀明的意料,他很是兴奋,“侯爷说的是真的?”“自然!”“好!我这就叫他们放人!”“且慢!”沈璧加了条件,“把他送出东都城,我要亲眼看他登船离开!”“小事一桩!”秀明立即吩咐人去准备。沈璧没有见季北城最后一面,只托秀明给他带了一封信,信上寥寥数言,无非是用性命作威胁,逼迫他离开东都之类。即便他千百个不愿意,还是被人捆着送到船上,船开之际,秀明才命人解开绳子。“阿璧,他已经离开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秀明回头对沈璧道,却见他弯腰捧着胸口,面上毫无血色,似乎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剧痛。一丝冷光从秀明的眼中散开,他一言不发地将人抱回亲王府。“把忘忧喝了,你就不会痛了。”沈璧什么话都没说,接过秀明递来的药,喝了下去。他再次醒来,情景跟上次一样,唯有手臂和大腿疼痛不已。东都跟云楚一样,男人成亲并不需要戴头纱,可秀明还是千交代万嘱咐,务必不能让沈璧露脸。周围人皆以为秀明占有欲强,不想新郎官被人瞧了去,极少有人知道,沈璧不能见人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十月,根本就不是四殿下。能将女子的婉约之美与男子的阳刚之气中和的恰到好处,沈璧是第一人。秀明看着眉目如画的他,一时痴了,“十月,能见你为我穿一次喜服,此生足矣!”沈璧起身催促他,“走吧!不是要面圣么?”按规定,亲王成亲时,圣上会亲自将牵红放到新人手中,以示祝愿。沈璧没有接过那根灼目的牵红,反而用袖中的短刀抵住皇帝的脖子。一切发生的迅速又突然。秀明竟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十月,你在作甚!”“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沈璧扯下脸上的面纱,朝满堂宾客道,“你们看清楚,我是不是十月!”座中皆惊,即便十月平日出入王府都会带着帷帽,但还是有人见过他的长相。眼前这人确实不是十月。“秀明,这,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双腿发软,距离他上次被挟持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怎么又来了一次,这亲王府也太不祥了。禁卫军如潮水冲了进来,将沈璧团团围住。沈璧手里的匕首往下压了一分,血丝从皇帝的脖子上溢出。他哆嗦道:“退,退下!都退下!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只要你放了朕,朕保证今日这件事到此为止,绝不追究。”“是么?”沈璧挑眉一笑,“我可是云楚的水军统帅,你确定要放过我吗?秀明说,只要我愿意同他成亲,他就将你的狗命送给我。你说这个亲,我该不该成?”“不……不,不该,不该!”皇帝惊慌失措地瞪着秀明,吼道,“混账,还不叫人都滚蛋!”宾客顷刻间散了一半,秀明恨的牙痒,“侯爷,你没喝那药?不可能,我亲眼见你喝下去的!”“怎么,亲王以为我喝过一次药之后,连脑子都没了吗?”沈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给他。那封信很长,密密麻麻,将两人的恩怨写的事无巨细。为提醒失去记忆的自己去看这封信,他还用碎碗片在手臂和大腿处刻了字。沈璧冷然道:“把解药给我!”没等秀明开口,皇帝便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取解药!快啊!”秀明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解药扔给他,“阿璧,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就捂不热你的心?”无论秀明扔过来的是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沈璧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的面服下。幸好,解药是真的。幸好他还来得及在死之前想起季北城。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这个是补昨天的。今晚还有一章,应该可以完结了。感谢在2020-06-20 00:00:43~2020-06-22 06:5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箐馨。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 终章“让所有人后退三丈,你与我去城楼!”沈璧拖着皇帝就往外走。“好,去!你们,都退后三丈!”皇帝颤抖着手,连连点着侍卫,生怕他们退晚了惹恼沈璧。东都的城楼,那是沈秋泓被挂了三天三夜的地方,虽然沈璧最终也不知道他的尸身去了哪里,可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不久之后,他同样也会面临一样的处境。沈璧逼着皇帝上了城楼,秀明和护卫皆与他保持着三丈的距离。秀明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至少没有想到沈璧会选择跟他爹一样的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城楼的一侧是沈璧和皇上,另一侧是秀明和护卫。皇上没交代让人埋伏起来,偷袭沈璧,秀明更不会做这种安排,从始至终,他都希望沈璧能留在东瀛,一直陪着他。当一个人尝过甜之后,就不愿再吃苦了。沈璧是他的糖。可他却是沈璧避之不及的毒药。“我要秀明一条手臂——右臂,否则,你就替他把右臂给我!”沈璧勒住皇上的咽喉,没给他丝毫做出反应的时间,匕首举起,落下狠狠刺穿皇上的右臂。他捂住伤处,痛的嗷嗷叫,“住手,住手!秀明,快,听见沈将军说什么了没?把手臂砍下来!”秀明不动。皇帝疼的满头大汗,怒吼道:“秀明,你敢抗旨?”沈璧望着秀明,轻蔑一笑,“为什么不敢?他都敢勾结云楚了,一个抗旨又算得了什么?”眼见沈璧又要举刀,皇上又怕又怒,“你们都是死人吗?赶紧把他的右臂砍下来!否则,朕让你们统统死!”“阿璧,你一定要这样吗?”秀明的眼底涌上一丝悲凉,“我对你那么好,可到最后换来了什么?你想要我的命。”“亲王殿下,你再不动手,在东瀛可就待不下去了哦!一条手臂换一世荣华富贵,挺划算的。拖久了,我要的就不是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秀明怆然一笑,发现自己算计了那么久,最后竟被沈璧逼的无路可走。“拿刀来!”秀明举起刀,没有丝毫犹豫地砍向手臂。一整条右臂在地上滚了一圈,拖出长长的血带。皇帝被那喷涌而出的血和滚到脚边的手臂吓的够呛,竟晕了过去。沈璧侧眸看了眼东都城外的港口,此刻,季北城应该已经走出很远了吧?他的心像被一阵剧烈翻涌的痛包围住,无处躲藏。“你们的皇上居然吓晕了。”沈璧讥笑一句,又道,“秀明,我要你来跟他换一下!”断臂之伤,令秀明几欲晕厥,可听到沈璧这句话,他毫不迟疑地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一步步走向他。就像他第一次走向沈璧一样。秀明永远也忘不了他第一次见到沈璧时的场景,那是建宁三十三年的晚春,他刚到长颂书院的第三天。未入书院前,他听说云楚物阜民丰,无论文治教化还是全国贸易都是东瀛可望不可即的,所以他才千里迢迢,远渡重洋,来学习一二。当初选择长颂书院,不仅因为它的苍岳八景令人心驰神往,还因为他早就打听到大将军季牧之子季北城亦在长颂。同为将军之后,秀明很想知道自己跟季北城,谁更厉害。到书院的前两日他忙着收整杂物,无暇观赏山中风景。当日下了学,便趁着落日正好,晚霞正浓,打算赏游一番。尚未走到落泉亭,他便被数百米之外的人影吸引了目光。山中地势陡峭,上山的路并不好走,那个人影在层林叠翠间若隐若现,若不是雪白的衣衫在苍绿中太过显眼,秀明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他。山中虽有美景,书院却不迎客。秀明只当他是前来赏景的文人骚客,朝他挥手喊道:“书院不迎客,你快下山吧!天黑就危险了!”这话并没让来人慢下半分。秀明遥遥看着他一步步往上攀爬,速度极慢,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顿时没了赏景的心,沿着林荫台阶迎下去,待走得近了,看清那人,竟一下愣住了。那人一身白衣沾满灰尘,衣摆处被山中荆棘勾的破烂不堪。让他震惊的是——那人是爬上山的,手脚并用的那种爬。他匍匐在地,伸手摸摸前面的台阶,确认无异物之后,脚才会往上踩一步。秀明原以为他累极,走不动了。但未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人看不见。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居然爬上了苍岳山!秀明怔住,再次将目光投向那被散乱的发丝遮挡住的脸。看不大清,但可以确定,他很年轻,很年轻。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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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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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秀明叹了口气,俯身握住他的双臂,将人扶起来,“再往前便是苍岳山的长颂书院,这里只收求学之人,我送你下山吧!”少年闻言,极快地拨开秀明的手,“你怎知我不是来求学之人?”他声音暗哑,唇上已开裂脱皮,想来一定是这一路伤耗费了不少体力,却未能及时补充水分的原因。他虽闭着眼,脸上的冷淡却已传达了并不想求人,且希望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秀明掌心一阵粘腻,低头一看,竟是点点血渍。他这才注意到少年沾满污物的手是暗红色的。他搓搓手心,看着那张被灰尘侵袭的脸,起了恻隐之心,“我扶你上去!”少年迟疑了一下,脸色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却在秀明的意料之外,“不用。我虽瞎,却没瘸。”他不喜强人所难,回头看了眼在杏雨梨云中明灭的书院,再看看脚边依旧攀爬的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上。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后,山风便如反目的情人,穷途匕现,寒意透骨。少年终于停了下来,匐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小道上,喃喃自语,“天黑了么?”。山中月光清冷,照着地上瘦弱的身影,让秀明心中泛上难言的唏嘘。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了什么远离亲人,孤身在这苍茫大山里禹禹独行?“太阳虽落下了,可还有月亮呢!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光芒。”他曾以为他会是沈璧的光,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就在两人相距一步之遥时,沈璧冲他笑了笑,那个笑,他曾梦见过无数次,“静舟……”秀明呢喃着,随即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他猜到了沈璧要做什么。“静舟,不要!”沈璧促狭一笑,松开了手。昏死的皇帝像一滩烂肉,从城墙上掉下去。秀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根的地上被鲜血染透。“静舟……杀了皇上,你要我如何保你?”“保我?亲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自己吧!”他拉住秀明的仅剩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跃下城楼。“不——”是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嘶喊中的绝望让人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是季延吗?他又回来了吗?“静舟,情人散……是有解药的,可惜啊,被我吃了……”秀明爬到沈璧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鲜血和声音一同从口中流出。他偏执又疯狂,“唯一的一颗……所以,无论你这次有没有,有没有跟我一起死……你都,都活不长了。我……我等你啊……等你啊……”沈璧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睁开眼,看到城墙上有什么东西正熠熠生辉——那是季北城的止戈,他四岁时见过的那把红缨长|枪,此刻深深嵌入墙壁里。沈璧想起来了,刚才坠下城墙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后脊背几乎被硌断,原来是它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了。如果非要从中找点不同——那就是他的心特别疼,疼到恨不得就此死去。“季延,疼……心疼……”“情人散!”季北城的脸上没了血色全无,他哆嗦着唇,低低道,“不要想了,阿璧!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半步都不离开。别想了,不想就不会疼了……”“嗯。”沈璧舔了舔唇,血腥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靠在季北城的怀里,竟觉着疼痛渐渐退了,“……真不疼了。”“下雨了吗……”几滴温热的“雨水”落在沈璧的脸上。季北城亲着他的额角,声音闷闷的,“阿璧,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季延,带我回家。”沈璧的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返航只用了四日。那四日,陆林没有见过沈璧,也没有见过季北城。要不是大夫每日按时把两玩盖得严严实实的汤药送进他们的房里,陆林几乎要怀疑这两人根本不在船上。登岸那日,季北城终于抱着沈璧从房里走出来了。乍一见他,陆林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形销骨立,面白如恶鬼的人还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手投足就勾的无数女子心神动荡的美男子吗?“季将军,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王大夫拍拍陆林,“将军还是别问了。要不是侯爷捡回一条命,你恐怕连这样的季将军都看不到了。”“……”陆林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受伤,另一个准悲痛欲绝,要命的是,这受伤还难免。你说,他们都图什么?”“有情饮水饱,陆将军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就会懂了。”在福州又待了三日,沈璧才醒来,睁开眼看到季北城,吓了一跳,“你是何人?”季北城的笑被这四个字冻住,“阿璧,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夫明明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为何醒来却是这个反应?眼见季北城的脸垮了下去,沈璧的唇角浮上一丝惬意的笑,略带责备道:“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季北城笑笑,将桌上的药端给他,“刚好药也不烫了,快些喝了!”沈璧刚喝一口,险些反胃呕吐,“这是什么药?腥气如此重,竟像血……”季北城尝了一口,点头,“明日我问问大夫,药方是什么。不过今日还是得喝了,这些药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阿璧若是嫌腥气重,让哥哥喂你如何?”“好啊!”沈璧不但没拒绝,还张开了嘴,如同等着投食的稚鸟。喂完药,沈璧躺回床上,看着季北城笑道:“季将军,我要是真想不起你了,那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让你再重新喜欢我一次。阿璧?”季北城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放下碗道,“我去叫大夫来!”“我没事!”沈璧喊住他,“只是想起了情人散,秀明说解药被他吃了,可我醒来就再没犯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季北城在他身边坐下,“那毒早让王大夫给解了。别听秀明吓你,东瀛人故步自封,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说起这些事,我倒要跟你算算账,为何……嗯,阿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阿璧……”季北城拉了几次也没拉开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沈璧,明知道他故意为之,不想自己追究他跳城楼之事,却只能缴械投降,“阿璧,你伤还没好,别急……”沈璧轻轻咬住他的耳朵,“都一年多了,季延,你这么能忍?”季北城:“……”第二天大夫来诊脉,看到沈璧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老脸烧的通红,走时把季北城叫了出去,隐晦又语重心长道:“季将军,来日方长,别心急啊!”季北城:“……”这还真不是他心急。“王大夫,侯爷聪明的很,我只怕这情人散的解药早晚会被他发现。”大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换个方子,把血腥味盖住!瞒过一个月就行了。季将军为何不跟侯爷说实话?他想他也不会怪你的。”季北城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痛快什么?”沈璧拉开门,静静看着季北城。“没什么……”“不痛快什么!”季北城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没想沈璧翻脸比翻书还快,季北城不敢再瞒,“阿璧,你还记不记得秀明说情人散的解药被他吃了?”“记得,那又如何?”“后来,我忆起你说心口不疼了,似乎是在舔到嘴角的血迹之后。便猜测是不是他的血可以解毒?我把这个猜测告诉了王大夫。可惜秀明死了,他的血也保存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我喝了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再用我的血做药引,给你解毒……”话还没说完,沈璧已捋起他的袖子,果然见手臂缠着一圈圈纱布,“怪不得昨夜在床上,你不肯脱掉里衣。我若是没听到,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了?”沈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季延,你就是个傻子!云楚头一号傻子!”“侯爷没听人说过吗?傻人有傻福。”季北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本想提醒他大夫还在,环顾一周,发现那大夫还挺有眼力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离开了。“季延,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京城,请皇上赐婚!”“不!今晚就回去!”“今晚?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季北城多少还顾忌着沈璧的身子,这才刚好,实在不便于长途跋涉。“老子恨嫁,不行?”季北城失笑,“……行,当然行!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沈璧微微弯了嘴角,“我腿酸得紧,你抱我回房。”“好。”“季延,我心口闷的喘不过气,快帮我解了衣裳。”“好。”“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很,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季北城哭笑不得,“阿璧,你的伤还没痊愈,听哥哥的话……阿璧,松手……别闹,嗯……阿璧……”季北城垂眸,将手腕上的发带解下,系住沈璧披散的长发。绯红的绸带在发间随着主人的摇摆,若隐若现。季北城的心里饱满,酸胀,“阿璧,你怎么能那么好呢?”沈璧抬头,舔着唇笑,“有多好?”“很好很好,好到……真想把你吃了。”沈璧促狭一笑,“季将军知道带兵最忌什么吗?”季北城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璧怎么突然扯到兵法上了。“愿闻其详。”“未战而怯,予敌喘息。”“……”季北城虚心请教,“那以侯爷之所见,应当如何?”“先发制人。敌未动,我先动。”一盏茶后。“侯爷以为如何?嗯?”“从善如,如流……孺子……可……可教也。”——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撒花!嗯……我又晚了……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下一本《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求个预收【文案在下面】有缘再见啦!爱你们!——————————本文是一个系列文,有小可爱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作者的黑历史。《情敌夫夫》叶蓁x顾庭芝【这个虐身,一直被吐槽,且锁了不少《愿意江山为聘》严曦x蔺容宸【帝王攻,状元受《堕仙》沈云弦(夜雪)x白暄【上神攻,鬼王受——————————《全江湖都是我助攻》文案: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谢秋池被逼婚了,正道人士纷纷拍手称快,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江湖上爆出惊天大瓜:据说在一个月色太美,你太温柔的夜晚,大魔头情到浓处,用力过猛,扯掉了姑娘的……假发。一颗硕大的光头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色泽,闪瞎大魔头的眼——逼婚的姑娘竟是和尚假扮的!众武林人士面上倒抽冷气:噫——世风日下!太丧心病狂了!!!实则内心欢呼旋转加跳跃:哇——干得漂亮!狠狠羞辱他吧!!!躲在客栈角落里,正借酒浇愁的谢秋池压低帽檐,恨得咬牙:那晚的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瓜还没吃完一瓜又来,几日后,大魔头下了天一玄苍令,整个江湖内悬赏追杀和尚!众武林人士坐不住了,为大魔头的婚事操碎了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和尚我们罩定了!当即提出倡令:各江湖人士请注意!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为替天行道,现大量征收合欢散,不倒方,与阳丹……多多益善!从此以后,谢秋池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洗冷水澡的日子……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感谢在2020-06-22 06:56:31~2020-06-23 02: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河沉星晓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