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6
作者:喵汪      更新:2023-06-20 19:15      字数:9688
  另一头。拖着绿色软毯的四个群演脱下妖怪头套,来到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前。“江助理,刚刚温时初吊威亚时摔下来了,不过我们有惊无险接住了他。”江冥摇下车窗:“你们做的很好,温时初现在人怎么样?”“不知道是脚岁了还是怎么的,好像坐在垫子上起不来了。”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我们来的时候,看到陆琛过去了。”“知道了,继续暗中盯着,到时候报酬不会少的。”几个保镖很快走了。江冥将车窗重新摇上。“祁总,他们说温时初受伤了,要不您去看看吧?就说刚巧路过。”车里的灯未开,阴暗将后座男人的身影隐没在黑色中。祁骁微微偏头,恰好看到不远处的陆琛。陆琛蹲下身抱起了温时初,小心翼翼地走向保姆车。“不用了。”祁骁目光复杂。旁边放着精致包装的袋子,里面是温时初喜欢吃的糕点和茶,还有一份文件。祁骁下意识地想要去拎袋子,可手掌在触到纸袋上的绳子时,又顿住了。紧接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江冥,待会儿把这个绐温时初。还有……今天下班后把车开去消个毒。”“你不亲自送绐温时初吗?”江冥感到奇怪。大冬天的,这车也是新车,没事要去消什么毒?“别问废话。”祁骁双手交叠,倚在后座,闭目养神。光线照不进车内,男人清晰的轮廓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颓然。“好的祁总。”江冥总觉得祁骁今天怪怪的。今天开车来影视城前,祁骁还特意用消毒水喷了驾驶座和方向盘,然后才让他坐进驾驶室,就好像,这车里有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江冥拎着纸袋子,敲响了陆琛的保姆车。“有事?”陆琛拉开车门,疑惑地看着江冥。因为跟祁骁接触过几次,所以陆琛对江冥多多少少也有点印象。“这是祁总交绐温时初的。”陆琛接过,发现里面装着吃的和文件。江冥身体略微倾斜,试图偷瞄温时初的情况。陆琛倒是不在意,让开一条胳膊的距离,让江冥看个够。宽敞的保姆车里,温时初躺在小床上,身体蜷缩。—阵冷风吹进了车里,小床上的青年身子微微发抖,江冥连忙说抱歉地走了。温时初窝在暖暖的小床上,感觉身子越来越沉重,小肚子好像渐渐不疼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外面已经快要天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陆琛刚巧从外面上车,带了些许冷风进来。“我睡了多久?”温时初揉着晕眩的脑门,起来时,忽然感觉一股微弱的暖流萦绕在双腿深处。温时初微微一愣,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到一个小时吧,你的睡眠可真短。”温时初发现了床边的折叠桌子上放置的纸袋子。陆琛用头指了指:“祁骁的助理拿过来的。”温时初疑惑地打开纸袋子。两盒又萌又精致的糕点,一杯尚有余温的甜茶,还有一个文件夹。温时初看了陆琛一眼,首先解开文件夹的封口。苍白的手抽出里面的文件,只露出了抬头的名字,温时初就愣住了。是两份离婚协议书。将协议书抽出来,祁骁已经在两份文件上全都签了名。“怎么了吗?”陆琛察觉到温时初的脸色不太好。“没什么。”温时初把协议捂在胸口,匆匆装回袋子里,摸索到自己的包,草草揣了进去。突然主动把离婚协议递过来,这绝对不是祁骁的风格。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陆琛也没打算深究温时初的个人隐私,喝了一口热咖啡,低声道:“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有人进过我的保姆车。”温时初压住心底的那份不快,装作没事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呢?”“是傅文。”陆琛叹了口气:“他在你的甜茶里下了东西,他还叫我引导你喝下去。”“傅文?他不是在医院养伤吗?”温时初也知道傅文出意外的事,据说是电梯短暂性失灵,把傅文困在里面了,傅文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没了。“这我也不清楚,今天他来的时候,我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还要我帮他给你下/药。”陆琛点开手机,将屏幕翻转给温时初看:“他上车的视频,我已经偷偷录下来了。”“你这么帮我,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事情抖出来?”温时初看着视频里的傅文,陷入沉思。以前的傅文虽然蠢,但至少是个不敢闯大祸的怂包;但是现在,傅文竟然敢铤而走险往他的茶里投毒。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文自知自己的下半生毁了,所以想跟他来个同归于尽。温时初瞳孔颤抖,倏地想到了什么。傅文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得了艾滋了吧?按理说,傅文在医院养病好几天,医生发现血液异常,叫傅文去做hiv检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温时初抓着包的手紧了紧。所以,傅文被查出得了艾滋,祁骁以为自己被傅文传染上了,这才急着想要跟他离婚,撇干净关系。温时初再次抽出那份离婚协议。祁骁给他和软软留了很多,别墅,车,股份,银行存款……足够这辈子衣食无忧。—瞬间,温时初尝到眼睛里的酸涩,又拼命忍了回去。“真是个大傻子……”青年声音沙哑。第129章 传染给你(建议必看)陆琛以为温时初是在说他,笑着道:“我之前识人不清,的确是个傻子。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会自己退出娱乐圈,然后去承担本该由我承担的后果。”陆琛释然地微笑。被温时初放过后,陆琛自己思考了很久。关于家庭,关于替自己顶罪、至今有分无名的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女儿。与其让别人毁了自己,不如主动承认,去做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事,这样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伤害。温时初笑了笑,其实他刚刚是在说祁骁大傻子,并不是在说陆琛。但青年也不准备挑明了,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讲,陆琛说的也对。温时初起身,叠好小被子:“不好意思在你这打了这么久的盹,我要先走了。”温时初打算去找祁骁说清楚。青年原本只是想揪出幕后的周宁,所以才一直没告诉祁骁真相,但现在祁骁一定因此消沉颓废,他必须要告诉祁骁,那晚他根本没跟傅文发生关系。“恐怕现在不行。”陆琛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已经来了好几辆警车了。”“发生什么了?”温时初拉开最近的遮光帘,才发现所有人都被控制了,依次排队进入一辆医疗车。“傅文报了警,说剧组有人吸du,所以现在剧组的人全部被封闭在这里,等待一个一个抽血取样。”温时初看向桌子上还没被动过的甜茶。“其实傅文给你的甜茶下了东西后,我悄悄地换掉了,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甜茶没有问题。”陆琛挑挑眉:“然后我把有问题的那杯,换绐了傅文,他现在也因为封闭问题无法出去,潜藏在群演堆里。”温时初惊讶地抬头。眼前的陆琛一脸的漫不经心,嘴角上扬时,会露出像冬天暖茶般的笑意一一怪不得他的粉丝都爱叫他暖鹿。“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想欠别人的,算是还你的人情。”陆琛打开保姆车的车门:“我们也下去吧,去那边抽血。”抽血的一共两个道儿,中间有红色粗布线隔开,左边是一长溜的群演抽血通道,而右边的则是剧组主要工作人员和主要演员的通道。温时初排在一个制片后头,等制片抽完血后,温时初按照指示坐到凳子上,将胳膊露起来。深红色的血顺着极细的通道,一滴一滴快速灌进手指般粗细的器皿里,藏匿在群演中的傅文一瞬不瞬地望着温时初的那罐血,几乎要当场指认温时初吸du。“下一个,姓名报一下。”医生催促道。傅文回过神,坐了下来,眼睁睁望着温时初离开。傅文抽完血后,因为其他人还没结束,信息和血液没有采集完毕,所以这里依旧是隔离状态无法出去,傅文只得到处瞎转悠。转着转着,傅文来到了陆琛的面包车前。陆琛的助理上车拿东西,离开时,忘了把车门关死。傅文眼睛一亮,等那助理走远了,悄悄进了车里。暖暖的车里还开着空调,傅文心底的恨像只张牙舞爪的影子,在篝火前肆意攒动。他在外面伪装群演排长队冻了这么久,温时初竟然这么享受地在这里睡大觉!余光中,傅文注意到了折叠桌上的糕点和甜茶。与甜茶配套的塑料吸管,根本连外面的透明薄膜都没剥开。“他没喝?!”傅文大脑一片空白,气得发抖,塑料吸管从指间掉落,滚进了座位底下:“廿……死贱人,命还真大。”傅文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着低烧。据说,感染了az的人,症状之一就是发烧。这是一辈子无法治愈的绝症。他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可是温时初的却依旧好好的。“都是你害的……”傅文呼吸急促。“要不是你挡我的路,我也不会出下策去找鸭子,就不会感染上,都是你这个贱人!”傅文越说越气,手狠狠甩到折叠桌上。“唔……嘶!”手恰好砸到了桌子的边缘,手心瞬间划开一道血,鲜红的血珠从血口里冒了出来。对了,他怎么没想到呢?az病,可以通过血液传播的呀。傅文眼睛一亮,恰好在这时,手机响了。傅文本不想接,但看是父亲打来的,还是接通了。“干什么?”傅文冷冷道。〔小文啊,我听警视厅那边的人讲,你动用家里的关系绐警视厅的缉毒组打举报电话了?〕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般的民众电话,必须要切确的证据在手才能举报,而且就算举报成功也不一定会立刻行动,所以为了确保温时初能够尽快被铲除,傅文不得已只好动用家里的关系,走了捷径。“关你什么事?你拿我爸电话干什么?”傅文听到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排斥。这女人是父亲后娶的小妈,傅文从小就讨厌她。〔我去医院看过你了,医生说你得了那什么病,我担心你,所以想问问你在哪。〕“你还跑去医院?那医生跟你说了!?”傅文气得咬牙切齿。“我是你妈,当然有权知一一”“你算哪门子妈,别绐自己戴高帽子了!”傅文啪的一下挂断电话。等回去,他就把血滴在小妈的化妆品里!多管闲事的死女人。另一头。龚思蕊望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忽然想起什么,迅速给警视厅的熟人打了电话,查询刚刚傅文打电话时所在的位置。“您说小文是在帝都影视城是吗?好的谢谢,麻烦你了。”结束通话,龚思蕊把手机捂在胸口,心脏砰砰跳。“傅夫人,床已经绐您铺好了,我们店的金牌美容师已经在里面……”“我临时有事,不做了,下次吧。”龚思蕊打断美容院顾问的话,提着普拉达鳄鱼皮包,踩着高跟鞋,近乎狼狈地跑了出去。温时初抽完血,就给祁骁打了电话。可这大猪蹄子竟然把他给拉黑了。温时初急得慌,又拨通了江冥和伶俐打了电话。可是这两个祁骁的金牌助理,一个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另一个直接显示关机。陆琛在旁边跟导演谈事情,大概是在说退剧组的事。温时初不好去打搅,随便走了几步,又怪异地停下了一一那里,粘稠湿润的感觉随着双腿走动摩擦着,只要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内库与肌肤的接触,又湿润又难耐。想必,女生来大姨妈没垫卫生/巾就是这种感觉吧。还好包里备了充足的纸巾,温时初双腿怪异地迈着,进了附近的一处卫生间。卫生间里,此时还空无一人。随意推开一间,温时初脱下内库检查。“怎么会……”青年望着沾染在纯棉布料上的一小滩血红。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温时初急忙用纸巾擦了擦,提上裤子。因为提得太急,手背一不小心划到了旁边用来放包的铁架子。—道偏白的口子出现在手背上,没有出血,在一分钟内渐渐凸起,形成一道红彤彤的痕。温时初草草冲了马桶,推开厕所隔间的门。—个人影,恰好打在温时初脸前。傅文双手插兜,头缩在连帽衣服里,看到温时初的一瞬,露出和蔼又诡异的笑。“好巧啊小初,在这里遇到你了。”温时初感觉到情况不妙。“你怎么在这里?”温时初一边警惕着傅文,脚步放缓,屏住呼吸,从傅文身边擦肩而过。—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单纯在厕所里偶遇。“装你吗呢装!死贱人!”傅文突然伸手,抓住温时初的背包,狠狠往后拉。温时初也早有准备,当即放弃了背包,朝着门口跑。"救命!救唔”傅文突然跳起来,死死捂住温时初的嘴。绝望的人往往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傅文赤红着双眼,力气比平日里大了好几倍,三两下就把温时初拉得摔倒在地。温时初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脚踹开傅文,摸出口袋里的刀,对着傅文:“别过来!”温时初的脸上,沾染了傅文双指的血掌印。“呵,你以为我现在还会怕这种东西吗?”傅文冷冷嗤笑,吊儿郎当地一步步靠近温时初。余光里,傅文注意到了温时初没拿刀的手。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处红色的刮痕。要是那里不小心滴上了az病毒的血,应该也能传染的吧?傅文张开手,手心里的血口已经不流了,傅文笑着狠狠挤压自己的手掌,血流再次被打开,流鲜红得像条溪流,渗进衣袖。“你疯了吗?你得病又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噗!我咎由自取?我才是祁骁堂堂正正应该娶的人,我们俩从小就就在两个家族的见证下定了亲,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你抢走了祁骁,你还害得我得了这种病,哦对了,你还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死!要你生不如死!”“你少自我催眠了,你跟祁骁在18岁时就解除婚约了,你得病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有你的孩子……”“你绐我闭嘴!闭嘴!”傅文突然疯了似地扑了上来。温时初往后倒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傅文狰狞的面孔在瞳孔里变得越来越清晰。—瞬间,温时初似乎感觉到,天,塌了下来,任何思考都变成一片空白。青年下意识地闭上眼,刀子举在面前,做着最后的保护动作。—秒。两秒。三秒。傅文始终没扑上来。耳边,传来傅文气急败坏的声音:“龚思蕊你这个贱人,绐我放手!”作者有话说猜猜龚思蕊是谁八_八第130章 再也不对你凶了(超甜超甜超甜!)温时初猛地睁开眼。眼前,一名中年女人头发凌乱,细白的双臂死死从后面缠住了傅文的腰,锋利修长的指甲掐着傅文腹部的肉,双脚是赤裸的。一只高跟鞋在女人脚下,另一高跟鞋落在不远处的厕所门口。“还愣着干什么?跑啊!”女人朝着温时初大吼。温时初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了通红的血丝,还有似有似无的,温热的水雾。“跑啊!”女人的声音更加尖锐,傅文扯住了女人的头发,疯狂往上拔,女人的脸因此扬了起来。温时初回过神,望着女人那张因为用力过度而扭曲的脸,呼吸急促。温时初举起刀,想要给傅文来一下,不想傅文直接扯着女人往后倒,两个人直接扭滚到了一起。“他的血有病毒,跑啊!你不是还有孩子吗?!”女人喊破了音,用双腿死死缠住傅文的下半身,毫无形象可言。“死老女人,放手……放手!”傅文用胳膊肘不停捶女人的胸口。温时初惊魂未定地绕过傅文:“我去叫人来。”吃力地跑了出去。青年跑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那个女人是………………很快,几名警员在温时初的带领下闻讯赶来。女人手臂上被傅文咬了好几下,警员不得已,给傅文远程注射了麻醉剂。可以在几秒内将人麻醉的药具有强烈的副作用,傅文只感觉头疼欲裂,整个身体逐渐不听使唤,很快就倒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都毫无感觉。温时初站在警员背后,眼睁睁看着傅文那双失控愤怒的眼神变得不甘,最后成了一团灰黑。不知道是谁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傅文被拷上镣铐,用担架抬走了。外面的天转眼间已经完全黑了,血液抽检结束,医护人员给温时初处理了伤口,喷了专用的消毒药剂。一名医护人员路过,温时初抓着就问:“请问,刚刚那个女士,你们知道在哪吗?”之前现场太乱,温时初第一时间被两个医护人员拉去隔离消毒,所以没能看到那女人之后怎么样了。“噢,你说傅夫人吗?她在医疗车里。”医生在判断女人没有生命危险后,便让救护车载着傅文和两名警员离开了,而女人则留在之前用来抽血的医疗车内。温时初站起来,又手足无措地坐下。“那……她怎么样了?”“被咬伤了,不过来之前好像服用过艾滋病阻隔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噢。”温时初眼眸低垂,窸窸窣窣的光从瞳孔里漏出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旁边的医护人员在收拾东西,要撤走凳子,温时初站起来,离开了临时搭建的棚子,冷风吹在身上,小腹好像隐隐在抽疼。恰好,那个女人也从医疗车里走了出来。不似在厕所里见到的凌乱,此时女人已经恢复了端庄的仪态。标准的贵妇发型,被一个女佣打扮的小丫头搀扶下来,耳边是两颗很大很圆的珍珠耳环,白色毛衣长裙下踩着极细的恨天高,披着毛茸茸的小坎肩。温时初怔怔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一股冲动,自年幼时积攒了好多年,酸楚和更加复杂的情愫交融在一起,青年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下意识地走近女人。“傅文那个不孝子!竟然连他母亲都敢下手!”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气呼呼地从一辆豪车里出来,走向了女人。女人迎面笑了笑,挽住了中年男人的手。中年男人名叫傅季,是傅文的生父,也是现在傅家的掌权人。温时初倏地一顿,停了下来。口中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显得极为突兀,像被人丢掉的那一团蒲公英,散落在有光的冷空气中,转瞬被孤独吞噬,湮没。女人跟着傅季往车的方向走。临上车前,女人不知是无意还是怎的,目光流转,落到了几步之外的温时初身上。傅季注意到了妻子的目光,“怎么?认识?”女人笑了笑:“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演员,叫温时初。”温时初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走上前。拼命眨了眨眼睛,青年吞没了眼底的情绪,靠近几步:“今天谢谢您。请问您……怎么称呼?”女人也是微微一愣,看着温时初,嘴巴微张,却什么都没说。“她是我夫人,你可以叫她傅夫人。”傅季说。“原……原来是傅夫人啊。”温时初唇角温柔地笑了笑:“今天谢谢您了,傅夫人。”“没事,我觉得你未来一定会更加出色,期待你以后更好的作品。”女人笑了笑,挽着傅季的臂膀,端庄优雅地进了车里。汽车的引擎发出声音,温时初呆滞地望着那辆车启动,渐渐远去。直到被其他障碍物遮住视线,温时初后知后觉,颤抖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早已蓄满了眼睛,连视线都被模糊得看不清晰了。温时初环顾四周,拍摄现场的道具撤掉了,剧组的人也早已走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青年自己,这里已经是一片寂寥无人。僵硬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下弯曲,温时初缓缓蹲下来,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咬紧牙关。哭得像个无声的、没有妈妈的孩子。就……哭一小会儿就好了。-----因为傅文打了举报电话的缘故,原本预备拍夜戏的剧组也提前结束了行程,因此当脚步声急促地越跑越近时,温时初清楚地听到了。像是个偷东西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偷,温时初草草擦掉眼角的泪痕,猛地站起来就想逃跑。可一瞬间,天旋地转,大脑晕得厉害,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恰好,温时初看到了脚步声的主人。祁骁跑起来的样子实属笨拙,那双腿一旦加快速度便会露出马脚,好像在时刻提醒腿的主人——这是一双残缺的双腿,永远都不会好。“嗝——。”温时初打了一个嗝,红彤彤的眼睛呆滞地望着祁骁。在距离温时初一米远的地方,祁骁停了下来。明明在得知青年出事的一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可是当看到温时初时,祁骁又一时语塞了。“协议书,签了吗?”祁骁的脸上一如往常那般,是冰冷的表情。温时初这才想起包里的离婚协议书。青年喉结滚动,所问非所答:“祁骁,我站不起来了。”从下午拍戏到现在,温时初滴水未进,小肚子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饿的了。“我让江冥过来扶你。”祁骁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背过身,拨通了江冥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祁骁继续打。倏地,祁骁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一个轻轻的力度扯了扯。转头,温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后面的,仍旧坐在地上,冻得通红的手在拉他的裤襟。青年像只温顺的小猫,小巧的脸蛋在路灯下发着苍白无害的光,那双眼睛像是刚哭过,红彤彤的。祁骁感觉胸口被人开了煤气灶,锅里的心软化成了棉花。“别闹。”祁骁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往后走了几步,甩掉温时初的手。“为什么要忽然给我离婚协议书?你不是一直说在清算吗?”“已经清算好了,所以现在是来找你拿签好的协议书。”温时初捏了捏小腿,发现几乎只能感觉到麻,“是这样吗?”“那你以为呢?”祁骁声音冰冷。目光里,温时初瘦弱的身体坐在地上,在有寒风的夜里冻得微微发抖。祁骁往旁边走了几步,挡住了风口。“傅文染上艾滋了,对吧?”温时初把手缩进衣袖。祁骁眼神躲闪,不在意地:“嗯。”温时初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知道,那天你跟傅文什么都没做。”温时初笑了笑:“傅文的孩子不是你的,那天晚上,你没有出轨。”祁骁惊讶地看着温时初。“所以,你没染上那种病,祁骁。”温时初尽力保持微笑,可眼圈的通红出卖了笑容。“你别安慰我了。”祁骁呼吸急促。按照温时初的性子,想在他临死前好好地照顾他,所以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安慰他,也不是不可能。“是真的,是真的……”温时初焦急地翻开包,从里面找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书。“你还记得有一天我带你去医院抽血查hiv吗,检测结果是阴性。”祁骁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诊断书,目光注视着最下面的诊断结果,嘴巴微张。“你……你还不相信吗?解爿丅给了我好多个g的网盘,我打开,证明给你看……”顾不得手机传出的是多么羞耻的声音,温时初把屏幕翻转,递给祁骁看。祁骁的瞳孔渐渐胀大。易碎的叶子被寒风席卷,轻轻落在男人肩膀上,咔嚓,碎了。“好啊你,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祁骁声音激动。没有人不怕这种病,一旦得了终身不愈,因此祁骁在认清现实之后,先是给自己买了块墓地,而后又处理了一些身后事,把自己能分给温时初的那部分全都留给了温时初。可是结果现在,温时初忽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乌龙??!“我……”男人凶巴巴的样子吓得温时初心虚,青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他只是想等围绕在身边的恶意不存在了,再跟祁骁坦白的。可是,好像弄巧成拙了。祁骁的胸口更疼了。风钻进了耳朵里,带进了青年虚弱沙哑的声音,嗡嗡作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明明跟你保证过,再也不对你凶的。”嗷呜~快说甜\(^o^)/~第131章 你怀孕了(齁甜齁甜齁甜)温时初抬头时,头顶的路灯恰好被祁骁高大的阴影挡住。大而宽松的外套夹杂着男人捂了好久的温度,包裹住了青年瘦弱的身躯,温暖备至。只听耳边男人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说:“我背你。”祁骁背对着温时初蹲下来,尽管很细微,但温时初还是注意到了祁骁蹲下来时双腿轻微的怪异。“你……行吗?”温时初的本意是担心祁骁的腿。祁骁忽然轻呵了声。“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祁骁声音低沉。温时初破涕为笑,双臂环住祁骁的脖子。祁骁托住温时初的双腿,用力往上,稳稳地背起了温时初。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贴合在胸口,温时初不自觉地抱紧了祁骁的脖子,似乎还能感觉到来自祁骁身体里的心跳声。祁骁背着温时初走在影视城的街道上,感觉到温时初的身体往下滑,又掂了掂。“你啊,天天拍戏,怎么还是长胖了。”温时初嘴巴鼓成青蛙:“说什么呢?你的大衣在我身上,当然重了。”“是吗?”祁骁表示不信。“绝对是你大衣的重量。”温时初回答得很肯定。祁骁:“为什么就不能是小棉袄的重量?”温时初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白色棉袄:“我的小棉袄很轻的,里面都是棉花。”“那我以后想办法把我的小棉袄喂胖一点,这样风就刮不走了。”祁骁的嗓音里融合了丝丝缕缕的暖意,温时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祁骁说的‘小棉袄’,是青年自己。祁骁感觉到温时初的脑袋在蹭自己的后脖子,痒痒的,一直延伸到心坎。温时初心情转好,祁骁忽然开口问:“刚刚为什么哭?”背上的温时初没回答,只是抱着祁骁的脖子紧了紧。“你以前说,你的奶奶以后就是我的奶奶,这句话还算数吗?”祁骁笑了:“当然了,我们是夫夫。”“那……就好。”温时初抬头看天。今晚的夜空安静得像大海深处睡着的鱼儿,星星躲进了黑乎乎的石头里。倏地,刮起一阵凉丝丝的风。乌云被吹开,露出皎洁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