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
作者:喵汪      更新:2023-06-20 19:15      字数:9753
  温时初清晨醒来,就看到厨房的玻璃门后男人忙碌的身影。祁骁似乎还哼起了歌。虽然哼得全不在调上,五音跑到五指山上余音绕梁,但温时初还是通过歌词推测出了歌的名字。死了都要爱。温时初一直觉得这个歌名有问题。不是他杠精,只是,死了要怎么爱?活着爱不好吗。当初王哲学家也说过,他就是死也不吃,结果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并开心地吃嘛嘛嘛香吗。温时初去卫生间刷牙。牙刷到一半的时候,胃部那股想吐的感觉又隐隐冒出来了。温时初给卫生间的门反锁上,把水龙头的声音开到最大。“唔……咳咳咳。”水流撞击瓷壁的声音,掩盖了呕吐声。温时初撑着墙壁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色白得吓人,眼睛里埋了淡淡的血丝。鼻子里,鲜血缓缓渗出。温时初连忙捧了凉水扑在脸上,从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混杂着大量的凉水,被冲进下水道,没了踪影。温时初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是病了。最近几天,总觉得身体不对劲。以前看剧本可以看到半夜,可是现在,看着看着就容易睡着,容易疲惫,脸色差,还老是想吐。甚至,今天还流鼻血了。“小初?你在里面吗?”卫生间外,是祁骁的声音。“嗯。”温时初用毛巾擦干净脸,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很快出来。”温时初把半梦半醒的软软摇醒,吃过早饭,准备送软软去幼儿园时,祁骁的车已经等在别墅外。车子平缓地开着,碰到一处红绿灯时停下,蜷缩在温时初怀里的软软也醒了。小家伙伸了个懒腰,发现今天祁骁也在,歪着脑袋问:“为什么汪汪汪也在?”“软软,以后不要叫他汪汪汪了。”温时初轻咳了一声,露出尴尬又不失宠溺的笑容。“那窝要叫他什么鸭?〔嗷嗷嗷〕吗?”可是记忆中,〔嗷嗷嗷〕是狼的叫声。温时初张开嘴,却忽然发现不知怎么开口。如果忽然告诉软软,祁骁就是他的另一个爸比,小家伙的小脑壳怕是会被搞晕。“回家爸比绐你讲个故事,你会明白的。”温时初摸了摸小崽子的脑袋。坐在前面驾驶位的祁骁,透过倒车镜看后面的父子俩,会心一笑。以前他都是假装融入,没想到今天,他真的成了其中一员。“前面的傻.b你食屎啦?!你t.m没看到已经绿灯了吗?是上帝用屎把你眼睛糊上了吗!”车后,一个司机脑袋钻出车窗,对着祁骁破口大骂。祁骁才发现已经是绿灯。“糊住我眼睛的不是shit,是love。”祁骁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发动车子。把软软送去幼儿园,温时初则表示想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拿去刷。”祁骁去公司前,霸气地掏出一张镶了金边的黑卡,露出高冷又不失宠溺的笑一一祁骁以前看过几本霸道总裁文,里面的霸总都是这么干的。以前他觉得书里的总裁这么做又中二又玛丽苏又脑残,但是当今天自己也这么做时,才觉得心里有多爽。要是有辆坦克接他的小娇妻就更爽了。温时初戴着口罩帽子,在商场里转了一圈,没过多久就去了医院。他得去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华夏的医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人多和人更多的区别,温时初看完门诊,在缴费窗口排着队。“小初?”身后,忽然有人叫了温时初的名字。温时初回头看,眼里的光芒微微凝固。“傅文?”其实温时初本能地并不喜欢傅文,但出于礼貌,还是打了招呼。“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傅文露出淡淡的笑意。“没想到我捂成这样你都能认识。”温时初摘下墨镜,因为担心被人认出来,出了队列,跟傅文走到一边。傅文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温时初看了眼表,问道:“你来医院是来看病的吗?”“呃……嗯。”傅文抿了抿发干的唇,低眉间注意到了温时初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戒指好像不太合尺寸,卡在温时初的无名指中间关节处。“你的戒指好像要掉了〔矣。”傅文好心地捧起温时初的手,想要帮温时初把戒指往里弄弄。“不用了,没关系的……”温时初下意识的想挣脱。两人推操间,戒指顺势从无名指间滑落,滚落到地上。“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你把戒指戴牢。”傅文面露抱歉,低身去追戒指。戒指滚到了角落的椅子底下,傅文跪在地上捡,敞口口袋里的检查报告'不小心'掉落在地。温时初眉头微蹙,很讨厌别人摸自己的戒指,但良好的修养还是让自己没有动怒,只是跟了上去。“这个戒指好漂亮,至少得有3克拉的吧?而且看这个颜色、净度还有切工都不错〔矣,祁总一定很爱你吧?”“嗯,看完就还绐我吧。”温时初注意到了傅文脚边的诊断书。这是刚刚从傅文的口袋里掉出来的。隐隐约约,温时初看到了检查报告上的几个大字,有点奇怪,弯腰捡起。“真的好漂亮。”傅文在耳边不停赞叹。温时初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傅文的无名指上戴着自己的钻戒。“啊……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一看,想比划一下,没想到它自己真的就滑进去了。”傅文面露惶恐,想要把戒指拿出来,但不管怎么用力拔,戒指都出不来,仿佛跟手指融为了一体。这枚戒指,跟傅文细软的手指意外地契合。就像是为傅文特意定制的一样。温时初胸口咯吱响。可是傅文表现得非常卖力,十分用力地想要把戒指拿出来,最后手指都拔肿了,都没能把戒指取下。“对不起啊小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文脸色虚弱,眼底蒙上几许着急的水光。“……”温时初眉头蹙得更深了。这是想叫他说'没关系’吗?心情无由来的烦躁,温时初不经意间看向了手里的诊断书。“啊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检查报告。”傅文紧张地抢过检查报告,眼睛红了,失失慌慌地想要躲避。“你怀孕了?”温时初心情郁结,所以也只是随口一问。“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堵的,我答应过祁骁,不能告诉你的……”傅文激动地往后倒退,身子撞到角落的墙壁。“???”温时初本来也只是好奇,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脑一片空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温时初上前一步,攥住了傅文的胳膊。“你……别问了,祁骁真的很爱你,我……我会乖乖把孩子打了,不会影响你们生活的。”傅文躲躲闪闪,捂着小腹,快要哭了的样子。“!!!”温时初的空白大脑里,火山瞬间喷发。“孩子是祁骁的?”温时初激动地抓着傅文,“你说话!”“求你……别问了!”柔柔弱弱的傅文忽然用力挣脱,猛地推开温时初,一边哭着一边逃离。温时初踉踉跄跄地往后倒。“当心!”身子快要栽到地上的一瞬,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男人的身上夹带着淡淡的烟草香,温时初抬头时,只看见男人脸上带着黑色一次性口罩。“谢谢。”温时初站稳,往后退了几步,眼底的波涛让青年一刻也待不下去,转头就要走。“时初,你是有事吗?”男人开口。这次温时初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原来是陆影帝,真巧。”温时初低垂着眉。上次拍的电影《面具》,男主角便是当今华夏的影帝,陆琛。“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没什么,我有点急事,想……”“刚刚那些话我都听到了。”陆琛深邃的眼底透着担忧:“丈夫出轨,怎么会没事?”陆琛犹记得前两天的微博热搜,什么大总裁独宠小娇妻,现在想想,可真够讽刺的。—般来说,有孕没孕要一周多才能查出来,祁骁前两天刚在微博跟温时初撒了波狗粮,这头就有小三儿怀了野种,怕是经常在外遍地撒种,结果在刚刚那个叫傅文的小情人那栽了跟头。混娱乐圈的老总,有几个私生活不乱的?温时初愣在原地,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丈夫出轨’四个字,不知怎的,泪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怎么都止不住。“这里人多,借一步说话。”陆琛绅士地掏出手帕递绐温时初止泪,拉着温时初的胳膊,快步离开医院。第103章 祁骁,我们离婚吧陆琛带着温时初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正好我买了热饮,喝点吧。”陆琛的声音很温柔。“我不喝,谢谢。”温时初想拒绝,然而陆琛已经将热饮塞进他手心。纸质的杯子,散发着暖暖的温度。“怕我下/药啊?这是没开封的,你可以放心喝。”陆琛说着,也打开自己的那份热咖啡,吸管戳破纸杯上方的薄膜,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时初握着杯子,戳开一个小口,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是加了糖的热咖啡,苦中带甜。咖啡的浓醇香味渐渐在车内弥漫开来。“虽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时初,你要知道,这种事发生在祁总身上我是一点都不惊讶的。”陆琛忽然开了口,声音温柔,但每一个字都恰好捶在温时初胸口。心脏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疼得鲜血直流。“你应该知道,祁骁是娱乐圈里最有权势的人,有太多人想要跟他发生关系,哪怕用最卑劣的手段。我见见过不少圈内人,他们表面维持着恩爱夫妻的关系,但背地里都各玩各的,男朋友女朋友一堆一堆的,其中有孩子的也不在少数。”“就……没有例外的吗。”温时初忽然抬头看陆琛,淬了光的眼底颤抖着琉璃水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回答青年的,是陆琛的静默无言。“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原来这么难啊。”温时初仿佛知道了答案,耸了耸肩,眼睛红了,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该想到的,做什么白日梦呢,像祁骁这种人,在外面有情人才是正常的。“小初,你跟他们不一样。”“嗯?”温时初揉了揉眼睛,掩饰着又要落出来的泪。“我说,你是特别的,怪不得我会这么在意你。”陆琛身体倾斜,朝温时初的方向靠了靠。极近的距离,男人身上绵里带冷的气场扑面而来,包裹着青年敏感的神经。温时初只觉得瞳孔里的陆琛越来越近,本能地推开陆琛,咖啡也顺势洒到了陆琛身上。“抱……抱歉,我下次赔绐你。”温时初使劲揉着眼睑,惊慌失措地下了车。温时初失失慌慌地跑出停车场,一片茫然,随便选了条路往前走。之前在拍电影《面具》时,陆琛就对温时初多有照拂,指点青年美中不足的演技,有时候还会借着请剧组吃东西的幌子买甜品饮料,但分给温时初的永远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温时初不傻,但那时候天天有祁骁缠着,所以并不想跟别人有过近的暧昧,便间接与陆琛保持距离,而陆琛也很识相地没有继续做越轨的事。本以为陆琛早就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在医院偶遇,男人还是没放弃。温时初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手机里忽然进了祁骁的电话。青年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冷静冷静,但屏幕上男人跳动的名字仿佛变成了可笑的小丑。“哈哈哈哈……”温时初自嘲地笑起来,小腹肌肉笑得抽搐,吸进的冷空气呛到了鼻腔:“咳!咳咳咳咳o咳得苍白的脸呈现出病态的通红。电话铃声停了,过了几秒,又响了起来。温时初看着天,鬼使神差地,接通了电话。“小初,你人在哪呢?快中午了,我接你去吃饭吧。”周围是稀少的人来人往,仿佛都在用一种怪异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青年。温时初深吸了一口气,瞥见街头的牌子:“我在xx街,你来吧。”声音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我想回别墅吃。”“好,都听你的。”祁骁在那头挂断电话,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天空,总是无比宁静的。开车回家的途中,祁骁并没有发现异常。“今天中午做牛脯汤怎么样?”“随你。”温时初靠在副驾驶上,眼睛闭着。“但是这道菜我也是第一次做,到时候还要你在旁边指点一下。”“我不想吃牛脯。”“嗯?不想吃?那没关系,之前我有叫陈姨送来一条黑鱼,小初你不是最喜欢吃酸菜鱼吗?虽然没做过,但是我可以现场学一下。”“有刺,麻烦。”“不麻烦,我帮你把鱼刺都剃掉。”祁骁面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透过倒车镜,男人发现副驾驶旁的温时初似乎是睡了,便不再多说话。车刚停到别墅门口,温时初就醒了。其实青年一直都没睡,只是不想再听到祁骁的声音。“可是,我嫌脏。”温时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下了车。“脏?”祁骁想了想,把火熄灭,跟着进了别墅:“不会的,我保证把鱼洗得干干净净的,让老婆大人吃不到一根鱼刺。”祁骁乐呵呵地倾身上去,从身后搂住了温时初的腰肢。昨晚的一幕幕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祁骁心底亢奋无比,只想着今晚怎么哄好温时初,然后来个鱼水之欢。温时初的身子猛地一僵,刚要推开祁骁,双手就又被一股大力牢牢握住了。“你的手太粗糙了,我发誓,以后一定要把你的手慢慢养嫩,就像是一一”“就像是傅文的嫩手一样,对吧?”温时初保持着被祁骁抓住双手的姿势,声音,仿佛冷到冰水深处。祁骁也是一愣。“初初,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我跟傅文根本就没什么的,嘶……小初你咬我干什么?!”温时初忽然激动地咬上祁骁的手腕,狠狠咬合,祁骁不得不放开温时初。男人的手腕上,瞬间多出了一道渗血珠的牙印。“小初你怎么了?”祁骁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呵。”温时初冷笑,踉跄着往后退:“是啊,床都上过了,孩子都廿出来了,确实是'一点'关系没有啊。”这哪里是只有'一点'关系,分明是地下情人、炮/友关系!温时初脸上冰封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化开,伪装的冷漠撕下了,剩下的就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崩溃。“你说……什么?”祁骁神情震惊,一时竟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还在这绐我装呢?我看你现在装得这么喜欢我,不过是想哄哄祁奶奶吧?祁奶奶喜欢我却讨厌傅文,所以你急需我来稳住祁奶奶的病情。你说那是送我的dr戒指,可是我的粗手指根本戴不上去,傅文却刚好能戴上,就像是特意为他打造的一样。哦对了,我就说那天下雨时怎么会这么巧合,我去牛排餐厅给你送伞,结果傅文穿着跟我一样的毛衣在跟你约会,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敏感过度了,哈哈,其实你已经找好傅文做你的下一任妻子了吧?祁骁啊祁骁,你可真是够牛掰的,表面说是送我的戒指,结果却用的傅文的尺寸定制,这样你那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dr戒指就可以二次利用了,真是好会算计!憋在身体里许久的话全部涌了出来,温时初大口大口地喘息,疼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快要分裂。青年嘲讽地笑着,眼白里爬满了血丝。“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在牛排餐厅里,是我、江冥、客户还有傅文四个人,因为客户临时要赶高铁,所以我让江冥送客户去高铁站了。”祁骁声音低哑急促,这才想明白,那天温时初为什么会突然对他那么冷淡,甚至连祁奶奶出院都不想去了。“所以现在解释牛排餐厅的事是什么意思?我他/妈问你有没有跟傅文做过,你却在跟我解释牛排餐厅的事!”温时初气得浑身发抖,骨子里的东西好似被抽空了,哽咽的声音颤抖着:“你……真的跟傅文做过了?”祁骁下意识地躲开温时初的目光。“你说话啊,敢廿不敢承认是吗?!”泪水喷涌着滚落,温时初胸口剧烈起伏,难受地喘着气,只觉得脑门快要炸裂般的疼痛。偌大的客厅里,青年喘息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祁骁抬头,声音的低沉嵌了无力:“我那天喝醉了,把傅文当成了你。”温时初的脖子扭得僵硬。青年虚弱的身子像是在这一刻彻底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栽在沙发上。“所以……都是真的了。”明明最后一道防线已经崩塌,可温时初忽然感觉不到悲伤了,泪腺一瞬间堵住,没了任何想哭的冲动。“对不起小初!那天晚上是我魔怔了,我不该出去喝酒,不该做那种事,我是真的把傅文当成你了,你就原谅……嗯?!”祁骁话没说完,只感觉头部被什么重物狠狠一砸。“别为你的龌龊行为找借口,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温时初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子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了祁骁的额头。祁骁伸手摸额头,是血。鲜血顺着祁骁破开的额头,缓缓向脸颊、下巴滑落,形成一条又长又细的血流。砸中祁骁的上等玻璃杯砸向地面,却纹丝未碎,一咕噜滚进了沙发底部。温时初没想到祁骁竟然没躲开。“我们离婚吧。”温时初心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第104章 充了一块钱智商以后温时初曾经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从小就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做梦都奢望那样的生活,可是兜兜转转,命运好像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祁骁出轨了。其实就像陆琛说的那样,娱乐圈这种事已经很常见,保持一颗平常心,日子还可以过下去,还可以继续维持这样看似美满的家庭。可温时初做不到。做不到一边跟祁骁扮演恩爱夫夫的形象,一边又能默认祁骁在外面遍地开花。只要一想到祁骁说爱自己的同时,还抱着别人谈情说爱,温时初就觉得分外恶心。“离婚吧,我累了。”温时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喉咙里像是掺了细密的针,刺得生疼。祁骁忽然感觉到,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他感觉,自己要失去温时初了。“小初,我是真的爱你,傅文根本就是个错误……”“噗。”温时初轻轻笑了起来,眼底带着嘲讽:“这话你跟傅文去说吧,说不定他一感动,就帮你把孩子生下来了。”“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吗?”祁骁走到温时初跟前,用宽阔的怀抱紧紧搂住温时初瘦弱的身子。贪婪唇吻了温时初的额头,又吻了鼻子,嘴巴。温时初没有躲,只是像个空了壳的玩偶,任凭被祁骁摆弄。“挽回?好啊,除非你从来没有跟傅文做过。”温时初自嘲地笑着,推开了祁骁,像是在擦什么恶心的东西使劲擦着刚刚被祁骁吻过的地方:“别靠近我,我嫌恶心。”温时初站起来,回到软软房间,没过几分钟就折了出来,背着包出去。“小初,别走……”祁骁连忙站起来,想要挽留,可额头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整个人只感觉天旋地转,砰的一声,栽倒在地。青年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消失,临昏迷前,祁骁不禁想:其实他也好后悔,如果可以,真想回到四年前。不止是后悔那晚与傅文的错误,更后悔四年的伦敦,他就那么赶走了温时初。因为自己内心的自卑,以为温时初的靠近只是因为可怜他是个双腿残废的,故意推开温时初,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为了温时初好,结果却害得青年大好的未来就此断送……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好男友、好丈夫、好父亲。要是能回到从前……多好。祁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温时初说的话被重复了无数遍,那些个细致末梢连接起来,青年的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模样越来越模糊。正当他要拨开云雾想要抓住温时初的手,倏地,眼前亮起刺眼的强光。祁骁醒了。躺在医院里。天花板上亮着白色灯管,很是刺眼,细细的针扎在手背上,吊瓶里的水滴缓缓流进身体。窗外,已经是一片暗灰,床边的玻璃花瓶里一束百合静静盛开。感觉到一个脑袋枕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祁骁顺着看过去,傅文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枕在脑袋下面,睡得很沉。祁骁仿佛看到了温时初头顶亮到刺眼的绿色光芒,猛地将手抽出来。“唔……”傅文被吵醒了,揉揉眼睛:“祁骁,你终于醒了!”傅文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真是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祁骁眉头微蹙。“啊?我把你送来医院,因为担心你,所以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你……你别误会啊,你醒了就好,我立马就走。”“等等!”祁骁一手捂着被纱布包裹的头,突然攥住傅文:“为什么会是你送我来?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傅文身体僵硬着:“我……我本来是想找你还戒指的,然后去找你的时候,你家大门没关,我就进去了,结果就看到你倒在地上了。”傅文从口袋里掏出那枚dr戒指,放到病床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戒指会那么契合我的手指,当时小初的戒指掉了,我帮他捡,结果一不小心戒指就滑进我的无名指上,拿不出来了,我……”傅文小心翼翼地看祁骁脸色:“是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你跟小初吵架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就不应该靠近小初,应该看到他就走的,这样你的额头也不会被小初砸伤。”“所以你就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他了?”祁骁忽然死死盯着傅文。傅文连忙摇头:“我没有!是小初发现了我在医院的孕检单子,一直追问我,我才不小心说漏了嘴……祁骁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婚姻的,我会乖乖打掉这个孩子,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傅文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祁骁松开了傅文的手,寒透千尺的目光盯着傅文的脸。良久,男人鼻息微重:“是我的错。”“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傅文试探性地问道。祁骁脸色阴沉。“你跟小初还挺恩爱的,他应该会原谅你的吧?我会把孩子打了的。”傅文声音软软糯糯的。“他要跟我离婚。”祁骁嗓音里透着疲惫。傅文目光微亮,嘴角下意识地想要上扬,但还是忍住了。傅文大致看过祁骁和温时初的婚前协议,上面明确写了,温时初有单方面解除婚约的权利,所以就算祁骁想挽留,但只要温时初铁了心要离,祁骁也拿温时初没办法。“对不起……”傅文低着头,满含愧疚。“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走吧。”傅文乖巧地点了点头:“嗯,那你好好养伤,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说完这话,傅文转身走了。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祁骁坐在病床间,闭目养神。倏地,男人睁开眼,眼底的冰冷刺出危险的光泽,盯着傅文离开时的病房门。他好像没提到自己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傅文为什么会知道是被温时初砸伤的?之前温时初砸他脑袋的玻璃杯子质量很好,一点没碎地滚进沙发下面了,所以傅文根本不可能会知道。祁骁给江冥打了电话。“祁总,您有什么吩咐?”身为第一助理,江冥几乎是秒接电话。“我生病了。”“啊?祁总您您您没事吧!您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找您。”“你把公司的事物优先处理好。”祁骁看了眼时间:“之前给我别墅做家务的陈姨,你叫她绐我带份饭来,地址我发你,你再转发给陈姨。”江冥微微一愣。既然要陈姨过去递饭,祁骁自己也有陈姨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发过去?江冥心里暗念祁骁是不是脑子坏了,但还是回道:“好的祁总。”祁骁给江冥发了地址,江冥很快又复制粘贴,发给了陈姨。莫约过了40分钟,陈姨拎着保温饭盒来到了祁骁房间。看到祁骁,陈姨面露惊讶:“祁总,您脑袋怎么了?!我听江助理说你病了,我还以为您是感冒发烧了呢。”“一点小伤而已。做的不错,你可以走了陈姨。”看到陈姨出现在病房门口,祁骁露出满意的笑容。“祁总,明天还要我继续做饭吗?”陈姨问道。祁骁:“可以。”陈姨很快离开了。陈姨走后不多久,江冥来了电话。“祁总,您是出院了吗?我按照您的住院地址找来了,怎么不见您人呐?”江冥在那头气喘吁吁,忽然被两名穿病号服的患者架着胳膊往里面拖:“哎你们要拖我去哪里?放开我!你们疯了吧!”【病人a—边流口水一边傻呵呵地笑:哥哥,今晚我们有肉吃了。】【病人b露出邪魅的笑容:是啊,好久都没吃到这么新鲜的人肉了,到时候我吃他头,你吃他屁股。】江冥:“??!”这里不是医院吗?为什么这两个穿病号服的患者在讨论怎么吃他?!江冥一脸懵逼地快被拖进一间病房,忽然,几名雄赳赳气昂昂的男护士快步走过来。【熊大熊二,放开那个人!不然今晚关禁闭!】为首的护士长声音洪亮。【病患ab看到熟悉的男护士,吓得松开江冥就跑:救命啊,光头强军团又来抢肉了!】坐在地板砖上的江冥拍拍屁股站起来,终于明白自己所处的’帝都xx区zz道qq路三院'是什么医院了。江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见自己竟然还没挂断和祁骁的通话,惶恐万分地放到耳朵边,试探地问:“祁总,您……还在吗?”晾了祁骁这么久,江冥已经做好了死无全尸的心理准备。“嗯。”电话那头的祁骁微微点头:“做的不错,你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了。”“???”突然可以提前下班的江冥一边在男护士的护送下出了三院,一边更加懵逼,再三询问后,才战战兢兢地挂断电话。出了三院,江冥望着身后写有'精神病院’的字样的招牌,虽然还是困惑于祁骁今天的怪异举动,但总归是提早下班了,立马点开〔花滴滴〕的头像,打字发送。〔滴滴,我现在下班了。〕花滴滴秒回:冥冥,我的大鸟已经饥渴难耐了。江冥脸一红,回道:死鬼。祁骁坐在病房里,尝了一口陈姨做的粥后,便没再吃,只是盯着给江冥发的地址。之前他绐江冥发的地址是:华夏国帝都xx区zz道qq路'三院'a栋351号病房,所以陈姨收到的地址也会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