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
作者:喵汪      更新:2023-06-20 19:14      字数:9722
  温时初选择了后者。从此他的名字被拉入各大影视院校的黑名单,曾经向往的梦想不得不被迫破碎,连块渣子都不剩一丁点。如果消息没有泄露,青年本可以用那双受伤的翅膀再飞起来,即便飞不高,但至少可以感受到蓝天。可是总有人想要把他的翅膀连根折断,折得鲜血淋漓,甚至寸步都难行,再把他踹进地狱。有时候必须承认,即便你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但仍然有人想要害你。这个世界总有人患有这样的不治之症:见不得别人好。“温时初,我问你话呢?怎么进来的?哦,不会是用你那个已经被消磁的假学生证混进来的吧?”丁文睿眼咕噜一转,注意到了被温时初护在怀里的小家伙:“这就是当初你肚子里的那玩意儿?你不好好在家奶孩子,来弄脏我们帝影的音乐厅干什么?”虽然刚刚丁文睿亲眼看到温时初是从音乐厅里出来的,但温时初现在已经身处音乐厅外面,丁文睿也不好叫保安来把他拖走。这么想着,丁文睿就有点不爽,脸色更臭。“跟你问个事儿呗,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是怎么奶孩子的啊?你那里能产奶吗?”丁文睿露出猥琐的笑容,双手在胸前托了托。温时面容镇定冰冷:“不好意思,畜生语听不懂,请你讲人话。”青年抱着孩子的手指紧了紧,绕开丁文睿,用臂膀环绕在软软头部,遮住了软软的耳朵。“你这个被人玩烂、生了野种的下等人,你妈没教你要……啊不对,我怎么忘了,你就是没娘教的玩意儿。”今天如果是他一个人在这,青年早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烂丁文睿的嘴了。但今天有软软在。“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我看耳朵聋的是你吧?公然污言秽语,污染环境,帝影有你这种人,简直耻辱,你妈没教你公共场合别随地放屁吗?”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温时初还没想起来是谁,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看到来人的容貌后,温时初下意识地别过了眼。“向……向然?”即便那件丑闻已经过了四年,可每当看到向然,温时初还是说不上来的,想要逃避这个人。不为别的,因为向然曾经追过他,在得知他怀了野种之后,还试图想要帮助他,虽然最后被他拒绝了。温时初并不喜欢向然,但面对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温时初本能地想要远离,想要把这样优秀的男孩子排斥得远远的。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温时初不配。向然就像许多漫画里帅气阳光的理想型男友,家里多金,人长得清秀帅气,关键没有花花肠子,待人温柔。要不是他在伦敦丢了魂,或许真的会答应向然的追求也说不定。可是当心填满后,周围的人就算再好,颜色也只剩下黑白灰。他的七彩世界里应该有那个人的存在,那个男人不要他了,其他人再怎么发光,在青年眼里,都显得过于苍白。温时初轻轻挪开了向然的手,然而向然好像并没有在意,一双英气的目光看到温时初怀里奶萌奶萌的崽子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还不滚?”向然挺直身板,直视丁文睿,眼底尽是警告之意。“这里是帝影,该滚的不是我,是他。”丁文睿咬牙切齿,但明显底气不足。向然痞痞地对丁文睿笑道:“怎么?你以为帝影是你家开的?”向然上前几步,前胸贴到丁文睿胸口。丁文睿比向然矮了一截,这么近的距离,不得不抬头看向然。一股无端的气流横生在两人中间。“哼,给我等着,一个高中文凭的废物,我看他能演出什么花儿来。”向然家里有钱有势,丁文睿自知惹不起,退了一步,夹着尾巴灰溜溜走掉了。“呵,一个泥巴地里爬出来的,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花来,丁文睿,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向然向来有仇必报,对着丁文睿的身影露出一个鄙视的中指。温时初站在身后,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温时初知道向然是在维护自己。但是,他自己也是从泥巴地里爬出来的。爸爸曾经是个官员,现在却是个犯人;妈妈连夜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他了。他跟去世的奶奶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只能勉强维持正常开销。在帝都这个影视圈子里,几乎都是星二代、官二代、富二代、戏二代的主场,像他们这种出身平庸家庭的,被统称为‘泥巴地里爬出来的’。向然转身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温时初眼底复杂的光。“小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那个丁文睿不一样,你别在意啊。”温时初笑笑:“我没在意,谢谢你给我解围。”说完,就要离开。“等等小初,我之前在后台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可是你还没试镜……”向然挠了挠头:“不如你跟我搭戏,这样就可以了!我记得你大一刚进来的时候演技就很棒了,说不定你这次可以的!”“向然,来不来啊?”不远处,穿着篮球服的阳光少年手指转着篮球,正等着向然去篮球场打球。温时初眼尾弯出平淡的笑:“谢谢你向然,我该回家奶孩子了,你应该要去打球了吧?再会。”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无形中在两人之间划上一道鸿沟,无法逾越。当同龄人还想着玩乐的时候,他早已背上家里的重担,想着明天早上孩子的奶该用多少度去冲泡了。向然张张口,目送着青年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记忆中的少年是真的热爱演戏,可偏偏屡次拒绝他的好意,时隔四年再见到,向然心底那股子冲动的保护欲又燃起了。四年不见,温时初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越发雕琢得像一块清冷又冷艳的玉,叫人心痒。第12章 如果有麻麻,就能拼成完整的家暖风夹杂着爱丽丝路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搅拌着清茶里的静谧,傍晚的夕阳柔美得像玛古拉达的玛利亚,蒙上一层浅淡的神秘。金色洒在青年又密又长的睫羽上,脸上细小的容貌都仿佛在发光。温时初揣着心事往校门口走,脸上忽然被忍吧唧一口,落下一个湿润带口水的吻。“怎么了,软软?”“粑粑,你好漂亮噢,软软没忍住就亲了粑粑一口。”“傻崽子。”温时初捏捏软软的脸,心底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被小家伙的单纯和爱意包裹得满满。“今晚我们去超市买牛肉卷,还有好吃的花生酱。”“还要再买旺仔小牛奶!”软软开心地砸吧嘴。“好!”温时初爽快地答应。温润的夕阳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处公园,一对母女俩正在玩荡秋千,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母亲在后面缓缓地推。软软趴在温时初怀里,肉肉的脸蛋挤在一起,小鹿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园里的游乐设施。“想玩?”温时初注意到了软软的目光。软软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小肉手指了指空出来的跷跷板:“爸比,窝想玩那个。”“那个啊,得要两个人体重相仿的人才能玩得起来,而且软软你别忘了,你的小屁.股还伤着呢。”“软软屁屁不疼了,不疼了。”温时初无奈地摸摸傻崽子的脑袋,虽然知道玩不了,但还是抱着软软坐上了跷跷板。跷跷板另一头被高高翘起,那个座位空无一人。软软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没人坐的另一头,小小的心里在想:【要是有麻麻就好了。】“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家女儿也想玩,我们可以一起吗?”荡秋千的母亲走过来,面目和善。温时初笑着答应了,站起来,让另一头的高度稍稍降低。当跷跷板的两头都坐上两个成年人和孩子后,原本死寂沉沉的跷跷板忽然荡了起来。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开始,软软差点被吓哭了,因为下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要从爸比的怀里飞出去。但是很快,小家伙就从中找到了乐趣。公园四周,回荡起爽朗又治愈的孩童笑声。待太阳落到半山腰的时候,小女孩的母亲跷累了,抱着小女孩走了下来。温时初对女人报以微笑,正要带软软去超市,没想到,软软竟然抓住了女人的裙摆。“阿姨,你可以做窝麻麻吗?”软软的心里想得很简单:【窝少个麻麻,她少个粑粑,如果凑一起的话,就可以拼成完整的家了。】“离我老婆远点!”从身后冲过来一个男人,满怀敌意地推了一把温时初。“软软,别乱说话!”温时初捂住软软的嘴,一个劲地道歉:“不好意思多有冒犯,我家孩子他不是……”“没有你这个家长教,这么小的孩子会乱说话?还把孩子推出来当顶锅的,做家长的有没有点责任心?下次再看你调戏我老婆,小心我揍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婆被调戏,男人难免生气。女人一边劝着,拉着男人的手,男人这才不依不饶地走了。软软扒拉开温时初的手,脑袋歪着,不懂那个叔叔为什么会生气,也不懂此时此刻的爸比为什么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软软,对不起。”温时初掂了掂怀里的软软,抱起来,离开公园。小小的家伙听到了自家爸比冗长的叹息声,小心肝揪到一起,有点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粑粑,你别伤心,大不了,窝以后再也不找麻麻了。”手里的鸢尾花藏在口袋里,掏出来时早就蔫巴掉了,软软依依不舍地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把花一扔,丢在路边。在父子俩走了之后,公园路边停着的黑色布加迪,缓缓摇下车窗。从车里,泄出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低气压。祁骁打开车门,走到公园边。双腿有些艰难地下弯,捡起了那朵几近死掉的鸢尾花。第13章 这么烂的花,有人喜欢才怪这朵花,祁骁之前就看到那个小东西一直紧紧攥在手里了。那么小一只崽,坐在地上哭得跟洪水泛滥似的,两只手不停抹眼泪,就是没有丢掉手里的花。破破烂烂的一朵花,花瓣都少了一片,被压得扁扁的不成花形,有人喜欢才怪。“真是审美有问题。”男人嫌弃地双眉微蹙,从西装上口袋掏出一张黑色手帕,把花朵包在手帕里。“江助理,去买份空白的植物标本册,今晚送到我铂金街的别墅。”男人一贯的冰冷口气,刚要挂电话,那头的江助理急促地出声:“祁总,您先别挂,您让我查的关于温时初同学的档案,档案有点问题……”“怎么?”“我去问了帝影的校长以及温时初同学的辅导员,结果他们说,温时初同学四年前就被学校开除了。”“他没上学?”电话里传来野兽般低沉的呼吸声,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周助理都能感觉到自家boss周身散发的戾气。江助理深吸一口气:“他们说,温时初同学刚进大学没多久就怀了孕,学校实在没办法,就把他给开除了,至于为什么怀孕……”“说下去!”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戾气。“温时初同学在帝都的地下酒吧里跟人玩high了,跟好几个男人玩轮x游戏,结果一不小心玩过火,孩子给艹出来了。”江冥双手发抖,将几张截图发到祁骁手机上:“本来我是不信的,毕竟以前温同学不像这样放浪的,可是祁总您看我给您发的截图,这是当年帝影的学校论坛上的帖子,有图有真相……”祁骁烦躁地掐断电话,点开微信。江冥发来的图片,有大段的文字,还有照片截图。截图上,温时初醉生梦死地倚在一个男人怀里,舌头贪婪地舔舐那男人的脸,嘴巴张得很大,似乎已经做好了深喉准备。“砰!”的一声,祁骁一把将手机摔在柏油马路上,摔得四分五裂。男人周身散发着可怕的阴寒,坐进车里:“跟着前面那两只。”刚松了一口气的司机浑身一抖神经再次紧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前面。左边是两只哈士奇,右边是一对父子,而boss用的形容词是‘两只’,所以……短暂地思索后,司机觉得自家boss应该不会无聊到跟踪两只哈士奇,很聪明地跟上了那对父子。不远处,一大一小的两只崽,大崽抱着小崽,慢悠悠地走在黄昏的余晖里。祁骁目光死死锁着,凉薄得恰到好处的唇紧紧抿着。……“粑粑粑粑,旺仔小牛奶窝想拿两罐。”“好。”“粑粑粑粑,窝想吃卫龙小辣条。”“不行,辣条都是地沟油炸的。”温时初抽走软软手里的辣条,转而给了软软一袋小饼干。购物车里装了不少东西,温时初见差不多了,带着软软去结账。付完钱,温时初拎着两袋东西,没有手再抱软软了,软软也很乖,小肉手抓着温时初的衣服,一路走回家。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天还没来得及完全变暗。当温时初看到倚在门口的祁骁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手里的塑料袋应声砸在地上,青年下意识地想要掉头跑。“爸比,唔……”软软看到祁骁,害怕极了,怯生生地躲到温时初腿后。温时初低头摸了摸软软的头:“不怕。”逃,是没用的。“不请我进去坐坐?”男人低沉的声音犹如陈酿的干红,透着冰冷的口感和与身俱来的尊贵。“不好意思,寒舍太小,恐怕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温时初扬起淡淡的笑容,礼貌,又显得疏远。“信不信我动动手指,让你以后在帝都混不下去?”祁骁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温时初平淡地看着祁骁。那双柔软的目光里,不再有恋爱碰撞的火热和羞涩稚嫩,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不是看爱人的眼神,而是看瘟神的眼神。第14章 自攻自受祁骁剑眉一拧。“您如果偏要进,那我也没办法。”在社会摸爬滚打这四年,温时初早就明白什么人该来硬的,什么人他永远顶撞不起。就像眼前的祁骁,他一辈子都无法承受顶撞的后果。温时初脸上始终带着不浅不淡的笑,拿出了家门钥匙。“爸比,不能开门。”软软用手掌堵住锁眼。“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他是大灰狼。”软软唱起了幼儿园老师教的歌,临时改了最后一句话。祁骁的脸黑成墨碳。这小兔崽子骂他是什么?“没事,大灰狼不会吃了你的。”温时初在软软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开了门。站在门旁的男人脸色又黑了一度。与软软相依为命的这间出租房,不过二三十平方大小。刚进门,厨房,卧室,餐桌,一览无余。温时初没有夸张,这么小的房子再多一个人,确实显得更加拥挤了。“抱歉,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温时初进门后,就抱着软软去了厕所。小家伙的屁股都跌紫了,温时初坐在马桶上,一点一点用药膏涂抹在小家伙的屁股上,心疼得要命。“爸比,你为什么要放那头大灰狼进来?”“没事,等吃完饭就赶他走。”“那火锅锅里还能涮大灰狼吗?”温时初和小家伙之间有一个秘密,当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人或事,就把这些人或事用牙签刻在土豆上,把它们煮得透烂透烂,再一口吃掉。这样,不开心的事第二天变成便便,就冲走了。“可以的,不过,今天别说出来。”软软点头如小鸡啄米。温时初把软软抱到餐桌边,开始准备火锅材料。小小的火锅,很快冒起沸腾的泡泡,温时初把牛肉片和一些蔬菜下进去,将买的两罐旺仔小牛奶拿出来,一罐打开,给了软软。另一罐,放到了祁骁身前。软软眼巴巴地望着大灰狼身前的那罐旺仔,嫩嫩的脸板着。那是他给爸比准备的旺仔,怎么、怎么就被这个大灰狼抢去了?好气啊,想哭。可是他是男子汉,不能随随便便在大灰狼面前哭。“今天实在抱歉,踹了您的腿。”牛肉在沸腾的汤水里翻滚,温时初全程笑着,用公筷拨了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小小的房间,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几个度。软软穿着小短衫,打了个哆嗦,软腻腻的一只崽抱住了温时初的腰。温时初把一块牛肉片吹得不那么烫了,蘸了点花生酱,放到软软碗里。“你知道我来,不是因为这个。”祁骁喉结滚动,鹰隼似的眼,死死锁着温时初的一举一动。温时初抬头看他,眼底蕴着刚刚看软软的余温,笑起来时眼尾有淡淡的纹路:“祁总您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说。”祁骁薄唇紧抿,知道有些话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说,最后只闷声吃了两片刻了字的土豆。温时初生的孩子,果然跟温时初长得很像,那小眼睛小嘴儿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唯独那鼻子,长得不像,倒更像祁骁认识的什么人。具体像谁,祁骁一时没想起来。第15章 你是母狗吗?天色渐晚,软软吃完就犯困了,温时初抱着小家伙哄了一会儿,把他放到床上,用薄被子小心盖好。做完这些,温时初褪下围裙,出门的时候轻轻将门带上。“所以,为什么要自毁前程?”祁骁好整以暇地倚在房子外的墙边,声音低沉。“自毁前程?”温时初听懂了,祁骁一定是暗中调查过自己,所以知道了自己四年前因为怀孕被学校开除的丑闻。温时初无奈地笑道:“果然还是骗不了祁总您啊。年轻人嘛,想搞搞刺激而已,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大发了,就把孩子给艹出来了……”“贱不贱?”骤冷的语气,像一片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就割开了温时初不太坚固的胸口。温时初眸光心虚地闪烁,随即,没心没肺地扯着笑道:“祁总您这种上流人士大概不懂吧,像我这种泥巴地里爬出来的贱.人,不大会深谋远虑,只求眼前刺激爽快,别说,当时真的好刺激的,哥哥们前后一起疼爱我。”温时初似是无意地看向祁骁的腿:“像祁总您就做不到了……”“姓温的,你是母狗吗?这么欲求不满?!”祁骁浑身散发着可怕的阴戾,大手抓住温时初的领口,直接将人狠狠撞在墙上,双臂抵住温时初的脖子。刚刚温时初看他腿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他不行。呵,这个小浪货,几年前中了毒的时候,坐在他腿上哭着说不分手的时候,原来都是装的。现在,倒是原形毕露了。温时初被撞得后背发麻,后脑勺咚的一下,眼前黑了几秒,才堪堪恢复视线。温时初龇牙笑着:“祁总您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可没劈腿啊,当初还是您甩的我呢,我想怎么跟人玩刺激是我的自由……唔?!”这笑印在祁骁眼里,显得又低贱又肤浅,男人双目着红意,不由纷说,直接咬上了温时初的唇。霸道的舌撬开齿贝,侵占了一方柔软禁地,疯狂地吮吸着青年口腔里的温香,越探越深,仿佛要把青年整个人吸干。温时初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酥软无力,微麻的电流遍布全身,身子不听使唤地,瘫软在了男人怀里。温时初意识到泪腺发酸,紧紧闭上眼。祁骁霸道索取的吻在最高潮处,及时剥离了。“怎么?吻你一下反应这么大?是个男人都能让你起反应?”祁骁像推物品一样把温时初推开,冷眼看着青年发软的身子靠着墙壁往下滑。“唔……呼——呼——呼——!”温时初大口大口地呼吸,擦擦嘴角被咬破的血,扶着墙站起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温时初笑着说:“是啊,是个男人就行。”祁骁握着拳,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看着温时初的那双眼,似要滴血。记忆中,温时初干净的样子像一块羊脂玉,干净无瑕,一直封存在男人冰冷的心脏深处;可此时此刻,四年后的温时初将这块玉亲手摔碎,露出了最丑陋肮脏的真实模样。呵,亏他当初还为温时初考虑过未来,没想到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浪货。祁骁冷着脸,一把拎起温时初,凉薄的唇靠在温时初耳边:“你用你这副装可怜装清纯的样子,骗了多少人?”“多少人?你是问我谈过多少次恋爱吗?”温时初伸出手指头,认真数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够了!”祁骁阴冷的目光似要把温时初看穿,放开攥着温时初的手,狠狠剜了一眼,双腿有些艰难地倒退。他这双腿,不能站立太久,得走了。“等等啊祁总。”祁骁停下脚步,就见温时初摊开手:“祁总,您不打招呼就亲了我,是不是该给钱?您这么有钱有势,不能白嫖啊。”空气间,传来男人浓重的呼吸声。“温时初,你会后悔的!”一沓红票子,直接甩在了青年脸上。第16章 车祸温时初望着那抹黑色布加迪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脸上僵硬的笑容始终没有敛去。青年笑得像个机械的玩偶,直至眼睛被温热的东西挡住了,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低着头,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红钞。路灯下,地上的尘土沾了咸涩温热的液体,凝聚成一小颗一小颗。软软确实是他在酒吧跟野男人生下的,在某种程度上,温时初不算撒谎。那时候,爸爸坐牢,妈妈跟别人跑了,奶奶去世了,就连唯一的祁骁都不要他了,十八岁的少年一时想不开,跑进了伦敦的一家地下酒吧买醉。可是十八岁的温时初太过单纯,不知道在别人看来,孑然一身的自己有多诱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威士忌,不过抿了一口,全身便不受控制地发烫发红。意识彻底消失前,温时初看到一名黄种人、两名白种佬朝他走来,其中一个搂住了他的腰……他被那三个人玩弄了一夜,一觉醒来已经被人送回国。软软就是这么来的。时过境迁,祁骁也不必知道当年的细节。若是让祁骁知道,自己在伦敦的酒吧被人轮,是因为被祁骁甩了之后去酒吧买醉所致,其实也没什么意义。除了让祁骁产生内疚外,能有什么作用?他就是个被好几个男人玩弄的浪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完好如玉的温时初了。而祁骁,就算腿有些毛病,也是人人都想攀附的王一样存在的人物。如果爱一个人真正爱到了骨子里,就该清楚地明白,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被人轮过的烂脔,早就脏到配不上谈爱了。识相的,就应该远离,滚得远远的。祁骁值得更好的。温时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股调和了火锅和奶香的味道飘出。青年的眼睛渐渐柔和下来,蒙着淡淡的月色,温柔到了骨子里。他确实有想过自杀,亦或是行尸走肉般地活下去。是软软的存在把他从行尸走肉的边缘拉了回来。小家伙的到来像是在告诉他:【温时初,以后我就做你最重要的人。】青年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换了一双粉色拖鞋。其实温时初并不喜欢粉色,但是软软喜欢,所以他就买了下来,正好跟软软的小鞋子凑成一对。寂寥的夜,偏僻城区的街头,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砰——!”一辆黑色布加迪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拐角的电线杆。安全气囊瞬间弹出,缓冲了男人撞上挡风玻璃的前倾力。车子的警报声响彻半个街区。“咳……”汩汩的鲜血顺着额间流淌,祁骁只觉得头昏脑涨,视线逐渐模糊。他的腿站立的时间太久,连把右脚从油门换到刹车的力气都没了。彻底晕眩前,祁骁感觉到有人开了驾驶室的门。一个青年疯了似的叫他名字,用瘦弱的身体紧紧抱着他的头。青年身上带着他熟悉的温软体香,像极了四年前的温时初。祁骁尝试着睁开眼皮,手掌一抓,空了。眼前黑洞洞的一片,渐渐的,连声音都听不到了。第17章 温时初,你会后悔的!“嘀——嘀——。”耳边,逐渐传来心电图的声音,祁骁猛然从昏睡中苏醒。窗是开着的,暖风过滤了床头柜的百合香沁进鼻息范围,融合了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凝结成怪异的气味。祁骁眉头微蹙,刚一动,便是头疼欲裂。但男人仍旧一声不吭,微抿着苍白的唇坐了起来。“祁骁,你别乱动!”一道急促的男音忽然响起,一直趴在旁边的青年急忙起身,扶住祁骁,顺带在他后面多放了一个枕头。“怎么样,头还疼得厉害吗?医生说你用腿过度才导致的车祸,可真吓死我了……”周宁一边说一边低声啜泣,激动得一把扑进祁骁怀里。祁骁深眉一拧,推开了周宁:“我怎么在医院?”被推开的周宁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但眼底仍旧带着喜极而泣的泪光。“骁哥你忘了吗?你出了车祸啊,当时你头上身上都是血,紧紧抱着我不松手,都快把我吓死了……”闻言,祁骁冷眸微冽,这才看清了周宁此时的样子。周宁身上还穿着睡衣,手背上有划伤的血痕,裤子上带着血迹,头发蓬乱,而且——周宁一只脚穿着粉色拖鞋,另一只脚却是光着的。是周宁救了他?病房门被人推开,助理江冥拿着饭盒进来,看到自家boss醒了,激动得落泪:“祁总您终于醒了!”江冥又看看周宁:“周宁少爷,您陪了我们祁总一夜,现在祁总醒了,您也该放心了,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您对祁总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听到江冥这话,周宁满意地笑了。“什么恩不恩的,祁骁哥能醒就是万幸,这些都是我的自愿做的,既然祁骁哥没事了,那我就先……唔……”周宁扶着额,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周宁少爷小心!”江冥吓得赶紧扶住,一摸额头:好烫!“祁总,周宁少爷照顾了您整整一晚上,许是身体受不住,发烧了。”江冥叫来了周家的人,把周宁送走后,回到了祁骁房间。放在床边的食盒纹丝未动,祁骁淬了寒意的眸子紧锁江冥。“我问你,昨天是周宁送我来医院的?”“是啊,昨天属下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周宁少爷失魂落魄地守在您的手术室外了。许是太着急了,周宁少爷的鞋都丢了一只。”“没有别人?”祁骁紧盯着江冥。江冥疑惑地摇头:“没有吧,车祸现场我也去派人调查过了,那里的监控坏掉好几年了。不过我在救您的救护车里找到了周宁少爷丢失的那只粉色拖鞋。”病房里,陡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祁骁手里握着的玻璃杯,咔嚓一下,被捏得四分五裂。他是在温时初的家附近出的车祸,那么大的动静,温时初竟然心狠到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