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成影帝后竟逼我结婚》TXT全集下载_2
作者:巧克力香菇      更新:2023-06-20 16:51      字数:9831
  他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妈妈”,后槽牙微微咬合,用食指慢慢划开接了。费律铭父母早年离异,母亲带着姐姐去国外投奔外祖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彼此打个电话礼节性问候。此刻来电的这位“妈妈”是他的继母,一位性格豪爽、直来直去的女企业家。费律铭接她的电话总觉得很有压力,不是不喜欢她,而是自从父母分开之后,他就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二十好几的人,被人一口一个“宝贝儿子”地叫着,着实让他觉得尴尬。“妈?”费律铭接通了电话,冉秋晨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纵使费律铭手机性能优良,还是抵挡不了徐女士嘹亮的一嗓子:“宝贝儿子!可想死我了。”费律铭不好意思背过身去接,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手臂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呃,什么事?”“就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事儿呀,今天我又和对方妈妈见面了,我们一起吃的中午饭,越说越觉得你们合适。我知道你注重事业,对谈婚论嫁不着急,可是妈妈是过来人呀,要是当初能花点时间谈恋爱,能等到四十多才初婚?”费律铭后槽牙紧了又紧,偏偏他又知道徐女士是一片好心,根本无法插话拒绝。“就这个周末,我跟小李打听了,最近你工作不忙,抓紧时间见个面,别学你爸妈当一辈子工作狂,谈恋爱才有趣呢!”费律铭深吸口气,从指缝间偷偷瞄了眼专注开车的冉秋晨,不知怎么心跳快了一拍,身上又开始燥热。“妈!”费律铭终于鼓足勇气打断了徐女士试图劝说他去相亲的话,舔了舔干涸的唇,“我……其实……我……我有对象了。”“什么?”伴随手机里刺耳的尖叫,车身也猛地一停。“红灯红灯……”冉秋晨抱歉地压压手,以掩饰他听到费律铭说自己已经有对象时的震惊。过了红灯,车子继续行驶,拐了个弯停在一家粉红色门头的猫舍前。电话那头的徐女士明显是不相信费律铭这种闷葫芦,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对象,一个劲儿地追问。费律铭被逼问地没了办法,把话机往冉秋晨面前一放,压低声音,“帮帮忙,救急。”冉秋晨瞬间明白了费律铭的心思,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从容地拿过电话,清了清喉咙,“喂,阿姨您好?”就说嘛,全天下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就费律铭这种,在大荧幕上看着可苏可苏的类型,在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找得到对象。冉秋晨戏精上身,不就是临时扮演个男朋友吗?就算是一人分饰三五个角色,他也能轻松拿下。他可是梦想着成为影帝的人!“唉,对阿姨,我是他男朋友。嗯,好了一阵子了,唉,还不太稳定就没好跟家里人说……”第4章猫舍一楼以橱窗展示为主,猫猫们散落各处惬意地吹着空调,不时有些大朋友、小朋友趴在玻璃窗前使劲浑身解数想引起猫儿们的注意。冉秋晨看来是对这里很熟,和店员打了招呼就往二楼走。费律铭跟着冉秋晨,把猫包抱在胸口,压低头,一方面是怕被人认出来麻烦,另一方面是刚听冉秋晨和徐女士在电话里海聊了二十分钟,各种编造他们在一起的小甜蜜,忍不住偷乐。一般人笑是真的笑,怎么开怀怎么来,费律铭却只有唇角是弯的,眉心依然皱得很紧,像是怕人偷走他的这份开心。二楼,店主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拿出消毒液指了指鞋套机的位置。冉秋晨和费律铭按照店主指示,手上搓好消毒剂,套上鞋套推开玻璃门。autumn大概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安静了一路之后终于开始细声细气地尖叫。还是店主有经验,一听声音就乐了,“小姑娘挺着急。”冉秋晨来的路上和店主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他们的需求,想给正在发情的虎斑小三花找个对象。店主是冉秋晨之前拍一部网剧时认识的。那部剧里有大量宠物出镜,剧组雇佣了店里的七八只参赛猫,冉秋晨本来就喜欢这些小动物,搬去哪儿住都不自觉招惹一群流浪猫,经常向店主请教猫咪问题,一来二去就和店主熟络了起来。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近百平米,温湿度自动检测,风机二十四小时运转,看得出店主既专业又细心。“放下来让他们自己处会儿吧。”店主笑笑,“我这里刚成年的小公猫一共三只,让他们分别待一会儿,看看有没有缘分。”费律铭环顾四周,猫舍干净,环境也很温馨,又看得出店主是很懂猫的行家,顾虑便少了些。他刚拉开猫包,在家对着冉秋晨打滚抖尾巴的autumn瞬间恢复往日机敏,“嗖”地一下跳出来,转瞬就攀上了屋子里最高的猫爬架。身手矫健敏捷,让费律铭和冉秋晨同时怀疑他们猜错了autumn的身体状况。“看来是才进入状态没多长时间。”店主拉了椅子给费律铭和冉秋晨,自己也坐在旁边耐心地叫着小猫们的名字。三只一岁左右的短毛小公猫依次被叫了出来,店主细心介绍着他们的血统、习惯、性格。费律铭每一个都很满意,甚至当一只美短跳上膝头冲他卖萌撒娇时,他当即就想替闺女决定了。可猫爬架上的autumn却一个眼神都不给它们,高傲地仰着脑袋往窗外看。全封闭的玻璃窗外,是店主亲手搭建的雨棚。快到雨季,他想给附近的猫猫狗狗们弄一个干燥舒适的地方。冉秋晨在屋子里溜达,看看宣传挂图,偶尔和店主聊聊天,说说他们以前一起救助过的小动物们,突然目光就被窗外的动静吸引。横在窗外的树枝上,站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橘猫。那猫体态雍容,步调轻盈,眼神锐利,虽然是只无主猫,长毛却打理的非常干净漂亮。冉秋晨隔着窗玻璃伸手打了个响指,那猫从树枝上跳下窗台,眼睛里却并没有他。就在此刻,一直躲在猫爬架上的autumn轻轻揉揉地“喵呜”了一声,从上面跳了下来。费律铭和店主也站起来,一起朝窗边走去。隔着一道玻璃窗,外面是英姿勃勃的长毛大橘,里面是含情脉脉一汪春水的autumn。“哈……”“哈哈……”店里的三个人同时笑起来,敢情在autumn眼里,店里那些柔弱粘腻的公子哥都不够拿正眼瞧,只有窗外这只江湖豪侠才够吸引它的目光。“我们都叫它鳌拜,算起来也刚成年,它们兄弟姐妹七个只活下来三只,母亲去年秋天难产,还是我送去医生那里给做的剖腹产手术。”店主不等询问,主动介绍。“小美女,你很有眼光哦。”店主笑笑,伸手去摸autumn,不料autumn猛地瑟缩从窗台上掉了下去。窗外,鳌拜抻长了脖子,眼神眯了眯似乎是有点摸不透刚才还在对面的小美猫,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我想要它,可以吗?”一直沉默着的费律铭突然开口。冉秋晨躬身抱起autumn,抓着它的爪子在玻璃上对着鳌拜画桃心。“这个……”店主笑笑,“它们一家都是流浪猫,不知道你能不能带得走它,性子有点野。”费律铭看了看冉秋晨,又看了看冉秋晨怀里的autumn,微微点头,决心试一试。午后阳光正烈,三个大男人带着一只小猫从猫舍二楼下来,绕去屋子后面。果然,那只叫鳌拜的猫还站在原地,见到autumn胡子抽了抽嘹亮地“喵”了一声。autumn一直蜷在冉秋晨臂弯里,听到猫叫耳朵竖了起来,连忙探头去寻。鳌拜看到autumn有了反应,轻松鱼跃,跳过面前树枝,迈着优雅的猫步一点点靠近。“去开车门。”冉秋晨觉得有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费律铭。这一下正击费律铭肋处,他曾无数次目睹冉秋晨与班上男同学嬉笑打闹,梦想过有朝一日也能与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没想到他们重逢的第一天就达成了。“愣着做什么?”冉秋晨又撞了一下。费律铭的唇角勾了勾,从冉秋晨手里捏起车钥匙按动了车锁打开后排车门。“我上去等它。”冉秋晨冲费律铭使了个眼色,便抱着autumn钻进了车里。鳌拜一直抻着脖子看autumn,直到它被人抱进车消失在视线。“喵……喵呜……”鳌拜不满地扫了眼店主与车门边的费律铭,从一米多高的台子上跳了下来。车里的autumn也并不闲着,两只前爪紧紧地抠着冉秋晨的真丝衬衫,有些地方直接给抠脱线,小脑瓜也努力往车外看,直到视线与鳌拜相触才安静了些。鳌拜眯起眼睛,看看四周,费律铭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把未来女婿给吓跑了。一只猫在车里,一只猫在车外。一个人在车里抱着猫,一个人在外面守着猫。时间一分分过,僵持着的空气让几个人都捏了把汗。“鳌拜,去吧,跟你媳妇回家,以后别流浪了。”店主玩笑似地冲橘猫吹了个口哨。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那猫,僵局终于被打破,鳌拜身子一躬,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甩了甩脑袋轻巧一跃跳进了车里。“砰!”车门被费律铭眼疾手快地关上,冉秋晨紧张地松手往裤子上抹了把汗。费律铭站在车外,好似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终于尘埃落定,冲站在对面的店主尴尬一笑。店主上前和费律铭握手,他总觉得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从哪里见过,不过既然是冉秋晨的朋友肯定也是混娱乐圈的了,“看得出你也是个喜欢猫的人,以后好好待它。”“好!”费律铭上车后直接坐进了驾驶位,回头问冉秋晨,“介意我开你的车吗?我怕换座位不方便。”实际上是费律铭始终摸不透autumn的脾气,现在人家拖家带口,自己以一抵二,没装猫包怕打不过。“没事开吧。”冉秋晨早已没心思考虑谁开车这种小事,低着头含笑,一会儿逗逗autumn,一会儿逗逗鳌拜。车在老城区开不起速度,费律铭也不着急,就慢慢地一点点开。不知怎么他就想到来时的路上冉秋晨与继母电话里说的那些,什么在一起几个月,他喜欢吃自己炸的小黄鱼,明天约好路演结束一起吃饭之类的。想着想着就笑了。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右侧并上来的货车拉下车窗,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透过车窗往他们的车里看。费律铭降下车窗,对方大概认错了人,微笑着点了下头又把车窗拉上去了。冉秋晨没想到自己窝在家里两三个月,再次出工第一件事竟是帮情敌给猫相亲。晚上,他送两位猫主子以及猫主子的主子回家,再返回住所时已精疲力尽。想想第二天一早还要接费律铭外出工作,就觉得一阵心悸。他草草冲了个澡,把被猫抓坏的真丝衬衣丢洗衣篮里,被坐坏的墨镜也顺手丢进了垃圾桶。正打开电视准备看看去年参演的剧有没有开播,老妈冯依琴打来了电话。“秋晨,今天去外面了?”冯依琴乐天派,声音听起来总是乐呵呵的。“是。”“接新戏了?”冯依琴又问。“没,估计今年都没什么戏可拍,”冉秋晨懒懒地躺上沙发,遥控器在手里随意切换频道,“问这个干嘛?”冉秋晨做演员父母从未反对,当然也不抱有期望,他们不想给孩子太大压力,反正家里也不缺钱,只要秋晨开心就好。冉秋晨却总想暗暗证明自己,只要父母提起工作的事情他就觉得内疚,好像混到如今还一无是处全是自己的错。“没没,就是你爸今天外出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了,”冯依琴笑笑地说,“不过他刚又说可能是认错了,明明车牌看着一样,开车的却是另一个人。”“哦?”冉秋晨笑笑,“那可能老爸并没看错,下午确实和……和另一个人一起出去办事,他开我车。”“哦,这样子啊,我就说嘛,你爸爸怎么可能老眼昏花连你的车牌号都不认识。我听你爸说那个男孩很帅的哦?是谁啊,男朋友?”冉秋晨想到一本正经端着架子的费律铭整个人都不好了,眉头皱了又皱,“怎么可能,我爸是多少年没看过电影了?”言外之意,那是费律铭,费影帝啊,转而一想父母不认得更好,少点麻烦。“你爸爸整天在大棚里搞研究,哪有时间看电影哦……”冯依琴愣了一下,感觉话题又被儿子带歪,连忙转了回来,“别跟妈妈一说男朋友就东拉西扯。既然那个人不是男朋友,那周末的相亲你一定要去啊,我都和人商量好了!”冉秋晨中午才幸灾乐祸帮费律铭打过马虎眼,现在又要再应付一遍,整个人头皮发麻,“哎呀哎呀,不说了,我周末试镜,什么相亲,不去不去!”挂了电话,冉秋晨望着花花绿绿的电视屏幕,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镜头,好像正是穿着铠甲的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敲锣打鼓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第5章autumn引鳌拜回来之后,立刻恢复本来面目。明明是它自己看对眼的公猫,领回家又不许对方靠近。两只猫疯了一样在家里你追我逃,弄得一地鸡毛。费律铭正闹心,手机提示音响起,提醒他今天有一部剧卫视首播。他连忙三步并两步走进影音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匆匆打开电视,时间刚刚好,屏幕上正在播放《汴梁旧梦》的片头曲。这几年国内影视圈资本扎堆,剧目制作水平良莠不齐,费律铭已经很少有耐心守着看一部剧。他之所以对这部剧这么上心,是因为知道剧里有冉秋晨。去年他们曾在同一个影视基地拍戏,那大概是高中毕业后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其实,说“接触”是费影帝单方面认为的,因为当时人多、场面也相当混乱,他只在人群中隐隐看到有冉秋晨套着铠甲的身影。血浆糊满了昔日少年的半边脸颊,道具箭矢插得满身都是,听说他是演一个保家卫国的铁血英雄,那天正拍杀青戏。大概最后英雄就义了吧,冉秋晨的妆容看起来很惨。费律铭一边回想着那天的场景,一边耐心等电视剧开播。《汴梁旧梦》讲的是北宋末年靖康之变之后的故事。小人物在难以改变的历史下挣扎,王公贵族们从夜夜笙歌瞬间成了囚徒,国运难改,大势已去,留下无数遗憾令后人唏嘘。故事重心在宋氏南迁之后对昔日汴梁城的无数回忆感慨,新帝试图在一片废墟之上重建帝国,所以费律铭猜得出冉秋晨的戏份差不多止步于第一集 。金兵兵临城下,冉秋晨饰演的大将军眉宇轩昂,站在城门楼上回望万千惊惧恐慌的汴梁城民,知道国将不国,做好了十足的赴死准备。大将气节全在一双眉目中,数次镜头特写把他与垂死的国都化为一体。如果说观众对这部剧有什么期待的话,大概是从这样一双坚毅、饱含深情的眼睛开始的。费律铭盯着剧中人物的一举一动,欣赏过后满是感叹。冉秋晨的才华,足以驾驭该剧中主持南迁的高宗角色,撑起一整部剧,却命运不济又演了个活不过一集的小角色。第一集 结束之后费律铭连忙从网上找,果真在某平台找到了网播版。他立即跟着重看一遍,还把冉秋晨出镜的那一段录了下来。晚上回卧房睡觉,不知不觉又拿出剪辑过的片段看,门外猫咪像小孩子一般哭喊,时不时发出凄惨又魅惑的春叫。费律铭被猫咪动静闹醒,睡得一直不踏实,恍惚间梦到了高中那几年。学校后门有一排等待拆迁的库房,有一年雨季,费律铭从那边路过依稀听到有小猫叫。阴暗潮湿的砖头缝隙里有一只被砖块压着尾巴的小白猫,费律铭从小被家里保姆教育不要碰外面的流浪动物,有寄生虫很脏。他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肩膀被人推了一把,是冉秋晨。他忘了冉秋晨当时的表情,只记得少年脱下自己的校服掰开碎砖块,从泥水中捧起小生命,极速跑向医务室。今夜,在autumn与鳌拜的叫闹声里,费律铭在睡梦中终于看清了冉秋晨的脸。白天坐在车里抱着猫微笑的男人与当年的白衣少年渐渐重合。冉秋晨朱唇微启,轻声呼唤,奶音里夹杂意味不明的娇媚,听起来一点都不男人,可就是让费律铭浑身酥软非常舒服。“猫咪,喵儿,喵喵……”费律铭被布谷鸟门铃吵醒的时候,距离春梦的完美收场就差最后一毫。他猛地坐起,手往床单上摸,还好是干燥的。只是某些部位需要再冷静一下。冉秋晨盯着瞌睡眼不耐烦地又按了几次门铃,嘴里嘀嘀咕咕,“这么有钱还不请个住家保姆。”清晨的山间云雾缭绕,湿气加上晨露让穿着单薄的冉秋晨一个哆嗦接一个哆嗦。费律铭没有开门禁,而是光着脚踩着青石板来给冉秋晨开门。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早点见到冉秋晨,更是想让自己的小兄弟快点冷静下来。冉秋晨抱着双臂走进别墅,东张西望后回身问费律铭,“猫呢?昨晚怎么样?”费律铭这才意识到,从睁开眼就没再听到两只猫的叫声。“大概折腾一夜困了。”费律铭说。冉秋晨坏坏一笑,不等费律铭开口就一头扎进屋里开始叫,“咪咪……咪儿……”真受不了,这声音和费律铭梦里的简直一模一样。费律铭泡了咖啡,让冉秋晨边喝边在客厅等,他自己上楼洗漱。冉秋晨挥手让费律铭别那么麻烦,撸起衬衫袖子就趴在沙发旁边开始叫猫。两只猫咪酣战一夜,客厅的真皮沙发被抓破好几道口子,桌子上的工艺摆件也全被扫在地上。冉秋晨没有找到猫就顺手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摆好。他正为费影帝价格不菲的沙发感到可惜,布谷鸟叫又一次响起。窗外天色发青,时间尚早,冉秋晨不知道费律铭是不是习惯了这么早约人来家里。布谷鸟一直不停地叫,楼上淋浴声很大,看来费影帝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了,冉秋晨便起身走去玄关口接通门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性,利落的短发上抹了很多发胶,一缕一缕,夸张的金色耳饰配深红色的唇膏,看起来有点不好惹。“您好?”冉秋晨试探着打了个招呼。“儿子起这么早?”门外的女人立刻换上微笑,声音爽朗。冉秋晨心下一沉,这个声音他有点熟悉,前一天才接过她的电话,是费律铭的继母,徐阿姨。早知道就不给影帝救急了!冉秋晨叩叩眉心,不好意思地出现在视频通话中,扯出个假笑,“阿姨稍等,我来给您开门。”门外的徐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提着拎包僵在原地。前一天,她虽然从电话里确认了费律铭有恋爱对象,却没想到已经进展到了同居的地步。虽然门禁视频不是特别清晰,依然看得出那是一张俊秀的脸,让徐菁好奇又期待。冉秋晨亲自出门给徐菁开门,想着是要坦白还是随机应变。门打开,门外的女人比在视频里的样子柔和了许多。她先是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遍冉秋晨,当看到冉秋晨高高挽起的袖管和手里捏着的小摆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歉,来太早了,”徐菁开口,比在电话里收敛了些,“我赶早班飞机去外地开会,想先来看看律铭,说点事。”冉秋晨今天要陪费律铭去参加路演,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名气走在路上被认出来的几率极小,却还是精心打扮了一下。所以现在,哪怕是在户外光线并不十分好的情况下,依然看得出他笑容暖心、清爽干净,非常讨喜。“哦,他在洗澡,您进来等吧。”冉秋晨话一出口连忙掐自己的大腿外侧,这么熟稔地像是在自己家是怎么回事,进入角色有点快,不妙。“好。”徐菁进门,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停住了脚步。沙发上的靠垫东一个西一个,费律铭的衬衣也被丢在茶几旁边。徐菁知道费律铭一向爱干净,从来不会乱丢东西。这明显是未来得及清理打扫的欢后现场,徐菁一把年纪饱经人事,这么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冉秋晨来的时候只注意到了被猫弄乱的家具,此刻站在徐女士身后再次放眼望向客厅,也莫名觉得屋子乱糟糟的,氛围诡异。他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徐菁轻笑了一下,“对不起啊,小冉,大清早过来有点冒昧,我……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同居了。”“我,我们……同居?”冉秋晨不知道这个戏该怎么往下演,费影帝也没有提前给他剧本啊。正为难着,楼上脚步声起,费律铭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深色短裤,脖子里搭着毛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啊,你终于洗完了!”冉秋晨冲费律铭使了个眼色,做出苦恼表情。费律铭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勾勾地把目光投向徐菁,“妈,怎么来这么早?”提起这个,徐菁轻叹口气。前一晚她差不多一夜未眠,一直琢磨费律铭的事情。她知道费律铭不会撒谎,可又怀疑他随便拉一个男的来冒充男友。因为周末约好的相亲对象真是非常难得,所以,她才想着去外地前怎么都要和费律铭见上一面,再确认一下。现在好了,既然都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那相亲的事儿铁定得拒了,更何况费律铭的这个男朋友在徐菁看来非常满意,光看样貌、气质、言谈就觉得与自己的宝贝儿子非常般配。“妈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好长时间不见了,”徐菁已经不自觉开始规划费律铭婚宴的宾客名单,含着笑拍拍冉秋晨的肩膀,“那你们忙,我还赶飞机,就先走了!”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收藏求评论呀~鞠躬!么哒~第6章徐菁走了之后,冉秋晨连忙向费律铭解释,“你妈好像误会咱们在同居。”“同居?”费律铭嘴角肉眼可见地牵动,很快背过身去干咳了一声,转过身勾了勾手指,“你跟我来一下。”冉秋晨脸上表情松垮下来,木讷地把手中摆件放回壁炉旁的展架,“你不赶快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费律铭身高腿长,穿着短裤就更显高拔,走在冉秋晨前面让人不自觉目光紧随。“怎么解释?好不容易不用被逼着相亲。”费律铭绕过停在二楼的三角钢琴,顺着走廊走向深处的衣帽间。冉秋晨指间划过漂亮的琴面高光处,问:“你还会弹琴?以前不知道。”费律铭推开衣帽间的门,“不会,最近才开始学的,为下部戏做准备。”冉秋晨跟费律铭走进衣帽间,不算很大的地方,被分割整齐,正中的玻璃罩收纳柜里全是墨镜和腕表。“你挑一个吧,”费律铭指着装墨镜的柜子对冉秋晨说,“昨天弄坏了你的墨镜非常抱歉,本来想买一副一模一样的,后来上网查了一下那个牌子……确实倒闭了。”冉秋晨随便瞄了一眼就按耐不住地凑近了看。“咱们脸型差不多,我适合的你也能戴,好些是全新的。”费律铭怕冉秋晨嫌弃,拉开柜子帮他挑选,“这副怎么样?和你那款差不多。”冉秋晨微微仰头眯了眯眼,他有点捉摸不透老情敌这个时候突然示好是怎么回事。谢自己帮忙弄回只猫?还是谢自己在继母面前扮演男友?毕竟他的那只墨镜,戴了很长时间,废了也就废了,而费律铭这里摆放的却全都是奢侈品牌的高端定制款。他从费律铭手上接过眼镜跨上鼻梁,对着镜子左右侧了侧身,非常漂亮,让人心动。“就这个吧,”费律铭怕冉秋晨不收又补了一句,“品牌方送的,没花钱。”呵,我说呢,原来是白来的,怪不得这么大方。冉秋晨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隔着墨色白了费律铭一眼,然后笑容标准地露出八颗牙齿,“那就谢了。”费律铭松了口气似的后退一步,点了点头,转身从衣架上取了一件衬衣,“还有这个。”又是某国际大牌的高定款,前几天冉秋晨还在最近的时尚杂志里看到过。灰蓝色的真丝衬衫,剪裁利落,袖口和领口处有精致的手工刺绣。偏中性风,确实更适合冉秋晨,不是费影帝往日风格。“这个也是品牌方送的?”冉秋晨问。“买的,”费律铭坦白,“昨天autumn抓坏了你的衬衣。”冉秋晨惊叹费律铭的观察力,隐隐心疼自己丢在洗衣篮里的那间衬衣。真丝衬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得了,身材胖一点、瘦一点、长相糙一点、嫩一点,穿出的感觉千差万别,但总不是土就是俗。但冉秋晨不一样,他皮肤白、四肢长,眉宇间混杂着少年的天真与成人的豁达,穿宽版的印花真丝衬衣有股淡淡的复古味道,还很文艺。“不要,”尽管冉秋晨非常喜欢,却还是一口拒绝,“昨天直接送你回来的,你去哪买的?撒谎。”费律铭被冉秋晨看破,微微张开的唇一时难以闭合,他淡淡吐出口气,把衣服挂上衣架坦白,“是买了有一阵子了。”原来是买了又发现不适合,所以才找个借口送人,冉秋晨开始腹诽,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件衬衣。不过他有分寸,收费律铭一副眼镜就已足够,不敢贪慕太多,免得让老情敌抓住把柄,说自己占小便宜。冉秋晨把墨镜收起来挎在胸口,不耐烦地看了看时间,“怪不得要折磨助理六点来接,不是我说啊费影帝,你时间观念有点不行。”一向规矩守时的费影帝被冉秋晨嫌弃耽误时间!费律铭看了眼腕表柜子里的表盘指针,确实耽误了不少功夫,他便说:“那行,你等等,我马上好。”冉秋晨从衣帽间出来,路过三角钢琴,便自顾自坐在琴凳上一个音键一个音键地按着玩。年初,他去试了一部戏,双男主同性题材的影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其中一位是钢琴家。在琢磨那部戏的时候,冉秋晨常常闭着眼睛幻想自己站在这样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旁边。七点一刻,费律铭一边打电话一边从衣帽间出来,冉秋晨依稀听到费律铭在嘱咐对方多订一份早餐。他这才惶然起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问费律铭,“我的工作是不是还得包括给你准备早餐?”费律铭听闻愣了一下,抿了下唇蹙眉含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需要就直说呗,万一伺候不好回头又去公司那告状,何必呢。冉秋晨跟费律铭下楼,继续追问:“是不是还要给你开车门,当司机,必要的时候当保镖,甩狗仔?”费律铭停在楼梯上,回身微笑,“你行吗?”瞧不起人?!冉秋晨一口气憋在胸口,掌心开始发热。要是十年前费律铭敢这么质问,他估计会一个巴掌先糊上去。不知不觉冉秋晨跟费律铭到了车库,角落里的书已经被清理干净。冉秋晨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角落,问费律铭,“这么快就把书丢了?”费律铭点头,把钥匙抛给冉秋晨,“开车吧,我的……助理。”冉秋晨双手捧着钥匙欠了下身,把伏低做小的戏份演足,打开了车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