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
作者:有酒      更新:2023-06-20 16:19      字数:9784
  “什么计,”秦烟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跟你怀疑的一样,对吗。”时舟:“是,可是……”“我知道他在挑拨离间,但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错了。”秦烟激动道,“无论我父亲是对是错,我都有知情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手下四分之三的兵都是我的,研究院大部分的研究员出自奥理,是我父亲的学生……你在借我的刀,杀我的家人。”时舟哑住,许久才开口争辩道:“我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保护你!而且我只是猜测……”秦烟一笑,说道:“你总是这样……固执己见,把自己以为的保护当做是对别人好。”时舟突然一怔,秦烟把枪扔给了他,猝不及防地,他没有接住,枪掉落在地上。秦烟对着他身后的时零,道:“我父亲他人就在北方,是吗?”时舟皱眉:“什么?”时零缓缓点了一下头。时舟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的人。秦烟看着时舟:“时舟,你要是觉得瞒着我这样做,是给你父母报仇,那我没有话说,也说服不了你。你就开枪打死我吧。”时舟弯腰将枪捡起来,寂静许久,才说道:“我并没有这么想过。”“那好,”秦烟道,“那我就亲自去问我父亲。”秦烟转身走了,他在没入身后的走廊灯光时,脸终于被照亮了,眼里是密密麻麻的血丝。他扔下一句:“你太令我失望了。”时舟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就剩老狗一个人了。第47章 一篇没有老狗的纯回忆……时舟的大学是联盟第一军校,他入学考试拿了a1,被分到了军官特训1班。这个地方有很多官家子弟——如果你出身不好,想进去天赋或者能力就必须得强。好在联盟吊儿郎当的官二代只是少数,大部分的联盟官员的家教还是很严的。秦烟是时舟的学长。秦苛当时是奥古斯特大学校长,监督院总理,名盛一时。秦烟是他的独子,受到的关注也颇多。时舟模拟实战课的第一个优秀学生案例,就是学的秦烟的。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时舟对他的第一印象是这个样子的。但两个人真正认识的机缘非常的奇怪。是秦烟专门来找时舟。时舟甚至紧张了一下,去见他之前还把自己课上记得知识点巩固了一遍。秦烟却笑眯眯地对他说,你不要紧张,我来就想拜托你件事,能不能帮我要一张孟光的签名。时舟:“???”当时孟光被孟恩和塞到军委里做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官职,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带着一股奥艺出身之人的桀骜浪漫,热衷在街头画画,遇到什么画什么,等待邂逅一个中意的模特。孟光在时舟上了军校之后就不怎么过来找他了,甚至开学以后他们之间都没有联络过。时舟为了他这个请求,几乎跑遍了整个青空城,才在一条街道随机遇到了孟光。孟光在为一个女孩作画。女孩失去了双腿,生活在青空城弱经济区,是即将因无劳动价值而面临被从青空城驱逐下去的边缘人。但是女孩穿着脏旧的芭蕾舞裙,眼睛炯炯有神,就好像一只高贵的天鹅般,骄傲地当着孟光的模特。时舟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就被孟光惨无人道地奴役了一个小时——对付和收拾他那些麻烦又难洗的颜料。一个小时后,他才得到了署着light的芭蕾残疾女孩的画像,也算是拿到了他的签名。女孩得到了孟光的报酬,他并没有任何同情怜悯,就像对待普通模特那样,支付给她正常人该有的待遇。女孩也没有对他的“施舍”道谢,像常人下班那样,领着钱就开心地用手撑着地“走”了。那时候时舟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给他心中关于“平等”的词赐予了意义。直到被孟光抹了一脸的蓝颜料时,他才回过神来,还被孟光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不要继续上学了,我带着你离开联盟去流浪,你在旁边帮我收拾画具颜料。”时舟自然没有听,他愤怒地回怼了他的幼稚行为,擦着脸上的颜料走开了,谁知道越抹越匀,他只好恼羞成怒地一手拿着画,一手遮着脸,愤愤地远去。那时候他没有去仔细观察孟光的神情,也不知道身后那个人一直目送他消失。后来想起来,那时候他说话的语气还挺认真的。时舟成功得到了孟光的签名画,秦烟万分感谢他,并跟他解释了原由。和他同届特训班里有一个女孩,成绩常年紧追秦烟其后,名字叫樊青,老师一直调侃两人为双骄。事实上他和樊青的确是青梅竹马,在新世界老家那里一起长大。樊青平常性子温温和和的,结果最近跟平常女孩一样,突然就粉上了孟少爷。平常人一般近不了孟光,秦烟就想到了时舟,签名是替她要的。时舟:“……”他第一次有一种被利用了的奇妙感觉。之后就顺水推舟,他逐渐跟秦烟走得很近,二人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朋友。秦烟的脾气跟他想象得差太多,竟然是出人意料得好,而且他行事稳重,年龄又长,很照顾后辈。十九岁的秦烟头发还没有留长,但是已经开始近视并且“老龄化”了。他会随身携带一个保温杯,渴了就倒壶盖里些水喝,生活极其简单朴实,根本就对不起十九这个该朝气蓬勃的年龄。时舟跟着他回去过新世界,见过他老家的爷爷,也见过秦苛。秦苛身上带着些学者的疯狂劲儿,但是懂得工作生活分离。他对时舟很好——甚至有些好过了头。听到时舟的成绩直逼他儿子当年新生的时候,他十分的高兴,高兴得好像秦烟不是他亲生的一样。秦烟:“???”就是那时候他从秦苛口中听说了总务院科学与技术部的新药研究计划。这个部门当时形同虚设,总是被军委自己拥有的技术开发部给压一头,甚至地方事务院的工程师的申请专利都比它多。本来监督院总理不能干涉总务院部门的事务,但是因为科学与技术部太烂了,没有优秀团队愿意去,法厄在其他地方又扶持了完全自主的科技组织,所以就索性不管了。秦苛就带着这个烂部门研究起了很多年前就被人类否定的抑制变异类的新药。对于变异,人类至今没有一套合理的理论知识,就此研究新药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秦苛乐此不疲,还试图拉时舟以及自己在奥理的学生入伍。时舟总觉得那是自己放松最幸福的日子。他有了家,家人,朋友,老师,还有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孟恩和与秦苛都问过他,你想做联盟领主吗。那时候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就好像一个小孩突然得到了长辈的认可,并且赋予他更艰巨的任务一样。他想了一会,郑重地说,想。听到这一个字的时候,两个前辈提了多年的心都放下了。孟恩和满意地笑了,他当了这么多年代领,守着领主的空缺,就是等到时一的亲生骨肉能再临这个位子。时一是时舟的父亲。秦苛总是平平淡淡地眼神因为他的这句“想”,又闪烁了一下,他似乎措了很久的词,说出的话有些发颤,最终拍了怕秦烟的肩膀,说道:“你若是联盟领主,秦烟就是你的左膀右臂。”秦烟才知道了比他小两岁的这个学弟身上的重任,朝他歪头笑了笑。秦苛道:“如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尽管和我说——他任你处置。”时舟立马想了想,当场指出:“他让我帮他要签名,为了给女孩子。”秦苛平静地看着秦烟。秦烟抬起头来看秦苛。秦烟:“爸,你听我解释。”那时,少年缺失了十年多的温情和热血仿佛都在大学那几年回来了。他想做联盟领主,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让长辈和家人朋友们都替他骄傲,并没有考虑什么权利金钱,功名荣誉。他想做联盟领主的初心仅在于此。时舟偶尔才能回几次家,但联盟大厦和军校离得很近,见孟恩和的机会少不了,孟冉也经常来看望他。他从孟冉口里得知,孟光他跑出去了。孟恩和对他很生气,从一开始对他的纵容改为了约束,但是孟光没有听过孟恩和的话——从来都是。他真的背着画板去流浪了,孤身一人,只有没有颜料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孟冉闲着无聊,就天天来看望时舟了。时舟十九岁的时候,性格稍微沉淀了下来,小时候那般的孩子气少了。孟恩和已经开始让他插手联盟事务,不同程度地把一些任务交给他处理。时舟这才发现当领主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造物计划已经轰轰烈烈地闹了很多年,秦苛的新药研究慢慢地销迹。秦烟已经毕业,进入了联盟军委做中尉,他身边的那个叫樊青的女孩,本来想参军,可是碍于性别,并没有通过考核,只是留在军校做了一名教官。身边的一切开始慢慢地忙碌起来。时舟早就修学完毕,但还没有经过毕业的最终考核。他常常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累到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的地步。于是时零继续来照顾他。深夜里他披着一身寥落的灯光,俯身睡着的时候,时零就会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虽然动作轻,但是还是把警惕心很强的时舟弄醒了。时舟揉一下眼睛。时零抿了一下嘴,说道:“少爷,晚上凉。”他的脸在时舟眼里模模糊糊的,仿佛与记忆深处一个人的形象重合。时舟恍然一下醒了,那朦胧感瞬间便消失了。时舟道:“你来了。”他身边有很多的人曾经把时零误认成是他的父亲,他们说他和时零很像。不止是他们,时舟有时候也会把他当成父亲。时零垂下眼睫来看他的时候,视线很软,仿佛在看什么珍贵之物。他说:“阿舟。”时舟“嗯”了一声。就是那时候,时零拿出一枚银质的戒指,沐着月色,显得质地更加的冷冽美丽。时舟瞪大了眼睛,看着时零把它戴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惊道:“做什么。”时零轻轻摁住他的手,说道:“戴着吧少爷,这是你父亲的。”时舟一愣。“这是你父亲的婚戒,是一对的。只是……舟小姐的那枚找不到了。”时舟看着那枚银戒,沉默得像是在看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眼里的情绪五味陈杂。他轻轻地说道:“……你一直保存着吗?”时零:“嗯,想留作纪念。”时舟抬头看着他:“……那为什么又给我了。”“我希望你看到它的时候,能够明白自己也是别人珍贵之物,是时领主和舟小姐的,也是我的。”时零笑了,看着他,说道,“以后不要这么累自己,阿舟。”※※※※※※※※※※※※※※※※※※※※本章又名《时舟和他的男人们》《时一和他的男人们》……存稿期没法准时八点更新了,但还是日更,咕得时候会请假。第48章北方的夜空没有月光,天空总是被大片大片的乌云占领着。时舟站在黑暗又空荡的屋子里,与走廊的光明有一段距离。直到声控灯暗了,身边才完全的沉入黑暗。时零抬头望着他,眼神像多年前一般柔和,只是被岁月喇过,变得有些坑坑洼洼的,抚在身上时让时舟感觉很不舒服——里面充满了怜悯和同情。时舟性格所致,要强得很,最讨厌的就是从别人眼里看到这两样东西,这比轻蔑鄙夷还要令他痛苦。但是此刻,他好像没有什么资格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发一些脾气。他努力地平复下心情。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有这么一刻。他从怀疑秦苛的那一秒开始,就料到自己会遇到今天的局面。他拳头紧攥着那枚“k”的标徽,手心被尖戳出了血丝也浑然不知。时零垂下头来,不等他继续发问,便说道:“阿舟,我记得你曾经问我,我到底年龄多大,我没有确切地回答你,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他抬起头来,声音像被跌碎了又粘好的老唱片:“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实验室里,身体接近成年,意识却像一个婴儿,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在实验室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是秦苛教我知识和作为人的基本常识”“那时候他就好像是我的父母,我以为他在教我感知世界,让我长大,我无条件地依赖信任他。我和实验室里面的朋友们一起,以为那个地下见不得光的地方,就是人类口中的家。”时零顿了一下,没有去继续在意时舟的神情,陷入了自己回忆,喃喃道:“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他按照一个人的模子造出来的试验品而已。我其他的朋友们基因都出现了问题,早早地,挨个死掉了。秦苛一点也不心疼他们,他好像在乎得只有我。”“你知道为什么,阿舟。”时零看着他。时舟一时难以相信他口中的话,却不得不相信,他知道时零没有理由骗他。不过要他活生生的把秦苛在自己心目中那个崇拜的长辈形象一点点的撕碎,这是很困难的。时零把多年前时舟知道的真相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的基因,是拼接而来的。其中的一部分原料来自变异人和其他地方,另一部分来自时领主。我是秦苛所有的人体实验中,为数不多的‘成功’例子——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成功,说不定我哪一天就波谱崩溃了。”“秦苛在教我认知的过程中,有倾向地按照时领主来培养我的性格和习惯。所以那时候孟老爷才会觉得如见故人,把我安排到你身边照顾你。”时舟打断他,说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时零道:“阿舟,秦苛他并没有目的,他只是对时领主的敬仰崇拜……达到了一种偏执疯狂的可怕地步。”时零记起男人跟他讲述时一故事时候的神情:“他就像个信徒似的。把时领主的行为举止都奉为圭臬——直到时领主遇到你的母亲,就是舟小姐。”“秦苛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她。我来听孟老爷的只言片语才了解到的。舟小姐是一个很活力很自在的人,她不喜欢成日待在联盟,她……”时零的神色很认真,一字一顿的说着从孟恩和口中听来的话,似乎记忆深刻到一字不差。就好像有一个自由的远去的灵魂附着在他身上,借他的口说出一个梦:“她说总有一天要和时领主环游世界,她说……她要风餐露宿,走到哪是哪,她要在每一个有过人类足迹的组织里歇脚,她想看看这世界之大。直到老到白发苍苍了,再牵着时领主的手回来。那时候的联盟一定变了样子,白色和黑色的鸽子都能在天空上肆意飞行……”时零温柔地看着时舟,说:“她还要有一个孩子,把这个小孩当做他和时领主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多么轻狂而浪漫的海誓山盟。时舟静静地看着他。“她说这话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时零道,“时领主就是为了这么一段口头上的话,提出来要退位隐居,等她的病好起来。”“秦苛觉得这很荒唐,我想他大概对舟小姐恨之入骨。所以在给我灌输时领主的生平事迹时,才会把这个女人的出现不露痕迹的全部剃掉……孟老爷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做的这些事,一直是瞒着孟老爷的。”“后来的事,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说,“你没有想过,时领主这么多年刀光血雨,怎么会被普通的仇家袭击成功呢。”因为杀他的是……他信任多年的,亲似家人的朋友。他似乎想起了那天。秦苛听到时一的独子坚定地说自己想做联盟领主时,沉寂了多年的眼神中突然燃起生机的时候,确实很像一个终于捡回信仰的疯子。时舟来审他并不是为了听自己父母的纪事,但是还是平静地等他说完了。默了很久才问道:“因为秦苛做的事最终还是被孟恩和发现了,秦苛失踪,你的身份暴露,被秦苛回收了回去——这就是你不见那么多年的原因。”时零点了点头,截断他的问题,说:“孟老爷他太心软了,他还记着旧情。他和时领主以及秦苛当年在最困难的时候在一起度过,后来在联盟顶起了一片天。”时舟:“我知道。”时零笑了一下:“很像那时候的秦烟,你,和孟少爷。”时舟被刺出血的手心颤动了一下。“孟老爷很心软也很护短,即使震惊也还是隐瞒并压下了秦苛做地下实验研究变异人的事——就连秦苛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他到处寻找秦苛,想要当面对质,他接受不了秦苛为什么要刺杀时领主这件事。”时舟皱眉:“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地下实验?他只在研究院做过新药研究,而且极度反对造物计划,为什么会步入后尘?”时零摇了摇头。时舟不再对尘事过多询问,切入正题道:“你为什么又回来找我。”他说道:“我想将一些事情……说出来。”时舟皱眉:“你还知道些什么。”时零看着他,不说话。时舟深吸一口气:“不想和我说?”时零:“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不适合听剩下的消息。”时舟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不问你这些,你就只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和之前的答案一样。时零看着他的目光温和,且坚定,说道:“秦苛。”还以为他回心转意的时舟心凉了一截,怒不可遏道:“你明知道他做了这些事!”“我知道,”时零说,“但是我还是会与他为伍。阿舟,他造我养我,我没法跟他断开联系,人类的感情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时舟看着他平淡的脸色,突然心脏好像陷入了巨大的漩涡,绞痛一阵。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那一句——“那我呢。”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好像个知道真相也不会痛的冷血动物一样。时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把钥匙扔到时零的腿上,说道:“你没有任何价值了,滚吧。”他想知道的已经全部确认了。他转头离去。……傅城刚从方既白以及郭林的休息室回来,详细地得知了时舟去联系他们的全过程,自己盘算了一下。时舟果然都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死了之后,身上所有的利益全部都分走,不给法厄徐彦成留一点。傅城越想越生气,方才孟冉在他面前哭泣的场面还挥之不去,他觉得应该找他那位算算账。他不过此日实在有点劳累,本来想一切等到明日再谈,顺着走廊回去时遇到了秦烟。他随口叫了一声秦上校,但是秦烟没有回他,直径路过他,冲控制台那边去了。傅城奇怪,转头看向他时,却见他的脸色十分的沉——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秦烟生气的模样。他本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到秦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脑子里浮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他觉得他现在得去找时舟。傅城的心猛地一跳,调头去时舟的休息室。他脚步很快,导致几米开外的声控灯都亮了。从自己休息室到时舟那里走了很久,直到在拐弯处,看到时舟在开自己休息室的门,才松了一口气。时舟在浑身口袋里找钥匙。傅城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忘记把东西放哪。他深呼一口气,走过去,叫道:“时舟。”时舟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盯着他,语气还是如常的冷:“做什么。”傅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开口问了一句秦烟的情况,时舟没回他,他以为自己想多了,尴尬地蹭了一下鼻子。他终于啧了一声,反正他来都来了,就问吧。“我问你件事,”傅城正经且直接道,“你来北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很多,我不想告诉你,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听。”时舟淡淡地把刚才时零的话说出来,手心的伤口隐隐作痛了一下。“你还有什么事吗?”傅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噎了一下,蹙着眉道:“不是吧,美人,你还不信我啊?我又做什么了。”“是的,说对了,我不信你。”时舟说道。“你……”傅城气不打一处来,拨开他气人的鬼话,还是直接切入正题道:“……你想背着我去寻死,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怎么想??”时舟还是似乎有些吃惊,但是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去之后,又恢复了如死潭般的眼神。“没有考虑。你走吧,正好眼不见心不烦。”说罢,他已经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屋关上了门。屋里传来几声喜悦的犬吠。傅城:“……”傅城留在原地呆了好久。他突然感觉刚才时舟有些不对劲……几乎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联想到刚才的秦烟,他才明白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他对时舟的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平静下来,自己的事先不想了。尴尬地措了一会词,轻敲了一下门。“那个……美人?”他道,“我错了……你瞒着我什么都没有问题,你肯定有你的道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起。”“那你……你…回我一下呗?”傅城前天刚说过,要是吵架肯定是他先道歉,以至于这个对不起一点底线都没有,矛盾不到五分钟就冒出来了。屋里没人回他。傅城轻轻试了一下开门把,却发现并没有锁。傅城小小地惊了一下,推门进去。时舟正在换衣服,他开门的时候看到一片光滑的脊背,然后身体的主人对他视而不见,捡起床上的黑色背心,从猫身下面抽出来,穿上。傅城道:“你没事吧。”时舟没有看他一眼,在杯子里倒上热水,淡淡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傅城一愣,他看到时舟躲闪的脸上,是根本掩饰不住他的眼眶全红。就好像冻僵的皮肤在温水里洗过一样。傅城道:“你哭了?”※※※※※※※※※※※※※※※※※※※※卑微求海星。破3000当天更一万,而且不断更,说到做到(flag第49章时舟抬头看了他一眼,责道:“滚出去。”就好像心脏被人猛然跌了一下,傅城心疼到不行,他从来对时舟“滚”“走开”之类的话视若无睹,他走上前去抓住时舟的手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城突然看到他手心那道刚刚划得的长长的伤口,抿嘴不言。时舟甩开手,转过头去,语气里染上了些愤怒,道:“不关你事。”傅城迎面抱住了时舟。国泰本来趴在属于他的角落好好的,看到傅城这大逆不道的举动,抬头摇着尾巴吠了几声,见傅城还不收手,抱过去站起来扒拉他的大腿。傅城看不见时舟的神情。这次他抱得很紧,时舟的那些轻微挣扎可以忽略不计。“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傅城轻轻地哄道,“那我不问了,你就让我这么抱着你行吗。”他肩头的那个人默了很久。……时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做事很有逻辑,且步步讲道理。可傅城做的事总在他逻辑之外。他小时候坐在门外看书,眼神透过又长又厚的刘海,落在路过的小孩和大人身上。那些小孩才才比大人的膝盖高一点。被牵着走过商店的时候,被玻璃橱中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吸引住了眼球。他们望向大人,说想要一个玩具。大人们说,你已经有很多个玩具了,不能再买了。然后小孩就开始哭。小时舟坐在那里静静地分析。首先,在这里生活的居民经济能力都不强,对于钱财管理很严格细致。其次,玩具是娱乐用的非必需品,且小孩已经有很多个了,把钱财用在这上面就是浪费。最后,小孩的哭泣毫无道理,他根本就没有充分的理由让人给他买这个玩具,这些眼泪单纯地只是他情绪地发泄。然后总结出,大人不会给他买。但是结果偏出了他预测的轨道。“宝贝今天怎么了呀……”大人俯身揉着他的脑袋,叹道:“不哭了不哭了……给你买。”满脸泪痕的小孩破涕为笑,期盼着看着母亲为他心仪已久的玩具付钱。小时舟远远地看着,他觉得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这种宠溺,迁就一定会对于教育孩子产生不良影响。小时舟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就好像旁观者清一样,高傲地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他觉得他对这种毫无底线的包容行为是不耻的。可能是他觉得这些东西根本就与自己无缘。毕竟他就是一块烂絮,不仅性格脾气差得很,也从来不会跟别人撒娇讨好,整天老成地板着自己不容人玷污的面子。一点都不讨大人喜欢。长大了也是,没有人愿意跟他同行。那为什么还会有人过来,把他当成个孩子哄。……傅城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抱着他。两人稍有一点体型差,傅城的肩很宽,胸怀很广。把人包起来的时候,会让里面的人有一种错觉——自己就好像被全世界给护着宠着,什么伤都不会受到。这个男人就宛如一个港湾,平常热热闹闹地有许多过客和渡船。但当他静下来,里面就只剩一个停泊位了。就等着一只孤舟停进去。傅城仍旧不松手,他决定一句话也不说,等着时舟自己开口。国泰扒拉了他很久,直到他时舟命令了一声:“国泰,一边待着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些颗粒似的沙哑,国泰坐在地上不动了,歪头看着他,一副“你要是被绑架了不方便说你就眨眨眼”的模样。傅城:“……”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这狗的名字好根正苗红,是不是秦烟起的。”他停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又提到了秦烟,轻咳了一声,没有解释直接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傅城的“对不起”“我错了”一点都不值钱,对时舟贩售简直是清仓大甩卖,有事没事还倒贴。时舟道:“你闭嘴。”傅城听话闭嘴了。然后他瞪大双眼。他感觉到在肩头上的时舟轻轻地挪动了一下,竟然是把脑袋埋在他肩头。硌人的肩骨挡住了他的眼睛,国泰看不到他的脸了,但是感觉主人好像很安全的样子,不再需要它了,于是“嗷”了一声,摇着尾巴回去了。傅城觉得抱住的这个人就好像一只叛逆张狂不可一世的猫突然变乖了一样,弄得自己僵得一动都不敢挪动,怕惊扰了什么珍稀之物一般。傅城心脏简直跳疯了一样,根本无法阻止这搏动穿过胸膛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去。他轻轻地抚了一下时舟的后背,试探地问发生的事情,道:“……能和我说一下吗。”时舟的声音努力地在维持平常的冰冷,但是还是带上了些轻轻的哽咽声。“我不想和你说,再问就滚。”傅城连忙道:“不说不说……你不想说就不说。”真的跟在哄一只超凶的野猫一样。傅城站了很久,他知道若是能让时舟动容,那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至少对时舟来说是很严重的,他不喜欢跟他交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