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
作者:春风榴火      更新:2023-06-20 15:02      字数:9731
  于是师父和男朋友来到了北城,在南山定居,自立门派。可是没多久,就因为男朋友喜欢养猫,而师父超级无敌怕猫,生活不到一块儿去,掰了。分手之后,师父决意要忘掉男朋友,一心放在事业上,开宗立派,收徒营业。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了男朋友的支持,囊中羞涩。这北城多是官宦富贵人家,几年下来,倒是真收到了不少徒弟。多是有钱人家管不了的纨绔公子,扔到山里给师父管教,因此,学费也高得惊人。说来也是歪打正着了,师父这性子,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种,让他来对付这一帮豪门子弟,正好合适,没两天,就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温暖之所以会入师门,也是因为从小多动症,就喜欢打打杀杀,完全没有女孩样,爷爷说你这么喜欢打架,干脆就去拜师学武呗。师父的拳法,走内家阴柔路线,因此温暖练习起来,相得益彰,比师门其他师兄弟更加优秀。这次武协挑战赛,师父让温暖参赛,想来也有让她去见识见识,给南山门挣挣脸面的意思。......傍晚十分,四合院内,江焯漫不经心地投掷飞镖,时不时目光移向石桌上的手机。飞镖落在靶子上,靶子中间的红心颜色都被飞镖给磨褪了色。身旁,叶青正在练木桩子,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回头对江焯说道:“焯哥,开春的武协挑战赛,我铁定能赢!”江焯轻松地说:“我相信你。”“好兄弟!”叶青自信地说:“我叔一身的本事,就传给咱俩了,你远程、我近战,咱哥俩连手闯荡江湖,天下无敌。”“这到也不必。”江焯嘴角抽了抽,随手扔出一枚镖,同时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恰是这时候,另一枚飞镖疾速飞来,和江焯那枚飞镖同时刺入靶心。江焯回头,看到了叶青的叔叔——叶澜,他手里抱着一只肥肥胖胖的白猫,缓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迈得格外沉稳。“他相信你能拔得头筹,就跟相信你可以用几张毛毛糙糙的简笔画,考上央美一样,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当真。”江焯嘴角淡淡扬了扬:“叶叔叔好。”叶澜今年也已经年过三十五,但看上去跟跟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似的,五官英俊,皮肤白皙如瓷,比明星保养得还要好。他狭长的眸子扫了院子里的两位少年一眼,嗓音极有磁性,说道:“与其这儿心不在焉地练功,不如回房间写作业。”叶青连忙说:“别别别,叔,这不是快比赛了吗,我赶紧练练,不耽误写作业。”“我说的是他。”叶澜挪到江焯身上,说道:“倒是少见,小焯也有这么不静心的时候,在想什么?”江焯抿了抿锋薄的唇,说道:“没想什么。”叶青笑了笑:“他啊,已经两周没见到他那宝贝同桌了。”“砰”的一声,江焯手里的飞镖擦着叶青的耳朵,深深刺进了木桩里,吓得叶青一个哆嗦,讪讪闭了嘴。叶澜知道江焯心思深,他小时候吃过太多苦头,很难真的敞开心扉去和别人交往。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喃了声:“谈恋爱也不能耽误功夫。”“没谈恋爱。”叶青笑着插嘴:“他就是暗恋,奈何人家不接受,还躲着不见了。”叶澜回头:“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好啊!”“揍一顿,就老实了。”叶青:......江焯:......这简单粗暴的风格,还真有是叶澜叔的做派,听说过去他那位小男朋友,三天一顿胖揍,见了他都哆嗦。☆、相见第二天一早, 师兄妹三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胡同巷, 拜访师父的旧人——叶澜师叔。早就想见见师父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了, 反正听师父说来, 他前男友帅得惨绝人寰、伏尸百万。如此凶猛的形容词,也只有她师父那朵绝世奇葩能说的出来。温暖扮成女装, 乖乖跟在两位师兄身后。周围放眼望去, 尽是灰瓦白墙的古老建筑,每家每户都种着花草, 还有绿藤垂挂在墙边。雨后的石板路泛着光, 隐隐可见青色的石苔, 空气里飘着生涩的青草味。温暖心里有些发怵,这一带的古建筑群她太熟悉了,江焯叶青他们的四合院不就在这一带么?“师父的前男友叫什么啊?”她小声问闻湛。闻湛边走边说道:“师父成天站在田坎上骂人的话,敢情你没听见?”“诶?”闻湛推了推陆思晏,陆思晏立刻学着师父的调子,大声喊道:“叶澜你个死王八蛋...为了一破猫可以违背当初的誓言, 你最好把你那宝贝猫藏好了,别落我手里!否则非得给你炒了、炖咯!”温暖哆嗦了一下:“所以, 咱师娘姓叶?”闻湛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师娘?”“唔...难道不是么?”陆思晏神秘一笑:“说不定咱师父才是下面那个呢。”温暖捂住嘴:“别了吧!”让她以后还怎么直视她的暴躁师父!等等, 被他们这一打岔, 温暖差点忘了:“你说我们要去找的那位...姓叶?”“对啊。”“是叶子的叶?”闻湛:“不然?”温暖看看周围熟悉的巷道,心里越发忐忑。没这么巧的事儿吧!正想着,闻湛再一处灰瓦白墙的四合院门前,停下了脚步。一只虎虎生威的大白猫蹲在墙边, 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陌生人。温暖打量着这熟悉的宅门,嘴巴张成了“o”字形,本能地往大师兄身后躲了躲。别...别啊!没这么巧的事吧!这可不就是江焯他家门口么!“喝,这大猫不会就是咱师父恨得牙痒痒的那只吧!”陆思晏伸脚蹭大白猫的脸,大白猫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立刻竖起全身的猫,凶巴巴地“喵”了一声。“不喜欢我啊?”闻湛笑了笑:“应该是不喜欢你身上的檀木熏香味。”“为啥?”“这猫过去在南山呆过,师父对它过敏,不喜欢它,好几次把它丢下山送养,这猫恨咱师父恨得牙痒痒,记仇呢。”陆思晏嗅了嗅自己身上:“我怎么就闻不出来有啥味道呢。”恰是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短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望着闻湛:“你找谁?”闻湛礼貌地问:“请问,叶澜师叔在么?”“你找我叔?”叶青懒懒道:“这还没出正月呢,我叔不接诊了。”“我们不是来找叶澜师叔问诊的。”闻湛从单肩包里摸出一封信:“家师有手书一封,希望交给叶澜师叔。”“哦,我叔在楼上,你们把信给我,我代为转交。”闻湛将信封递给了叶青,叶青注意到这信封上写的是——“背信弃义叶渣澜收。”信封左下角,还画了一个愤怒的猫头。叶青嘴角抽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请问你们师父是...?”闻湛道:“你就说,南山门下弟子求见。”叶青“哦”了一声:“我叔前任之一,那进院子等吧。”说着三人跟叶青走进了院子里,温暖一直躲在二师兄陆思晏的身后,尽可能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别被叶青认出来了。陆思晏忍不住开口低声道:“难怪师父总骂他渣呢,前任...还之一...敢把咱师父当备胎,这叶澜师叔是多有本事啊?”闻湛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少开口。这位叶澜师叔功夫在他们师父之上,指不定刚刚他们在巷角边说的话,他都尽收耳中。要没点本事,师父也不会请这位爷出山,帮忙指导小师妹的比赛。院子里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有不少圆形簸箕,里面放着晒干的中药。温暖对这院子是在熟悉不过了,偏头望了眼墙边的箭靶子,靶子的红心已经早就被洞穿了。千万别碰着啊!陆思晏和闻湛走了进去,而温暖全程趴在他背后,攥着他衣角,低着头,遮遮掩掩。叶青也注意到了陆思晏身后藏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件亚麻色小冬裙,身段纤瘦,黑眸明亮清澈,皮肤白皙,唇瓣红润,睫毛长而卷翘。她的五官很独特,不仅仅是可爱,更多带了几分清美俊气。可爱不是重点,英俊也不是,关键...这丫头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谁。如果不是她穿着裙子,叶青就要以为她是温寒了。“这位是?”“是我小师妹。”陆思晏将温暖掰扯出来:“见帅哥不好意思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娇羞啊。”温暖狠狠瞪他一眼。叶青又多看了温暖几眼,眼底疑虑更甚。可不止五官像温寒,就连瞪人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待叶青上楼之后,陆思晏小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他是我哥的同学!也是我同学,这段时间我们很熟了!”温暖小声说:“如果被认出来,那我哥的事儿就瞒不住了!”闻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道:“既如此,那你去门外等,不要进屋了。”“还是大师兄周全!”温暖得了“特赦”,大步流星朝门外跑去,然而刚出门,猝不及防地跟别人撞了车。这还不是普通的撞车,整个人都跌人家怀里了。闻湛和陆思晏捂住眼睛,没眼看。小师妹这命中率还真是...没谁,不然怎么专挑帅哥撞呢。温暖揉着脑袋,抬起头,入眼是江灼那张英俊而冷淡的脸庞。我他妈...完了。江焯刚刚洗完头,走进来。他穿着黑裤,赤着上身,似乎刚洗过头,短发湿漉,滴答着水珠,身上也微微湿润,麦色皮肤,肌肉线条充实而饱满。他垂眸睨了温暖一眼,眉心微蹙,眸子里隐隐浮着一丝不解。温暖满心忐忑,脑子突突的,被他帅晕了——我是谁?我在哪儿??面前这个湿漉漉的帅逼男人是我未来老公吗???闻湛连忙走过来,将满脸胀红的温暖兜回自己身后,护着——“小师妹冒失,冲撞了。”江焯睨他一眼,又望了望躲在他身后的温暖,很不客气地说:“眼睛是用来看路的。”闻湛脾气虽不是好脾气,但是对待外人一管克制隐忍:“不好意思。”“是温寒的妹妹?”温暖本来一脑子浆糊,以为自己要露馅儿了,没想到江焯又把她当成了温寒的小妹。这就好说了。温暖走出来,对江焯莞尔一笑:“江焯哥哥,还认得我呀。”江焯看着她甜美的微笑,心脏莫名加快了跳动,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怎么可能不认得,那张分明一模一样的脸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哥呢?”“他啊...他出去旅游了。”江焯脸色明显沉了下去。这段时间,他一点都不好过,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温寒倒像个没事儿人,还跑出去旅游。是啊,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介意。所有的一切,也都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温暖看着江焯受伤的表情,心里也蛮委屈。她明明那么喜欢他,他偏偏要喜欢她哥...她就好受么。江焯没再理会她,站在槐树下,用毛巾擦试着短发。虽然迎着阳光,但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气质。闻湛问江焯:“你是叶澜师叔的徒弟吗?”“算是。”“那就是自家兄弟了,请问怎么称呼呢?”江焯睨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温暖,闻湛护着她的模样,莫名让他有点不爽,放下毛巾,漫不经心喃了声:“你爸爸。”闻湛:......还真是个刺儿头。温暖和陆思晏俩人倒是笑翻了,过去在南山,大师兄闻湛绝对算是大佬级别说一不二的人物,今天和江焯对上,倒真有几分王牌对王牌的意思。闻湛松开温暖,走到江焯面前,淡笑着问:“小兄弟,你家师父教你初次见面占人家便宜的?”江焯丝毫不惧他,面无表情道:“我一般不轻易给人当爸爸。”这下子,陆思晏和温暖都笑不出来了。这他妈已经相当挑衅了,大师兄能忍才怪!果不其然,闻湛已经对他出手了:“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今天谁叫谁爸爸。”“别啊!”温暖抢先一步,挡在了江焯和闻湛中间,敏捷地和闻湛过了两招,帮江焯挡住了他——“师兄,你不准欺负他!”闻湛见温暖如此护着这少年,眼里眉间都是关切,心里头自然也有了数,收了手。江焯目光下敛,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女孩,不论其他,单看她的背影,跟无数次挡在他前面的“温寒”,别无二致。江焯有些困惑了。温暖回头忘了他一眼,颇为诚恳地说:“有我在,谁都不能当你爸爸。”江焯喉结滚了滚,想说他没带怕的...但这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晌,极不自然地憋出一个字:“嗯。”这小丫头是温寒的妹妹,他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不太熟,姑且客气些。陆思晏附在闻湛耳畔,小声说:“大师兄,咱师妹的胳膊肘都往外拐到270度了,这能忍?”闻湛嘴角扬了扬,说道:“今天还真得忍了。”“为啥?”陆思晏不明所以。闻湛努努嘴:“你看不出那丫头把他当自己人护着?”小丫头片子看他的眼神,仿佛那人就是她眼中的星星和月亮一般。陆思晏咽了口唾沫,何止自己人,简直就是心肝宝贝呢吧。这时叶青从屋里出来,对陆思晏和闻湛道:“我师叔原话说:‘武协的挑战赛,自家也有小孩想去玩玩,顺便拔得头筹,因此,不能帮外人训练了。’”陆思晏惊了惊:“师叔家也有人要参赛?谁啊!”叶青:“我。”陆思晏:......作为大师兄的闻湛,自然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对叶青拱了拱手,说道:“还希望叶叔叔能再考虑考虑,帮帮忙,我们是真的很需要秘药。”叶青冷酷地说:“我拿它也有重要用处,登上了擂台,凭实力各显身手就是。”闻湛见对方实在不愿帮忙,自然也不好强求,跟叶青告辞之后,带着温暖和陆思晏离开了。叶青目送他们离开,回头望望江焯,江焯正好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小丫头消失的背影。“这可亲妹妹啊,太像了吧。”江灼冷冷抽回目光,捡起手边干枯的药材,没有言语。“那眉眼 、那鼻子...我画过温寒那狗东西,简直一模一样。”江灼表情冷了冷,干枯的药材在他手里被捏成了粉末,随风扬开:“你说谁狗东西?”叶青莫名一个哆嗦,极有求生欲地说:“陆宇,我说陆宇狗东西!”作者有话要说:正在三亚享受阳光浴的狗东西打了个两个喷嚏:“谁在骂我!”☆、你这么帅温暖家的后院立起了两个木桩子, 这是她二师兄陆思晏千里迢迢从南山门扛来的, 就种在温家大宅后院的狗屋旁。清早, 陆思晏在院子里练拳脚, 结果一脚飞瘸了金毛狗的狗屋顶。金毛狗嗷嗷大叫,气得不行了。陆思晏挑衅一笑:“你可大声点儿叫。”“汪汪汪!”“今天中午炖红烧狗肉给大爷我补身子。”“汪汪汪汪!”温暖走过来, 三两招卸掉了陆思晏的拳脚, 将他制服了按在狗屋顶上:“跟狗都能吵起来,师兄你还真是很可爱。”陆思晏不是温暖的对手, 被她掰扯得胳膊肘生疼:“哎, 疼!疼疼!”“跟我们家金宝道歉!”“狗爷, 对不起对不起,把您这屋子踹坏了,我给您重修一个豪华三居室,成不?”金毛狗用后腿搔搔脑袋,趴在草地上眯起眼睛慵懒地晒太阳,不理他了。温暖松开了陆思晏:“这桩子你就不能栽到空旷的地界去啊, 非得跟我们家金宝抢地盘。”陆思晏不满地说:“得,我这千里迢迢给你扛来几十斤重的练功木桩, 这份同门情谊, 还抵不过一只狗了。”“金宝是我哥最喜欢的狗子, 我得好好照顾它。”“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稀罕你哥,不总说他是蠢货么。”“蠢货也还是我亲哥,我可以打、可以骂,别人不能。”温暖说着脱掉了外套, 内里穿着一件宽松的运动衫,青春靓丽。她走到木桩子前,开始练功。温暖算是同门师兄弟中最有天赋的一个,就是性子贪玩,静不下心来,也不刻苦,所以功夫在同龄师兄弟当中不算最拔尖的。按师父的话来讲,如果温暖肯潜心休息修习武艺,以她的天赋和悟性,早出师了。然而,出师的诱惑丝毫没有让温暖勤奋起来,反而更加咸鱼了,她干嘛要出师,出师了不就没法呆在南山自由自在了么。不不不,她绝对不出师,当咸鱼多开心呀。然而,这次温寒受伤的事,是真的刺激了她。如果她再不好好练功,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么多年习武又有何用!闻湛拎着一根水煮玉米走出来,走在廊台边,掰着玉米,边吃边看温暖的拳脚招式。柔中带劲,四两拨千斤的路子,一招一式都得师父真传,说起来师父是真的宝贝着小师妹,把自己全身的本事都教给她了。不过...还是差点。“得想个办法。”闻湛说道:“让叶澜师叔指点你几招。”温暖一掌劈在木桩上,回头说道:“靠我自己,一样能拿下比赛。”闻湛将玉米骨扔进垃圾桶,走到她面前,按住木桩子:“你和那位叶家那位小兄弟比试过?”“他叫叶青。”温暖停下动作,说道:“还没机会,我扮着温寒,没敢太招摇,只说跟着我妹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闻湛道:“那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跟他比试比试,你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陆思晏蹲在草地边,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师兄,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不信可以试试。”闻湛嘴角扬了扬:“那位叶澜师叔可是把咱师父压在下面的人,你觉得咱师父那爆裂脾气,能甘心当下面那个,绝对是因为打不过,被迫的...”温暖:......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啊。闻湛继续道:“师父说过,叶澜从不收徒,一身本事只传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亲侄子,另一个...是他捡回来的一个男孩,应该就是昨天那个要当我爸爸的傻逼。”温暖敏感地横他一眼:“嘿!说谁呢?”闻湛挑眉一笑:“怎么着,还真是小师妹心尖的人啊。”温暖收了掌,稳住了木桩子,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和我...生死之交。”陆思晏笑眯眯走过来:“既然都过命了,你怎么不以身相许啊。”“我......”倒是想啊。闻湛看着小丫头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小师妹是单相思。”陆思晏啧啧摇头:“太可怜了吧。”“你才可怜,你全家可怜呢!”温暖又暴躁地砍起了木桩子:“他那是自己没眼光!他会后悔的。”闻湛说道:“后不后悔都是后话,眼前最要紧的事儿,是怎么样赢了这场比赛。”温暖现在的确没心思去考虑江焯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哥哥早点醒来。陆思晏说:“既然叶澜师叔不肯帮忙,那就算了呗,咱回南山门,好好练两个月,开春参加比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温暖立刻否决道:“我现在不能走,我要走了,我哥没人看着,再出事怎么办。”“呃,说的也是。”想来师父也是考虑到这个缘故,才写信让叶澜师叔帮忙,却没想到师叔这么不给面子。温暖叹了一声。她知道,这场比赛机会千载难逢,且只有一次,许胜不许败。“我倒有个法子。”闻湛看着温暖,说道:“既然你和叶澜师叔的两位弟子是哥们,还是过了命的交情,不如就随便寻个契机,过去偷师学艺。”“偷师学艺?”温暖皱眉:“能成么?”闻湛拍了拍温暖的肩膀:“师兄我相信你的天赋。”她过去跟着师父学功夫,新招式看一眼就能摸透个七七八八,课后时间再温习温习,差不多就能掌握了。陆思晏也说道:“你和叶青肯定免不了一战,你去探测探测敌情,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嘛。”“可偷师学艺是所有门派的大忌,要是被抓住了,会不会出事儿啊。”闻湛笑着说:“顶多打断腿,小师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个么?”温暖:......别人就罢了,叶澜——可以把师父压在下面的男人,她还真有点怕。**温暖拿出自己备用新手机,踟蹰着给江焯发了一条信息——“江焯哥哥,我是温暖,有数学题不会做,能请教你吗?”发完这条短信,她满心忐忑。说起来,虽然自己和江焯已经很熟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给他发信息呢。本来满可以用另一个手机那老哥的号拜托他,但是温暖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江焯对温寒有特殊的感情,温暖哪还敢用老哥的名义再拜托他做事情。一想到这个,温暖心里又是一阵惆怅和失落。这都叫什么事儿呢!江焯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院子里给叶青当陪练。叶青的身手动作极快,不过江焯比他更加敏捷迅速,几个回合下来,累的叶青气喘吁吁,骗没能近得了他的身。“亏得你身子骨脆,否则这身轻功加准头,完全可以风骚武林了。”晨曦的微光中,江焯漆黑的瞳仁透着几分凉丝丝的雾气,伸出长臂,懒懒地推了推他的后脑勺——“我风骚你大爷。”叶青脑袋往后一仰,掌心合拳又要出击,偏是这时,江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叶青的拳头堪堪在他耳畔顿住。“我去!你接电话能不能看看时机!”叶青惊魂甫定,大喊道:“差点儿老子就要给你偿命了!”江焯淡定地转身,接了这通陌生的电话——“哪位?”“江焯哥哥,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一道软糯轻柔的嗓音。恰逢一阵晨风,撩起了江焯眉梢间几缕碎发。他用毛巾擦了擦鬓间的汗珠,喃道:“有事?”“昨天我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我。”“哦,没看到。”江焯放下手机,在一堆广告和取快递的短信中,翻到了一条来自温暖的短信。叶青见他站在角落里接电话,也来了兴趣,踮着步子来到江焯身后,瞄了眼他手里的信息,念道——“江焯哥哥,我有数学题不会做,能请教你吗?”他笑了起来:“不是吧,这么烂的理由也找得出来,摆明了想过来偷师学艺的吧,江焯哥,快无情地狠狠拒绝她!”还没有挂电话的温暖:......江焯无语地睨他一眼,无声地做了个“闭嘴”的嘴形,转身接了电话:“什么数学题?”温暖连忙把找好的一道复杂的三角函数题念给他听,念完之后,还非常诚挚地解释:“我真的只是请教问题,不是偷师学艺,江焯哥哥,你要是那边不方便,咱们电话里讲也可以的。”江焯顿了顿,沉声说道:“电话里讲不了,来家里。”挂掉电话的温暖差点蹦树上去。“yes!yes!yes!”身边的闻湛和陆思晏咧咧嘴,要不要这么嗨,以前师父教你新招式也没见你兴奋得跟个二哈似的。......江焯挂了电话,转身就看到叶青站在他身后,用一种领导下访巡查的眼光看着他——“江湖规矩,偷师学艺打断腿,到时候小丫头断手断脚你拿什么跟她哥交代。”“进了我的屋,这腿断不断,我说了算。”江焯语调依旧敷衍,懒懒的调子听起来有点欠揍。半个小时后,温暖骑着他哥的山地自行车,急吼吼地来到了四合院。车子停在了门边的梧桐树下,温暖冲正在打木桩的叶青打招呼——“hello,小叶青。”叶青乍一听还以为温寒叫他呢,回头看到是女孩子装扮的温暖。阳光下,她笑容明媚,虽然帅气的短发和英俊的五官跟温寒别无二致,但举手投足都是女孩子柔美婉约的气质。这兄妹俩,各有各的气质,都是人间绝色。“虽然你哥是我同学,但上了擂台咱俩就是竞争对手。”叶青义正言辞地说:“你要敢偷师,我可不会客气。”“小叶青,此言差矣,论起来,高考你和我哥也还是竞争对手呢,你抄他作业的时候,乐得跟个八百斤的狗子似的,这又怎么算?”叶青老脸一红:“这你都知道!”“我哥什么都跟我讲。”温暖粲然一笑:“我还知道你下周要去做肠镜的事儿,对了,记得要选无痛的哦。”肠镜的事真是叶青最大的秘密,除了江焯和温寒,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现在居然被这丫头知道了,叶青脸颊烫得跟个热水壶似的,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间,还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温暖没料到他反应这么激烈,知道自己闹脱线了,连忙道:“别啊!你别跑啊,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叶青捂着通红的脸蛋,躲回房间,绝对不再出来了。温暖回头,便撞上了抱着手臂看好戏的江焯。他唇角微弯,似乎在嘲笑她的狼狈:“叶青神经脆,你又不是不知道,刺激他做什么。”“我哪能知道这货这么...”温暖正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江焯是在给她下套子!她怎么会知道叶青神情脆,这句话就有诈,温暖连忙道:“我...我和他不太熟。”“是么。”“对啊,我只是听我哥讲你们的事比较多。”江焯慢条斯理地走到靶子前,取下了一枚羽毛镖。温暖抚了抚胸口。好险,差点让他诈出来了。她视线随江焯的身影移动着,他看似随意地掷了几镖,都稳稳命中了红心,哦不,红心都被他给刺破了,飞镖穿过破洞,打在靶子背后的墙上。难不成他在怀疑什么吗?江焯掷了几镖之后,回头问道:“不是来请教问题的?”“对对对!”温暖连忙放下自己的双肩包,从书包里取出练习册,做到了梧桐树下的石桌边:“江焯哥哥,这道题,麻烦你帮我看看。”江焯将羽毛镖归置原位,走过来看了题目一眼,淡淡道:“这题,和你在电话里念的题目,不一样。”温暖有点傻眼,当时随手捡了一道题,现在哪能记得是哪道题。但关键是,她念得那么快,江焯这是什么神仙记忆力!!!不过,事已至此,温暖只能死撑着头皮,坚持到底:“就是这道题!”江焯平静地说:“不是。”“就是!”“不是。”“就是!”温暖一把拉住江焯的衣领,威胁道:“再反驳一句,试试。”小丫头奶凶奶凶地还威胁他,跟温寒吓唬人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