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女配后意外攻略男主》TXT全集下载_23
作者:树十八      更新:2023-06-20 15:02      字数:29413
  羌意其实心里有个答案,段令芙应该也已经知道裴贺朝的身份,如今她是想来结交这个盟友。只是那日在宫宴上,裴贺朝对她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她竟然丝毫不介意?“你若想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不如请她进来。”羌意这话绝不是阴阳怪气说反话,“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段令芙同慕容寒不过是临时合作伙伴而已,他们关系破裂是迟早的事,我们与她交恶没有必要。况且,她身后跟着的人……或许她能给出答案。”裴贺朝轻点下头,而后看向明叔:“去吧。”明叔得到肯定,便退了出去。“需要我回避吗?”羌意撑着下巴笑问。裴贺朝看了眼才落了五子的棋盘,抬眸笑道:“公主可是府上贵客,哪有避开的道理?”羌意哼笑一声,而后朝着芙蓉摆摆手:“去帮我把瓜子拿来,要看戏了。”芙蓉没大挺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动作极快地跑进屋里把那盒新炒的瓜子拿了过来。羌意被连着吃了几颗子,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往下走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女扮男装的段令芙一身青白劲装,面容淡定地走进来。“王爷,人带到了。”明叔轻声道。裴贺朝一直看着棋盘,直到听见这话才缓缓抬头看去,他目光在段令芙上轻轻一扫而后很快收回,道:“这不是三皇子身边那个侍卫吗,怎么有空到本王府邸?”羌意本就愁得不知该怎么走下一步,见戏上演忙丢下棋子,抓过一旁瓜子,摸了起来。裴贺朝余光瞥见,嘴角微微扬起,却也没有多言。“王爷,大家都是明白人,无需再说这些场面话了吧。”段令芙是个飒爽的性子,她来云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联盟。“明白人?姑娘乔装改扮隐藏身份倒是让本王做什么明白人?”裴贺朝背脊挺拔,细长的指尖把玩着一颗黑子。段令芙面容一怔,解释道:“我来云昭本就是瞒着爹娘,所以女扮男装实为下策。”“这是姑娘自己的事,倒也不必刻意说与我这个外人听。”裴贺朝瞥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回到棋盘上,“阿意,该你了。”吃瓜群众羌意忽然被点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抬眸看向他,笑道:“你们先谈事吧。”可实际上,她只是不知该怎么下了。裴贺朝像是看破她心思一般笑了下,但也并未戳穿,只是朝着芙蓉道:“去给公主沏壶新茶。”羌意听到这话,突然发现段令芙来到这里还一直站着,而且也没什么招待,想到这,她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正巧段令芙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倒是不知公主竟也在摄政王的府邸。”段令芙意味不明地开口。羌意感觉到她在试探自己和裴贺朝的关系,她笑了笑道:“我觉得我出现在这儿还挺正常的,倒是姑娘你来此处是为何?”“我只想同摄政王单独谈话。”段令芙看向裴贺朝。后者勾唇不语,抬眸看了眼羌意后便又垂下眸轻抿着茶,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羌意暗自腹诽几句,只好继续道:“其实姑娘有所不知,摄政王他也怕生得很,你要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放心,我嘴很严。”说完,她就感觉到对面男人投来一道幽幽目光。羌意状似没感觉到,仍旧笑着看向段令芙,等着她主动开口说明来意。“我知道王爷的身份,也能看出王爷的野心,我的家族如今虽受到别的势力打压,但实力仍旧不容小觑,你若能和我们联手,势必能在燕齐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权力。而我,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这话听在羌意耳朵里实在是熟悉,段令芙其实很会拿捏人心,她知道裴贺朝性格谨慎,她便拿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谈判,来向他展现自己的诚意。“什么条件?”裴贺朝挑眉问道。“护我段氏一族永安。”短短几个字却包含了无限的意义,没有谁能护另一个人一辈子,除非那个人是上位者。而在这句话里这个上位者只可能是燕齐……皇帝。此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段令芙却这么说了。三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而能打破沉默的人——裴贺朝现在却是一脸淡然地垂着眸,看着案上的棋盘。“姑娘此番话确实诱人,只是姑娘或许找错了人。”这话一出,羌意和段令芙皆是一愣。裴贺朝勾了勾唇:“本王乃是云昭摄政王,如何能保你家族平安,姑娘想寻求庇护,应该回燕齐找一个更可靠的同盟。”羌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段令芙倒是忍不住诧异道:“到现在这个时候王爷何必再同我打哑谜,若说王爷没有回燕齐的心,我是不信的,王爷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甘心居于人下?”“姑娘同我不过见过两三面,怎么倒像是对我十分熟悉似的,这些话可莫要说了,否则某人可又要胡思乱想了。”裴贺朝视线轻扫过羌意。某人?羌意感觉到目光,忍不住回看过去,又趁机说坏话?段令芙眉心微蹙,看了羌意一眼,又冷冷道:“王爷这是为了美人放弃自己多年的筹划吗,这真的值得?”又被点名的“美人”羌意觉得自己有点冤,明明是裴贺朝让她放弃了自己回原世界的筹划好吧。这种心情大概就是——沉迷男.色中,勿扰。“姑娘不必再来试探本王,若姑娘真的想护住自己的家人,不若多提防提防慕容寒,你要知道对于你来说,如今最能护住你们的仍旧只有燕齐的皇帝。”裴贺朝好心提醒道。段令芙面上一怔,而后又想是有些羞恼般道:“慕容寒我自是会提防,只是他想针对的恐怕不仅仅是我段氏。”“燕齐如今还有求于云昭,你觉得慕容寒真的能对本王做什么。”裴贺朝冷笑一声,又道,“况且本王留在云昭或许是他来此最想听到的消息了。”段令芙听此,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起,她定了定心神,准备说最后一句话:“我们还有几日才会回燕齐,若王爷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裴贺朝沉默不语,反倒是羌意见她面露失望,忍不住开口:“姑娘且慢。”段令芙欲转身的动作一顿,侧头看来:“公主还有何指教?”“我没有什么指教,只不过姑娘来这儿或许并不是秘密,有人在背后跟着你,你难道没有察觉吗?”段令芙先是面上一紧,而后又像是忽地放松般看着她道:“多谢公主提醒,不过那人……是我的人。”她的人?羌意有片刻怔愣,等回过神段令芙一紧消失在院门口。“该你了。”裴贺朝默默出声提醒。羌意回过头,一看棋盘瞬间头大,忙耍赖道:“今日分神了,不公平,我们还是下次再玩吧。”“那就算你输了。”裴贺朝一锤定音。说罢,他率先起身朝着屋内走去。见他离开,羌意忙跟了上去,而后打发两个丫头在外头候着,自己合上了房间的门。“大白天关上门作甚?”裴贺朝净了净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擦干。羌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步步逼近,轻轻启唇道:“你刚刚同段令芙说的话是何意,你……不打算回燕齐了?”裴贺朝垂着眸,见她靠近便顺势一把圈住她的腰,道:“我好像从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要回燕齐。”“你是没有说过,可是……”羌意想起原著,“可是我知道你一直想着这事,正如段令芙所言,你早就开始谋划此事,你当真就这么放弃了?”“不是放弃。”裴贺朝打断她的话。“嗯?”裴贺朝见她面露不解,一双大眼圆圆地愣着,秀气的眉头轻拧着,倒是生动可爱,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旋即弯腰将她横抱起。羌意猝不及防,忙勾起他的脖子,而后便被抱到床上轻轻放下,还没等她出声,身前的人立马压了下来。“你曾说知道我的野心是什么。”羌意眨眨眼,轻点着头。“不,你不知道。”说着,裴贺朝伸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到耳后,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侧缓缓划过。在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准备闭上眼时,头顶上的人忽地一阵轻笑,而后低低哑哑的声音随之传来:“我最大的野心便是你。”作者有话要说:快到尾声了!第六十四章 ·正文完羌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额间被人落下一吻, 她才意识自己刚刚是被人非常正式地告白了。请允许她把这句话定义为裴贺朝的告白,因为在他说这句话之前,她的心里其实总会隐隐生出不安。便是在刚刚院子里, 她看着像是云淡风轻, 事不关己地嗑瓜子, 其实心里可担心裴贺朝露出一丝丝被段令芙说辞打动的痕迹。裴贺朝的吻从额间缓缓滑落至嘴角,可当他轻碾着她的唇瓣时,忽地发觉身下这人正在出神, 他眼神一暗, 而后便在她嘴角轻咬了一口。“嘶。”羌意正在出神,嘴上忽然一疼, 她抬眸轻瞪了裴贺朝一眼:“你咬我做什么?”“谁让你分神。”裴贺朝低低一笑, 抚着她脸侧的掌轻动着,拇指在她唇角缓缓摩挲, “你在想什么?”羌意双目澄澈,听到这话眼眸一动, 道:“你真的不想回燕齐了吗?”话一落,她就感觉到覆在自己脸侧的手动作一顿,而后低缓沉哑的声音响起:“义父曾说过我的……母亲并不希望我回到燕齐,可我当时执念深重,只想着能亲眼见她一面,亲口问她为何将我丢弃。”“可后来我突然明白母亲不愿我回燕齐是因为她不想我同她一般被一辈子困住,逃不得死不得。更重要的是, 当我发觉自己有了其他目标时,一直以来枯燥毫无波澜的世界突然变得鲜活,充满乐趣。”羌意眨眨眼,私觉得有这样的觉悟也是不错的,不过……“其他目标是什么?”裴贺朝垂眸回看着她,明明没有光照,可他那双深棕瞳孔仍旧隐隐显出浅淡的琥珀色,深邃幽远。“那个目标是你。”他薄唇微动。羌意听到答案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笑了笑,可笑到一半她又忽然正色道:“可我觉得你还是要去一趟燕齐。”那是他的父母亲,他必须要去见一面。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二人双目对视,裴贺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时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等我有了摄政王妃。”裴贺朝轻挑眉头。羌意一愣,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燕齐的人走了,我便会同皇上提我们的事。”裴贺朝眉眼认真地开口。……距离裴贺朝提出要公开二人的事已过两日,燕齐的人即将离京,裴湘特意下了旨意让羌意回宫。“公主,明日送行宴你要去吗?”蔷薇走到羌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太后特意下旨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场宴会吗,自然得去。”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裴湘特别叮嘱了她不得提早离席。看来这几日她不在,慕容寒在裴湘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芙蓉轻哼一声道:“那个燕齐三皇子看着特让人讨厌,本以为在新宅能躲过,没想到还要见一次。”羌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裴湘一向不会关注自己在何处,若她不高兴自己在裴贺朝那儿,更早的时候便会开口不让自己过去,现在说恐怕也是慕容寒在背后搞鬼。而慕容寒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最后确认裴贺朝的选择吧。这两日裴贺朝虽然还没上朝,但却比前几日忙了些,段令芙后来又来找过他,只是这一次裴贺朝并没有同意见面。除此之外,裴贺朝的暗卫来报,那日跟在段令芙身后的确实是她的人,是自小与她长大的贴身侍卫柏池。听到柏池的名字,羌意倒是半点也不奇怪了。此人在原著中的戏份很足,一直在段令芙身边守候着,后来男女主还因为他的去留争执过。可以说,柏池的形象就是古早文中比较低配的男二,属于特别忠心,但可能权力和能力都不是能与男主匹敌的那类。既然故事已经改变,羌意还是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这已经同她无关了。燕齐使团送行宴这日,羌意只随手挑了件月白锦裙便前往赴宴。在延华宫外,羌意和裴贺朝碰了面,两人还是第一次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路说着话,同时踏进了殿内。两列坐着的朝臣与少数家眷瞧见了都隐隐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敢多言什么,纷纷低下头或继续同桌边的人攀谈着。慕容寒这次倒没再故意找茬他们,只在进来那一刻目光在羌意身上逗留片刻,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羌意察觉到目光,仍旧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羌以泽还小,上次宴会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裴湘和原玉峥在同燕齐的人交谈,而这次,不知为何羌意明显感觉到裴湘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寒偶有问话,也都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引起裴湘的注意。羌意忍不住朝裴湘看去,却见对方正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在看她?羌意若有所思,下意识便朝裴贺朝看去,这厮倒是一脸淡定,不喜慕容寒便一句也不多言,偶有其他外使主动搭话,倒是会无所谓地回几句。现下见她看过来便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裴贺朝轻声开口。羌意摇摇头一笑,有些话还是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问比较好。宴会顺利结束,羌意和裴贺朝故意落在最后才离开,二人一出延华宫便往御花园走去。“你是不是和太后说了什么?”裴贺朝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宴会上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今日太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瞧出来,你同她说了我们的事?”羌意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之前要澄清我身份的时候她应该就猜到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过问是否与你有关。”裴贺朝淡淡开口,“那时你还没答应我,我便没有多做解释,昨日我进宫给皇上授课,正巧她也来延华宫,便顺嘴说了。”顺嘴说了?裴贺朝说得轻飘飘,可羌意见着今日裴湘的状态却是不太一般。“那她怎么说?”“这是我们的事,同她说一声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裴贺朝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这话虽说得平静无波,可羌意却觉得昨日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简单,否则今日裴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奇怪。“不过,皇上那儿或许不大好说。”裴贺朝突然笑着开口,“他好像挺粘你的,此前你偷去柳州,他可对着我抱怨了很久,还说羡慕我能陪着你在宫外。”“啊?”羌意有些意外。从柳州回来后,羌以泽虽有些难过自己离开这么久,可当着面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偶有撒娇几句,她倒也觉得正常。“皇上那儿必须我们一同去说。”裴贺朝道。羌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们的事一定要自己同他说,若是让别人告诉了他,反倒是让他以为我不信任他。”若是等朝中风言风语传到羌以泽耳里,他们再告知,那定会让他多心,以为她已经不再同他亲近。羌意这决定下得很对,只可惜有人走在了他们前面。翌日,羌以泽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颐安宫,彼时羌意才刚刚起身洗漱完。“皇上说不让任何人进出颐安宫。”芙蓉又一次被拦在宫门口,她瞪了眼外头的侍卫,旋即回身跑进内殿,里头一对姐弟正面对面坐着。羌意看了眼芙蓉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能出去,这下是找不来裴贺朝帮忙了。“姐姐。”羌以泽见她分神,似有些委屈道,“你又在想什么,在想摄政王吗?”羌意轻叹口气,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还能做出把她拦在宫里不让出去的事。“我在想皇上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羌以泽一愣,面上瞬间憋红,支支吾吾道:“今日,今日没有上课,所以没有功课。”羌意明白他的脾性,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得问问清楚:“是谁同你说我和摄政王在一起的事?”“……母后,她说你们哪天就会来向我要赐婚的旨意了。”羌以泽目露哀怨地看着她。裴湘,果真是她。羌意跨过桌面,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已经许久没做了。“姐姐总归要嫁人的嘛。”“大臣们都还没催着姐姐嫁人。”羌以泽想到他其他姐姐,那都是大臣催着才远嫁出去。羌意也想到原主的姐姐,虽说听着驸马人品不错,可到底嫁得远,这么些年也没回来几趟,于是便问道:“若是等大臣们催,那我便要同姐姐一样远嫁到其它地方,甚至不在云昭了,你舍得?”“我不舍得!”羌以泽连忙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羌意忍不住笑道:“需要你准备什么?”“……以后皇宫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羌以泽抬眸瞧着她,语气有些低落。羌意一愣,忽地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过来初次遇见羌以泽的时候。那时他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自闭,对谁也不亲昵,便是自己的母妃裴湘相处时也有些陌生。羌意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是这种话少特别乖巧的孩子,当初她主动亲近羌以泽时,他还十分意外。足足两个月,她每日只要一有空便会去陪他,习习字看看书,当然主要是羌以泽习字看书,她自己则坐在一边吃瓜果看话本。孩子的信任与亲近其实是最好的获得的,只需要你一颗真心。“谁告诉你以后宫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羌意起身坐到羌以泽身边,其实按着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座位是非常逾矩的,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自然是能随时回宫看你,再说摄政王不是还要给你上课吗,我可以在他来给你上课的那天进宫。”羌以泽闻言抬起头,道:“真的?”“你讨厌摄政王吗?”他愣了愣,回道:“以前很怕他,但后来……不讨厌。”“那既然如此,你能答应我们的事吧?”羌意问出最重要一句话。“你们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吗?”羌意挑眉道:“我们本准备这两日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提前告诉你。”羌以泽看着她的眼,像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皇上,摄政王到了。”突然,一个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羌意和羌以泽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让摄政王去延华宫等朕。”延华宫?羌意不解,问道:“皇上?”“姐姐,朕答不答应还得看摄政王能不能过我这关。”羌以泽突然像个小大人般地轻摆衣袖站起身。那一天,羌意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在延华宫外见到裴贺朝。“皇上如何说?”裴贺朝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问出第二遍时,他忽地扬唇一笑:“公主难道不信本王?”羌意一愣,而后脚尖轻轻踮起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看来,本公主还真的能实现你想当驸马的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