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TXT全集下载_27
作者:明月满枝      更新:2023-06-20 14:32      字数:9829
  男人因为发烧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眼里也盛着汪水珠,此时侧着身子看她,眼里的委屈无措快要溢出来了,让她心生不忍。......其实他的怀抱还是挺舒服的。魏宝亭将脸板起来,唬的谢之州大气都不敢出,她这才弯了下唇,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重新搭在自己的腰上,“不许像刚才那样用力,只能这样轻轻的搭着。”这样的允诺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再不敢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他快速的点点头,将眼睛闭上,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睡着了,她可不能再反悔。魏宝亭觉得好笑,也在他刻意弄出来的有节凑的呼吸中渐渐进入梦乡。过了好一会儿,谢之州才将眼睛睁开,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将身子往她身边移,直到两个人已经靠的极近,她呼出的气息全部打在他的脸上时,这才将怀抱收紧。他努力克制了好一会,终究是不行,懊恼的睁开眼睛,盯着那恼人的双唇亲了上去,并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她弄醒了,只浅尝辄止的研磨几下,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睡过去。......天际刚刚放明,魏宝亭被噩梦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要喊人进来,这才察觉到自己正被禁锢在胸膛上,温热的触感,让心底方才因为黑暗与梦魇生出的惧意悉数退散。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搭在腰上的手拿开。因为喝了药的缘故,他睡的很沉,只是很不安稳,怀里一空便开始小声呜咽起来,魏宝亭连忙将自己的软枕塞到他的怀里。睡梦中的谢之州收紧怀抱,脸颊在带着魏宝亭气味的软枕上轻蹭了几下,这才不再哼声。她走出寝殿才将宫人唤进来,宫女早就在外面侯着了,听见她的唤声连忙进来。魏宝亭正要吩咐她们将洗漱用具都端上来,这才发现其中有个宫女面熟的很,且四处张望了一下,许是没见到有谢之州的影子,这才敢与魏宝亭的目光对视上。魏宝亭心里一愣:“你们都退下去吧,你留下来给我挽发。”她将人带去了偏殿,刚一进屋,春月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求求您看在长乐公主曾经救过您的份上,也救救她吧!”她说完,就跪在地上磕起了头。“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方才看到她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春月是魏紫安身边的大宫女,她这样说肯定是出了大事的。她只知道自从谢之州当上皇帝后,本来是想着将前朝后宫之人全部坑杀的,不过因为手段太过血腥被劝阻,至今只是将她们全部囚在西殿里,还没有解决的办法。春月抽抽涕涕,但好歹将意思都表达清楚了,“长乐公主被、被陛下单独关在了潋滟宫里,起初大家都以为是要把她封为妃子的,可是陛下却从未踏足过潋滟宫,直到几天之前他忽然进殿,奴婢们以为陛下终于要宠幸公主了,可是等他离开之后,奴婢们进去,却见满地的血......”“所幸太医来的及时,这才救了公主一命,可是、可是陛下几日之前又去了,还带着一位法师......等陛下走了之后,长乐公主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她不吃也不喝,已经好多天了,在这么下去......”春月哭了起来。魏宝亭却在她的叙述中脸色越来越白,搭在扶手上的五指蜷缩了几下,止不住的颤抖。她冷静了一下,蹲下身子将春月扶起来,“你小声些,他还在寝宫里睡觉,”顿了下,又道:“你不要着急,你现在还能回潋滟宫吗?”春月:“奴婢是偷偷混进来的,潋滟宫有条小道直通宫外。”魏宝亭点点头,“你回去告诉魏紫安,让她不要害怕,她救了我一命,我不会忘的。”春月又哭了起来,想起殿里长乐公主瘦骨嶙峋的样子,道:“殿下,您能不能亲自去瞧瞧她,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瘦的都不成样子了,还是不吃不喝的,贵妃娘娘也被囚在西殿里,她就只有您了!”魏宝亭思索了一下,应道:“好,我现在就跟着你去。”她并没有防着不让人知道,反倒是直接带着人去了潋滟宫里。谢之州虽说已经允许她在宫里随意走动了,可到底也只是说给她听的,让她没那么厌烦他,实际上他管控的还是挺严的,就比如此时寸步不离跟在自己身边的阿茵,一听到她说要去涟漪宫,支支吾吾便要阻拦。不过被魏宝亭给强硬拒绝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大都见识过她对谢之州的态度,虽说平日里谢之州是摄人了些,可朝华公主并不怕她,她铁了心要做的事情,别人也拦不住,更何况,陛下现在正在寝宫里睡觉。涟漪宫早就不似魏朝时的光鲜亮丽,一踏进宫殿的大门,便觉死气沉沉的。等到春月将殿门打开,这种感觉更甚。原本坐在窗边的魏紫安一听到开门的声音,身子一颤,突兀的大眼睛直望过来,明显的惧意,“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她穿着宫装坐在小塌上,衣袍宽大像是罩在身上的,哪还有之前半分的窈窕,瘦的像根枯枝,听到脚步声连忙将眼睛闭上,双手使劲往背后缩。魏宝亭眼尖的发现了她手臂上的刀痕,见着她受惊的模样,连忙安抚道:“你别怕,是我,我是魏宝亭,是我来了。”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才把魏紫安的神智换回来,她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在骗人,眼泪流了下来,她问道:“你也是来取我的血的吗?”果然是这样,从听到春月说她被单独关起来的时候,魏宝亭就隐约猜到了。魏紫安是现下,唯一一个与她这幅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凭着谢之州那副性子,怎么可能落下她?他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只为了留住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她上前一步,轻声道:“你还记得你救过我一次吗?这一次我也不会让别人再伤害到你的。”魏紫安呆坐着,忽然哭了出来,“......六姐姐。”她无助的抖着身子,实在是可怜的很,魏宝亭上前,将她拥在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身体,一遍遍道:“你别怕。”作者:谢之州即将赶来——(两个选项)a:女人,竟然被你撞破了,我要永永远远把你关起来,谁也不能见b:嘤嘤嘤殿下,您别讨厌我......好嘛?求您了?c:(请发挥你的想象)第58章 八只被囚的凤凰魏宝亭抱着她,心里五味陈杂。掌心下是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泛着冰凉, 她颤抖着充满了惧意,在魏宝亭不断的安抚下慢慢平息下来。殿里拉着竹帘, 光线昏暗,进来的时候没能看清她的脸色, 但想必是很虚弱的。“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怀里抱着的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妹妹,虽然同父异母, 但到底流着相同的血液, 且自那日看着魏紫安大胆表白之后, 魏宝亭对她所有的偏见早已消散。眼下就只有心疼。想必她本来是与贵妃关在一起的,后来谢之州听到至亲血缘能留住自己后, 这才将她单独关了起来,一方面又想着与自己生出个孩子来, 只是几个月过去, 仍没有一点消息, 他这才想着通过魏紫安身上的血找办法。魏宝亭垂下眼睫, 视线凝在魏紫安的身上,轻拍着她的背, 语气轻轻,“你与我说说好吗?”魏紫安忽然大哭了起来,不是刚见面时的呜咽,而是不顾形象的大哭,声音嘶哑,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样了!六姐姐,我好害怕啊,他说......他说要我身上的血,我害怕极了,我害怕极了。”魏紫安将心底的惧意通通发泄了出来,环抱着她的双臂像一睹温暖的墙,隔绝了一切外界另她产生惧意的事物,让她觉得安全极了,过了好久,才将心底的疑问问出来,“他、他是要吃人吗?”魏宝亭摇摇头,听到她的问话,心里忽然酸涩的厉害,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挤压着,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闭上眼睛,将下巴抵在紫安枯燥的发顶上,很小声的说了句,“他只是生病了。”魏紫安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魏宝亭的眼圈已经红了,道:“我刚才说,你要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了,不能糟蹋了自己知道吗?其他的你不用管,我会跟他说让他放了你的,再也不呆在这里好嘛?”魏紫安重重的点点头,重复道:“再也不呆在这里了!”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宫人进来通报,就听见殿门被重推开的声音,阿茵跟在男人的身后,急促的唤了一声,“陛下!”怀里的人身子僵硬了一瞬,魏宝亭连忙安慰道:“你相信我吗?”她自然是点点头,魏宝亭又道:“那你听话,现在吃点东西,然后躺去床上睡一会儿觉,我跟你保证,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来向你取血了。”魏紫安伸手攥住她的衣袖,泪珠在眼里打转:“六姐姐要走了吗?”她点点头,魏紫安这才不舍的将手松开,笑道:“嗯,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六姐姐放心。”魏宝亭站起来的功夫,谢之州已经将殿门推开,大步走了进来。他外袍都没有披好,露着中衣的衣领,就连发髻都是乱的,脸颊还带着潮红,更显目的是泛红的双眼。此时的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扫视了眼屋里的景象,确认他做的一切都被她知晓了,胸口被豁了一道口子,又疼又涩。更多的是害怕。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正常,狂躁、暴戾,所有阴暗面的他都被好生的隐藏着,除了偶尔占有她的时候控制不住,大多数都小心的压抑着,尽量不让她发觉,虽知晓她聪明,定然会察觉不对,但从不敢让她窥见全貌。殿下一直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像个小太阳,让他从不敢正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她会不会......恶心自己?——不!不可以!他没了对策,只想着快点跑过去,将她抱着,抱去朝华宫,永远、永远永远关起来!他跑的速度快急了,衣袍都带着风,生怕她会拒绝般,或者看着自己时露出厌恶的表情来,他始终不敢抬眸看她,只敢盯着她的衣裳看。“殿下!”他紧紧抱住她,下巴埋进她的肩窝,大口大口呼吸她身上的气息。魏宝亭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双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慢慢收紧,掌心下的躯体忽然僵硬,就听他在耳边喘息的越发的大,轻声道:“你醒了啊,头还难受吗?”她的语气温柔,仿佛在昨夜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边说着边顺着他的脊背来回顺,替他抚平因为奔跑导致的焦躁。他忽然哽咽,准备好的控诉在她开口的一瞬间被打碎,他忽略了身后跟着的一众人,语气凄惨似带着哭腔,“我还难受,我好难受。”“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她的脸颊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现下此处正在激烈的跳动着,她轻蹭了几下,“一醒来就赶过来了吗?还没喝药吧,太医嘱咐过了,一天要喝三次的,咱们现在回去把药喝了。”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却并不松手。没发疯就好,魏宝亭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哄他他听话就好。她又拍了下他的后背,道:“你把手给我,我牵着你,我们回寝宫好嘛?”“......好。”他应了一声,这才将手递给她,见她是真的握住了自己的,脸上的郁气消了消,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涟漪宫。魏宝亭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还是在生气,也知晓他不会满足于跟自己握手,她愿意把自己最大限度的包容给他。慢慢张开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间,与他五指紧握。她回头看他一眼,依旧澄澈的眸子里,装着浅浅的温柔,以及他一直想要抓住的光点,独独没有厌恶、没有憎恨。谢之州心尖一颤,眼角残留的狠意悉数褪去,只有浅淡的红慢慢攀上他的脸颊,他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胸腔处的跳动不是之前带着痛意的,而是欢喜。他反客为主,将她的五指紧攥住,掌心相贴,在炎热的夏季生出黏腻的汗,也不觉得难受。等回了寝殿,等他将药汤喝干净,魏宝亭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怎么也握不够似的。魏宝亭也不出声,就一直坐在他的身旁盯着他看,见他嘴边有药汁,还用手帕给他擦了去,随后将脏了的手帕随意扔在他的手里。谢之州连忙接住,放在一侧,小心开口:“你怎么会去涟漪宫的?”到底是谁将她带了去的,只要一想起殿下可能会因为此而疏离厌恶自己,就觉得浑身烧起股火来。“怎么,你知道是谁还要把她捉起来?”见谢之州脸色一僵,她也不戳破,只问道:“好了,现在四周没人,你老实跟我说,把魏紫安关在涟漪宫里做什么?”他抿紧唇不说话,双眼泛红盯着她,明明做尽坏事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魏宝亭想打他一顿,于是逗他:“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像宫人说的那样,准备封她为妃?”他立马急了:“我没有!”顿了下,又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话,我、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想法,殿下与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你不让我靠近她,我从来没有与她靠近过。”他抿紧唇,握着她的手因为紧张而用力,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让魏宝亭难受的很,但因为是自己先握上的,又不好意思松开,只是看着面前男人的样子,觉得他就差说出一句“我很听话的”。“嗯,我相信你的。”她望进男人布满血丝的眼,“我要听你说实话,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不许撒谎。”谢之州垂下眼,还没说话,耳垂就被女人用另一只手捏住,她好似爱极了他小巧白嫩的耳垂,直到捏红了还不肯松手,惹得他眼里噙了满满的羞燥。“......为了她身上的血,她再如何说也是你的妹妹,大师只说是你的至亲血缘,可这世上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她了。”他闷声,又道:“太医说你之前身体受了寒,再加之我早些年一直服用抑制的药物,要想有个孩子,要好生调养上几年才可以,着急反倒是伤身子的,所以我才......才找人去取她身上的血。”魏宝亭听到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生气是自然的,不过也知道就他现在的状态与他讲道理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一点点的哄着。“傻瓜。”她趁着他发呆的空隙,将带着汗液的手抽出来,双手去捏他的耳垂,好笑道:“那位大师的意思,分明是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孩子,关她什么事情。”谢之州歪头,明显不相信,不过碍于耳朵被她捏着,只红着眼看她,并不敢出声反驳。“你也知道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异世,所以魏紫安与我的关系就如同陌生人,只有我的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牵绊的人,只有他才是我的至亲血缘。”她耐心的说着,目光温柔注视着男人,让他一点点沦陷在自己的目光里。手上的动作并不停,食指与拇指相并,夹着泛红的耳垂揉了几下,见他身子微微一颤,上瘾般又捏了好几下。她自己来到这里都是迷迷糊糊的,也做不出永远留在这里的诺言,只能告诉他,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去。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更别说与他相识了,她怎么舍得离开这里。虽说他有诸多的不足,但是自己本来也不是完美的人,只要他肯改、愿意为了自己去改掉,她不想用曾经的不快去否定他。“你不想我回去,我自己也是不想的,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嘛?”谢之州的视线渐渐凝在她的脸上,脸颊仍有红晕,不过却不再是之前躲避的模样,反倒是认真的思考她说的话,“当时我问过大师,他说过这个办法可以试试的。”“大师......说可以试试?”她垂眸,面色冷凝,“大师现在在哪里啊。”他移开视线。当时法事做完,大师便将魏宝亭的身份与他说了,他说“此女身份诡异,十二岁时命格发生异动,恐为异世魂灵。”他早就猜到魏宝亭身份有异,一直不愿去深想就是,后来追问法师该如何才能留住她,法师才说明具体的化解办法。若是此事让世人知晓,只会以为她是邪祟,他怎么可能放法师出去?如今借着请教的名义,早已将法师变相关在宫中。他怎么敢冒险放他出去?若是魏宝亭的身份泄露了,他只会后悔。“大师本就是被请来替父皇母后做法事的,如今早已出宫去了,他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你要见他?”“不,不是,”她摇了摇头,又道:“法师这么厉害,连我的身份都能猜出来,就没与你说过,取血的办法太过残暴?”谢之州一愣,在她话落后大手已经箍在她的腰肢上,只等着她说出谴责自己的话,却听她道:“你这么做......就不管我会不会害怕?”魏宝亭微歪头,盯着他,语气似嗔似怒:“我知道你想用这个办法留下我后,就觉得很害怕,就算这个方法是有效的,那我往后若是经常做噩梦怎么办?”“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她这样一说,谢之州顿时心疼起来,想要出口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脊背,“我关心的。”“你若真是关心,就将她放出去,免得我在宫里总是想起她方才枯瘦的样子,闹心的很,”她伸手捏住额心,头疼极了的模样,“若她真要为了我死了,我往后可怎么安心啊。”谢之州一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将脸埋在她的怀抱中,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殿内只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相互交缠,女人的身子柔软,他有许久未曾这么安心过,只在她怀中待了一会儿,眼中便带上缠绵绯色。抬起头,去寻她的唇,还未碰上,就被女人用指尖抵住。“......殿下?”疑惑开口。魏宝亭眉眼清浅,见他眼角带红,尽是惑人的神色,心里哀叹一声,若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也不会早早的丢盔弃甲,定要再冷上几日才行的。不过也不能让他这么快得逞。“说了不经过我同意,不许随便碰我的,你忘了?”他紧盯了她许久,见她面色严肃,只委屈的点点头,“我没忘。”魏宝亭满意的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现在不许亲。”第59章 九只被囚的凤凰谢之州也算是听话,自此后魏宝亭又严厉的拒绝了他几次, 便再也不提要亲的事情了, 只每日下朝的时候定要紧抱上她许久才行。虽说不再将她关起来了,但是他每日除了上朝理政, 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她的身边的,无论她去哪里, 非要寸步不离才行。今日魏宝亭醒的早,谢之州一动她就醒了, 等着男人穿好衣裳离开后, 这才睁开眼睛, 随即吩咐宫女进来,将自己打理好便要出宫。阿茵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见她要出去,立马道:“陛下刚去上朝, 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谁说我非要等他下朝才能出去的?”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 牡丹色的齐胸长裙, 群头用金线勾勒凤凰图案, 颈上璎珞将肤色称的如白玉晃眼。她面上施粉黛,一双澄澈双眼勾勒出几分严肃, 只轻扯了下嘴角。阿茵顿时低下头,声音嗫喏:“陛下吩咐过了,若是您想要出朝华宫,要、要等他回来。”“倒也不必,今日天色好, 我直接去等着他下朝就是。”以他的性格,若是下朝后看到她站在外面等着,想必会极开心吧?不过,去等着他只是个幌子,她今日确实是要出去的。听雨轩。宫门大开着,几个小宫女正洒扫着宫外的小道,说说笑笑,比之其他宫里压抑阴沉的气氛,倒是显得生机的很。“如今殿下不在,你胆子倒是大了,这是殿下的秋千你坐上去作甚?快些下来!”“哎呦,吉祥姐姐,你别揪我耳朵呀,我就是试试这秋千还结不结实!”“当我好骗呢?”有风轻抚过宫墙黛瓦,将听雨轩内的打闹声带出来。魏宝亭笑了一下,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她来只是不太放心,生怕他们会过得不如意,可是瞧着听雨轩之前的宫人倒是没有被波及,她便放了心。算了下时间,谢之州也该要下朝了。若是他提前回朝华宫发现自己不在,又得好一番闹腾,便加快了脚步。盛夏日头高照,炎热的厉害,魏宝亭拿着团扇坐在长廊一侧。“陛下,陛下您消消气,”申原如今已是他身边的大红人,虽说一直跟在他身边,但说话还是要斟酌着,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李大人也是为了您好!那些个前朝臣子跟后妃到底是不一样的,您一句话就要把他们杀了,要落人口实啊!”谢之州停下脚步冷眼看他,申原立马将嘴巴闭上,忽的瞥见长廊处一抹艳红,“陛下您瞧,前面可是朝华公主?”自从谢之州登基以来,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皆活得战战兢兢。虽然引人不满,但却没人敢当面说他一句不是,即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光是登基之日,血洗皇宫一事就足以让人批判。但无论再惹人不满,朝中却有一大批重臣拥护他,更别提手握重权且战名赫赫的大将军王奎了。谢之州的恨意全部来自于与前朝有关的事务,只要涉及前朝的人或事务,必定面色大变判若两人,唯独对着前朝的朝华公主特殊。前朝后宫的妃子公主们都被关在西殿之中,如同牲畜一般,受尽侮辱。唯独朝华宫人被安置在朝华宫中,这处宫殿还是谢之州身为皇子时居住的地方,可见荣宠。且因着已故先皇先后的缘故,后宫中早已被他下令不许穿鲜艳靓丽的颜色,唯独这位公主,不但每日可以穿艳色的裙子,就连膳食也是宫中独一份的精致。果然,申原话落,谢之州脸色的郁气全然褪去,大步走了过去,“殿下在等我?”谢之州一来,阿茵早已识趣的领着周围宫人退去了一旁。魏宝亭仍旧坐在一侧,并没有起身,听到他的脚步声,仰头看过去,“在宫里待久了无聊的很,方才见你面色不好,可是朝堂上有什么闹心的事儿?”他站在朝阳的地方,背后尽是阳光,方才一路走来的急,额头也热出了细汗。他不甚在意,只垂眸盯着魏宝亭看。她今日上了妆,盘了发髻,还穿了新做的裙子,此时坐在长廊上,正如一朵灼灼盛放的牡丹花。偏她仰头回望自己,眼睛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比背后的日光还要灼热。谢之州坐过去,将她手里的团扇拿过来,轻扇着,清凉的风扑在她的脸上,吹的她额角碎发轻飘,他这才道:“没什么事,今日你怎么会想着来等我?”今日在朝堂上被吵的头疼,他满心的烦躁,没想到一出门就瞧见了他,着实惊喜的很。让他现下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股生机,双眼亮晶晶的。她坐在长廊上,显然是有意要等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欢喜极了。魏宝亭也只是随意一问,并不关心朝堂上的事情,“你要是早早的撤了不准我出朝华宫的令,我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她轻撇他一眼,将他手中的扇子拿回来,嗔道:“我又不热,你夺去作甚?”扇子上绣着逼真的蝴蝶戏花图,正好配她今日这身衣裳,她拿在手里只是为了好看,又不是为了凉快的。手心一空,他无措的看她一眼。......无论他现在的身份如何,只要魏宝亭在他的身边,他便总是下意识的去服侍她,且心甘情愿。“之前是我不对,殿下想怎么罚我都听你的,”他挪动身子贴近她,眉眼溢出满足来,又道:“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要去看花吗,正好今日我陪你去。”魏宝亭点点头,起身朝着御花园走去。她一只手拿着团扇,放在身前轻扇着风,而后想到了什么,偏头去看落后自己一步的谢之州。他不知何时命令宫人拿了把油纸伞来,正打开放在自己的头顶上,遮挡了些渗进来的灼热日光。男人穿着朝服,胸前盘龙腾云驾雾一派威严,他整个人也如同云上神仙,只眉眼阴沉冷肃,明明是该被伺候的主,却眼巴巴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来讨好她。见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连忙扯出抹笑来,眼睛都弯了起来,湿漉漉的惹人怜爱。......这几日,魏宝亭能察觉到男人的变化。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再次伤害到他。自从与他说过几句心里话后,他的情绪也明显的平稳了下来。且效果最大的,是她前几日从他嘴里听到了几次法师的名讳,便觉得心里不喜,她心里的大师一般是德高望重之人,哪里会出些歪门邪道的方法?是以为了稳定他的情绪,也算是安抚他吧,便一直与他说她并不想回去的话。也算是卓有成效。魏宝亭也是才意识到,男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可怜的不得了,不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挑明,他就会胡思乱想,于是她停下脚步将一只手递过去,“呐,你牵着我走。”谢之州笑开了,将她的手纳入自己的掌中,另一只手撑着伞偏向她,挡住灼灼日光。男人的掌心发烫,几乎一牵上就出了黏腻的汗,却并不让人难受,反倒心底因为这点碰触生出腻人的甜来。他的食指微动了一下,几不可察的动作,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慢慢的将五指插进指缝,十指相扣。魏宝亭低头,唇角翘了起来。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极好,魏宝亭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出来逛过了,虽然日头是热,但是碍不住她心里开心,拉着谢之州在园里转了好久。后来见一朵花开的着实漂亮,又侧眸看一眼身旁俊郎的男人,伸手将花个摘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谢之州,“你把帽子摘下来。”谢之州瞧着她手里拿着花,心下便猜到她要做什么了,无奈一笑,将头上冠帽递给宫人,而后弯下腰,将头凑过去,还不忘吩咐一旁的宫人,“朕与公主在花园里逛一会儿,你们先去一旁侯着。”魏宝亭等人都离开了,才笑问他:“真让我带上,就不怕被别人瞧见了?你现在可是皇上了。”她见他弯着腰,便凑过去,呼吸都打在他的脸上,惹得男人脸颊烧红,加上日头的缘故,额上细汗都快要顺着脸颊淌落,“是皇上不假,但一直都是殿下的......小谢。”他虽然喜欢听她唤自己的乳名,但比起乳名来,他与殿下最亲近的几年,却是跟在她身边当内侍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与殿下一直这般亲近。魏宝亭闻言,脸颊红了下,心间似是淌进了花蜜去,连忙将手里捏着的颇是烫手的花插在他的发髻上,而后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了,你直起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