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TXT全集下载_29
作者:四零九六      更新:2023-06-20 13:47      字数:9816
  房疏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听得都臊得慌。“真是个贱骨头!给人弄□□儿还得意得很?!真是该死!!”其中一人抽出剑,就要挑他喉管。被另一人挡下,“还得留着勾来霍台令,给烛照和兄弟们报仇呢?!迟早是要死的!!”“这种人留着脏眼睛!”“我脏眼睛?!你们这群邪教之徒才脏眼睛!骗人保命之财!诱哄妇女与你们行苟且事!诱拐儿童!哪桩桩哪件件都是十恶不赦!我与心爱之人行鱼水之欢,轮到你们站在高处来批判我了?!好不要脸!”这话说得那几人恼了。刚刚那执剑的人卡住他的下颌,极尽凶恶,“看我不拔掉你的舌头!”“贲仁!何必和他置气,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只见祁量腿部大出血,湿透了半条裤管,他脸色也逐渐苍白。“逼人?我看你是挺逼人的,两贼眉鼠眼看着都恼人!”贲仁一挥剑就砍断了他一根手指。痛的祁量失声痛嚎。这里四人,房疏也是救不了他,只能咬牙追着刚刚离去的两人。房疏一路尾随,他怕自己官服太扎眼,早就脱了乌纱帽官服外套,只留青色内衽,春初树芽抽新,隐于林中,倒真像保护色。只隐隐绰绰听得一些信息,组织起来的意思大概就是:情欢原来没有被充军,而是被李政用钱财疏通收在帐中,不仅仅是情欢,连他们都是李政用钱财从陈矩手上救下,他们本来就有共同的敌人——房疏、霍台令,现在现在同一战线自然不在话下。他们再絮絮叨叨房疏就有些听不清了,就想靠近一些,不料靠得过近便被发现,其中一个白衣人转身便朝房疏方向扔出一把匕首,房疏本在树侧,刀身插入树干,刀锋只离房疏眼球不过几毫米,房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已经被发现了,那两人分开站位,立于房疏一前一后,房疏拔出风光。“昨晚没有杀你!今日自己送上门?!阎王也拦不住你!”。其中一人擅使链球,链接上布满了铁狼钉,看上起起码有三十斤重,那人长得瘦高力却奇大,转动起来呼呼生风。另一人也是矮胖使着两把十斤砍刀,磨刀霍霍作响。房疏看出他们有带伤在身,想必伤还未愈就出了任务,高瘦之人腿脚不利,矮胖之人定是伤过腰骨。风光似银蛇,直逼那矮胖之人攻去,招招打腰取肾,高瘦之人动作迅猛,链球紧紧拴住房疏一只脚,那矮胖人借机用双刀作剪对着房疏脖颈就要剪下,房疏用脚一勾缩了身子,那刀好生锋利,碰到发带,发带便断了。一头青丝如墨如瀑,泼开一地,房疏眼神更加狠戾,他另一只脚用力点地,猛的起身,手中银光一闪,矮小之人喉管断裂血喷洒了房疏一身。链球一松,房疏挣脱直立起身,那矮胖看同伴一死,居然掉头便跑了,房疏脚踝被那铁链勒得红肿,一时难以举步,心生一计,忍住钻心的痛,点脚上前欲刺那人背心。那人察觉身后动静,躲过一劫,只发现房疏已经受伤,又准备正面迎敌。又带着失去同伴的情绪,几步上前要取房疏项上人头,房疏看他步伐急切已露出破绽,他仰身躲过风光顺势划破他腰腹,他顿住了脚步,看睁睁看着肠脏流了出来,便直剌剌倒在地上。房疏身形与那高瘦的人差不了多少,正好也是伤了腿,他脱下那人外衣,自己穿上,裹上头巾,捂得严实,只留一双眼睛。等到房疏再回到那破庙旁,却只看到祁量已经晕了过去。贲仁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房疏掐着声音还带着惊恐的颤音,说:“刚刚下山时,碰到那晚逃跑的那个人......我好不容易把他杀了.....,我的武器也掉了......”大家自然也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也没有再逼问此事,“去找了李大人了吗?”“没有......腿伤严重了,去不了。”无奈,只得派另外两人去。不出一个时辰。那情欢与李政坐了八人大矫来到了这荒郊野外,并让房疏去门口守着,情势所逼,他便去了。情欢显得得急切,一下矫步踮着小脚步入了破庙,寻找了半天,“那房疏呢?”贲仁指着地下祁量说:“不是在这里吗?”情欢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是不是眼睛瞎爆了?这个瘦猴子哪里像那种媚态横生的贱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房疏,而且这断袖的口味,我们怎么能琢磨得透,这在好男风的眼里没准儿就是那种妖媚的呢?”李政进门来,情欢便扑到他怀里,“荣来~看看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事的!怪不得要被灭教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说得那几人青脸红眼,怒不敢言。“我的好人儿,别气了,我看现在京城还在沸沸扬扬,房疏还没有冒头,怕是这狗腿子他还是看重的,有这条狗,那两人都是要来的。”李政边轻拂着她头,边在打量着主意。情欢在他怀里动作大胆,当众用手拂了他的脐下枪,“我的好郎儿,到时那房疏的狗命可得留给我,我要当着霍台令的面一刀刀剜了他喂狗!喔,不,我要寻几个油酒大汉轮着羞辱他!看他芝兰探花不成了残风败絮!到时候一样被那霍台令像狗屎一样嫌弃!”“果然这人越美......心越毒呢!”刚听着这句,情欢就掐了他一把。“哎哟哟,我的好人儿,我还没说完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听完,情欢娇笑起来。一旁人被当作了空气,其中一人拱手说:“李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李政看了一旁祁量被砍断的小指,“现在得速战速决了,别拖了!”房疏听得里面悉悉梭梭便没有其它动静,只知道他们是在商量如何取将霍台令抓住,至于细节他一概没有听见。这夜黑露重,霍台令独自一人来了大兴坡,自从收了那信他片刻不能安稳,这半晚如挨了半夏那般久,好不容易到了这刻,便只执绣春刀前来。在破庙前,四个白衣人就将他围住。“乌合之众!房疏呢?!”,霍台令捏着关节卡卡作响。李政从庙内拖出一个大麻袋,麻袋里是一个人型,却一动不动,李政拍了拍手上灰尘。只见地上拖出长长血痕。“霍大人,别来无恙啊。”“李政?!”,霍台令眼睛绯红,“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李政抽出腰间匕首,指着麻袋,“绣春刀放下吧,他还有一口气,别等会儿一口气都不在了!”霍台令哼笑一声,“我生平可不喜欢被威胁......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房疏把自己命交你们手上?”侧刀,刀锋正映着天上月光,寒光一闪,那几个白莲会的人都很惊怕。李政强作镇定,“原来霍大人真是无情之人.......我也无妨,现在什么没有了,拉个房疏垫背也不亏,纨绔状元配芝兰探花,怎么都是我赚了。”“是吗?你爹也得跟着你陪葬!”“哈哈,你觉得我做到这一步了,还在乎这些?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在乎在我!我现在为自己活,为自己死。”,李政半蹲下,提住麻袋中人的头部,“嫖客也是无义,你说你忙了这好些天,不是为了救他?真就舍得这房疏死了?”“我还不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想在我头上动土,原来是你!这状元脑子也真是太简单了,一个男人就想威胁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霍某人!”,霍台令开始低头大笑。霍台令猛得一挥刀,一记横扫千军,两个人头在空中画了个弧便落了地。刀尖滴血,另外两个已经吓软了腿。“我忘了问了,你们这几个白莲会的人是想报仇吗?想报仇的话能不能再练个几年或是请个真正的高手,就这么急着送死?这不会也你这个无脑状元出的主意吧?你们太孤注一掷了!”霍台令还不等他们说话,一个扫腿再接一个飞踢,其中一个凌空飞起,霍台令抬脚将那人踩在地上,正是胸骨背脊尽断刺入肺腑,五脏出血而当场毙命。还剩一个只想逃命被霍台令从背贯穿身体,再拔出刀,刀身尽是暗红。李政遽然,孤注一掷输了。连他自己都是个不信爱的人,怎么会相信别人有爱?“哈哈哈哈!”,李政执匕首就要直插麻袋中人的心脏。“住手!!”这一声让暗中运功的霍台令都被打断了。第44章本来应该保护情欢的那个白衣人,现在拿剑比着她喉咙,他抓住情欢的头发,迫她仰头,满头金翠叮伶伶斜了一边。“放了他,要不然我就杀人了情欢!”,房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一使力,俏人玉肌就见了血。情欢眼里豆大的泪水滴在剑上,她哀求道:“我的好郎儿......救救奴家。”霍台令也看清了那女子,脸上怒气席卷,“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军中做军妓?!”生死面前,情欢曾经说的狠话都烟消云散,只细声说:“台令,念在往日情分上......”本来李政有一丝心软,又听得情欢这话,只是仰天大笑,“□□情多,也无情!”“不是的!好郎儿,好相公!奴家太害怕和你分别了.......这剑太冷,我好怕。”另一旁霍台令也笑出了声,“这又是哪出?情欢,你是想报复我的吧?为了报复我就和李政勾搭在一起?......女人真是麻烦!还不如当初就杀人了你!”字字诛心,情欢倒吸一口气,情绪崩溃不住,本来以为再见他会是满心仇恨,却只是满心疼痛。“所以你就找了个男人?”,情欢失声哭嚎,“霍台令,你好无情啊!当初在典司苑那个火坑,我一直为你守身,除了你我从不与别的男人亲近,为此我挨了多少打,若不是我长得有姿色,怕是早就被打死了,我只能日以继日弹琴来弥补妓院的损失。好几次,指头流血了都还在弹,这些伤口你难道看不见吗?你却从来不问,每次发泄了便走,连个吻都没有!你只要动动手指我就能恢复自由身,我一直期待着你能有一丝情谊,能让我有个自由身......直到你出征朝鲜前一夜,怕你未有归期,怕我未表心意。我便诉我真心,你只是醉着酒说‘你太恼人了!’倒使我看着像个大笑话,我才开始接客了......怎么能想到因为那该死的芝兰探花多看了我两眼,就被推更深的火坑?!”情欢情绪激动,没有注意到脖子上的剑离得远了,抓住自己头发的手也松了。霍台令扶额,“我每次打赏你的不多吗?自已应该早能存够赎身的钱了吧!”“那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让我们能藏私房钱?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怪就怪我错付真心。”,情欢转头对李政说:“谢谢公子,愿意救我于水火,这恩情留着下世报了。”便以颈撞剑,意图自刎,房疏惊慌,刚刚对这女人的杀意已经荡然无存,连忙用手揽住将她禁锢住,连忙收回了剑。情欢张口咬住房疏手臂,用力之大,房疏连忙想推开她,却推搡不动,“快松口!!”袖口布料连着皮肉都被撕下一块,慌忙间,情欢扯掉了他头巾,跌爬回李政身旁,朱唇带血。房疏垂头捂臂,一头墨鸦遮住了半张脸。李政将情欢挡在身后,问房疏:“你是谁!?”将脸前的头发撩在耳后,房疏撕了一条白布缠住伤口,口里含着一条白布,松口回答,“是我!快把祁量放了!!这场闹剧就算结束了!”霍台令两步走上前,拉过他,“房疏!你他娘的没事儿也不冒个头!!”房疏将自己手臂抽离,没有搭理霍台令,对李政说:“李荣来,你放了祁量,一切好商量!别胡闹了!”“胡闹?我处心积虑,你们觉得是胡闹?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李政割破了麻袋,抬起祁量的头。祁量脸色苍白,没有平时的张狂,一副羸弱模样,像任人宰割的牲畜。“别......你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你的!”,房疏叹了口气,“无官一身轻,不更好吗?”“那复炎你为何进京赶考?为何费尽心机谋求一职?父亲从小说我这也不如人,那也不如人,我苦读圣书又耗尽钱财得了个状元,却也不如你这个探花,世人说我纨绔浮夸,说你芝兰玉树,父亲说我昏庸无能,说你足智多谋......我努力了那么多,反而成了你的绿幕,再成你加官进爵的垫脚石。”房疏柔声安抚,“你只是不适合官场,你有很多优点,你乐于倾听,也乐善好施,你是本是一个纯良的人,本来就不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却是一颗埋于细沙之下的珍珠,不用于杀人却能装点美好,为什么要为自己不是利器而苦恼呢?”那把在祁量脖子旁的匕首微微颤抖,“博得锦衣归故里,功名方信是男儿!房复炎,我看你重情重义,若你杀了霍台令,我便放了你这亲随。”霍台令大喝:“李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抬手要对李政砍下,房疏上前生生挡住这一击,霍台令气力太大,将房疏压弯了腰,本就受伤的腿单跪在地上。他连忙抽回刀,“你拦着我做什么?!”“李荣来......你看,挡下他我就耗费了全部力气,怎么杀得了他?”,点点血红染了胸前衣襟,房疏被霍台令力气震伤了肺腑,“祁量是无辜的,他下个月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成亲了......”等霍台令一看到房疏被自己打伤,连忙扶起他,撩起他额前碎发,用自己袖口小心擦除他额上细汗,“你挡什么挡?!不要命了?这李政蠢得死有余辜!”,又庆幸自己不过用了五分力。情欢却能越过房疏头顶看到霍台令眼底的心疼,她妒火中烧,夺过李政手里的匕首向背对着她的房疏刺去。霍台令一门心思在房疏身上,放松了警惕,等到回过神时,银冷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霍台令连忙将房疏拉到一旁,匕首插入腹中时,情欢也被他用掌打出几米远。匕首很长,霍台令拔出,血似水流再也捂不住。房疏哪还管得其它,真是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脱下自己外套在他腰间缠上白布,片刻又浸透了。情欢一弱女子哪里经得霍台令这一击,顿时香魂眇眇,已赴望乡台;星眼瞑瞑,尸犹横地上。李政眼见她香消玉殒,捡起匕首,径直走到房疏面前,此时只有他一个完好的人,而仇恨之人就在眼前。房疏挡在霍台令面前,“李荣来,放过他们吧!是我用你与白莲会勾结来威胁你爹和沈一贯的,霍台令什么都没做!”“复炎......”李政指了指情欢的尸体,“可别学情欢动了情!这个人本来就无情无义,与自己师父水火不容,兄弟相争!他到了今天的位置,手上的血可不少啊!富贵必因奸巧得,功名全仗狠通成。”霍台令拨开房疏,捂着伤口,低头笑着,“你很了解我嘛!无情无义也比蠢来得好!”,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拉了引线,发了信号弹,“反正你也跑不掉!废话一箩筐!有下次的话,专业一点吧!”李政疯了似的扑上来,房疏与拉着他与他扭打起来,房疏猛朝他脸上来了两拳,“李荣来!!你清醒一点!!”,却扯得他心肝痛,真是地心肝痛。期间那匕首数次划破房疏手臂,霍台令看他们两个纠缠一起,刀也没有准头,寻不到机会下手。祁量却是适时地醒了,他爬着上前抓住李政脚腕,用力一拉,李政便跌倒在一旁。房疏用手刀一劈,李政便晕了过去。等到闻玄青,阳佟一赶倒,霍台令已经半晕在地上,顿时警戒提升到最高,怕是什么不得了的高手,对此阳佟一更多是兴奋。“先救人!!”,房疏也是疼痛难当。让人先将祁量送回府上,自己非要先霍台令送明止奄。还没有进门,一妇人打份的妙龄女子似乎在门口守了许久,一见闻玄青背上的霍台令,连忙跑过来,急得声线都有些哽咽,“台令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有血呀?!!黄庸,快去请郎中!!”她身后的黄庸喏了声急忙跑开。“嫂子,师兄受了伤,血还没有止住.......”,闻玄青边说边朝府内跑。蕙莲也跟着他跑,“送去我房里吧!他那瓦屋太远了!”,不一时就不见了踪影。房疏突然走不动路,捂着胸口,阳佟一看他有频倒的迹象,不得已伸手扶住了他,“我先送房大人回府上吧,你也受伤了,而且也帮不上忙。”“我没有大碍,我先去看看。”,房疏便蹒跚步入。阳佟一除了公事都没有兴趣掺和,便转身回了大理寺。侍卫带他进入了蕙莲闺房,那小巧女子正忙着给他擦拭伤口,一举一动都不肯假手于人。闻玄青看房疏跟了过来,说:“复炎,还以为你回府了,你自己的伤都没有好!这里你也帮不上忙。”“我看看,毕竟也是因为我受的伤。”房疏走进,看他伤口在脐微上位置,腹肌沟壑处堆了凝血,被蕙莲一一擦拭干净。蕙莲对一旁丫鬟说:“画烟,快给房大人端个坐!递个茶。”“姑娘认得我?”,房疏顺着画烟递上来的椅子坐下。“京城这两天都处都是您的画像,若说不认得,只能是瞎子了。”房疏看她对霍台令动作极其温柔,尽量将声音压得正常,不愿露出一丝颤音,“之前不曾见过姑娘,怎么称呼?是霍大人何许人?”简蕙莲脸上带有红晕,“女子简蕙莲,是近几日才入的府,是......台令内人。”砰得一声,房疏手上茶杯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杯子碎成无数块。房疏连忙跪下,去拾碎瓷,“对不起,手上滑了!”“画烟,怎么能让房大人动手,还不快打扫了!”那丫头拿着笤帚连忙过来,闻玄青将房疏从地上扶起,说:“蕙莲嫂子是本是沈府人,师兄看着喜欢,就讨上府了,难得师兄府上有点女眷气了。复炎是不是太开心了!杯子也持不稳了!”房疏轻轻点了点头,“挺好......还不曾听霍大人提起,有些意外。”,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竟显得几分乖巧,有几分像小时候。“前两日台令不是约了您在城西见面吗,正要说这上事儿呢!结果房大人出了意外,台令也忙活了两日,可也没有睡好!把我心疼得。”闻玄青像老父亲那样叹了口气,“师兄可算找到个疼人儿的了!只求这次平安无事才好。”不一时黄庸带着老郎中赶来,给他上药包扎了半天。房疏起身问:“怎......”“怎么了?郎中,相公无事吧!”,简蕙莲激动地拉扯着郎中衣服。“失血太多,要好生休养,伤了内脏,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只能喂些流食,忌油腻辛辣。”众人都松了口气。郎中又补充,“若不尽快醒来......也是凶多吉少。”悬下的心又提到了噪子眼。“霍大人不也曾无数次这样逢凶化吉吗?命带福星的!不必太过烦恼。”,郎中准备回家休息,又被房疏苍白的脸吸引了过去,把了他的脉,表情越来越严肃,“哎呀!房大人可不比霍大人轻呀!”这郎中本是明止奄专属郎中,房疏又在此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是认得的。霍台令那一击,伤及了房疏重要器脏,受伤的腿踝已经肿得老高,再不治疗怕是要截肢了。就这样,房疏又在明止奄住了两日,他也着急了两日,不急自己急那人,蕙莲这两日是日夜守护着霍台令,自己也不能动,也不忍叨扰那女子,只是心里牵挂。刚听得黄庸兴冲冲来告知房疏,“我们大人醒了!!”房疏愁了两天的面容,难得松驰下来。也是正好,尔良他们从川蜀回来了,一听房疏还在明止奄就要上门来接,又好巧不巧在院里碰到了为霍台令醒来而摆台烧高香的简蕙莲,他本不是多嘴的人,只想接房疏回家养病,但这个女人似乎太高兴了想尽所谓的家主之谊,这一说尔良替房疏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姬容姬悦直奔房疏房间。姬容姬悦带着面纱,只露着眼睛。这里也只有姬悦块头大些,他上前打横抱着房疏到了马车了,便驱车离开了。霍台令睁开眼,全身无力,黄庸和简蕙莲连忙上前。他开口第一句话问:“房疏呢?他怎么样了?”“他正在府上呢!我去告诉他好消息。”,说完激动跑得没有烟儿。简蕙莲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连忙去烧香拜佛。不一时,黄庸又跑了回来,“房大人知道您醒了!他也要回府养病了,真是皆大欢喜!!”“欢喜个屁!”,幸亏霍台令不能动,若是能动,铁定要暴跳如雷,“他怎么看也不来看我一眼?”黄庸不知道怎么惹到霍台令了,只陪着笑:“房大人也有伤在身,不方便嘛。等大人好些了,再去看望房大人。”“狗屁!凭什么要我去看他!是我救了他!!”,语气有些气急败坏。霍台令在气头上的时候,最好别去惹他,黄庸连忙找个借口退出了门去,“夫人在拜神,我也去!”开始夫人这个称呼也没有让霍台令太放在心上,后来发现这简蕙莲俨然成了明止奄的女主人,霍台令在她喂粥的时候问:“你是不是给他们乱说了什么?怎么把你当成女主人了?”心虚埋头喂食,摇头,“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说完,闻玄青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嫂子!听说师兄醒了!!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的人参!”看着霍台令正在喝粥,又放慢了脚步,“看到师兄醒了就放心了!”,他用红布包着两份,放下其中一份,便告辞说:“我还得去给房大人送一份,先走人了!”“你等一下!你唤些什么呢!叫谁嫂子呢?!”,这一吼中气十足,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谁人挽得一江水,来洗今朝一面羞。简蕙莲一旁羞赧不止。“叫嫂子嫂子呀!”,闻玄青搔了搔头,感觉奇怪,“我还得先去一趟仲止居,先走了!”又听得仲先居,霍台令注意力也没有在这上面了,说:“房大人......若有什么情况,劳烦告知一下。”连劳烦都用上了,闻玄青心情说不出得好,“师兄客气!我会记在心上的。对了,嫂子,记得给师兄把这人参弄了补补!”,说完就告辞了。简蕙莲有些怕他审问的眼神,闻玄青前脚走,她后脚就缩着脑袋拿着人参出去弄了。等那背影消失在门口,霍台令只能腹议:“脑袋抽筋了才会把她带回府。”第45章那天房疏刚躺上马车,姬容就咋咋呼呼的围了上来,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姬悦一旁也喝止不住。原来他们三人在嘉州府已经找到了占玉,姬悦本想上前相认,却被尔良阻止,虽然占玉现在过得清贫,但是却无比自在,偶尔在小县城里吃茶喝酒,与三两好友听曲摆谈,与镇上一俏寡妇交情匪浅,乐呵地做个市井小民,日子平静悠闲。当初占玉一时风光无两,神也忌,鬼也怕,只是锋芒毕露,终招祸端。所幸洗尽铅华,仍似年少。对房疏来说这个消息在这段时间里,是化在苦汤里的一颗冰糖,是穿透阴云的一缕阳光。房疏有些情不自禁,轻轻感慨,“也替他高兴……”一旁本来就坐立难安的姬容,噌的坐到房疏床上,“高兴什么呀!房哥哥是没有看到教主现在什么样子了!想当年可是小教花,现在就是邋遢大叔了!好好的花容月貌……一点不珍惜!”这种行为对姬容来说就像是将山珍海味扔进了茅房里,暴殄天物。祁量虽然受了伤,也不在乎什么修养,醒了当天就要下地活动,若要他安静躺在床上,那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的事情,知道房疏回府,第一时间就踅摸进了他房间,便偶然听得了占玉的事情,房疏本来懊恼,对起量的戒备却降低了不少,姬悦却不同意,非说要杀人灭口,祁量又是赌咒又是用祖宗十八代起势,房疏看他缠着大腿又绑着右手,就出口阻止,“他是自己人,别吓唬他了。”好了伤疤忘了痛,祁量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小叫花?不是听说占玉有钱有势吗?怎么又是小叫花了?”姬容白了他一眼,眼里全是对这土包子的不屑,“小教花:教主的教,睡莲的那个花!”说罢,姬容眼里又露出崇拜,占玉在她心里一直是白睡莲的象征,纵使他现在成了邻家大叔。“小教花有了……谁又是大教花?”姬容伸出春葱,指着一旁的姬悦,姬悦面容严肃正在思考占玉的事情,突然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顿时有些慌乱,又摸了摸脸,问:“怎么了?!”“这姬……姬兄,是像个女人……不过看着也不过二十五六,占玉应该都三十上下了吧!怎么他就成了大教花?!”姬悦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像女人,而且又用他姓氏开玩笑,触了他的逆鳞,一言不发就拔出了剑,“割了你的舌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姬悦浑身杀气腾腾,祁量瘸着腿躲到房疏床旁。“大人……”房疏想出声阻止他们打闹,一激动就扯着肺,疼得皱起了眉。尔良心里有些恼怒他们,站在祁量面前,“姬悦!闹什么?!”姬悦本来对尔良也不爽,只要有他在,姬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让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揍!”“哥!你要敢动他,我和你没完!!”房疏叹气,“你们太吵了……”这才算安静下来,祁量沉默了不到片刻,问:“为什么你哥是大教花?”姬容笑的很甜,和平常姑娘也没有多大区别,眼里很纯粹,“因为哥哥块头大些,不过啊,这都是我们私下定的,教主不在了,我哥独占艳名……”“你们一天到晚私下就干这些?!”,从姬悦眼里读出了恨铁不成钢,说着就想去揪姬容耳朵。不管三七二十一,姬容脱了鞋子就朝房疏床里钻,“尔良哥哥,房哥哥!救命啊!”尔良一把把她揪出来,“别打扰少爷了!”祁量一旁脑海里想得不是姬悦风姿卓绝,而是他穿着破烂,是个真大叫花,在街上摇尾乞怜,祁量不禁笑了起来。闻玄青一进门就是这副打闹的画面,“怎么在病人屋里吵成这样?”这可好,闻玄青虽然不认识姬悦姬容,可这两兄妹对他可是恨之入骨,姬悦刚刚还没有入鞘的剑都带了股冷意。安静不得片刻,房疏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连忙对尔良说:“把他们带下去!不要在闻大人面前放肆!”尔良拉着姬容出门去,路过闻玄青身旁时侧眼看他的目光也没有了半点笑意。姬悦收回了鞘也跟着尔良出门了。“祁闹子!你还不走?!”,房疏对一旁傻笑的祁量略带了些怒气。闻玄青将一个红布袋放在桌上,“没什么事情,祁量在正好,这是师父给复炎的人参,这师父也一直没有舍得吃的东西,祁量拿下去给复炎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