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喜欢我》TXT全集下载_27
作者:王三九      更新:2023-06-20 12:51      字数:9646
  等舒白玩腻了,夜色已然深邃。酒精度数不高,量多了,也容易让人脸红,舒白不经意间,把发圈拿掉,轻轻甩了甩长发,然后从高椅上跳下来。“白姐?走啦?”服务小妹问候一句。“嗯。”舒白应一句,摸出手机,打算给林晓晓打电话。玩够了才联系这妮子,不知她会不会生气。舒白嘴里念叨着,眼前不知何时站个人。场子里显眼的人,她都有印象,眼前这个是个富二代小开,邀她跳舞好些次了,遭拒后依然不死心,脸皮颇厚,虽然没占过她便宜,却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吵得人心烦。“我送你吧。”小开故作霸总姿态,抬起一条胳膊,撑在柜台前,拦住舒白的去路。舒白唇角勾起,“不用。”“外面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裸-奔都比你送我安全。”“……”小开无所谓一笑,依然没舍得放她走,知道保安在附近,所以不敢造次,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继续拦着她的去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舒白抬头。“不就是为了关一北吗。”小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其实不瞒你说,我对他下落有所了解。”关一北离开的消息没刻意隐瞒,先前经常玩的兄弟们都知道他走了。至于这个小开是如何得知她在忧愁关一北的事,估计暗中做了调查。舒白没说信,“知道骗我的下场吗。”“我有必要骗你吗,又不指望你和我怎样,就想着你和我多说几句话。”“那就直说。”“你让我直说的话我肯定没法告诉你他具体在哪,我又不是神仙。”本来就喝些酒,舒白意识不太清醒,心情也略微烦闷,“你再说一句废话,我现在能让人废了你。”“……”小开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慢慢说,我保证让你满意。”“我不想坐着,五分钟内,你告诉我。”舒白没什么耐心和这人耗下去。她这回没要一杯酒,而是拿了一整瓶,用牙齿撬开,先灌上两口,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她刚才喝酒的动作洒脱又随性,娇艳的红唇有清凉的液体溢出,从下颚掉落,再划向衣襟里,看的人两眼冒光。眼见着舒白拿起酒瓶,有一种借着醉意要打下去的架势,小开忙道:“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只知道,你可以问问你爸爸。”“问我爸干嘛。”“他不是神通广大吗。”舒白冷眸以对。舒老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那么大的地盘上找一个失踪的人。郁景归甚至出动jun队te警的人手,也没有任何的结果。本来是来这里喝酒解闷的,谁知遇到一个不懂事的,硬是提起关一北,舒白的心情瞬间降到零点,她没什么好脾气地把剩下的酒瓶往柜台上一放,吐出一个“滚”字。“我是认真的,你怕是不知道关一北只是你爸派来照顾你的小保镖,他只是表面上听你的。”小开又说,“哥几个都知道,就你没注意罢了。”小开垂涎舒白的美貌,但对她的脑袋是不屑的,她竟然对自己亲爹的想法毫不知情。不知道舒老爹之所以放任女儿这么玩,胡作非为,一来是为了她开心,自由,二来是派了人手在她旁边,不至于她受到危险或者男人的欺负。“是保镖,还是朋友,关你什么事?”舒白轻笑,“现在你们这群人,闲得从别人的痛楚上寻找短暂的快乐吗。”说小开是好心提醒,舒白指定不信,圈子里这些富二代,都是半吊子花花肠子,没一个正经东西,谁和她谈人生道理,少不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我这不是想和你谈谈心嘛,听说你和你那老公婚姻不咋地。”小开没什么底气。“谁说的。”舒白态度轻蔑,“我和他好得很。”“啧啧,骗鬼呢。”“我爱他。”“是啊,虽然你来这里钓鱼,和十八个男人睡觉,但他还是你最爱的男人。”话音刚落,舒白抡起酒瓶子,直接往他脚下扔去。剧烈的动静,惹起不少人的注意和围观。“你怎么知道我和十八个男人睡觉?”舒白面无表情地质问,“你是我们用的避-孕套吗?”“……”旁观的人笑出声来。小开的鞋子和脚边都是酒水,周围的碎片让他抬不起步,听闻笑声,他涨红了脸,低骂一句:“给脸不要脸了。”人在冲动的时候,会忽略对方的身份,直接干上去。小开撸起袖子,准备开打,却还没碰到舒白的一根头发,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力道,将他拎到旁边,屁股上又猛地传来剧痛,紧接着,他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啃上了地上的酒瓶子碎片。小开扑倒在地后,舒白的眼前,站了个她熟悉的人影。郁景归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神情温淡,即使情绪再糟糕,看到小媳妇呆呆傻傻的样子,眸底还是溢出几分笑意,眼光浓黑且柔软。不知经过几番折回的灯光,照在男人身上,衬出的身影高大颀长,干净的手指微拢,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和舒白的手相呼对应。男人像是从天而降,出现时已经自带光环,众人都没注意他是怎么把那个勾搭郁太太的小开给踹走的。长得帅,踹人的姿势也离谱的迷人。台下的迷妹认出来后,试探性叫出声:“郁,郁少?”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既然舒白在,他来捉个女干就是情理之中的事。连舒白都不怎么敢得罪的小开,发现踹自己的人是谁后,屁都不敢放一个,捂着被刮伤的脸庞,灰溜溜地躲到一旁。“外面起风了。”郁景归走到舒白跟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早点回家。”外人只听见男人温柔的嗓音,而舒白感知到他冰凉的指尖和若有若无被浸染的酒味。他好像来了很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守着她。他人看来他们很恩爱,却不知舒白正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和禁锢。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看向男人,“我不要跟你走。”“为什么。”“累。”“那简单。”不等她反应,郁景归已经搂过她腰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清瘦的她被男人外套包裹着,更显得弱小。双脚离地没多久,她脚上的鞋脱落。服务小妹忙过来搭把手,把鞋子捡起来。郁景归用托着她膝盖的手,接过高跟鞋,低声说了句谢谢,抱紧怀里的小媳妇,转身离开众人的视野,消失于黑暗。车上。开车的秘书始终不敢看后座男人的表情。应该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了。即使他面对舒白时依然温声温语的。舒白喝的酒后劲大,刚上车还算乖巧,半个小时车程下来,就吐脏了郁景归的衣服。吐完之后,还伸出手摸了摸被自己弄脏的地方,问他:“你这里怎么脏了?”郁景归:“你说呢。”“你自己弄的吧。”“……”“真不卫生。”“……”亏她说得出口。舒白揉着脑袋,“现在几点了。”司机回答:“刚过十二点。”“时间过得好快。”“是啊。”“和我老公一样。”“……”司机差点没憋住笑。郁景归把她的脸拍过来,拧眉,语气严肃:“能少说点话?”“我都这么难受了,你怎么能凶我。”“……抱歉。”“你以为我是因为想喝酒才去喝的吗?才不是,如果不是心情沉郁,谁会去碰酒精呢。”郁景归神色沉着,不知不觉中也随之跌入低谷。他知道她和林晓晓去警局问过了。肯定是因为没有消息,才会这样郁闷的吧。舒白:“我真的很难过。”郁景归:“对不起,我……”“对,都怪你。”舒白一边抽噎,一边说:“游戏忘记签到了,我限定礼包没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奈斯,限定礼包没领到,赚一波老公的同情。郁景归知道她酒量不错,便放纵她自由,谁知她会变成这样,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小秘书一边开车,一边给上司分析原因,他们看到的她,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之所以醉成这样,很有可能和她后拿的那瓶烈酒有关系。那瓶酒她没喝多少,剩下的都随瓶子被舒白扔在地上,即使如此,她现在的状态,也让人看出来醉得不轻。“以后这种烈酒,不允许她再碰了。”郁景归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痕迹,向来有轻微洁癖的他,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忍着。否则舒白要是不吐他身上,就吐自己身上了。到目的地后,郁景归准备抱舒白下来,却遭到她强烈拒绝。她原本闪亮的大眼睛,因为醉酒,半眯着,像只小狐狸一样,不给人碰,振振有词,“我自己走。”听腻她说“我自己”的郁景归看在她不知事的份上,没强求,放任她自己走,但一直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扶一把。小脑被酒精麻痹后,四肢不受控制,舒白走得很慢。看不下去的郁景归说:“把手给我。”“我说了,我自己走。”她态度强硬得很。到了之后,她却怎么都拧不开门,于是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人,“这门怎么打不开?”“这是窗户。”“……”郁景归直接拉起她的手,拎小孩似的,把人拎到门口,“这回自己进去吧。”“哦。”舒白态度冷淡,“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带我来门口。”“不是你非要自己一个人走的吗。”“所以你又凶我了是吗?”“……没有。”“你别理我了,我去找我亲亲老公了。”“……”郁景归抿唇,这次没顺着她,“行,你去吧。”反正家里没男人,他不担心她认错人,大不了把保姆叫成老公。但他忽略了家里最受宠的男人:那条小贱狗。见她没穿鞋,郁景归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把鞋先穿上。”舒白没理他,已经赤着脚丫子在客厅来回转悠,眼眸清澈明亮,和趴在地摊上的柴柴,一人一狗,对视十秒。最终,她说:“你长得有点像我老公。”“……”在厨房煮好姜茶的张嫂走过来,“太太,把茶喝了吧,暖暖胃。”“哦。”舒白一边喝茶,一边继续观察柴柴,好奇问,“老公怎么不说话。”柴柴小眼睛溜溜地转着,灵敏的鼻子嗅着舒白身上和往常不同的气味,狗脸充满好奇,爪子也刨着舒白的衣服。柴柴:“汪汪——”舒白:“你是不是饿了呀?”柴柴:“汪汪……”舒白:“狗是吃屎的吧,你想吃吗。”柴柴:“……”舒白把茶杯放下,站起来准备走时,张嫂忙叫住她:“太太,茶还没喝完呢,你干嘛去?”“我老公想吃屎,我去给他找点。”话音刚落,她一头栽入男人怀里。刚好路过的郁景归低头看着醉脸酡红的小女人,没好气地强调:“我不想吃。”“……”“过来,穿鞋。”他强行把她拉过来,按在椅子上坐下,单膝半跪着,“家里暖气虽足,女孩子体虚,赤脚对身体不好。”“哦。”舒白似懂非懂地点头,但当他拿起拖鞋的瞬间,她又把双脚盘在屁股下,“不穿。”“……为什么。”“不想穿。”“乖,听话。”“听话,不穿。”“舒白。”郁景归这回彻底没了耐性,“就算你喝醉了也不该这么任性,你别逼我。”“逼你什么。”“你别逼我求你。”第51章 51舒白直视眼前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底忽闪忽闪, 仿佛藏着细碎的光, 随着顶上的灯一同蔓延开耀眼的色彩。她目光单纯,认真, 清透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许久,她才露出同情的态度, “那好吧。”她双脚伸出,但依然没让他帮她穿鞋, 而是自己去拿鞋, “我自己穿。”郁景归失笑。这小女人是不是这辈子不打算和他和好。就算喝醉酒, 也划清两人的界限,她自己的事情, 自己做。穿好鞋后,舒白又乖乖地去把茶喝了。张嫂过来询问:“要给太太放洗澡水吗。”舒白浑身酒气, 妆也没卸, 因为没穿鞋没穿袜子, 脚腕都冻得通红, 这个时候泡个热水澡最舒服了。“我待会帮她放。”郁景归说,视线没从小媳妇的身上离开过。……她一直都在做蠢事。和柴柴认真地对话, 还要拉着柴柴猜拳,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布。痴痴傻傻的,好像很快乐,无忧无虑。郁景归哄着舒白去楼上洗漱。这注定是不安分的夜晚。她跟个小孩似的,泡在浴池里玩泡泡和玫瑰, 时不时溅旁边的男人一身水。光是收拾她一个人就花费大半个钟头。关灯后,被老公洗的香喷喷的舒白像只小猫蜷缩在被子里。郁景归没有在她旁边躺下。他换掉湿漉的衬衫,离开卧室,去楼上书房抽了根烟。回来时,长了狗鼻子的舒白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瞪圆眼睛,“你抽烟了吗。”“嗯。”“我不喜欢。”“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抽烟。”“都不喜欢。”“……”郁景归失笑,只当她是趁着醉意胡说八道。“那你喜欢我吗?”舒白偏过头,又认真问。“喜欢。”“有多喜欢。”“大概就像天上星星那么多。”“哦,那还是挺多的。”“但如果你不抬头的话,一颗都看不到。”舒白小声地哦了句,似懂非懂地点头,闭上眼睛,因为身体不适,没有第一时间睡着。“睡不着怎么办。”她问。“数羊?”“懒得数,你帮我。”“……”不知她现在是清醒还是没清醒,郁景归就当哄闺女了,从第一只羊开始数。数着数着,他自己乏了,旁边的小媳妇依然溜着大眼睛等他数下一个,并且时不时地提醒:“漏了,是527只羊。”“你自己数吧。”“这才多久你就对我不耐烦了吗?”“……”郁景归看了眼钟表,“现在快到两点了,女孩子再不睡觉的话,会容易长痘的。”“……”舒白瞪他一会儿,终于,翻过身,自己睡觉了。第二天早。舒白醒来时,头疼欲裂。坐起来时脑子里如同拨浪鼓似的来回敲打神经,痛得她一动都不想动。到底是喝多了,宿醉的后遗症,一时半会难以缓解。舒白含着牙刷刷牙时,外面来了人,透过镜子,她看见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男人,视线停留几秒,含糊不清,“干嘛。”他没搭腔。她心不在焉地低头,继续洗脸,昨晚的妆不知道是谁帮她卸的,还挺干净,但因为晚睡,皮肤状态并不是很好,她今天需要挑个亮一点的粉底。洗漱后,发现郁景归还在外面站着。两人对视一会。打破沉静的是舒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后这种事情,不会了。”“什么事请?”“昨天因为心情不好,多喝点酒。”在酒吧混了挺长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喝酒伤身,熬夜伤肝。偶尔解解闷还行,长时间饮酒,对皮肤有很大的影响,正处于爱美期的女人,为自己着想,更应该避开酗酒。“我没怪你的意思。”他说。舒白迟疑,“你能理解最好不过。”她没必要跟他解释她去喝酒不是为了撩小哥哥。在熟悉的氛围,熟悉的酒味下,更容易解开心结罢了。郁景归平静地继续对视,谁也没能从对方眼神底下捕捉到太大的异样。“昨天我和晓晓一起去的警局。”舒白缓缓陈述,“我想象不到,一个普通成年男人,跟个逃-犯一样避开所有人的视野,过了那么多天。”她的意思,和警察的意思一样。想象不到这样的情况,相当于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关一北真的出事了。“在没有任何坏消息之前,所有消息都是好消息。”郁景归说。“我在想两种可能。”舒白深呼吸,“一种是他失踪,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下去。另一种是他发生意外事故,离开人世,我们,怎么办?”如果死了的话。让活着的人何去何从。不论他-杀还是自-杀,和他们都有一定的关系。困扰她的,是第二种可能。他们谁能一边摸着良心一边心安理得地幸福地生活下去。包括林晓晓。而最不该心安理得的常宁,却过得最坦然,坏得明明白白,哪怕她现在成了过街老鼠,在听说关一北没回来的时候,依然有一股黑暗的心理支撑着她。她想和关一北一起下地狱。而其他人在地狱边缘徘徊,死不得,活不好。舒白的声音越来越低,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仿佛病了一般。郁景归揽过她的肩,将她拉到怀里,语速很快:“你没错,白白,是我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承担后果,更不要有心理压力。”当年的压力他已经让她承担过一次了。怎么还能有第二次了。舒白抬眸,看他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可我,没有和他说再见。”到现在她还记得,关一北走之前的表情和语气。连再见都不说。白疼你这些年了。是不是因为她没说再见,所以再也不见了。“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吗。”舒白一字一顿,“因为我喜欢你。”他一怔。“在明知道你犯错,责任在你的情况下,还喜欢你,甚至还卑鄙地想过,关一北最好出现,要么就一直失踪,千万不要传来坏消息,不然,我就很难和你再过下去了。”她在笑,眼底却红了一片,“这段时间,我在试避开你的生活,可是不怎么奏效,这说明我离不开你,也意味着,我务必会昧着良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一刻,郁景归突然庆幸一件事。还好她知道的并不多。她不知道关一北为了她和常宁在一起。不知道关一北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专业。不知道他打着友谊的旗子,做了哪些事。-天气越来越凉了。多少次去警局,出来后便失望多少次。在听警察说关一北可能所在的地方片警开始缩减人力时,舒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大概,只能随缘了。外面何时飘起小雪,很薄很脆,落在头发上,没几秒便化开。舒白独自一个人去了关家。关一北的父母感情不好,关母一个人住一栋小楼房,每天会有保洁阿姨打扫卫生。舒白的到来,显然是个意外,关母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认出来,恭敬地称呼一声大小姐,招呼她进屋喝茶。院子里栽种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因为季节性原因,此时已然凋零,风一吹,枝干上的枯叶摇摇摆摆地落下。关母拿出家里上好的茶叶泡好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瞧我这记性,你们年轻人不爱喝茶,爱喝果汁对吧。”她打算捣鼓果汁时,舒白忙制止了她。“大小姐太客气了。”关母被舒白扶着坐下,“没能好好招待你,还给我买这么多礼品。”礼品是来之前随手买的,在关母眼里可能很贵重,看了又看,不太好意思收下。本来想问问关一北的下落,看到关母这样,舒白不忍心问太多,只提了他几句。“你说,这孩子太不省心了,这么大一个人,还让当妈的操心。”关母说道,“年前答应我带个对象回来,前段时间走之前又给我磕头道歉,说这辈子都带不来了。”咣当一声,舒白手里的杯子落地。茶水滚烫,溅落至她脚腕上,神经被刺激到后,条件反射地躲开,却一时间感知不到疼痛感。“哎呀。”关母低呼一声,忙问舒白有没有事,让她快点过来,免得踩到地上的残渣。“不好意思,手滑了。”舒白从迟钝中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帮关母收拾碎片。一个不留神,指腹和碎片来个亲密接触,沉默之中,豆大的血珠从指腹间溢出,轻轻一碰,不规则的蔓延开,浸得手指都是血迹。关母在旁边急得不行,忙给她拿药。伤是小伤,贴个创口贴便好。“你这孩子,咋也让人这么操心。”关母一边责备一边笑着感慨,“喝个茶都急不可耐。”舒白攥着手指,笑不出来。关母以为她是娇小姐怕疼才这样,不好多说什么,岔开话题,提她小时候的事。舒白再次确定自己记忆出现欠缺的问题,她自己无法记住以前的事,但如果经过别人提醒的话,她是记得的。可能是她最近压力过大,记忆力下滑的缘故。最后,关母带她去了关一北的房间,说是要感谢她送的礼物。“小北每年生日的时候,你都有送礼物给他,你还记得吗?”关母随便找了几样东西,“有滑板,游戏机,篮球……”这些,舒白都记得,也是她随手买的。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就那几样,她怎么送都不会出差错。本想从他房间搜刮一些日记本,寻找他最近的下落,然而关一北这小子从不写日记,也没有任何的本子记录生活。桌子上干干净净。书上也什么都没有。可舒白还是发现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老旧得不行的奥特曼玩具,还有一个是早就过时的芭比娃娃。两个模型放在一起,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滑稽可笑,很不搭配。察觉到舒白扫量的视线,关母搭腔:“这两个玩具不知道收藏多少年,上面落了好些层灰。”“是啊,很多年。”“当年我还笑他,一个男孩子干嘛把娃娃放家里,他反驳我说,芭比公主怕黑,需要奥特曼保护。”关母笑,“虽然我没看过动画片,但我知道,公主和奥特曼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外面的雪,下得大起来。舒白走时,关母出门,为她撑伞,送到门口后,面露难色,“大小姐,谢谢你。”“谢我什么。”“如果不是舒家的帮忙,孩他爹欠下的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关母诚恳道,“这辈子能认识舒老先生和大小姐,是我们的荣幸。”舒白笑着推脱。上车后,她唇角僵硬,望着沧桑的老树,竟一时间忘了路怎么走,不得已打开导航,才慢慢地开回家。外面冷气大,舒白喝完一杯咖啡,身体才逐渐热起来,三楼露台的玻璃门没关,小雪花飘进来,落在地板上,逐渐化成点点滴滴的水渍。手机时不时传来震动声。林晓晓给舒白发来几张图片。一张是常宁被几个中年妇人在街上殴打,衣衫不整引起围观的照片。一张是网友的评论。【这个人真的是常宁吗?我仅仅以为她只是演戏过烂,没想到品行还这么差。】【听说有个正房还怀着孕,知道后没几天就流产了,常宁这算间接杀-人吗。】【她不是好东西,男人就是好东西了?为什么出-轨只骂女人?】【不是她勾-引才造成男人-妻离子散的?上面是田园女拳出击了吗。】【再次强调,出-轨是双方的错,骂常宁,也应该骂那些管不住鸡的男的。集美们散了吧,别给吊癌眼神。】大概是常宁长时间的没戏拍,没有公司引导,因此即使曝光出这么大的事,热度并不火热,在营销号带领下,大家反而对男女权的事情更感兴趣。林晓晓给出评价:【原来糊就是这样子的,连骂她的人都少。】舒白:【是不是庆幸骂你的人比较多?】林晓晓:【只要心态放宽,骂几句没事。】毕竟,别人说她演技不行是事实,林晓晓任嘲。一边聊天,舒白一边收拾衣柜。衣帽间的东西太多,她自己不爱收拾,又不能给保姆收拾,免得哪天找衣服的时候找得团团转。难得地,她给衣服归类。春夏秋冬的类别早已规划好,她要做的是部分场合要穿的。因为常去公司的缘故,她偏正式的套服还不少。她的睡衣也很多,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结婚后,不经意间摒弃卡通可爱型,以性感为主了。晚上,郁景归回来。他这段时间应酬多,回来晚,舒白知道,两人说话相处的时间不多,有需求的时候会以肢体代替语言。手里拿着柴柴的玩具球,舒白半倚着玄关墙壁,笑问:“外面冷吗?”“冷,你出门记得多穿点。”郁景归发现小媳妇今天难得笑了,心情跟着愉悦,路过时捏了捏她的脸蛋,“洗个手,一起吃饭。”脚下的柴柴,迈开四肢,跟着男女主人后面蹦跶着。天气冷了,柴柴出门都会穿上戴帽子的卫衣,虽然合适,但对狗狗来说多少不自在,还是在家舒服,随意打滚。橘色灯照下,气氛更加温暖。晚餐偏中式,暖胃菜样居多,舒白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老公。”久违的亲切的声音,让郁景归抬眸时,多了几分疑惑,“嗯?”“你多吃点。”“?”“多穿点,别冻着。”“……好,你也是。”“我以后会乖乖的。”她说,“不对,是变得不让别人那么操心。”“怎么突然这么想?”郁景归顺着话,“你一点都没让人操心。”嗯,他不是人。宁愿不是人,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麻烦多。大概真的像舒白所说的那样,她不想让人操心,因此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最近都处理得很好,这一点,郁景归是知道的。可能人在受过挫折之后都会成长起来。饭后,郁景归去书房忙一些事务。舒白便在楼下陪同保姆聊天。“柴柴不该穿白卫衣,容易脏,那件红色的不错,摸起来很保暖。”“每周不要给它吃太多零食,容易挑食。”“郁景归的话……好像没什么事要说的。”她很少有这样唠叨的时候。大部分,她要么安安静静玩狗,要么看电视。保姆把她的话记下来,至于最后一句,她们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会有人去揣测。舒白去楼上洗了个澡,出来时,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衫,慢悠悠推开书房的门。听到动静,郁景归回头看去,见人是她,下意识地掐灭手中的香烟。“没事,你抽吧。”舒白说,走过去主动把他的烟重新点上。“你不是不喜欢吗。”“又不是天天抽。”只准她喝酒,不准他抽烟,这事传出去,还以为她管得严格。郁景归还是没继续抽,把她拉过来,“怎么穿我的衣服?”“下午收拾完衣柜,忘记睡衣放哪里了,懒得找,就随手拿了你的。”她顺其自然地往他腿上一坐,“你不介意吧?”……凭着感觉,郁景归问:“没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