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代嫁男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作者:息霜      更新:2023-06-20 12:13      字数:9699
  谢锦珣一脚踹开车门,面带笑容,那笑意像极野兽盯准了猎物,势在必得,有一点觊觎,一点咬牙切齿的恨,还有无尽的欲望。夏森刚想跑,就被谢锦珣一把攥住手腕:“往哪儿跑呢?怎么,我不过让人送来两盒避|孕|套,你就怕了?”“放开……”夏森挣扎。谢锦珣狠狠一拍他屁股,随意朝魏延泽和颜溯打过招呼,回车里,将夏森塞进去。“再闹,爷当着朋友的面办你。“谢锦珣恶狠狠地威胁。夏森满眼耻辱,咬紧下唇,狠狠扭头,怼了谢锦珣一个后脑勺。“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谢锦珣开始扯衣领,解开衬衣纽扣,头也没回对身后三人说:“你们先走。”魏延泽拉上乔离,颜溯摇头叹气,三个人先走了。乔离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谢锦珣解开了上衣纽扣,压入车内,他一只手抓住了夏森脚踝,挺进去,车门砰地关闭,没有了声音。“这位锦爷……”乔离震惊。“锦爷是他们这几个里,个性最霸道强势的,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子。”颜溯叹气:“平时越会笑,狠起来也就越狠。”“还是祝福他不要喜欢上这个人。”魏延泽想起群里那几位的遭遇:“否则他凉了。”颜溯望天,乔离听不懂:“哈?”魏延泽冲着乔离眉心吧唧一口:“晚上回去给你讲豪门八卦。”但是,晚上,还没来得及讲豪门八卦,他们就遇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乔离发情潮突然到了。现在不必顾及孩子,但是魏延泽很担心乔离的身体。乔离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魏延泽坐在沙发,两个人看着彼此,谁也没动一步。“你到底过不过来!”乔离恼羞成怒。魏延泽现在老僧坐定,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得好像心在尘世外的得道高僧。他这副模样,浑身都透出坚决不被妖精诱惑的决心。乔离气乐了:“臭和尚,你敢过来吗?”魏延泽接戏接的很快:“贫僧不敢,请施主见谅。”“行吧,”乔离说,“山不就我我就山。”魏延泽瞪大眼睛,双手护住胸前,拒绝三连:“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报警了啊!”乔离抬腿跨坐在魏延泽腿上,好笑地说:“报啊,你倒是报警。”魏延泽几乎是条件反射将他搂住:“我的乔乔,爷怎么舍得报警抓你。”“可以做了。”乔离伏在他肩头,小声说:“真的可以。”魏延泽真的不放心。乔离说:“我在上边,我可以。”魏延泽:“……”为了打消小乔同志的反攻念头,魏爷决定破格一次,身体力行告诉他谁才是老攻。乔离累得瘫倒,魏延泽斜靠床头,搂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魏爷,我发现个事。”乔离想起似的说。“什么?”魏延泽低头瞧他。乔离微蹙眉头:“你有没有觉得,三夫人侧脸,某个角度,很像颜老板。”魏延泽眯了下眼睛,仔细回想,道:“是有些像。”两个人开始聊群里其他人的八卦,乔离听完很感动:“魏爷,你可是太好了,绝世好夫人。”魏延泽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纠正他道:“绝世好老攻。”乔离吃笑,魏延泽将他压回去:“中场休息结束,继续?”乔离震惊:“不了吧?”“想得美。”魏延泽压了下去。也许是因为在一起了的原故,彼此心意相通,没有再提过恋人清单的事。恋人清单一共七件事,做完了六件,还剩下一件。偏偏最后一件是最重要的,魏爷抓心挠肺地想让乔离做。可是乔离从来不提,魏延泽只好将这事抛掷脑后。孩子出生了,两个人到育婴室领小孩。名字想了一大堆,目前还在争议中,孩子便只有个小名:宝宝。请了保姆和奶妈。孩子长到三岁,魏爷翘掉工作,拉着乔离去旅游,魏延泽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乔离说:“长宁贝蕾福利院。”魏延泽明白他内心的坎,搂着他心疼地说:“好。”福利院早就不存在了,改建为幼儿园,小屁孩们又蹦又跳,很是开心。乔离望着院墙内,怔怔地发呆:“都变成这样了啊。”魏延泽点头:“是啊。”乔离蓦地笑道:“挺好的。”魏延泽有些惊讶,有些惊喜,望向他。乔离牵上他的手,两个人漫无目的压马路。“魏爷,”乔离忽然说,“恋人清单你还记得吗?”三年过去,魏延泽不仅没忘,反而记得愈加清楚,他颔首:“记得。”第七件事,乔离深呼吸。魏延泽停下步伐,乔离抬头,凝望他的眼睛,抿唇。乔离松开他,魏延泽手心全是紧张出的汗水。口型。魏延泽看着他,想笑又不敢,小心翼翼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想的什么意思?”“就是我对你的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真的是这个意思?”魏爷诚惶诚恐地确认。“就是这个意思。”乔离哭笑不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魏三爷和颜老板的番外,不推荐看啦=w=因为写第二章 的时候把我自己虐哭了……第35章 魏寄远x颜溯(1)作者有话要说:特意把作话放前边我真的是第一次写be的……是的虽然我虐但是绝壁he这对真的是例外了我对不起儿子们qaq怕虐建议不要看!以及,还是那个古朴的狗血味道qaq愿从此, 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魏寄远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爱过他。这是一个秘密, 从金三角死里逃生后, 我写了一张小纸条, 颜溯喜欢魏寄远, 然后把它烧掉。我看着纸条化为灰烬,就像看着埋藏在最阴暗处的真心,变成死灰。魏寄远知道的,颜溯永远不能回头。魏寄远不知道, 颜溯已经心如死灰。认识魏寄远那年,我二十二岁, 他三十七。我们家一家子人都是警察, 准确地说,是潜伏在贩毒集团的缉毒警。为了深入犯罪集团内部,混到高层,必须在金三角呆的够久,积累足够的实力。许多年前,究竟是不是公安部的直接计划已经不得而知, 我爷爷带着奶奶和我爸签下保密协议, 移居到边境附近的小国, 然后改了国籍。解放前,我们家就是本地有名的武术世家,后来子嗣凋零, 家族没落了,爷爷也没有忘记教育我和我爸,勤练武艺。虽然我觉得,都是些花拳绣腿的招式,直到后来,我的身手多次帮助我死里逃生,我才明白爷爷用鞭子抽我在大太阳下苦练的良苦用心。说回缉毒警这事吧。爷爷靠着身手和为人,在边境打出了名声,他主动加入贩毒集团,是金三角这代最猖獗的团伙,我们给它的代号是k。经过爷爷和我爸两代苦心经营,我们颜家在金三角这堆团伙中,逐渐坐稳地位,和我们做生意的,都是罗列在公安部重犯名单上的大毒枭。在我二十二岁这年,这个长达五十年,横跨三代人的清剿计划,终于开始收尾。我记得那天晚上,爷爷解密了联络员发来的消息,彼时他立在地图前,看着地图中宁北两个字,不知何时,眼眶盈满泪水。爷爷一直,都很想回家。虽然在我的记忆中,家就是金三角这个充斥着恶气的地方。我十五岁开始,爷爷就教导我,我们是潜伏警,要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与责任。爷爷说的那些家国大义都太抽象,我总是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我理解联络员发来的那句话。联络员说,辛苦你了,同志,感谢你们将恶魔阻挡在国门外。现在,收尾阶段已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将我们近年来收集的情报全部送回宁北。网络传输不可能,因为被拦截的风险太高。爷爷想到了我,实际上,我已经很少参与他们的潜伏计划,正因为我涉及的不深,爷爷才认为,由我带回去是最安全的。毕竟在那帮毒枭眼里,我就是个一无所用的废物。他们不知道爷爷和父亲如何训练我,就像他们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暗中记录他们的罪行并画像。爷爷将一只u盘交给我,嘱咐道:“颜溯,把我们的胜利带回家去。”爷爷的神情那么郑重,他早就不年轻了,金三角恶劣的环境让他的眼神变得和毒枭们一般凶神恶煞。可我知道,在这张皱纹遍布的凶恶面孔下,是爷爷苦心孤诣了数十年的决心。我们要成功,爷爷说,不成功便成仁。我用小刀划开大腿的皮肉,不在乎流出多少血,然后将u盘包裹起来,放进去,缝合,再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向爷爷点头,我说:“好。”为了维护安宁,世上总得有人牺牲。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而颜溯,生来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与恶魔们同归于尽。我回家的路并不顺利,他们对我戒备森严,尽管他们只认为我是个废物,但就像战场上没人会傻到放过看似无辜的老幼妇孺,他们用很多的仪器检测我。他们在我的双|腿间检测出了金属,我冷笑,一脸无所谓的脱下裤子,让他们看见我被穿环的小兄弟。他们笑得不怀好意,我略一扭头,轻抬下巴:“能走了?”他们让开路,我提上裤子,终于踏上回宁北的飞机。我在飞机上遇见了魏寄远,他到这边来做生意投资,现在生意谈完了,他也要回宁北了。当时我并不认识他,第一印象是,这个人长得真他妈帅,穿着普通的工装,像是位工程师,但他手里提着的公文包暴露了他。他不是工程师。我走到他身边,看了下座牌,希冀自己表现得还算有礼貌,我说:“先生,可以让一下么,我的座位在里边。”他神情有些疲惫,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他忽然惊醒,我这才发现他正在打盹,他让开道路。我在舷窗边坐下,取下肩上的小黑包,抱在怀里,这里边装着一些爷爷兑来的零钱,他说大陆都是电子支付了。我感到很新奇,毕竟在我们这边,很少有电子支付,这里富裕而落后。我身旁的男人睡醒了,他扭头,忽然上下打量我起来,这种目光让我不大舒服。“有事吗?”我不客气地问。他单手撑侧颊,手肘抵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歪着脑袋看我:“没有,就是想说……”他说着普通话,我能听懂他的意思,他欲言又止,语气中的戏谑让我非常不高兴,我抱着包不打算搭理他。他向我倾斜上身,眼睛望向前方悬挂的小电视屏幕,幽幽地说:“裤子,拉链掉了。”“…………”这种事实在太过于出糗,我手忙脚乱把拉链拉上,大为窘迫,我可能有点太霉了。幸好他没有再拿着这件事多说,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在飞机上就揍他一顿,那样不好,那样太暴躁。爷爷说,我的身份设定是废物小弱鸡。我要保持身份。他同我攀谈起来,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在找话题,我经常接不上他的话,因为有些东西,远在金三角这边,是我没经历过的。索性闭嘴不言。他见我不搭理,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专心致志地观察我。我暴露了吗?手心渗出细汗。或许没有。在交谈中,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宁北魏家的魏三爷,魏寄远。我们同一班飞机,在同一个地方下。飞机驶过厚厚的云层,我时刻保持警惕,不敢睡着。他打完盹醒来,笑说:“年轻人精神就是好,不睡觉都精神百倍的样儿。”我们到宁北了。交谈中,魏寄远也得知了我的身份,是爷爷编造的假身份,蕞尔小国到宁北来的打工仔。他说:“颜溯,你在宁北有地方落脚吗?”其实我在宁北不认识任何人,为了保密,我的行踪都还没有告诉联络员。爷爷说先到宁北安定一段时间,自然会有人来找我。我摇摇头,解释道:“我在这边没有亲人。”魏寄远了然:“嗯,异国来的打工仔。”听起来怪怪的,我扭头看了他一眼。魏寄远在掏名片,递给我一张,然后说:“有麻烦给我打电话。”故乡的人真是热情,我有些感激:“谢谢。”魏寄远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在出站口分道扬镳。当天晚上就遭遇了麻烦,金三角有伙人一直跟着我到了宁北。我在深巷中一家破旧的旅馆里住着,这里安保太糟糕了,他们上来时,如入无人之境,老板不敢拦他们。当时他们来了五人。我没想到k能这么兴师动众地追我,为什么不在那边动手,而选择在这边,因为怕得罪爷爷?也是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他们或许早就在怀疑爷爷了,但碍于爷爷的地位,不敢打草惊蛇。收尾阶段真的要到了,疾风骤雨,一切都暴露在天光下。他们都是打手,练家子,气势汹汹,看来不把我打残也要半条命。我一把拉开窗子,没有防护栏,我跳上窗台,回头一看,他们已经破门而入。我毫不犹豫,从二楼的窗口跳下,跳到了一楼的遮雨顶棚,然后撒丫子在迷宫般的巷道内逃窜。我遇到了棘手的麻烦,我没有把握能一次干倒这五个人。逃是逃不掉了,他们很快追上我。我们在倾放垃圾的凹口搏斗。那天晚上没有月亮,鼻息充斥着垃圾的恶臭,让我恍惚间以为,我还在家那边。事实上,我不应该怀疑大陆的治安,旅馆老板报了警。在我即将精疲力尽时,警车红蓝灯靠近,呼啦作响。这五个人对视,剩下三个能跑的就跑了,其余两个,一个被我摔断腿,一个被我踩碎了胸肋骨,他们连爬起来都很艰难。我第一次进警局,竟然是以混混的身份。他们问我姓甚名甚家住哪里为什么寻衅滋事,我觉得很委屈,我只是在旅馆睡觉,就被他们找上了门。我不能暴露身份,爷爷说,警局里有内奸,如果没人和我对暗号,那就不要把真实身份说出口。于是我如实交代了假身份,他们问我在宁北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想了半天,“有。”点了点头,他们让我给魏寄远打电话,用警局的座机。魏寄远一定吓坏了,因为打完电话没到十分钟,他就到了,风尘仆仆,警局的人开玩笑问他是不是闯了红灯,魏寄远一笑置之。“颜溯,”魏寄远办完手续,过来找我,“走,跟我去医院。”我不去,我不能去医院,我最好哪儿都不去,找份不需要身份证明的工作温饱,苟且到有人来联系我。爷爷说,u盘里藏着胜利。我们颜家,近三代人的等待,就是为了那一天。我固执地不肯去,魏寄远让我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我,盯了我半天,莫可奈何地笑:“行,不去,跟我回家,让家庭医生看看,总行吧?”“哦……”我想:“行。”顿了顿,又说:“谢谢。”魏寄远带我去了他的公寓,跃层式的,装潢一看很简单,但处处透出昂贵的气息。魏寄远让我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稍作等待,他到吧台调酒。公寓楼层很高,二十层左右,极目远眺,整座城市都能收入眼底,我觉得有点冷,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高处不胜寒?我将双手掌心贴在一起揉搓,哈了口气,接着搓手。魏寄远笑着问我:“冷么?”“是有点。”我说,他打开空调。中央空调很给力,没一会儿就热乎起来,魏寄远把他调的酒递给我:“热的,喝一点儿。”我不喝东西,外人给的都不喝,这是习惯。我接过他递来的酒,拿在手里,只是拿着。魏寄远看向我手中一口未动的酒,说:“颜溯,你打算找什么工作?”我没有学历,大概在这里只能找高中生做的,在我们那边,视学习为耻辱,爷爷入乡随俗,只能在家里教教我。“不知道。”我说,“只要能温饱就行了。”爷爷数十年没回过大陆,他以为给我的钱够多了,我到了这边才意识到物价飞涨,爷爷给的钱不够。“嗯。”魏寄远没有再问。我以为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该走了。“颜溯,能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件么?”魏寄远忽然打破沉寂。“啊?”我纳闷,为什么要看那个,但是鉴于他毕竟帮过我,我把爷爷伪造的身份证递给他,希望他不会看出破绽。他看了一会儿,交还给我,什么也没说。我站起身:“我得走了,魏先生,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感谢他:“你是个好人。”魏寄远神色变化万千,最后哭笑不得拉着我:“别走了,颜溯,你先在我这儿住着,这里安保严密,那些人不好来找你麻烦。”魏寄远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他目前是可以稍加信任的,毕竟是魏家的三爷。我没有太多犹豫,点了点头:“好,谢谢。”等收尾行动结束,我再还他生活费开销什么的,我当时这样想。“颜溯,你真奇怪,”魏寄远笑着说,“我有点喜欢。”我感到惊悚。第36章 魏寄远x颜溯(2)那天之后, 我每天在魏寄远家蹭吃蹭喝,警局联系了魏寄远,让我再去一趟, 核实下资料。魏寄远很担心, 他要亲自送我过去。我认为他多管闲事, 但他似乎乐在其中。来和我接头的人终于出现了, 他们顺着这次小混混斗殴事件找到了我。奇怪的是,接头地点却在一家地产公司里,在那儿,我见到了段景升。他神情疲惫, 大约很久没睡好觉了,眼睛底下一圈青黑, 他双手使劲抹了把脸。我们在他的办公室内交换情报。他说他以前是警察, 他的爱人是法医,为了救他爱人,他主动请缨参与这次行动。起初我不是很相信他,但当得知他母亲是朱厅长—我爷爷的同学—时,就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我问他爱人怎么了, 他叹着气, 摇头:“他病了。”他说:“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时我知道, 他为了弥补某个巨大错误,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我们都是赌命的人。不像魏寄远,光鲜亮丽, 毫无黑暗的活着。我在黑暗中行走,将一切阴晦藏在身后。我很羡慕他,羡慕魏寄远的人生。我决定将u盘交给段景升,他开车送我到他家,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请来医生动刀取出藏进皮肉里的u盘。医生想上麻醉,多年来的警惕让我习惯性保持清醒,我拒绝了缓解疼痛的麻醉,他们将u盘取出来,流了很多血,我躺在手术床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想着魏寄远今晚会做些什么吃。他的厨艺很好。他说他有一个侄子,厨艺更好,他们岁数相差不很大。伤口没有愈合,这三天,我就待在段景升家里,他很少回来,偶尔告诉我行动进展,他在医院照顾他的爱人。段景升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起初至宁北那两天,魏寄远问我看身份证。我的身份证是假的,我很害怕他发现,于是对段景升说:“请给我一张真的身份证件。”段景升惊讶:“只要这个?”我点头:“只要这个。”我是外籍,处于三不管地带,在段景升母亲的帮助下,他们还是给我签发了一张身份证,段景升说:“这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爷爷,他一辈子最想的事,就是回家。我饿了,想吃魏寄远做的饭菜。可是我已经,接连一周没有和他联系了。有一天,段景升忽然回来,眼底有些掩藏不住的惊讶,他看着正在吃零食的我,说:“你竟然认识魏三爷。”然后我从他嘴里得知,我走后三天,魏寄远疯了一样找我,他去了所有我可能去的地方,问每一个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傻小子,淡棕色皮肤,像朵罂粟花。段景升难得吃笑:“他的比喻还挺恰当,颜溯,你真像罂粟花。”罂粟,有毒。魏寄远动用了他的人脉来找我,他的侄子魏延泽和段景升认识,段景升就想到了我。于是段景升问魏寄远,我叫什么名字,魏寄远说,颜溯,不是严肃,是颜溯。魏寄远来接我回他家。准确地说,回他的公寓。一路上,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我想他生气了,因为我不辞而别,但是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同他和好。于是我坐在他身边,也没有说话。我们上楼,进门,我坐在沙发,我惯常坐的位置,扭头望向落地窗外,巨大的城市,繁华灿烂。魏寄远没做饭,在一旁看电视,他把节目声音开到最大,有点吵闹。“我饿了。”我望向他:“今天你做饭吗?”魏寄远的视线自电视屏幕移到我身上,拧紧了眉头,良久,扑哧一笑,站起来走向厨房,路过我时,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晚上,魏寄远问我:“你和段景升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他的?你找他做什么?为什么在他家呆那么久?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魏寄远问了一长串,连珠带炮似的,看上去有点急。我愣了下,不太明白他问这些的意义在哪儿,实际上,我和段景升的关系,应该是保密的。段景升也警告过我:“颜溯,你的身份严格保密,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魏三爷,能骗他就骗过去。”他强调道:“不要有心理负担。”“段景升怎么告诉你的?”我反问他。魏寄远怔忪,提起这个问题他略有些气愤,拍桌道:“他让我回来问你。”段景升,甩锅还挺会。我对这个和我接头的前警察印象down到谷底,但是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能够游刃有余地编出一套谎话:“我爷爷和段景升的母亲认识,他们以前是警校同学,后来爷爷离职去了边境,我在那边长大,爷爷让我回来找事做,他帮我联系了段景升,请求他帮忙。”半真半假的谎话,是最能骗人的。魏寄远信了。我大腿处的伤口结了痂,长长的一条,看上去狰狞可怖,犹如丑陋的蜈蚣。吃完晚饭,把碗筷抛进洗碗机,魏寄远说:“你臭死了,赶紧洗澡去。”我答应下来,抱着魏寄远买的睡衣进了浴室。我脱掉衣服,打开热水,花洒淋湿了脑袋和身体,我双手撑住瓷砖,在白蒙蒙的水雾气中,有些茫然。我把u盘给了段景升,他让我等消息,临分别前,还好笑地说:“三爷对你真好,你当心点。”为什么魏寄远对我好,我还要当心他?我们的情报已经送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知道,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无聊,无聊而快乐。不用像以往,每天都要训练。魏寄远家里有吃有喝,我很满意。我挤出洗发露搓脑袋,魏寄远敲门喊:“颜溯,我进来帮你搓背,行不?”以前在家,我经常和其他汉子挤一堆洗大澡堂,魏寄远家的生活其实过于精致。我以为他也想洗澡,那就一起洗吧,我随口答应:“嗯,行。”魏寄远进来了,他先注意到我大腿的伤疤:“怎么受的伤?”他拧紧眉头。我看了一眼,踢踢腿,表示没影响,随口胡诌:“打架时划伤的。”魏寄远嘀咕:“可前两天根本没这伤口。”我让开半边花洒:“你要洗澡吗?”魏寄远脱掉衣服,我们两人裸呈相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取下搓澡巾,抓着我的肩膀,在我后背使劲揉搓。疼死我了。辛亏我皮糙肉厚。“颜溯,我对你好不好?”他抵在我耳边问。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的距离靠的太近了,我往前挪了挪:“好。”“你不见那几天,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走了。”魏寄远微微弯身,下巴搭在我肩头。我撑着瓷砖,避免滑倒,困窘地说:“我没走,就是去段景升那里玩儿几天。”“他给你找到工作了吗?”魏寄远似乎有些嫉恨。“没有,我都不想做,太麻烦。”是这样的,我的人设就是懒惰不求上进的废物小弱鸡。“我这儿有份工作,你要不要?”魏寄远抱住我腰间。我把花洒开到最大,我们俩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魏寄远抬手抹掉我脸上的水。“什么工作?”我问,对这样亲密的姿势稍稍有些不安,但考虑到这个人对我还不错,没有用力甩开他。后来我想,也是这时候,魏寄远对我而言,不一样了。“魏家三爷的夫人,你做吗?包吃包住包生活起居解决生理问题。”魏寄远笑着耳语。我昏了头了才答应他。可是当时,也许是太贪恋这样的安逸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没日没夜的训练,不用吃那些难吃的咖喱,我懵了,反问他:“真的?包吃住?”“真的。”魏寄远道。“行啊。”我随口答应他,没那么严肃和郑重,就像随口答应到他公寓暂住一样简单。那天晚上,我们上了床。起初我上他,可我才进了个头,魏寄远就满头汗水,太疼了。他没有做过下面的。行吧,我躺平了。其实挺疼的,他没有做过下面的,我连这种事都没做过。但是魏寄远技术异常不错,疼痛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疼被爽代替,躺平被服务好像也不错。魏寄远问我:“为什么给小兄弟穿环?”我说:“个人爱好,你管不着。”魏寄远是个聪明人,他不再多问,转身将我搂进怀里,摸着我的后脑勺哄道:“颜溯,颜溯,以后别乱跑了,不然急死我怎么办?”“颜溯,”魏寄远说,“我喜欢你,一见钟情你信不信。”我闭上眼睛,拱在他温暖的怀里,睡着了。魏寄远揣着我俩的身份证去办了红本,他带我回魏宅,我见过这样的大房子,都是当地富甲一方的大贵族才能坐拥的固定资产。魏寄远的父亲说我们是闪婚,他对魏寄远说:“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负起责任。”魏寄远重重点头,他父亲是位非常温和的老人,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要好好儿的。”也许这就是婚姻,走流程那种?魏寄远不用外派,我的任务还没下来,那一个月,我们闲的没事做,他带我到处旅游,走遍了渝西的好山好水,我们还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爱琴海。就好像,他知道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但凡他空下来,就要拉着我做。海滩、山路、凉亭、旅馆、私家车,那一个月,我怀疑自己严重纵欲过度。“颜溯,你相信地老天荒吗?”我们站在海滩上,他牵着我的手,海水漫过浅滩,打湿了两双脚丫。有些咸涩的气味。“有吧。”我说。“颜溯,”魏寄远又问,“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