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招惹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
作者:槿淮      更新:2023-06-20 12:04      字数:9729
  赵星泽也不勉强,又聊了几句那天看郄老师发生的小事。笑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魅力多大,到现在还有同学在打听你的感情问题。”江蓠和蒋鹿衔结婚的事,除了家人和几个关系近的好友,其他人是不知情的。结婚时蒋鹿衔正忙着蒋氏内部问题,没时间办宴席,所以两人只是领了个证。那会儿蒋鹿衔外忧内患,江蓠也觉得不应该声张,所以一直低调到了现在。提起这个,江蓠想到参加同学会的场景就头疼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说起这件事?”那天她明明是后去的,为什么还会这么有存在感?赵星泽顿了顿,眼神幽幽。玩笑般地说道:“因为有人对江小花心存歹念呗。”江蓠十五岁那年从江镇转到榕城上学。高一年部来了个南方小美女的事传遍了全校,更是因为她漂亮明艳的长相没几天在学校就出了名。一开始大家是玩笑性质的叫她校花,后来连老师都知道了。时间久了“江校花”演变成“江小花”,慢慢就成了江蓠的外号。江蓠以手撑腮,颇无语:“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八卦啊……”“我还挺怀念以前的。你经常借我抄作业。”赵星泽望着窗外的雨幕,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江蓠,你不应该是一只被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蒋鹿衔和赵律师的谈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蒋鹿衔的婚姻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为了独揽大权把江蓠拖下水简直太自私了。赵星泽沉吟片刻,轻轻问江蓠:“你认为蒋鹿衔真的适合你吗?”第9章江蓠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蒋鹿衔。自她十五岁遇见他起,这个人就注定成为她过不去的那道坎。蒋鹿衔是她年少时有且仅有喜欢过的人。“适不适合”这个词并不会在十几岁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后来再去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蒋鹿衔的妻子。江蓠性子随性,觉得“喜欢”就是一种简单且纯粹的事。直到蒋鹿衔高中毕业后去了国外,她才在索然无味的生活中狠狠摔了一跤。十七岁的她尝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也体会到了想他却没处宣泄,只能躲在被子里哭的空洞。所以当宋世伟问她想不想出国读书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蒋鹿衔很近的一所大学。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她和蒋鹿衔的联系少之又少。平时的轨道几乎是两条平行线。即便这样她也觉得满足。他们关系的转折点是在那一天。蒋鹿衔突然找到她的住处,强忍着火气告诉她:“你这么多天没联系家里,你爸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他这人最怕麻烦,更懒得去管闲事。跑这一趟心情怕是要糟透了。江蓠咳嗦几声,慢吞吞地让开路,“你要不要进来降降火?冰箱里有饮料。”她声音哑得过分,脸色也红润得不正常。蒋鹿衔冷冷看了她几秒,手背贴到她额头上。烫得能涮火锅。“你发烧就不能接电话?”江蓠打开冰箱,冒出来的冷气顿时让她打了个激灵,“可能是关机了,我没注意。”“我不喝,你别拿了。”蒋鹿衔拉住她胳膊,眉头紧紧蹙起,“回去躺着。”江蓠咳了几声,实在没力气招呼人,便慢吞吞往床边走。半路顿了顿,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崭新的口罩递过去,“戴着安全一点。”蒋鹿衔眼皮一跳,彻底没了耐性。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你闭嘴。”蒋鹿衔看着瘦,但是力气不小。稳稳当当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阳光慵懒地从窗户照射进来,落了他一身。乌黑睫毛扬起,清冷的眼仁被光映成了漂亮的琥珀色,透明又干净。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分外脆弱。这张只能在梦里看见的脸此刻真的出现在眼前,江蓠竟然莫名觉得心口发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扯上被子翻了个身。刚刚闭上眼睛,脸颊传来一阵刺痛。“谁干的?”她缓缓睁眼,对上蒋鹿衔那双冰冷充满戾气的眼睛。刚才玄关处光线暗淡,她的侧脸又被长发遮住,是以蒋鹿衔并没有注意到她脸颊上的淤青。这会儿发丝被拢在后方就全部露了出来。“你的脸还真是色彩纷呈。”江蓠抿了下唇,没吭声。蒋鹿衔似乎耐心告罄,伸手扯她被子:“哑巴了,问你话呢!”江蓠心头一跳。抱紧了她的小被子,悻悻到:“有人追我我不同意。”“所以他就打你?”“是她女朋友来找我算账。”蒋鹿衔无语地“呵”了一声,长腿把旁边的凳子勾过来,一屁股坐到上面。随即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瞥到床上的病号后没点火直接放进嘴里咬着。“小怂包。”“我没吃亏。”江蓠从被子里伸出爪子,小猫一样抓了一下,“我刮花了那女人的脸。”她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做抓的动作时纤细的手骨隐约可见。蒋鹿衔望着她那个骄傲的小表情,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你睡吧。我去给你爸回电话。”他起身走到一旁给宋世伟打电话,江蓠就着这低低沉沉的说话声慢慢睡着了。再次醒来,江蓠是被饿醒的。她梦到了一桌子榕城菜,香味真实到令她垂涎三尺。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烧退了但还是头疼。她摸了摸额头,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个退烧贴。厨房里传出轻微的声响,江蓠穿鞋下地,看到了蒋鹿衔忙碌的身影。“发什么呆,醒了就过来吃饭。”“哦。”江蓠洗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到餐桌旁。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番茄炒蛋和蒜蓉青菜色泽鲜美,令人食指大动。江蓠夹起鸡蛋放进嘴里,而后一顿。“……想不到你还会做菜。”“不会,网上查的。”她吃了口米饭,没吭声。蒋鹿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尝了一口。而后木着脸放下筷子。桌上气氛突然诡异起来,江蓠轻轻咳了一声:“那什么,生病时要吃清淡一些。”“是么。”她疯狂点头。蒋鹿衔面色冷淡地把饭锅推到她面前,“这个淡,你都吃了吧。”“我又不是饭桶。”江蓠小小声嘟囔,起身把菜拿去回锅,“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是忘了放盐而已,为什么要拿米饭撒气。你失去的只是一顿饭,米饭失去的是它的生命啊。”果然病的不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琼瑶奶奶上身么?碎碎念和锅铲碰撞的声音仿佛魔音穿脑,竟然奇迹般地让他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蒋鹿衔就这样坐在餐桌旁,背对着江蓠若有似无地扬了扬唇。……第二天江蓠已经好的差不多,给蒋鹿衔发了信息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没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且是自带午饭。江蓠来这里两年多,自认为把周围环境也摸透了,还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中餐。她像个小馋猫一样问蒋鹿衔要了地址,美滋滋地存起来。以后不愿意做饭,填肚子的地方就有着落了。饭后蒋鹿衔去阳台抽了一支烟,随后问她:“一会儿有没有事?”江蓠摇头:“怎么了?”“跟我去一个地方。”蒋鹿衔语气稀疏平常,江蓠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带她去算账的。他把那个纠缠她的男人叫到地下车库,狠狠地揍了一顿。这是江蓠第一次真正看到蒋鹿衔打架。面色狠厉,拳拳到肉,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凌厉的野性。他仿佛一头孤傲的狼,强势却也让人畏惧。回去的路上江蓠分外安静。绷着一张小脸不知在琢磨什么。蒋鹿衔走在前面,见她迟迟没有跟上来,不耐烦地转过身。“怎么,怕了?”他目光幽深,嘴角勾起了讥讽的弧度。江蓠摇了摇头,缓了几秒走过来停在他面前。明艳的脸慢慢扬起,“就是觉得你像个食肉动物。”“肉食动物?”蒋鹿衔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直接吃你不是更好,何必大费周章。”江蓠脑中窜出一辆兰博尼基豪车,随即小脸一红,“我身上都是骨头。”“你身上有肉也不对我胃口。”她不甘心地撇嘴:“你又知道。”“所以不要对我心存幻想。”蒋鹿衔磕出一支烟放进嘴里,火苗摇曳映着他轮廓深邃的面容,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我肾好但没有心,不想受伤就别招惹我。”当天晚上江蓠失眠了。或许是蒋鹿衔说那些话的表情太真挚,令她有种灭顶的绝望。那感觉就像曙光近在咫尺,她又被推进了无边的黑暗。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逼着自己忘记蒋鹿衔。日子照常过,忽略心中空落落的感觉,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万圣节当天,班里一个瘦高白净的男生约她一起过节。江蓠隐约察觉他想做什么,觉得接触下来这个人她并不讨厌,考虑许久决定跟他试一试。既然打算忘记蒋鹿衔,那就得试着往前走。当晚江蓠跟李湛出去约会,街上到处都很热闹,吃过饭他们还去逛了街。冰淇淋店排着长龙,江蓠站在一旁等李湛。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不想见反而就是要遇上。汹涌的人群中,江蓠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蒋鹿衔。他穿着黑色风衣,身姿肃长挺拔,走在人群中也是显眼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江蓠下意识地选择躲开。没想蒋鹿衔直接挡在前面,冷冷问到,“你躲什么,不认识我?”江蓠气弱,但还是强撑,“谁躲你了。”“没有?”“我……”“江蓠!”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挡在她身前,“你是谁,想干什么?”“呵。”蒋鹿衔薄唇一掀,目光瞬间阴沉下来,“轮得到你质问我?”这表情江蓠十分熟悉,顿时心头一颤。她转过头对李湛说:“你先回去,我们以后再说。”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何况今天他是来表白的,先走不就代表认怂了。李湛用身体挡在她前面,沉声说:“我在这你不用怕。”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两人互不相让仿佛下一秒就会打起来。江蓠急的都快哭了,跟蒋鹿衔打架简直是在找死。她抿了抿唇,强撑淡漠地对蒋鹿衔说:“你走吧,我们还有事。”明摆着疏离的态度让蒋鹿衔脸色冷到了极致。深黑目光在江蓠身上定了几秒转身就走。江蓠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幡然涌上的酸涩感刚被压下去,蒋鹿衔突然去而复返,二话不说拽着她就走。喧闹的街头,两人一前一后。夜色浓稠,也不知过了多久蒋鹿衔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了江蓠梨花带雨的脸。心头的烦躁再度涌上来,他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硬邦邦地问:“哭什么?”江蓠以手拭泪,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漂亮的杏眼盈满水雾,“好好的约会被你破坏了我不能哭吗?我就是躲你了怎么样?是你让我不要招惹你,现在不高兴的也是你。这么难伺候我不奉陪了行不行?”眼泪滴落,她委屈的声音直颤,“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李湛试一试,现在都被你搅和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蒋鹿衔插着兜,不冷不热地问:“还有吗?”江蓠抬头瞪着他,心想怎么会有这种王八蛋。骂人的话在唇边绕了一圈,最终气哼哼地撇开眼。“问你呢,说完了?”江蓠不理他,低下头轻轻吸了吸鼻子。蒋鹿衔抬手挠了下眉心,“说完了你抬个头。”“干什么?”她绷着小脸,眼角泛泪。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蒋鹿衔喉结滚了几下,突然弯下腰堵住了她的红唇。月色清冷,天上三两颗星。路灯下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江蓠大脑空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距离过近的俊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蒋鹿衔起身,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我赔你一个。”他说。“赔……什么?”“约会,男人。”“走肾不走心的那种?”蒋鹿衔微微一顿,“你能接受?”江蓠毅然摇头,“不。”蒋鹿衔指尖在她眼尾轻轻扫了一下,“那就试试吧。”“嗯?”“走心,跟你。”作者有话要说:蒋鹿衔又狗又迟钝,后面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别急啊~~第10章思绪从记忆中抽回,江蓠转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依旧阴沉,街道上水雾弥漫,都是被洗礼过的痕迹。她大三跟蒋鹿衔才在一起,真正的相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月。后来蒋鹿衔回国处理家事,他越来越忙,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那时候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他们的结局会跟千千万万的异地恋一样,本来就不坚固的感情会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直到毕业回国,蒋鹿衔在他生日当天突然跟她求婚。那是蒋家老爷子去世后的一个月左右。蒋鹿衔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江蓠做了一桌子菜,也没提为他过生日的事,就这样在家吃了顿温馨的晚餐。她切好水果从厨房出来,蒋鹿衔突然问她要不要跟他结婚。江蓠被吓了一跳,甚至有些怀疑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蒋鹿衔拿出戒指放到她手上,声音嘶哑低沉。有些不太像平时的他:“蒋家的情况你清楚。我以后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所以,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走?”江蓠想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去民政局领了证。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你情我愿的婚姻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回想起赵星泽的话,江蓠却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感到烦躁。她揉了揉眉心。安慰自己既然木已成舟,再去纠结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她可以用以后的时间来找答案,而不是在这里杞人忧天。心情稍定,江蓠低头继续看文件。临下班之前,宋世伟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他最近做了一个大项目,正风生水起。从语气就能听得出心情十分好。江蓠也许久没回去看看,便应了下来。她给蒋鹿衔发信息说了回家吃晚饭,得到了一个简短的回复:好。江蓠从公司出来先去了一趟环球百货。之前订的人参到了一直没有时间去拿,刚好趁这个空档取了给宋世伟带过去。拿好东西回到地下停车场,抬眼便看到一对在等电梯的男女。男人西装笔挺笑容浪荡,女人穿着连身短裙,一双白花花的大腿旁若无人地剐蹭着男人的西裤。两人搂在一起说悄悄话,言谈举止亲昵又暧昧。男人微微侧头时江蓠看清楚了他的脸。接着注意到这部是环球酒店的专用电梯。钢化门开启,两人相携走进去,楼层开始变换。江蓠坐上车,系安全带时动作微微一顿。难怪会觉得那男人眼熟,原来是他。——宋家住在榕城的黄金地段,是一栋独门别墅。江蓠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也住在这里,后来上了高中就借着机会搬了出去。还记得当时周韵对宋诗语住在宿舍都颇有微词,听见她要搬出去住,只意思意思问了几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虽然谁都没说,但江蓠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周韵心里的一根刺。毕竟要替前任妻子养孩子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所以她有的宋诗语要有,她没有的宋诗语也要有。她不希望宋世伟难做,所以愿意跟周韵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直到她跟蒋鹿衔结了婚,这层假象似乎正濒临崩坏。周韵开始变着花样给宋诗语相亲,条件只有一个:不能比江蓠找的差。后来江蓠从旁人口中得知,周韵一开始就盯上了蒋家,想把宋诗语嫁过去的欲望呼之欲出。谁能想到会被她截了胡。可是周韵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想找不比江蓠老公差的,那就等于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在蒋鹿衔之上的。这无异于痴心妄想。江蓠拔掉车钥匙,没等敲门,宋世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听见车开进来就知道是你。”两人寒暄几句,江蓠随他走进去。偌大的客厅里一片空荡,倒是让她多了几分随性。“你上次说要泡酒,我就找人订了一些。”江蓠把人参放到茶几上,在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宋世伟笑容满面地说道,“还是小蓠想着爸爸。最近怎么样,跟鹿衔还好吗?”“挺好的啊。”“你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准备要孩子吗?”又是老生常谈,江蓠颇感无奈:“您要是退休了,我可以考虑生一个给您带。”宋世伟哈哈笑:“到时候爸爸请个最好的团队来带我孙子。”这话说的,像他没影的孙子要出道一样。江蓠自然地转开话题:“听说宋氏拿下一个大项目,难怪您春风满面的。”“等这个做下来,爸爸送你一样礼物。你不是快过生日了。”江蓠不差什么。所以宋世伟不给她也不争,但是给了她也不会推辞,“那就等您好消息了。”开饭时,周韵和宋诗语才施施然从楼上下来。今天大概是宋世伟交代过,一桌子菜都是江蓠爱吃的。宋诗语从入座起脸色就不太好。周韵给她递了个眼色,不咸不淡地跟江蓠聊了几句。“小蓠带了人参回来,你交代李嫂泡好。”宋世伟嘱咐到。周韵放下筷子,唇边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正吃饭呢急什么。那人参又不会成精长腿跑掉。”“你记着就好。”话刚落,管家说有宋世伟的电话。他便起身去客厅处理。他这一走,桌上瞬间变成了戏台。周韵目光落在江蓠身上,意味深长到:“不是我说啊江蓠,结婚以后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回来吃饭,蒋鹿衔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不重视你啊?”江蓠淡淡到:“他忙。”“再忙连陪你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吗?”宋诗语撇了撇唇。“话是这个理儿。”周韵眼含深意,“你看你姐姐交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就来家里坐坐。还经常带一些名贵的礼物过来。储藏室里放的都是他送的东西,都快装不下了。”说到这,她抬起下巴,“男人重不重视你,从各个方面都能看出来。这点致恒可比大多数男人都强。”江蓠附和到:“姐夫这么大方,应该能想到送套房子去装那些礼物。让你们为这种小事发愁太不应该了。”宋诗语觉得她阴阳怪气,瞬间脸一沉:“你别狗咬吕洞宾。我妈的意思是蒋鹿衔跟你结婚的时候那么年轻,心性都没有定下来。比你强的女人那么多,你就敢保证他不被迷惑?”“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周姨在炫耀你男朋友。”江蓠看着一桌子菜也没什么胃口了,索性跟这两个活体etc继续杠下去,“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帮我问问他?”宋诗语顿时一噎。“不吃饭聊什么呢?”宋世伟回来在位置上坐下,“菜都凉了。”宋诗语气不过还想开口,被周韵一个眼神制止了。后面桌上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默。江蓠食之无味地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两个自动抬杠机脸色难看的像剩菜。蒋鹿衔曾经嘲笑她是“辛德瑞拉”,还揶揄地问她有没有去捡豆子。殊不知周韵的段位比灰姑娘中的继母强多了。周韵从来不同她硬碰硬,因为谁心里都有数,宋诗语这个没血缘的女儿以后还要靠宋家飞上枝头。她最在行的是绵里藏针。习惯捧一踩一,明褒暗贬。这个“宋诗语毒唯后援会”真是尽心尽力想把女儿捧成顶流。起初周韵以为江蓠不谙世事很好糊弄,比如曾经若有似无地向她灌输着“不要跟蒋鹿衔走得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等思想。没想到最后江蓠不仅没有相信,还毫不留情地抢了她心里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周韵这种人如果活在古代,没准会成为宫斗剧里的原型。真是生不逢时。波涛汹涌的晚饭吃完,江蓠陪宋世伟去院子里喝茶。轻风来袭,棕榈树叶沙沙作响。昏黄的灯光穿透枝丫,斑驳的光影落了一地。空气中还有几分雨后泥土的芬芳。江蓠端起茶杯,双腿随意晃了晃。宋世伟看她这副小女孩的模样,不由笑了笑,“我的小蓠真是大姑娘了。”“是呢,都二十五了。”“还不考虑把名字改回来?”江蓠嗯了一声:“叫习惯了,只是个代号而已。”宋世伟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江蓠走失后,她的母亲就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最后熬不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宋世伟缓了几年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娶了周韵。并且在婚前就说好,不会再要孩子。他坚信江蓠会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二年后让他找到。只是这名字她是说什么也不换回来,有时候宋世伟不禁想,江蓠这样做是不是在提醒他的失职。宋世伟咽下喉间的苦涩,低声问:“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家里睡一晚。我在书房翻到几本相册,是你母亲的。你要不要看看?”因为早上的争执江蓠也不太想见蒋鹿衔,考虑片刻便答应下来。“好啊。我也好久没在家里住了。”.蒋鹿衔收到江蓠信息的时候正跟损友在一起喝酒。孙景行和周齐光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上学时候也成天混在一起。蒋鹿衔看完“今晚不回去住”几个字后脸色比之前还要差。孙景行不知死活地笑了出来,端着酒杯调侃:“怎么着,家里小娇妻又闹脾气了?”周齐光瘫在沙发里,翘着腿,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俩指不定闹脾气的是谁。”“那肯定是江蓠啊!她要是知道咱们蒋总都干了什么,还不得气得撂挑子走人啊!”蒋鹿衔冷冷看了孙景行一眼,“你刚才说的合作,我拒绝。”周齐光在一旁笑,“要走了?”蒋鹿衔颔首。慢条斯理地系好西装纽扣,阔步离开。孙景行一脸懵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怎么最近越来越不禁撩了?x生活不和谐吗?”“不是不禁撩,而是你踩中他的死穴了。”“什么死穴?”“以后撂挑子走人这种话少说。”周齐光拍拍他肩膀,“省得我到时候给你坟头拔草。”作者有话要说:蒋鹿衔:我的朋友是个乌鸦嘴。不骗你们,蒋狗的好日子可以开始倒计时了。ps:活体etc(自动抬杠机)是明星大侦探里撒贝宁老师的梗,表白芳心纵火犯~第11章晚上九点,正是榕城最热闹的时间。霓虹璀璨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蒋鹿衔从酒吧出来时司机早已等在那里。司机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待蒋鹿衔上车坐定,才又返回驾驶座。“先生,现在去哪里?”蒋鹿衔宽厚脊背舒适地往后靠了靠,神情淡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须臾,沉声到:“回去。”司机应了一声,驾车驶入机动车道。八月底,夜晚不比白天燥热,风夹杂着一丝凉意。轻风吹动蒋鹿衔额前的碎发,也驱散了那点朦胧的醉意。街景一点一点划过,随处可见相携而行的情侣。心头陡生一股烦躁,蒋鹿衔绷着脸解开领口两颗扣子,随后又鬼使神差地点开微信。私人号码里好友寥寥无几,只一眼便看到了江蓠刚发不久的朋友圈。小篱笆:我认定你是一颗成熟的苹果树,已经学会自己结果了【惊喜】【惊喜】。配图是宋家后院里的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这棵树是她在某一年心血来潮让人种植的。印象中好像是她因为追星参加什么公益活动,在网上捐款买了小树苗送去沙漠做绿化,还得到了认证书。刚回来的时候江蓠大概以为自己会一直留在家里,最初还是挺随心所欲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一下学期她就住到了学校。还记得那天他刚打完篮球从操场出来,回教室的途中路过女生寝室楼。明媚的阳光下,江蓠身材娇小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脚边还立着个大行李箱。这场景在学校见怪不怪,但是发生在她身上就有那么点令人意外。虽然江蓠没把名字改回去,谁都知道她是宋家刚接回来的千金。堂堂宋总竟然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住到学校,而且搬寝的时候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顿时就有人八卦地猜测她是不是被扫地出门了。蒋鹿衔冷淡瞥了她一眼抱着篮球往回走,听见身后人叽叽喳喳地嘟囔突然就不耐烦。他回身把篮球砸到那群碎嘴身上,用护腕擦了擦汗朝她走过去。“喂。”江蓠转过头,看见了蒋鹿衔那张冷冰冰又好看的脸。艳阳高照,映着树影摇晃在他身上打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少年的气质凌厉又干净。“在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好听。江蓠扯了扯书包背带,神情有些尴尬:“我就看看五楼有多高。”蒋鹿衔目光落在她略显局促的小脸上,哂笑:“那你看完了吗?”“……嗯。”她抿了抿唇,手握住行李箱,“就要上去了。”她拖着往前走了两步,行李箱仿佛被卡住了一样岿然不动了。江蓠低下头,看见一只脚别在前面。蒋鹿衔睥睨着她略显无助的模样,戏谑地道:“小可怜虫无家可归了?”“没、没有啊。”她脸颊绯红,眼睛清澈得像透明的泉水,“我就是觉得天天让司机送太麻烦了。”“是么?不是因为要天天在家捡豆子才跑出来的?”“才没有。”说完似想起什么,她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苹果树,要几年以后才开始结果。如果到时我还在榕城,请你吃第一个好不好?”蒋鹿衔垂眸端详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涌上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有一瞬间他十分想摧毁她佯装出来的坚强。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假,明明不开心还强颜欢笑。他想看她嚎啕大哭,歇斯底里地抱怨。因为可怜又怯弱的样子才适合她。但最终他只是蹙了蹙眉,把心底诡异又邪恶的念头压下去,一把拎起行李箱三两步走上台阶。不屑地撇唇:“谁要吃你的苹果,一定酸死了。”“才不会呢。肯定是甜的!”江蓠回过神发现他正往女寝走,立刻小跑跟了上去,“喂……女生寝室男生不让进啊!”“你真啰嗦,没人会拦我。”江蓠提心吊胆追上去,宿管阿姨竟然真的就这么放行了。“你……”蒋鹿衔瞅着她这副三观炸裂的表情,冷冷道:“今天都在搬寝本来就可以随意出入。而且你知道蒋家给学校捐了几栋楼吗?”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一说江蓠就感觉自己睡在了五层楼高的钞票上。而且这些钱还是有名有姓的。莫名爽爆。江蓠咽了咽口水,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那个一会儿下来我请你吃冰淇淋吧。”“你有钱吗?”“当然有!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