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反套路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8
作者:在下贱习      更新:2023-06-20 12:04      字数:9768
  正面杠上江月白的怒火,高冶的表情不痛不痒的,更甚至,他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又说:“这种事当然要弄清楚,事实上,阁楼上亲你的那个也是我。”江月白脸黑,拳头痒痒。然而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觑到江月白的这种死亡眼神后,好心情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添补了一句,“是强吻~”我强吻的你,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你!你他喵……”江月白颤抖着手手震惊无比的指着他,这种熟悉的无赖的不要脸的货色——“丫的阁楼上那欠揍的家伙果然是你!”终于破案了!“来来来,你过来,来!”江月白站起来就开始四下寻摸着某种可用的武器,最好是揍的又狠又开心的那种。“诶?媳妇儿你干嘛呀。”他警觉的一个翻身就从王座上跳下来,并在退出一定的安全范围之后真诚的建议他,“书上说了,家暴不可取。”“呵呵哒——”江月白向天翻了个白眼,“那书上有没有告诉你,非常之情况可以行非常之事?”今儿逮着这臭小子非得好好的收拾一顿不可!江月白捞起个酒坛子就照着那家伙狠狠的砸了过去!“乒呤哐啷——”瓦瓷落地破裂,却空砸了个响儿。以对方的身手早就灵活的躲过去了。“诶!你还没说为什么我不体贴呢!还有,什么叫我没办法给你安全感啊?”这还一边躲着,一边又从柱子后边冒出个头来,执着的问着正搁那儿发火发的都要自燃起来的江月白。诶呀他还好意思问?那请问你现在这样的算是体贴吗?有本事你就站着别动任我打!那高冶当然不了,亲老婆这种事是这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算错了,不能乖乖挨罚。两个人追追打打,大殿之内乒乒哐哐,到后来,都给江月白累的直喘气了。他不干了!站在那儿死死的盯着某只,活像对方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哼,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好啊,你过来我搞死……呸,告诉你!”“你好凶啊。”对方怕怕的拍了拍小胸口,又说:“我就站这,你说嘛,我听得见。”“因为你就是个弟弟!”打不着人的江月白狠狠的朝他竖了个中指,“明白吗小弟弟!”此话落,大殿内半晌针落无声。嚯~说这话可算是精准踩雷了吧!?就怕江月白拿自己还当个小孩子,没办法正视他对他的感情,是高冶最没办法接受的。所以,他曾一度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想告诉江月白自己的身份。那么,他现在这样问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猜到了点什么呢。果真吗?“呵……”眼见着对方扯动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江月白方了一秒,然后他就见那人也不躲了,慢慢的从那柱子后面走出来,冲着江月白笑吟吟的龇起小尖牙,“媳妇儿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呗?”“我、我……”江月白本想认怂,但是他就瞅着对方那么看着他,心底里又窜上一股子无名火。丫的,才不惯着这傲慢的家伙!无端端惹了他,又无端端跑了的不负责任的轻薄汉!再者说,弯了又怎么样?弯了也是有择偶标准哒!这人不老实不体贴不软萌让他没有安全感是事实!所以,一想到这里江月白就又硬气了,反正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这便嘴巴一张,准备可劲儿的怼回去。“你要是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他挑衅的回看他,“你就是个……唔!唔!?”眼前一个黑影子闪过去,江月白就被捂住了嘴巴精准锁喉。这是干啥呀?被整个控制住的江某人都蒙圈了,有本事你怼回来,你这么抓着我干什么?要求爱不成杀人灭口吗?救命呀——这货开始拼命挣扎!不安分的手肘子只往他身后人的腰腹上打。“嘘……”高冶从身后抱住他,凑到他耳边悄咪咪的说:“外边有人在偷听呢。这个国家的王与后总喜欢打架知道吗。”所以呢?咱俩刚刚不是在打架吗?江月白小眼神儿恶狠狠的瞟过去。“人家都是出血不罢休。”高冶偷笑,“咱们那叫打情骂俏~”“嗯!”江月白被捂着嘴闷闷的哼叫了一声,发了狠劲儿踩了他一脚。“嘶——”后者痛呼。江月白便趁机把捂着他嘴的那只爪爪给抹了下去,并恶劣的说:“现在这样算了没?”高冶=_=“好了别闹了,我说正事呢。”他压低了声音,环护着江月白的后背,因为身高优势便直接把下巴搭在对方的肩头,跟他悄悄话着,“这里是幻梦尾端,一个吵闹要惊醒了九凤的。”“九凤是谁?”热气喷洒在他耳廓上,痒的难受,江月白那么问着就直接偏了偏脑袋,嫌弃他说:“还有,说正事就说正事,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换一种亲法——”寄存在耳畔的声音忽而转冷,“好在刚刚的账还没清算了呢,要不咱现在就补上?”“不、我看不用了,哈哈哈。”他尬笑着打哈哈,“您随意。”“咳咳,所以说九凤究竟是谁?”“九凤,是同我争命的人。”他语气转轻了,抱着江月白的手臂却加重了力道。“只有杀了他,我才得以存活,才得以跟你在一起。”“嗯……”江月白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想过这种周折。但是这事情的发展确实开始变得沉重了,他也能够感觉到,恐怕这场灵台幻梦的重头戏就要来了。这应该就是系统跟他说的心魔劫考验之类的吧?“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江月白这心里难得有些在意,他思量着既然对方将他带入他的梦里,那么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许是能体会到他的一番好心,对方听了便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江月白,为我祈祷吧。”“可是……”江月白迟疑,祈祷是什么中二的鬼台词啊?他这意思难道是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吗?还是说,事态严重他不好开口?江月白无端端的有点心焦,这家伙怎么就是不跟他说实话呢!他这么想着,就想急急的转过身去看看对方的表情。“别动。”高冶却不让,他只是埋在了江月白的后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似餍足了一般的停下来。江月白看不到,所以他不曾见那人眸中漾满的宠溺与深情,却只听他嘴里没个正经的占着便宜说:“为我祈祷,祈祷我活着,这样你就不用守活寡了呀~”“滚!”江月白气的,果断不给他抱了。高冶只笑看他,任他闹。总之——他与那妖皇九凤,此番生死争夺,势必你死我活。第七十六章 真相(下)那一日,高冶自灵台幻梦中清醒。他的清醒不是偶然的,是冥冥之中有个人在帮他,如若不然,恐怕他的魂魄早就被那名之九凤的妖皇陛下给直接吞噬了。他将他从深恐的泥淖带出来,但是彼时的高冶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反而被妖皇的魂魄意志所影响着,化作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本来吧,这个目的不明的家伙看到高冶的这个样子,是打算了直接用某种可以控制人神魂的法宝将他炼做傀儡的。但是关键时刻,是江月白的出现让他能够有片刻喘息的机会。高冶从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牵绊居然会这么深,你说他们俩在一起总共才相处了多久呢?为什么会喜欢,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理由会喜欢?高冶经常发了疯的去想,但是总之就是没有结果的。好像命中注定自己就该被他拯救,然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他,就像一出传统的英雄救美又以身相许的戏码。老套,但也痴情。所以他的一切努力都变得跟他有了关系,他的一切方向都像是有了基准。而他于生死攸关之际,跟着江月白就从天而降,这恐怕就是定数。不然换个人也能这么拯救他、唤醒他吗?每每想到这一点,高冶竟会觉得心底里很甜,满溢出的喜悦,因为是他的出现告诉了他,即便这世间剥夺了他的一切,但好在,还有一个人是会命中注定就独属于自己的。他可以跟他任性,也可以跟他撒娇,可以跟他做任何的事情而不被排斥,因为就是知道他会包容自己的一切不完美,这种绝对的安全感与信任。所以,他此生势必是离不了他了。“你该感谢我的,高冶。”彼时的凰王殿已经彻底的冷清下来了,高冶将熟睡的江月白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那一点点自黑暗中摸爬出来的一尾细烟,沉甸甸的落在了地上,半晌竟幻化出一个人形。此人一袭黑衣,头扣兜帽,整个人笼在层晦暗的薄烟里,仿佛他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敢见光。他落在高冶的身后,看着对方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床上人的发丝,眼眸里温柔的不像话。总之,就是跟别人对话时的那种表情完全不一样,那喜怒无常的家伙在跟他对话时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他。啧啧,好像把他从泥淖里救出来的人不是他似的。“我说,你都不懂得尊重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他那嘶哑难听的语气里故意恶心的做出了酸酸的味道,听的人一阵恶寒。“救命恩人?”高冶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你是指要将我炼做傀儡好来安心对付你的劲敌这种事情吗?”嘁,哪儿来的什么救命恩人,他们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着来做一场交易罢了。“嘿嘿嘿,谁跟你说这个了?”他伸出一截袖子,指了指床上那人的方向说:“若不是我要你尝了禁果的滋味,你怎会有机会醒过来?”他是在说阁楼上的那一次,因在扶桑树下被江月白给影响的而有片刻清醒,所以这家伙就逮住机会了,认为他就是唤醒高冶最好的契机,所以直接就把高冶洗洗涮涮过后,给他扔到阁楼上了。“我可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呀,那是你遵从本心的欲望干出来的好事。”他扑哧一笑,狠狠的嘲讽他,“有人为钱所困,有人为权所困,男人嘛,不就是这几样。然任凭本尊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做到的事情,他倒好,给你亲两口就解决了。哎呀呀~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他……”“把他怎么样?”高冶终于转身看他,然彼时他眼眸中的温柔小意早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阴鸷的可怕,瞧不见一丁点儿的光亮。“嘁,你现在这样子才算有点意思了。”那黑衣人便识趣的闭嘴,转而谈起了其他的事情,“你身为九凤的羽化身,好歹也是那家伙以心头血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此次若是没有你的帮助,确实,我没有把握能干掉他。”羽化身,需要炼化它的主人在其最强盛时期的时候,取含有他三分之一实力的心头血浇灌,同时辅以神魂温养驯化,而这神魂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时间段的都可以的,那也必须得是九凤他刚刚历经过涅槃浴火重生后与他最相融相恰的那一段神魂才可以。否则,就随时有噬主的危险。只可惜他当年做出这么个羽化身只是半成品,随便拿来玩玩的都没怎么认真。彼时他方称霸整片修真疆域,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最终落得一个那样凄惨的地步。不过也是这家伙自找的,他在身为万妖界尊主之时乃是一十恶不赦的暴君,得罪的人多了,最终被妖道魔三方最顶尖的强者联合设计,以车轮战活活耗死的。众目睽睽之下,就连涅槃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好在还有秘法掩护,关键时刻以一缕即将溃散的神魂逃出,理所当然的隐匿于高冶的这副羽化身之内,如今温养多年,也算渐些恢复了一点元气,然后他就开始按部就班寻思起来要怎么复活了。但是,这具半成品的羽化身也太弱太小了,竟在凡间干耗了有十多年之久还总是那么个四五岁孩童般大小的样子,九凤这便开始急起来,辗转控制着这具身体投奔过多户人家,最终决定在以灵气最为浓密的凌云仙宗底下定居。但也是只敢做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进一步就要被凌云宗的那些死老鬼们发现,那些家伙跟他斗了一辈子,对他的气息定然极为熟悉,一个闪失他就得彻底神魂俱灭了更别提复活。其后,为了尽快让这具半成品进化的能够容纳的了他的神魂,所以,他又先后对高冶进行了多次血脉灌洗。但这么做是有弊端的,他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现在还要将自己的力量分出去供养人家?这根本就是在孤注一掷了。如今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把自己塞进去,好了,忽然发现这具羽化身自我的意识居然也已经进化的趋于完善,怎么办,跟着一起吞噬掉好了,反正也是他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内部消化十分合理。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何这具身体里竟然隐藏了一缕奇怪的家伙?那个见鬼的三足金乌是怎么回事?我还有这际遇呢?直到后来他才发现祸根的源头,竟然来自一带有神兽气息的金符,此金符乃为化厄驱邪所用,虽则其上隐隐夹杂着两股神兽的气息,但很明显,其中那道属于神兽貔貅的,不过是用于驱使点化开这枚金符所用,真正起了作用的乃是其中的那股源于上古神族的可怕威压。这绝对是一顶一的宝物啊!要搁平时但凡现世都必定要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然而现在这宝物之于他九凤来说根本就是个致命的玩意儿。一妖一神之争,是免不了的。这也恰巧就给了高冶得以喘息的机会,同时,也给了那黑衣人偷偷潜入的机会。那么现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只等着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了。“高冶,即便不说别的,你心上人现在也陷落在这么个鬼地方呢,你若不与我合作,你又怎么保证他的安全?”那黑衣人也是纳闷了,他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自信的资本在哪里,得知自己即将历经一场生死之战你都不会紧张的吗?这家伙,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底牌吧?难道真是我小看了他?此刻,黑衣人表示头疼。江月白与高冶都是他命里的刺头了。“再有半个多时辰。”高冶说。“是啊,只有半个多时辰了!”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死他了都!“我说你该不会是妇人之仁吧?难不成还是看了他的过往所以心生怜悯就不知道怎么下手了?”这人讥讽道,“哦对了,你杀过人吗?”但是之于这黑衣人的狂躁,高冶只安静垂眸,都不带搭理他的。对方本不知道他这是在忽然发什么愣,谁知道凝神细看下去,才发现那方才还对着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似的家伙,彼时却微勾起唇角,偷偷的从袖子里伸出了一截小指头还勾动着江月白的。同时手上轻晃,与他拉钩,神情之间一派能溺死人的温柔缱绻,还说什么“乖,我绝不会让他有机会碰你。”“……”黑衣人=_=玛德眼睛都闪瞎了。求摊上这种恋爱脑的狗男男队友本尊将如何把伟业顺利的进行下去?在线等很急的!另,本尊没在开玩笑。第七十七章 挣命是夜,那幻梦里的万妖界一隅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天上一轮诡异的红日也蓦地沥干了自己的最后一丝赤色,惨白白、病怏怏的歪挂着。这整个空间里的温度跟着变调,仅有的水汽结了层霜,干干的贴服在那重重的建筑物上,就好似为这豪华的囚笼也罩上了三尺白绫一般。索命追魂,静待覆亡。“咯啦啦——”然就在此时,在这一片过分安静了的氛围之内,那凰王大殿地上的石板却蓦地开始震颤起来,约莫半刻钟,竟陡然掏出了一个幽深的地洞,洞内情形难探,仅隐透着些晦魅诡谲的暗光有稍许的溢出。倏忽,只听那一声痛苦的嘶嚎!刹那间好似解放的狂欢,那幽深地洞之内原本紧锁着的晦魅光线便蓦地迸射了出来!凡此波及之地,便连此处空间也会跟着一阵变怪的扭曲,最终,盛烈的火光中承载着一只铁笼好似有异宝横空出世!“哈哈哈哈——”这一刻,听此人笑声,看他那氤氲在火光中越燃越烈的眼神,高冶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那种张狂到了头发丝儿的人。“他不好对付。”站在高冶身边的黑衣人说,即便这只是九凤的一缕残魂。“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那被裹挟的密不透风的兜帽内传出了几许乖戾的怪笑,且看他身后倏忽冒出一弯刺目的冷光,下一秒,那家伙已然飞身跳出!“今日这一战,宁渴饮血决不束手亡!”那冷光载着他的身影于半空中悍然翻转,“本尊就先给你开条道吧!”倏忽冷刃脱手狠狠的砸向了那抹火光中的铁笼子。砰轰一阵巨响!刺耳的尖啸伴随着透红而膨胀起来的热焰蓦然间炸开!流流的岩浆水稀稀拉拉的溢出了,肉眼可见着那片区域真是四分五裂、惨不忍睹。而干完了这一票大的他便即刻抽身而退并不太敢托大,只是似乎估错了火焰的波及范围,回身飞窜出去的时候更像是被那光火给撵出了人家的领地似的。啧,有点可笑。而高冶冷然看着,虽隔了很远,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九凤甫一现身,他这一身的血脉都在疯狂的翻滚着要离他而去,好似以往每一次的哺喂终于到了他反馈报恩的时刻。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变,差点儿让他直接丧失了行动。显而易见,战时的拖延会要了他的命。“该你了!”远远的那家伙跟他打手势。高冶没工夫搭理他,只眼眸深深的巡视过那处旷野的狼藉,在某一时刻,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点,于是眸中厉色一凝。紧跟着破空的爆响后,他已步随声发残影掠过,劲烈的拳风带着股凶狠重重的擦着那黑衣人兜帽的边缘打了出去。“翎羽,你以为你是在对谁出手?”只听得一声嘶哑的低笑,他这一身汗毛乍起,根本想也不想便立即借着高冶那拳软下身子木木的化作了一尾灰烟飞速窜出,而在这蓦然回首间,眼角的余光竟瞥见了高冶那拳竟是被一股怪力完全的锁定住了!而与他对峙的那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如何,沾了脏血的长发遮了他大半张脸,你只知道有那么一双眼睛,不过是平平静静的望过来也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胸前被一柄柄长刃贯穿,透破了脊背的红铁如獠如刺。当他被一簇簇的烈焰簇拥着傲然的站在那里之时,就是永远无法被逾越的王。“妖皇九凤——”黑衣人已不自觉战栗的呼叫出声,但他的音调过于古怪,所以也让人听不出来他此刻真是惊惧,又或者是在为即将而来的血腥而兴奋的震颤。当然,被呼叫了名字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他与高冶对峙,眼神居高临下,“想不到当初的一介玩物,如今也敢这么跟本座叫嚣。”语罢他则另即加重了对那人的血脉压制,陡生的迫重感几乎可以刺激到对方的心脏,高冶便哇的呕出了一口血。“这臭小子不会这么弱吧?”黑衣人方在旁边瞧着,心思惴惴之间,他那身影都跟着淡了不少,没过一会儿干脆就直接消失,怕不是跑掉了。而被压制的高冶虽则闷声不吭的,但他的情形其实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糟糕,更甚至,九凤对他的压制每加重一分,或许就代表了他可赢的局面更大了。“你在装腔作势。”高冶轻声道。是身上的疼痛让他只得这样压着气的开口,但这绝不是示弱,相反,或许出自同源的他们本就都有着类似恶劣的本质,所以他在开口冷嘲他,“没了实力所以仅能依靠血脉压制来苟活,对吧九凤?”“呵……”九凤无声的笑了下,“你胆子真大。”一字一顿,他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分明不过是个盗命的小贼罢了。”这末尾的语调蓦地转冷,他伸出手指扯过高冶的领口,禁锢他行动的铁链哗啦一声绷断,唇角微张,暴露出自己的尖牙就要狠狠地照着对方的脖颈咬下去。“你说盗命!?”可是陡生的一股蛮横力道直接就钳卸了他的下巴,势并扭过他腕部的碎链绕过九凤的脖子直把他掼进地里,字句声嘶厉喝道:“你已死了近千年了!”近千年……我已死了近千年?“你放肆!”这字字句句刺中了九凤的神经,“呃啊!!!”刹那间,一声教人惊颤的怒喝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灵威自其而起狠狠的激荡开来,他双眸赤红而面目狰狞,尖锐的指爪自残一般撕开那被禁锢的手臂,眼看就要挣脱了高冶的钳制。如此直面灵威风暴,本就为对方有血脉压制的高冶自然不会好受,他的整个身体在那瞬间几乎要被揉碎了,剧痛与暴.乱的吼叫也在贯穿他的感官与耳膜。但是那又怎么样?此时若是输了那么高冶这个名字就会彻底的在这世上烟消云散!那他多年以来的隐忍,他的过往与存在还有何意义!?是他在盗命吗?不!不是!是天要他争!是天要他们互相蚕食!而若想不被吃掉那便要比他更狠!“虚张声势——”他咬牙,自唇齿间溢出的低语恨且疯狂,而凝聚了许久的力量也在这一刻被骤然爆发!此一记重拳砸下,超负荷的灵力几乎牵连着他整条手臂的骨骼也跟着扭曲而被掀翻出去!“我滴个乖乖~”惊天动地混乱中但听一声虚弱的惨叫,某个隐遁于暗处的黑衣人就这么被连根拔了出来,整个人都跟着暴起的地皮被颠上了高空。不过好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他机敏的找了个踏板,于半空中拼力的跳跃之后翻出了那处风暴中心。这边一站稳了脚跟,他便立即将所有的注意力又都凝聚了过去,彼时他眼前的万妖界一隅早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要说能有谁幸免的,恐怕就还只剩下装着江月白的那处宫殿了。但这并不是这黑衣人真正在意的,他只是顶风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兜帽,亢奋且贪婪的死盯着那处沐浴在烈火与光影的两个人。他想,九凤不愧是曾经的万妖界尊主,在已经被打成了那个凄惨模样后居然还能反抗,但可惜他的每一次反抗转瞬间就被回赠以更狠的压制。但照目前来看,他俩俱是越演越伤——高冶抬膝狠狠的砸断了九凤挣扎顶.起的背部,而九凤狂乱的灵压就更是逼迫得他一身上下经脉重损。每一次更狠的反抗消耗着九凤的最后一丝魂力,每一次更狠的压制也是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两个蠢货,趁他病要他命,此时偷袭绝对效果极佳!他悄摸的偷笑着,一边拉开自己那黑色的长袍,有一个一个细碎的小虫子从他那衣物间爬出来,这人将它们抖落在怀里宝贝了一会儿,这才舍得放虫子们落地。“去吧,你们知道我想要的——”他又病态的嘶笑着,在目送它们离开后整个人又倏忽化作了一缕黑烟,再次隐去。而在那风暴中心之内,这里的争斗似乎已近尾声。高冶每一次抬起手臂出拳的动作都越来越慢,他的胳膊仿佛有千均重。而那趴伏在地上的九凤已然停止了他所有的动作。“你我……”有细微的声音自九凤的胸腔内发出来,高冶停手,想知道对方会跟他说什么,在他临死之际。“你我、本出自同源。”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善待你……”“呼——”高冶阖眸抬起下巴重重的喘出了一口气,他用带血的手指捂了捂眼睛,唇角轻勾,一点点的漫出笑声。他觉得,九凤的话简直就是在跟他说笑。可恶亦可笑的那种。“九凤,你就像是一只附骨食血的厉鬼。”他的语气很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恨,“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为了复活,掌控着我的身体做了多少恶事?你让我这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你跟我说善待?”九凤死了近千年,他这具羽化身也就存在了近千年,不过只因为他本身只是个半成品所以需要时间的累积才能产生出自主的意识,而九凤,则牢牢的压制了他每一次的意识觉醒。到后来恐怕要不是他害怕过于接近凌云宗而被灭杀,都不会有什么心思说要放高冶出来。而高冶在被一次又一次的灭杀过后,每每自混沌中醒来都会相同痛楚的记忆灌输给他,虽则他的意志一次又一次的磨灭,但是生存的本能让他能够每一次都想到办法留存下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承认,他埋伏于九凤的眼皮子底下很久很久了——“呵、呵哈哈哈……”九凤听罢大笑,他的侧脸擦在粗粝的地面上,只等喘息之间的血腥味全都呕光了这才继续说起来什么,声音渐渐的虚弱了,仿佛那方才的大笑不过是回光返照。高冶有耐心的凑过去听他说完了最后一句嗤笑,“你分明,只是本座的一根尾翎罢了。”这或许是在嗤笑他自己,又或许是嗤笑别人,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了。高冶也只是附在了九凤的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对方悄声道:“阁楼上……”他说,“自我知道了你开始在肖想我的东西之后。”“自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你活。”两人各自对视,九凤的眼睑开始渗血。高冶面无表情的替他阖上了双眼,指尖上摸出一道金符,贴在了对方的身躯。只待华光一闪,金符化秽,这世上便再无妖皇九凤的身影。第七十八章 回归然正值此刻,两人的身后都倏忽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些悉悉窣窣的响动。也来不及让人有所防备,转瞬间那九凤的身上居然爬满了黑灰色的长足甲虫,那些甲虫似乎也无惧火焰,只是睁着头顶的一对血红色眼睛,皮下伸出钳牙,甫一沾身就即刻要撕毁人的皮肉似的,瞬间就要他的腿部脱落出白骨。这必定是那藏起来的暗鬼在趁势作乱!高冶面色沉冷,凝起气劲挥拳蓦然砸下,刹那间,只见那劈里啪啦的火星与甲虫黑灰色燃焦的尸体一连迸射开来。同时另一手指尖一凝,捉起金符便即刻裹了九凤的尸身收了起来。当然,彼时他也只不过是才刚刚度过了那些甲虫们的第一波攻击罢了。很快,更多的黑灰色虫子们就已经密密麻麻的将他包围了。高冶脚下一踏,在他的四周便即刻升起了窜天高的烈焰,该烈焰飞天染絮,火光曳曳之间隐透幽蓝,很快就将那铺天盖地爬过来的小虫子们给烧的滋哇乱叫。“高冶,本尊还真是错估了你的实力啊——”黑袍人隐隐现了下身,他冷哼着,“难怪不慌不忙敢是有所依仗了,你与凌云宗的那只神兽恐怕关系不浅吧?”高冶挑眉,回身一手抛出一团火焰就扔了过去,同时纵身自那高窜的火焰中一步滑出,抬腿就给了目标一脚。“哦吼吼!”黑衣人躲闪不及,吓得怪叫了一声,“放大招都不打招呼的吗!?”说着话他就猛地低下了身子团成一团放出背后的一轮冷刃,飞旋挡了那左突右击而来的数个火球,同时嘴里边发出尖啸,引得那些盘亘在一旁的虫子们飞速赶过来支援。